此。
李膺格简朴正直,跟人很少往,只把荀淑当作老师,和同郡人陈结。荀曾经去拜见李膺,就势给李膺驾车。回来后,他兴地说:“今天,我竟得以为李君驾车了!“李膺就是这样被人倾慕。
陈于单微,为郡西门亭长。同郡钟皓以笃行称,前后九辟公府,年辈远在前,引与为友。皓为郡功曹,辟司徒府;临辞,太守问:“谁可代卿者?”皓曰:“明府必得其人,西门亭长陈可。”闻之曰:“钟君似不察人,不知何独识我!”太守遂以为功曹。时中常侍侯览托太守用吏,教署为文学掾,知非其人,怀檄请见,言曰:“此人不宜用,而侯常侍不可违,乞从外署,不足以尘明德。”从之。于是乡论怪其非举,终无所言。后被徵为尚书,郡中士大夫送至纶氏,谓众人曰:“吾前为侯常侍用吏,陈君密持教还而于外白署,比闻议者以此少之,此咎由故人畏惮御,陈君可谓‘善则称君,过则称己’者也。”固自引愆,闻者方叹息,由是天下服其德。后为太丘长,修德清静,百姓以安。邻县民归附者,辄训导譬解发遣,各令还本。司官行,吏虑民有讼者,白禁之;曰:“讼以求直,禁之,理将何申!其勿有所拘。”司官闻而叹息曰:“陈君所言若是,岂有冤于人乎!”亦竟无讼者。以沛相赋敛违法,解印绶去;吏民追思之。
陈贫贱,担任颍川郡西门亭长。同郡人钟皓,以行为厚著称,前后九次被三公府征聘,年龄和辈份都远在陈之上,却跟陈成为好友。钟皓原任郡功曹,后被征聘到司徒府去任职,他向郡太守辞行时,郡太守问:“谁可以接替你的职务?”钟皓回答说:“如果您一定想要得到合适的人选,西门亭长陈可以胜任。”陈听到消息后说:“钟君似乎不会推荐人,不知为什么单单举荐我?”于是,郡太守就任命陈为郡功曹。当时,中常侍侯览嘱托郡太守任用自己所推荐的人为吏,便签署命令,将这个人命为文学掾。陈知这个人不能胜任,就拿着签署的命令求见,对说:“这个人不可任用,然而侯常侍的意旨也不可违抗。不如由我来签署任命,这样的话,就不会玷污您完的品德。”听从。于是,乡里的舆论哗然,都奇怪陈怎么会举用这样不合适的人,而陈始终不作分辩。后来,被征召到朝廷去担任尚书,郡太守府的官吏和士绅们都来为他送行,一直送到纶氏县。对大家说:“我前些时把侯常侍推荐的人任命为吏,陈却把我签署的任命书秘密送还,而改由他来任用。我接连听说议论此事的人因此轻视陈,而这件事的责任,是因为我畏惧侯览的势力太大,才这样的,而陈君可以称得上把善行归于主君,把过错归于自己的人。”但陈仍然持是自己的过失,听到的人无不叹息。从此,天下的人都佩服他的品德。后来,陈担任太丘县的县长,修饬德教,无为而治,使百姓得以安居乐业。邻县的人民都来归附,陈总是对他们行开导和解释,然后遣送他们回到原县。上级官员来县视察,本县的官吏恐怕人民上诉,请求陈加以禁止。陈说:“上诉的目的,是为了求得公平,如果加以禁止,将怎样讲理!不要限制。”前来视察的主官员听到后,叹息说:“陈君说这样的话,难会冤枉人吗?”终究也没有人来越级上诉。后来陈担任沛国相,被指控违法征收赋税,他便解下印信,离职而去。官吏和人民都很怀念他。
钟皓素与荀淑齐名,刘膺常叹曰:“荀君清识难尚;钟君至德可师。”皓兄瑾母,膺之姑也。瑾好学慕古,有退让之风,与膺同年,俱有声名。膺祖太尉修常言:“瑾似我家,‘有,不废;无,免于刑戮’。”复以膺妹妻之。膺谓瑾曰:“孟以为‘人无是非之心,非人也’,弟于是何太无皂白邪!”瑾尝以膺言白皓。皓曰:“元礼祖、父在位,诸宗并盛,故得然乎!昔国好招人过,以致怨恶,今岂其时邪!必保全家,尔为贵。”
钟皓一向和荀淑享有同等的声誉,李膺经常叹息说:“荀君的清和见识,很难学习;钟君的贵品德,可以为人师表。”钟皓的侄儿钟瑾的母亲,是李膺的姑妈。钟瑾喜读书,效法古人,有退让的风度,和李膺同岁,都有名声。李膺的祖父、太尉李经常说:“钟瑾像我们李家人的格,国家有,不会久居人下;国家无,不会受到诛杀。”于是,又把李膺的妹妹嫁给钟瑾为妻。李膺对钟瑾说:“孟认为,‘人要是没有是非之心,就不是人’,你对于黑白,为何太不分明?”钟瑾曾经将李膺的话,告诉钟皓,钟皓安他说:“李膺的祖父、父亲都居位,整个家族都很兴盛,所以才能那样。从前,齐国的国佐专好挑剔别人的过失,以致招来怨恨和报复。现在哪里是黑白分明的时代?如果一定想保全自己的家命,还是你的办法最为明。”
和平元年(庚寅、150)
和平元年(庚寅,公元150年)
[1],正月,甲,赦天下,改元。
[1]季,正月甲(初一),大赦天下。改年号。
[2]乙丑,太后诏归政于帝,始罢称制。二月,甲寅,太后梁氏崩。
[2]乙丑(初二),梁太后下诏,将朝政大权归还给桓帝,从此开始不再行使皇帝权力。二月甲寅(二十二日)梁太后去世。
[3]三月,车驾徙幸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