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汉纪四十八(9/10)

被诛杀,李膺等人再度被废黜。

宦官疾恶膺等,每下诏书,辄申党人之禁。侯览怨张俭尤甚,览乡人朱并素佞邪,为俭所弃,承览意指,上书告俭与同乡二十四人别相署号,共为党,图危社稷,而俭为之魁。诏刊章捕俭等。冬,十月,大长秋曹节因此讽有司奏“诸钩党者故司空虞放及李膺、杜密、朱、荀翌、翟超、刘儒、范滂等,请下州郡考治。”是时上年十四,问节等曰:“何以为钩党?”对曰:“钩党者,即党人也;”上曰:“党人何用为恶而诛之邪?”对曰:“皆相举群辈,为不轨。”上曰:“不轨如何?”对曰:“图社稷。”上乃可其奏。

宦官们对李膺等人非常痛恨,所以皇帝每次颁布诏书,都要重申对党人的禁令。中常侍侯览对张俭的怨恨尤为厉害。侯览的同郡人朱并素来佞邪恶,曾被张俭尖刻抨击过,便秉承侯览的旨意,上书检举说,张俭和同郡二十四人,分别互起称号,共同结成朋党,企图危害国家,而张俭是他们的首领。灵帝下诏,命将朱并的姓名除掉,公布奏章,逮捕张俭等人。冬季,十月,大长秋曹节暗示有关官吏奏报:“互相牵连结党的,有前司空虞放,以及李膺、杜密、崐朱、荀翌、翟超、刘儒、范滂等,请付州郡官府拷讯审问。”当时,灵帝年仅十四岁,问曹节说:“什么叫互相牵连结党?”曹节回答说:“互相牵连结党,就是党人。”灵帝又问:“党人有什么罪恶,一定要诛杀?”曹节又回答说:“他们互相推举,结成朋党,准备有不轨行动。”灵帝又问:“不轨行动,想什么?”曹节回答说:“打算推翻朝廷。”于是,灵帝便批准。

或谓李膺曰:“可去矣!”对曰:“事不辞难,罪不逃刑,臣之节也。吾年已六十,死生有命,去将安之!”乃诣诏狱,考死;门生故吏并被禁锢。侍御史蜀郡景毅顾为膺门徒,未有录牒,不及于谴,毅慨然曰:“本谓膺贤,谴师之,岂可以漏脱名籍,苟安而已!”遂自表免归。

有人告诉李膺说:“你应该逃了。”李膺说:“侍奉君王不辞艰难,犯罪不逃避刑罚,这是臣属的节。我年已六十,生死有命,逃向何方?”便主动前往诏狱报到,被酷刑拷打而死。他的学生和过去的属都被禁锢,不许再官。侍御史蜀郡人景毅的儿景顾是李膺的学生,因为在名籍上没有写他的名字,所以没有受到罚。景毅慨地说:“我本来就认为李膺是一代贤才,所以才教儿拜他为师,岂可以因为名籍上脱漏而苟且偷安?”便自己上书检举自己,免职回家。

汝南督邮吴导受诏捕范滂,至征羌,抱诏书闭转舍,伏床而泣,一县不知所为。滂闻之曰:“必为我也。”即自诣狱。县令郭揖大惊,,解印绶,引与俱亡,曰:“天下大矣,何为在此!”滂曰:“滂死则祸,何敢以罪累君。又令老母离乎!”其母就与之诀,滂白母曰:“仲博孝敬,足以供养。滂从龙舒君归黄泉,存亡各得其所。惟大人割不可忍之恩,勿增戚!”仲博者,滂弟也。龙舒君者,滂父龙舒侯相显也。母曰:“汝今得与李、杜齐名,死亦何恨!既有令名,复求寿考,可兼得乎!”滂跪受教,再拜而辞。顾其曰:“吾使汝为恶,恶不可为;使汝为善,则我不为恶。”行路闻之,莫不涕。

