焉建议,选用列卿、尚书为州牧,各自以本来的官秩任。任命刘焉为益州牧、太仆黄琬为豫州牧、宗正东海人刘虞为幽州牧。各州长官权力的增重由此开始。刘焉是鲁恭王刘余的后代,刘虞是东海恭王刘的五世孙。刘虞曾担任过幽州刺史,百姓与夷人都怀念他的恩德与信誉,因而朝廷有这一任命。董扶与太仓令赵韪都辞去官职,随同刘焉到益州去。
[6]诏发南匈兵刘虞讨张纯,单于羌渠遣左贤王将骑诣幽州。国人恐发兵无已,于是右谥落反,与屠各胡合,凡十余万人,攻杀羌渠。国人立其右贤王于扶罗为持至尸逐侯单于。
[6]灵帝下诏征发南匈兵,分给刘虞,去征伐张纯。南匈单于羌渠派遣左贤王率领骑兵赴幽州听候调遣。匈人害怕以后不断征发兵员,于是右落反叛,与屠各胡落联合,共有十余万人,攻并杀死羌渠。匈人立羌渠的儿右贤王于扶罗为持至尸逐侯单于。
[7]夏,四月,太尉曹嵩罢。
[7]夏季,四月,太尉曹嵩被免职。
[8]五月,以永乐少府南樊陵为太尉;六月,罢。
[8]五月,任命永乐少府南樊陵为太尉;六月,将他免职。
[9]益州贼相、赵祗等起兵绵竹,自号黄巾,杀刺史俭,击郡、犍为,旬月之间,破坏三郡,有众数万,自称天。州从事贾龙率吏民攻相等,数日破走,州界清静。龙乃选吏卒迎刘焉。
[9]益州人相、赵祗等在绵竹起兵,自称为“黄巾”,杀死刺史俭,攻郡、犍为,不过一个月,连破三郡,有众数万人,相自称天。益州从事贾龙等率领官吏及百姓攻相等,几天后将他们打败,相等逃跑,益州界内安宁。贾龙于是选派官兵去迎接刘焉。
焉徒治绵竹,抚纳离叛,务行宽惠,以收人心。
刘焉将州府迁到绵竹,招抚离散叛的百姓,为政宽容,施行恩德,以收揽人心。
[10]郡国七大。
[10]有七个郡、国发生灾。
[11]故太傅陈蕃逸与术士襄楷会于冀州刺史王芬坐,楷曰:“天文不利宦者,黄门、常侍真族灭矣。”逸喜。芬曰:“若然者,芬愿驱除!”因与豪杰转相招合,上书言黑山贼攻劫郡县,因以起兵。会帝北巡河间旧宅,芬等谋以兵徵劫,诛诸常侍、黄门,因废帝,立合侯,以其谋告议郎曹。曰:“夫废立之事,天下之至不祥也。古人有权成败、计轻重而行之者,伊、霍是也。伊、霍皆怀至忠之诚,据宰辅之势,因秉政之重,同众人之,故能计从事立。今诸君徒见曩者之易,未睹当今之难,而造作非常,望必克,不以危乎!”芬又平原华歆、陶丘洪共定计。洪行,歆止之曰:“夫废立大事,伊、霍之所难。芬疏而不武,此必无成。”洪乃止。会北方夜半有赤气,东西竟天,太史上言;“北方有谋,不宜北行。”帝乃止。敕芬罢兵,俄而征之。芬惧,解印绶亡走,至平原,自杀。
[11]已故太傅陈蕃的儿陈逸与法术家襄楷在冀州刺史王芬见面,襄楷说:“从天象来看,不利于宦官,那些黄门、常侍们真的要被灭族了。”陈逸对此非常兴。王芬说:“如果真是这样,我愿意充当这件事的先锋。”就与各地的豪杰互相联系,上书说黑山地区的盗贼攻打抢劫他属下的郡、县,想以此为借起兵。正好灵帝想到北方来巡视他在河间的旧居,王芬等计划用武力来劫持灵帝,杀死那些常侍、黄门,然后废黜灵帝,另立合侯为皇帝。王芬等将这个计划告诉议郎曹。曹说:“废立皇帝是天下最不吉祥的事。古代,有的人衡量轻重、计算成败后施行,伊尹和霍光便是如此。这两个人都满怀忠诚,以宰相的地位,凭借执政大权,加上同众人的愿望一致,故此能实现计划,成就大事。如今,各位只看到他们当初的轻而易举,而未看到现在的困难。用这非常的手段,想一定达到目的,难不觉得危险吗?”王芬又邀请平原人华歆、陶丘洪来共同策划。陶丘洪准备动,华歆行劝阻,说:“废立皇帝的大事,伊尹、霍光都觉很困难。何况王芬疏阔而又缺乏威武气概,这次举动一定会失败。”陶丘洪于是没有去。这时候,北方天空在半夜时候有一赤气,从东到西,横贯天际,负责观测天象的太史上书说:“北方地区有谋,陛下不宜去北方。”灵帝于是作罢,命令王芬解散已集结的士兵。不久,征召王芬到洛去。王芬害怕,就解下印绶逃亡,跑到平原时自杀了。
