半。并将梁冀的园林分散给贫民耕。
[7]壬午,立梁贵人为皇后,追废懿陵为贵人冢。帝恶梁氏, 改皇后姓为薄氏,久之,知为邓香女,乃复姓邓氏。
[7]壬午(十五日),桓帝立梁贵人为皇后,并将梁冀的妹妹、梁皇后的坟墓懿陵贬称为贵人冢。桓帝厌恶梁氏,便将皇后梁猛的姓,改为薄氏。过了许久,才知皇后是邓香的女儿,于是,又重新改姓邓氏。
[8]诏赏诛梁冀之功,封单超、徐璜、瑗、左、唐衡皆为县侯, 超二万,璜等各万余,世谓之五侯。仍以、衡为中常侍。又封尚书令尹勋等七人皆为亭侯。
[8]桓帝下诏,赏赐诛杀梁冀的功臣,将单超、徐璜、瑷、左、唐衡,都封为县侯,单超邑二万,徐璜等四人各一万余,当世称他们为“五侯”擢升左、唐衡为中常侍。又将尚书令尹勋等七人都封为亭侯。
[9]以大司农黄琼为太尉,光禄大夫中山祝恬为司徒, 大鸿胪梁国盛允为司空。
[9]擢升大司农黄琼为太尉,光禄大夫、中山国人祝恬为司徒,大鸿胪、梁国人盛允为司空。
是时,新诛梁冀,天下想望异政,黄琼首居公位,乃举奏州郡素行暴污,至死徙者十余人,海内翕然称之。
这时,刚刚诛杀梁冀,天下人都希望政治改观。黄琼位居三公之首, 于是,他举发弹劾各州郡一向行为残暴贪婪的官吏,有十余人被死或放,全国齐声称赞。
琼辟汝南范滂。滂少厉清节,为州里所服。尝为清诏使,案察冀州,滂登车揽辔,慨然有澄清天下之志。守领臧污者,皆望风解印绶去;其所举奏,莫不厌众议。会诏三掾属举谣言,滂奏制史、二千石权豪之党二十余人。尚书责滂所劾猥多,疑有私故;滂对曰:“臣之所举,自非叨秽暴,为民害,岂以污简札哉!间以会日迫促,故先举所急,其未审者,方更参实。臣闻农夫去草,嘉谷必茂;忠臣除,王以清。若臣言有贰,甘受显戮!”尚书不能诘。
黄琼征聘汝南人范滂。范滂从少年时,便磨砺清的节, 受到州郡和乡里的佩服。他曾经担任清诏使,到冀州巡视考察。发时,他登上车,手揽缰绳,慷慨激昂,大有澄清天下吏治的壮志。贪赃枉法的郡太守和县令、县长*一听说范滂要来巡察,都自动解下印信,辞职离去。凡是范滂所举发和弹劾的,全都符合众人的愿望。当时,正好遇上皇帝下诏,命太尉、司徒、司空等三府掾属品评地方官吏的为政善恶和得失,反映民间疾苦。于是范滂弹劾刺史、二千石官员、权贵党羽,共二十余人。尚书责备他弹劾得太滥太多,怀疑他有私人恩怨。范滂回答说:“我所举发弹劾的官吏,假如不是邪暴戾,为害百姓,怎么会让他们来玷污我的奏章吗?只是因为迫于朝会的日期太,所以先举发应该急待惩的,还有一些没有查清的,待调查实后再行弹劾。我听说,农夫必须除草,庄稼才能茂盛,忠臣必须铲除臣,王才能清平。如果我的弹劾有差错,我甘愿公开被决!”尚书无法责问。
[10]尚书令陈蕃上疏荐五士,豫章徐稚、彭城姜肱、汝南袁闳、京兆韦著、颍川李昙;帝悉以安车、玄备礼征之,皆不至。
10尚书令陈蕃向桓帝上书, 推荐五位隐居不肯来作官的士人:豫章人徐稚、彭城人姜肱、汝南人袁闳、京兆人韦著、颍川人李昙。桓帝对所有的人都送给用一牵拉的安车和黑的币帛,礼仪周全地征聘他们,但他们都不肯应聘。