汝南郡督邮吴导接到逮捕范滂的诏书,抵达征羌侯国时,闭驿站旅舍的屋门,抱着诏书伏在床上哭泣,全县的人都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情。范滂得到消息后说:“一定是为我而来。”即自行到监狱报到。县令郭揖大吃一惊,把他接来,解下印信,要跟范滂一逃亡,说:“天下大得很,你怎么偏偏到这个地方来?”范滂回答说:“我死了,则灾祸停止,怎么敢因为我犯罪来连累你,而又使我的老母亲离失所!”他的母亲来和他诀别,范滂告诉母亲说:“范仲博孝顺恭敬,足可供养您。我则跟从龙舒君归于九泉之下。生者和死者,都各得其所。只求您舍弃不能忍心的恩情,不要增加悲伤。”范仲博是范滂的弟弟。龙舒君是范滂的父亲,即已故的龙舒侯国宰相范显。母亲说:“你今天得以和李膺、杜密齐名,死有何恨!既已享有名,又要盼望长寿,岂能双全?”范滂跪下,聆听母亲教诲,听完以后,再拜而别。临行时,回对儿说:“我想教你作恶,但恶不可作;教你行善、即我不作恶。”行路的人听见,无不涕。

凡党人死者百余人,妻皆徙边,天下豪桀及儒学有行义者,宦官一切指为党人;有怨隙者,因相陷害,睚眦之忿,滥党中。州郡承旨,或有未尝关,亦离祸毒,其死、徙、废、禁者又六七百人。

因党人案而死的共有一百余人,他们的妻和儿女都被放逐到边郡。天下英雄豪杰,以及有良好品行和义的儒家学者,宦官一律把他们指控为党人。有私人怨恨的,也乘机争相陷害,甚至连瞪了一的小积忿,也滥被指控为党人。州郡官府秉承上司的旨意,有的人和党人从来没有牵连和瓜葛,也遭到惩。因此而被死、放逐、废黜、禁锢的人,又有六七百人之多。

郭泰闻党人之死,私为之恸曰:“《诗》云:‘人之云亡,国殄瘁。’汉室灭矣,但未知‘瞻乌爰止,于谁之屋’耳!”泰虽好臧否人,而不为危言论,故能浊世而怨祸不及焉。

郭泰听到党人相继惨死的消息,暗中悲恸说:“《诗经》上说:‘人才丧亡,国家危亡。’汉王朝行将灭亡,但不知‘乌鸦飞翔,停在谁家。’”郭泰虽然也喜评论人的善恶是非,但从不危言耸听、苛刻评论,所以才能浑浊的世,而没有遭到怨恨和灾祸。

张俭亡命困迫,望门投止,莫不重其名行,破家相容,后转东莱,止李笃家。外黄令兵到门,笃引钦就席曰:“张俭负罪亡命,笃岂得藏之!崐若审在此,此人名士,明廷宁宜执之乎?”钦因起抚笃曰:“蘧伯玉耻独为君,足下如何专取仁义!”笃曰:“今分之,明廷载半去矣。”钦叹息而去。笃导俭以北海戏然家,遂。其所经历,伏重诛者以十数,连引收考者布遍天下,宗亲并皆殄灭,郡县为之残破。俭与鲁国孔褒有旧,亡抵褒,不遇,褒弟,年十六,匿之。后事,俭得亡走,国相收褒、送狱,未知所坐。曰:“保纳舍藏者,也,当坐。”褒曰:“彼来求我,非弟之过。”吏问其母,母曰:“家事任长,妾当其辜。”一门争死,郡县疑不能决,乃上谳之,诏书竞坐褒。及党禁解,俭乃还乡里,后为卫尉,卒,年八十四。夏馥闻张俭亡命,叹曰:“孽自己作,空污良善,一人逃死,祸及万家,何以生为!”乃自翦须变形,林虑山中,隐姓名,为冶家佣,亲突烟炭,形貌毁瘁,积二三年,人无知者。馥弟静载缣帛追求饷之,馥不受曰:“弟奈何载祸相饷乎!”党禁未解而卒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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