[12]秋,七月,以声校尉日为太尉。日,之族孙也。
[12]秋季,七月,任命声校尉日为太尉。日他是的族孙。
[13]八月,初置西园八校尉,以小黄门蹇硕为上军校尉,虎贲中郎将袁绍为中军校尉,屯骑校尉鲍鸿为下军校尉,议郎曹为黄军校尉,赵为助军左校尉,冯芳为助军右校尉,谏议大夫夏牟为左校尉,淳于琼为右校尉;皆统于蹇硕。帝自黄巾之起,留心戎事;硕壮健有武略,帝亲任之,虽大将军亦领属焉。
[13]八月,开始设置西园八校尉。任命小黄门蹇硕为上军校尉,虎贲中郎将袁绍为中军校尉,屯骑校尉鲍鸿为下军校尉,议郎曹为典军校尉,赵为助军左校尉,冯芳为助军右校尉,谏议大夫夏牟为左校尉,淳于琼为右校尉,都由蹇硕统一指挥。灵帝自黄巾军起事以后,开始留心军事。蹇硕壮健,又通晓军事,很受灵帝信任,连大将军也要听从他的指挥。
[14]九月,司徒许相罢;以司空丁为司徒,光禄勋南刘弘为司空。
[14]九月,司徒许相被免职。任命司空丁为司徒,光禄勋南人刘弘为司空。
[15]以卫尉条侯董重为票骑将军。重,永乐太后兄也。
[15]任命卫尉、条侯董重为票骑将军。董重是灵帝母亲永乐太后哥哥的儿。
[16]冬,十月,青、徐黄巾复起,寇郡县。
[16]冬季,十月,青州、徐州的黄巾军再度起兵,攻掠郡县。
[17]望气者以为京师当有大兵,两血。帝厌之,乃大发四方兵,讲武于平乐观下,起大坛,上建十二重华盖,盖十丈;坛东北为小坛,复建九重华盖,九丈。列步骑数万人,结营为陈。甲,帝亲临军,驻大华盖下,大将军驻小华盖下。帝躬擐甲、介,称“无上将军”,行陈三匝而还,以兵授。帝问讨虏校尉盖勋曰:“吾讲武如是,何如?”对曰:“臣闻先王曜德不观兵。今寇在远而设在近陈,不足以昭果毅,祗黩武耳!”帝曰:“善!恨见君晚,群臣初无是言也。”勋谓袁绍曰:“上甚聪明,但蔽于左右耳。”与绍谋共诛嬖幸,蹇硕惧,勋为京兆尹。
[17]用观察云气来预言吉凶的法术家认为,京城洛将有兵灾,南北两会发生血事件。灵帝想通过法术来压制,于是大批征调各地的军队,在平乐观下举行阅兵仪式。修筑一个大坛,上面立起十二层的华盖,达十丈;在大坛的东北修筑了一个小坛,又立起九层的华盖,九丈。步骑兵数万人列队,设营布阵。甲(十六日),灵帝亲自来阅兵,站在大华盖之下,大将军何站大小伞盖之下。灵帝亲自披甲胄,骑上有护甲的战,自称“无上将军”,绕军阵巡视三圈后返回,将武授予何。灵帝问讨虏校尉盖勋说:“我这样检阅大军,你觉得怎样?”盖勋回答:“我听说从前圣明的君王显示恩德,不炫耀武力。如今,贼寇都在远地,陛下却在京城阅兵,不足以显示消灭敌人的决心,只表现为黩武罢了。”灵帝说:“你的看法很对,可惜我见到你太晚,群臣当初没有讲过这样的话。”盖勋对袁绍说:“皇帝很聪明,只是被他左右的人蒙蔽住了。”他与袁绍密谋一起诛杀宦官。蹇硕到恐惧,将他调离京城,派到长安去担任京兆尹。
[18]十一月,王国围陈仓。诏复拜皇甫嵩为左将军,督前将军董卓,合兵四万人以拒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