稚家贫,常自耕稼,非其力不,恭俭义让,所居服其德;屡辟公府,不起。陈蕃为豫章太守,以礼请署功曹;稚不之免,既谒而退。蕃方峻,不接宾客,唯稚来,特设一榻,去则县之。后举有,家拜太原太守,皆不就。稚虽不应诸公之辟,然闻其死丧,辄负笈赴吊。常于家豫炙一只,以一两绵絮渍酒中暴,以裹,径到所赴冢隧外,以渍绵,使有酒气,斗米饭,白茅为藉,以置前,酒毕,留谒则去,不见丧主。
徐稚家境贫穷,经常亲自耕,不吃不是自己劳动得来的, 谦恭节俭,待人礼让,当地的人都很佩服他的品德。三公府多次前来征聘,他都没有答应。陈蕃担任豫章郡太守时,曾很礼敬地请他来担任功曹。徐稚也不推辞,但在晋见陈蕃后,即行告退,不肯就职。陈蕃格方正严峻,从不接见宾 客,唯独徐稚来时,特地为他摆设一张坐塌,徐稚走后,他就把坐榻悬挂起来。后来,徐稚又被推举为“有”之士,在家中被任命为太原郡太守,他仍不肯就任。徐稚虽然不肯接受诸公的征聘,但是听到他们的死讯,一定背着书箱前往吊丧。他通常是先在家里烤好一只,另外将一两绵絮浸泡在酒中,再晒,然后用绵絮包裹烤,一直来到死者的坟墓隧之外,用将绵絮泡,使酒味溢,准备一斗米饭,以白茅草为垫,把放在坟墓前面,将酒洒在地上行祭吊后,留下自己的名帖,立即离去,不去见主丧的人。
肱与二弟仲海、季江俱以孝友著闻,常同被而寝,不应征聘。肱尝与弟季江俱诣郡,夜于为盗所劫,杀之,肱曰:“弟年幼,父母所怜,又未聘娶,愿杀济弟。”季江曰:“兄年德在前,家之珍宝,国之英俊,乞自受戮,以代兄命。”盗遂两释焉,但掠夺衣资而已。既至,郡中见肱无衣服,怪问其故,肱托以他辞,终不言盗。盗闻而悔,就庐求见徵君,叩谢罪,还所略。,肱不受,劳以酒而遣之。帝既徵肱不至,乃下彭城,使画工图其形状。肱卧于幽暗,以被韬面,言患眩疾,不风,工竟不得见之。
姜肱和两个弟弟姜仲海、姜季江,都以教敬父母、友兄弟而著称, 经常同盖一条被睡觉。他们不肯答应官府的征聘。姜肱曾经和他的弟弟姜季江一前往郡府,夜间在路上遇到盗抢劫。盗要杀他俩,姜肱对盗说:“我的弟弟年龄还小,受到父母怜,又没有定亲娶妻,我希望你们把我杀死,保全我弟弟的命。”然而,姜季江却对盗说:“我的哥哥年龄比我大,品德比我,是我家的珍宝,国家的英才,请来杀我,我愿代哥哥一死。”盗听后很受动,便将他俩都释放了,只将衣服和财抢光而已。兄弟二人到了郡府,人们看见姜肱没有穿衣服,觉得奇怪,问他是什么缘故。姜肱用其他原因行推托,到底不肯指控盗。盗听到这个消息,到惭愧和后悔,就到姜肱的学舍来拜见他,叩请罪,奉还所抢走的衣。姜肱不肯接受,用酒饭招待盗,送走他们。桓帝既然不能将姜肱征聘到京都洛,于是下诏,命彭城地方官派画工画姜肱的肖像。姜肱躺卧在一间幽暗的房屋里,用被蒙住脸,声称患了昏眩病,不愿来受风,画工竟然未能见到他的面目。
闳,安之玄孙也,苦修节,不应辟召。
袁闳,即袁安的玄孙,刻苦修养自己的节,不接受官府和朝廷的征召。*
著隐居讲授,不修世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