内心畏惧,很多人假装生病不敢朝理事。陈蕃写信责备他们说:“古人树立名节,君王虽然死亡,我们事奉他,犹如他仍生存。而今新皇帝尚未即位,政事更加迫,各位怎么可以在这样艰苦的境中,推卸自己应尽的职责,而躺在床上休息?这在大义上又怎么能够安心?”尚书们惶惧恐怖,都纷纷朝治理政事。
[2]已亥,解渎亭侯至夏门亭,使窦武持节,以王青盖车迎殿中;庚,即皇帝位,改元。[2]已亥(二十日),解渎亭侯刘宏抵达夏门亭。窦太后命窦武持节,用皇封王时专用的青盖车,将刘宏迎接。庚(二十一日),刘宏即皇帝位,为汉灵帝,改年号。
[3]二月,辛酉,葬孝桓皇帝于宣陵,庙曰威宗。
[3]二月辛酉(十三日),将桓帝安葬在宣陵,庙号为威宗。
[4]辛未,赦天下。
[4]辛未(二十三日),大赦天下。
[5]初,护羌校尉段既定西羌,而东羌先零等犹未服,度辽将军皇甫规、中郎将张奂招之连年,既降又叛。桓帝诏问曰:“先零东羌造恶反逆,而皇甫规、张奂各拥众,不时辑定,令移兵东讨,未识其宜,可参思术略。”上言曰:“臣伏见先零东羌虽数叛逆,而降于皇甫规者,已二万许落;善恶既分,余寇无几。今张奂踌躇久不者,当虑外离内合,兵往必惊。且自冬践,屯结不散,人畜疲羸,有自亡之势,更招降,坐制敌耳。臣以为狼野心,难以恩纳,势穷虽服,兵去复动;唯当长矛挟胁,白刃加颈耳!计东所余三万余落,近居内,路无险折,非有燕、齐、秦、赵从横之势,而久并、凉、累侵三辅,西河、上郡,已各内徙,安定、北地,复至单危;自云中、五原、西至汉二千余里,匈、诸羌、并擅其地,是为痈疽伏疾,留滞胁下,如不加诛,转就滋大。若以骑五千、步万人、车三千两,三冬二夏,足以破定,无虑用费为钱五十四亿,如此,则可令群羌破尽,匈长服,内徙郡县,得反本土。伏计永初中,诸羌反叛,十有四年,用二 百四十亿;永和之末,复经七年,用八十余亿。费耗若此,犹不诛尽,余孽复起,于兹作害。今不暂疲民,则永宁无期。臣庶竭驽劣,伏待节度。”帝许之,悉听如所上。于是将兵万余人,赍十五日粮,从彭直指平,与先零诸战于逢义山。虏兵盛,众皆恐。乃令军中长镞利刃,长矛三重,挟以弩,列轻骑为左右翼,谓将士曰:“今去家数千里,则事成,走必尽死,努力共功名!”因大呼,众皆应声腾赴,驰骑于傍,突而击之,虏众大溃,斩首八千余级。太后赐诏书褒曰:“须东羌尽定,当并录功勤;今且赐钱二十万,以家一人为郎中。”敕中藏府调金钱、彩增助军费,拜破羌将军。
[5]起初,护羌校尉段既已平定西羌,然而,东羌先零等尚未归服。度辽将军皇甫规、中郎将张奂,连年不断地行招抚,羌人不断归降,又不断起兵行反叛。桓帝下诏询问段说:“东羌先零等羌民作恶反叛,然而皇甫规、张奂各拥有兵,不能及时平定,我想命令你率军到东方讨伐,不知是否恰当,请认真考虑一下战略。”段上书说:“我认为先零以及东羌诸,虽然数度反叛,但向皇甫规投降的,已有二万余大小帐落,善恶已经分明,残余的叛羌所剩无几。而今张奂所以徘徊踌躇,久不兵,只因为顾虑已归服朝廷的羌人,仍跟叛羌相通,大军一 动,他们必然惊慌。