，并攻尚书门。”他们裹胁着何太后、少帝、陈留王刘协，劫持内的其他官员从天桥阁逃向北。尚书卢植手持长戈站在阁的窗下，仰斥责段，段惊恐害怕，于是放开何太后，何太后从窗下，得以幸免。袁绍与他叔父袁隗假传圣旨，召来樊陵、许相，把他们斩。袁绍与何苗等率兵驻扎在朱誉门下，捉住赵忠等人斩。吴匡等人一向就怨恨何苗不与何同心，而且怀疑他与宦官有勾结，于是号令军中说：“杀死大将军的人就是车骑将军何苗，将士们能为大将军报仇吗？何下都着泪说：“愿拼死为大将军报仇！”于是吴匡就率兵与董卓的弟弟奉车都尉董一起攻杀何苗，把他的尸扔在苑里。于是袁绍关上北门，派兵捉拿宦官，不论老少，一律杀死，共二千余人毙命，有人因为未长胡须而被误杀。袁绍乘势率军攻，扫禁，有的士兵爬上端门屋，向内冲击。

庚午，张让、段等困迫，遂将帝与陈留王数十人步门，夜，至小平津，六玺不自随，公卿无得从者，唯尚书卢植、河南中掾闵贡夜至河上。贡厉声质责让等，且曰：“今不速死，吾将杀汝！”因手剑斩数人。让等惶怖，叉手再拜，叩向帝辞曰：“臣等死，陛下自！”遂投河而死。

庚午（二十七日），张让、段等被困中，无计可施，只好带着少帝、陈留王刘协等数十人步行门。夜里，到达小平津。皇帝所用的六颗御玺没有随带上，没有公卿跟随，只有尚书卢植、河南中掾闵贡夜里到达黄河岸边。闵贡厉声斥责张让等人，而且说：“你们如今还不快死，我就要来杀你们！”于是用手中的剑砍死数名宦官，张让等又惊又怕，拱手再拜，又向少帝叩辞别说：“我们死了，请陛下自己保重！”于是投河而死。

贡扶帝与陈留王夜步逐萤光南行，还，行数里，得民家车，共乘之，至雒舍止。辛未，帝独乘一，陈留王与贡共乘一，从雒舍南行，公卿稍有至者。董卓至显苑，远见火起，知有变，引兵急；未明，到城西，闻帝在北，因与公卿往奉迎于北芒阪下。帝见卓将兵卒至，恐怖涕泣。群公谓卓曰：“有诏却兵。”卓曰：“公诸人为国大臣，不能匡正王室，至使国家播，何却兵之有！”卓与帝语，语不可了；乃更与陈留王语，问祸由起，王答，自初至终，无所遗失。卓大喜，以王为贤，且为董太后所养，卓自以与太后同族，遂有废立之意。

闵贡扶着少帝与陈留王刘协，在夜里追着萤火虫的微光徒步向南走，想回到中。走了几里地，得到百姓家一辆板车，大家一齐上车，到达洛舍歇息。辛未（二十八日），找到匹，少帝独自骑一匹，陈留王刘协和闵贡合骑一匹，从洛舍向南走，这时才逐渐有公卿赶来。董卓率军到显苑，远远望见起火，知发生变故，便统军急速前。天还没亮，来到城西，听说少帝在北边，就与大臣们一齐到北芒阪下奉迎少帝。少帝见董卓突然率大军前来，吓得哭泣。大臣们对董卓说：“皇帝下诏，要军队后撤。”董卓说：“你们这些人为国家大臣，不能辅佐王室，致使皇帝在外亡，为什么要军队后撤！”董卓上前参见少帝，少帝说起话来语无次。于是董卓又与陈留王刘协谈问起事变经过，刘协一一回答，从始至终，毫无遗漏。董卓十分兴，觉得刘协贤能，而且又是由董太后养大的，他认为自己与董太后同族，于是心里有了废黜少帝，改立刘协为皇帝的念。

是日，帝还，赦天下，改光熹为昭宁。失传国玺，尔玺皆得之。以丁原为执金吾。骑都尉鲍信自泰山募兵适至，说袁绍曰：“董卓拥兵，将有异志，今不早图，必为所制；及其新至疲劳，袭之，可禽也！”绍畏卓，不敢发，信乃引兵还泰山。

当天，少帝回到中，大赦天下，改后号将光熹元年改为昭宁元年。传国御玺丢失了，皇帝六玺中的其他五玺全都找到。任命丁原为执金吾。骑都尉鲍信到泰山郡募兵，恰到这时归来，他劝说袁绍：“董卓统率兵，将有不轨的打算。现在不早作打算，必然会被他控制。应该乘他刚到，兵都很疲惫，发动袭击，可以生擒董卓！”袁绍畏惧董卓，不敢发动攻。于是鲍信率领队返回泰山郡。

董卓之也，步骑不过三千，自嫌兵少，恐不为远近所服，率四五日辄夜潜军近营，明旦，乃大陈旌鼓而还，以为西兵复至，雒中无知者。俄而及弟苗曲皆归于卓，卓又使丁原曲司五原吕布杀原而并其众，卓兵于是大盛。乃讽朝廷，以久雨，策免司空刘弘而代之。

董卓到洛，手下只有步、骑兵三千人。嫌自己兵力单薄，担心不能使远近慑服。于是，每隔四五天，就派军队夜里悄悄发到军营附近，第二天早上，再严整军容，大张旗鼓地返回，让人以为西方凉州又派来了援军，而洛城中没有人知他的底细。不久，何与何苗的下都投靠董卓，董卓又暗中指使丁原下的司、五原人吕布杀死丁原而吞并了他的队，从此董卓兵力大增。于是他暗示朝廷，以下雨不停止为理由，让皇帝颁策罢免司空刘弘的职务，由自己接任。

