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汉纪四十七(7/10)

球怒曰:“太守分国虎符,受任一,岂顾妻孥而沮国威乎!复言者斩!”乃弦大木为弓,羽矛为矢,引机发之,多所杀伤。贼激城,球辄于内因地势,反决淹贼,相拒十余日不能下。时度尚征还京师,诏以尚为中郎将,率步骑二万余人救球,发诸郡兵并势讨击,大破之,斩兰等首三千余级,复以尚为荆州刺史。苍梧太守张叙为贼所执,及任胤皆征弃市。胡兰余党南走苍梧,趾刺史张磐击破之,贼复还荆州界。度尚惧为己负,乃伪上言苍梧贼荆州界,于是征磐下廷尉。辞状未正,会赦见原,磐不肯狱,方更牢持械节。狱吏谓磐曰:“天恩旷然,而君不,可乎?”磐曰:“磐备位方伯,为尚所枉,受罪牢狱。夫事有虚实,法有是非,磐实不辜,赦无所除;如忍以苟免,永受侵辱之耻,生为恶吏,死为敝鬼。乞传尚诣廷尉,面对曲直,足明真伪。尚不征者,磐埋骨牢槛,终不虚,望尘受枉!”廷尉以其状上,诏书征尚,到廷尉,辞穷,受罪,以先有功得原。

[13]荆州士兵朱盖等反叛,和桂郡贼帅胡兰等,再次攻打桂城。太守任胤充城逃走,盗贼的人数于是多达数万。转而攻打零陵郡,零陵郡太守下邳人陈球行守御和抵抗。因零陵地势低洼,十分,城墙是用木编筑而成的,所以城中的人们恐慌不安。太守府的属吏建议陈球把家属送走避难,陈球大怒说:“我为太守,掌握国家的兵符,负责一郡的安全,岂可以为了自己的妻和儿女而败坏国家的声威呢?有再说这话的人,斩!”于是,用大木制造弓弦,在矛上粘上羽当箭,用机械发,杀伤不少的盗贼。盗贼又堵,引城,陈球在城内,随即顺着地势,反过来决去淹盗贼,抵抗了十余天,盗贼无法攻破。这时,正遇上度尚被调回京都洛,桓帝下诏,任命他为中郎将,并率领步兵和骑兵共二万余人,南下援救陈球。度尚征发各郡的地方军队,联合行讨伐,大破朱盖、胡兰等叛军,斩杀胡兰等三千余人。朝廷重新任命度尚为荆州刺史。苍梧郡太守张叙曾被盗贼军队俘虏,他和桂郡太守任胤都被召回京都洛,在街市斩首示众。胡兰的残余众南逃到苍梧郡,趾刺史张磐将其击破,盗贼又重新返回荆州境内,荆州刺史度尚害怕成为自己的过失,于是上书谎称苍梧郡盗贼荆州境界。于是朝廷将张磐征召回京都洛,囚廷尉狱。供辞和罪状尚未确定,正遇上大赦而被免罪,可是张磐不肯狱,而将所带刑的接合加固。狱吏对张磐说:“皇恩浩,而你不肯狱,能这样吗?”张磐回答说:“我为一州的地方长官,被度尚诬告,投监狱,备受苦刑。事情应该分清虚假和真实,法律应该辨明谁是谁非。我确实没有犯罪,赦罪之令与我无。如果我忍气吞声,只求免除前的痛苦,却要遭受永远的耻辱,活着是恶吏,死后是恶鬼。我请求用传车将度尚征召到廷尉狱,当面对质,一定可以辨明真假。如果不准许征召度尚,我将把骨埋葬在监狱之中,始终不能背着虚假的罪名狱,蒙受飞来的冤枉。崐”廷尉将上述情况报告给桓帝,桓帝下诏,将度尚征召回京,到廷尉狱和张磐对质。度尚理屈辞穷,本应治罪。但因他先前有功劳,免予惩

[14]闰月,甲午,南朔平署火。

[14]闰月甲午(初一),南北门朔平署失火。

[15]段击破西羌,兵穷追,展转山谷间,自及秋,无日不战,虏遂败散,凡斩首二万三千级,获生数万人,降者万余落。封都乡侯。

[15]段率军击破西羌,乘胜穷追,转战山谷之间,从季直到秋季,没有一天不战斗,反叛的羌民终于溃败和逃散,共计斩杀二万三千人,俘虏数万人,投降的有一万余落。朝廷封段为都乡侯。

[16]秋,七月,以太中大夫陈蕃为太尉。蕃让于太常胡广、议郎王畅、弛刑徒李膺,帝不许。

[16]秋季,七月,擢升太中大夫陈蕃为太尉。陈蕃先后提,将太尉之位让给太常胡广、议郎王畅和弛刑徒李膺,桓帝没有批准。

畅,龚之也;尝为南太守,疾其多贵戚豪族,下车,奋厉威猛,大姓有犯,或使吏发屋伐树,堙井夷灶。功曹张敞奏记谏曰:“文翁、召父、卓茂之徒,皆以温厚为政,闻后世。发屋伐树,将为严烈,虽惩恶,难以闻远。郡为旧都,侯甸之国,园庙于章陵,三后生自新野,自中兴以来,功臣将相,继世而隆。愚以为恳恳用刑,不如行恩;孳孳求,未若礼贤。舜举皋陶,不仁者远,化人在德,不在用刑。”畅纳其言,更崇宽政,教化大行。

王畅是王龚的儿,曾担任过南郡的太守。他痛恨南郡有许多的皇亲国戚和豪门大族,所以到职以后雷厉风行,遇到有大姓人家犯法,便派官吏摧毁他们的家宅房屋,砍伐树木,填平井,铲平厨房炉灶。功曹张敞向他上书劝阻说:“文翁、召父、卓茂等人,都是因为为政温和宽厚,从而芳后世。摧毁家宅房屋,砍伐树木,实在太严厉酷烈,虽然是为了惩治恶,可是效果难以长久。南郡原是古都,又在京都洛千里的范围之内,皇帝祖先的陵园就在章陵,三位皇后都生于新野,自从光武帝中兴以来,功臣将相,一代接着一代崛起。我愚昧地认为,与其急切地用刑,不如推行恩德;与其孜孜不倦地去缉拿恶之徒,不如礼敬贤能。虞舜推荐皋陶,邪恶的人自然远离。教化人民,靠的是恩德,不是靠严刑峻法。”王畅诚恳地接受了他的建议,改为崇尚宽厚为政,使教化得以普遍推行。

[17]八月,戊辰,初令郡国有田者亩敛税钱。

[17]八月戊辰(初六),首次命令各郡、各封国,对有田者以亩为单位征收赋税。

[18]九月,丁未,京师地震。

[18]九月丁未(十五日),京都洛发生地震。

[19]冬,十月,司空周景免;以太常刘茂为司空。茂,恺之也。

[19]冬季,十月,司空同景被免官,擢升太常刘茂为司空。刘茂是刘恺的儿

[20]郎中窦武,之玄孙也,有女为贵人。采女田圣有于帝,帝将立之为后。司隶校尉应奉上书曰:“母后之重,兴废所因;汉立飞燕,胤礼泯绝。宜思《关雎》之所求,远五禁这所忌。”太尉陈蕃亦以田氏卑微,窦族良家,争之甚固。帝不得已,辛巳,立窦贵人为皇后,拜武为特、城门校尉,封槐里侯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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