并且,从冬天开始,直到现在,已是季,叛羌屯聚集结不散,战士和匹都十分疲惫,有自行灭亡的趋势,想再一次招降他们,坐着不动便可制服敌。我认为,叛羌是狼野心,很难用恩德化。当他们势穷力屈时,虽然可以归服,一旦朝廷军队撤退,又重新起兵反叛。唯一的办法,只有用长矛直指他们的前,用大刀直加他们的颈项。共计东羌诸只剩下三万余个帐落,全定居在边之内,路没有险阻,并不备战国时代燕、齐、秦、赵等国纵横错的形势。可是,他们却长久地扰并、凉二州,不断侵犯三辅地区,迫使西河郡和上郡的太守府都已迁徙到内地,安定郡、北地郡又陷于孤单危急。自云中郡、五原郡、西到汉郡,二千余里,土地全被匈人、羌人据有。这就等于恶疮暗疾,停留在两胁之下,如果不把他们消灭,势力将迅速膨胀。倘若用骑兵五千人、步兵一万人、战车三千辆,用三个冬季和两个夏季的时间,足可以击破平定,约计用费为钱五十四亿。这样,就可以使东羌诸尽破,匈永远归服,迁徙到内地的郡县官府,也可以迁回故地。据我计算,自安帝永初年代中期起,诸羌人起兵反叛,历时十四年,用费二百四十亿。顺帝永和年代末期,羌人再度起兵反叛,又历时七年,用费八十余亿。如此庞大的消耗,尚且不能把叛羌诛杀灭尽,以致残余羌众重新起兵反叛,遗害至今天。而今如果不肯使人民忍受暂时劳累的痛苦,则永久的安宁便遥遥无期。我愿竭尽低劣的能力,等待陛下的节制调度。”桓帝批准,完全采纳段所提的上述计划。于是,段率军一万余人,携带十五日粮,从彭直接到平,在逢义山跟先零等羌民决崐战。羌军大,段众都很恐惧。段便下令军中,使用长箭和锋利的大刀,前面排列三重举着长矛的步兵,挟持着劲有力能够远的弓弩,两边排列着轻装的骑兵,掩护着左右两翼。他激励将士说:“现在,我们远离家乡数千里,向前则事情成功,逃走一定大家全死,共同努力争取功名!”就大声呐喊,全军跟随呐喊,步兵和骑兵同时发动攻击,先零羌军崩溃,段军队斩杀羌众八千余人。窦太后下诏褒奖说:“等到东羌全平定,再合并论功行赏。现在,暂时赏赐段钱二十万,任命段家一人为郎中。”并且,命令中藏府调拨金钱等钱帛财,帮助军费,擢升段为破羌将军。
[6]闰月,甲午,追尊皇祖为孝元皇,夫人夏氏为孝元后,考为孝仁皇,尊帝母董氏为慎园贵人。
[6]闰月甲午(疑误),追尊灵帝祖父刘淑为孝元皇,祖母夏氏为孝元后,父亲刘苌为孝仁皇,母亲董氏为慎园贵人。
[7]夏,四月,戊辰,太尉周景薨,司空宣酆免;以长乐卫尉王畅为司空。
[7]夏季,四月戊辰(疑误),太尉周景去世。司空宣酆被免官;擢升长乐卫尉王畅为司空。
[8]五月,丁未朔,日有之。
[8]五月丁未朔(初一),发生日。
[9]以太中大夫刘矩为太尉。
[9]擢升太中大夫刘矩为太尉。
[10]六月,京师大。
[10]六月,京都洛发生大灾。
[11]癸巳,录定策功,封窦武为闻喜侯,武机为渭侯,兄绍为侯,靖为西乡侯,中常侍曹节为长安乡侯,侯者凡十一人。
[11]癸巳(十七日),论拥立皇帝的功劳,封窦武为闻喜侯,窦武的儿窦机为渭侯,侄儿窦绍为侯,窦靖为西乡侯,中常侍曹节为长安乡侯,共封侯爵十一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