初，蔡邕徒朔方，会赦得还。五原太守王智，甫之弟也，奏邕谤讪朝廷；邕遂亡命江海，积十二年。董卓闻其名而辟之，称疾不就。卓怒，詈曰：“我能族人！”邕惧而应命，到，署祭酒，甚见敬重，举第，三日之间，周历三台，迁为侍中。

起初，蔡邕被放到朔方郡，遇到大赦后，得以返回家乡。五原郡太守王智是中常侍王甫的弟弟，指控蔡邕诽谤朝廷，于是蔡邕亡江湖，前后达十二年。董卓听说了蔡邕的名声，便征召他自己的僚属。蔡邕自称有病，不肯接受征召。董卓大怒，骂：“我能把蔡邕全族杀得一个不剩！”蔡邕到恐惧，只得接受命令。他到洛后，被任命为司空祭酒。董卓对蔡邕十分敬重，以考绩优秀为理由举荐他，使他在三日内连续升迁三次，在三个不同的官署任职，最后被任命为侍中。

[12]董卓谓袁绍曰：“天下之主，宜得贤明，每念灵帝，令人愤毒！董侯似可，今立之，为能胜史侯否？人有小智大痴，亦知复何如？为当且尔，刘氏不足复遗！”绍曰：“汉家君天下四百许年，恩泽渥，兆民之。今上富于秋，未有不善宣于天下。公废嫡立庶，恐众不从公议也！”卓剑叱绍曰：“竖敢然！天下之事，岂不在我！我为之，谁敢不从！尔谓董卓刀为不利乎！”绍然曰：“天下健者岂惟董公！”引佩刀，横揖，径。卓以新至，见绍大家，故不敢害。绍县节于上东门，逃奔冀州。

[12]董卓对袁绍说：“天下的君主，应该由贤明的人来担任。每当想起灵帝，就使人愤恨。‘董侯’看似不错，现在我打算改立他为皇帝，不知他是否能胜过‘史侯’？有的人小事聪明，大事糊涂，谁知他又会怎样？如果他也不行，刘氏就不值得再留了！”袁绍说：“汉朝统治天下约四百年，恩德厚，万民拥。如今皇上年龄尚幼，没有什么过失传布天下。您想废嫡立庶，恐怕众人不会赞同您的提议！”董卓手剑柄，呵叱袁绍说：“小，你胆敢这样放肆！天下大事，难不由我决定！我要想这样，谁敢不服从？你以为董卓的刀不锋利吗！”袁绍然大怒，说：“天下的英雄豪杰，难只有你董公一个人！”袁绍把佩刀横过来，向众人作了一个揖，径直而。董卓因新到洛，见袁绍是累代官的大家，所以没敢害他。袁绍把司隶校尉的符节悬挂在上东门，离开洛逃奔冀州。

九月，癸酉、卓大会百僚、奋首而言曰：“皇帝暗弱，不可以奉宗庙，为天下主。今依伊尹、霍光故事，更立陈留王，何如？”公卿以下皆惶恐，莫敢对。卓又抗言曰：“昔霍光定策，延年剑。有敢沮大议，皆以军法从事！”坐者震动。尚书卢植独曰：“昔太甲既立不明，昌邑罪过千余，故有废立之事。今上富于秋，行无失德，非前事之比也。”卓大怒，罢坐。将杀植，蔡邕为之请，议郎彭伯亦谏卓曰：“卢尚书海内大儒，人之望也；今先害之，天下震怖。”卓乃止，但免植官，植遂逃隐于上谷。卓以废立议示太傅袁隗，隗报如议。

九月，癸酉（疑误），董卓召集文武百官，蛮横地说：“皇帝没有能力，不可以奉承宗庙，统治天下的君主。如今，我想依照伊尹、霍光的前例，改立陈留王为皇帝，你们觉得怎样？”公卿及以下官员都十分惶恐，没有人敢回答。董卓又声说：“从前霍光定下废立的大计后，田延年手握剑柄，准备诛杀反对的人。现在有谁胆敢反对这项计划，都以军法从事！”在座的人无不震骇。只有尚书卢植说：“从前太甲继位后昏庸不明，昌邑王有千余条罪状，所以有废立之事发生。现在的皇帝年龄尚幼，行为没有过失，不能与前例相比。”董卓大怒，离座而去。他准备杀卢植，蔡邕为卢植求情，议郎彭伯也劝阻董卓，说：“卢尚书是全国有名的大儒，受人尊敬。现在先杀了他，将使全国都陷恐怖之中。”董卓这才停止动手，只是免去卢植的官职。于是，卢植逃到上谷郡隐居起来。董卓派人把废立皇帝的计划送到太傅袁隗看，袁隗回报同意。

甲戌，卓复会群僚于崇德前殿，遂胁太后策废少帝，曰：“皇帝在丧，无人之心，威仪不类人君，今废为弘农王，立陈留王协为帝。”袁隗解帝玺绶，以奉陈留王，扶弘农王下殿，北面称臣。太后鲠涕，群臣悲，莫敢言者。

九月甲戌（初一），董卓又在崇德前殿召集百官，威胁何太后下诏废黜少帝刘辩，诏书说：“皇帝为先帝守丧期间，没有尽到作儿的孝心，而且仪表缺乏君王应有的威严。如今，废他为弘农王，立陈留王为皇帝。”袁隗把少帝刘辩上佩带的玺绶解下来，奉给陈留王刘协。然后扶弘农王刘辩下殿，向坐在北面的刘协称臣。何太后哽咽涕，群臣都心中悲伤，但没有一个人敢说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