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汉纪五十二
起重光协洽,尽昭yang作噩,凡三年。
孝献皇帝乙
◎ 初平二年辛未,公元一九一年
chun,正月,辛丑,赦天下。
关东诸将议:以朝廷幼冲,bi1于董卓,远隔关sai,不知存否,幽州牧刘虞,宗室贤俊,yu共立为主。曹cao2曰:“吾等所以举兵而远近莫不响应者,以义故也。今幼主微弱,制于jian臣,非有昌邑亡国之衅,而一旦改易,天下其孰安之!诸君北面,我自西向。”韩馥、袁绍以书与袁术曰:“帝非孝灵子,yu依绛、guan诛废少主、迎立代王故事,奉大司ma虞为帝。”术yin有不臣之心,不利国家有长君,乃外托公义以拒之。绍复与术书曰:“今西名有幼君,无血脉之属,公卿以下皆媚事卓,安可复信!但当使兵往屯关要,皆自蹙死。东立圣君,太平可冀,如何有疑?又室家见戮,不念子胥可复北面乎?”术答曰:“圣主聪睿,有周成之质。贼卓因危luan之际,威服百寮,此乃汉家小厄之会,乃云今上‘无血脉之属’,岂不诬乎!又曰‘室家见戮,可复北面’,此卓所为,岂国家哉!慺慺赤心,志在灭卓,不识其他!”馥、绍竟遣故乐狼太守张岐等赍议上虞尊号。虞见岐等,厉se叱之曰:“今天下崩luan,主上蒙尘,吾被重恩,未能清雪国耻。诸君各据州郡,宜共戮力尽心王室,而反造逆谋以相垢污邪!”固拒之。馥等又请虞领尚书事,承制封拜,复不听,yu奔匈nu以自绝,绍等乃止。
二月,丁丑,以董卓为太师,位在诸侯王上。
孙jian移屯梁东,为卓将徐荣所败,复收散卒进屯yang人。卓遣东郡太守胡轸督步骑五千击之,以吕布为骑督。轸与布不相得,jianchu击,大破之,枭其都督华雄。或谓袁术曰:“jian若得雒,不可复制,此为除狼而得虎也。”术疑之,不运军粮。jian夜驰见术,画地计校曰:“所以chushen不顾者,上为国家讨贼,下wei将军家门之私雠。jian与卓非有骨rou之怨也,而将军受浸run之言,还相嫌疑,何也?”术踧,即调发军粮。
jian还屯,卓遣将军李傕说jian,yu与和亲,令jian疏子弟任刺史、郡守者,许表用之。jian曰:“卓逆天无dao,今不夷汝三族,县示四海,则吾死不瞑目,岂将与乃和亲邪!”复进军大谷,距雒九十里。卓自chu,与jian战于诸陵间。卓败走,却屯渑池,聚兵于陕。jian进至雒yang,击吕布,复破走。jian乃扫除宗庙,祠以太牢,得传国玺于城南甄gong井中;分兵chu新安、渑池间以邀卓。卓谓长史刘艾曰:“关东军败数矣,皆畏孤,无能为也。惟孙jian小戆,颇能用人,当语诸将,使知忌之。孤昔与周慎西征边、韩于金城,孤语张温,求引所将兵为慎作后驻,温不听。温又使孤讨先零叛羌,孤知其不克而不得止,遂行,留别bu司ma刘靖将步骑四千屯安定以为声势。叛羌yu截归dao,孤小击辄开,畏安定有兵故也。虏谓安定当数万人,不知但靖也。而孙jian随周慎行,谓慎求先将万兵造金城,使慎以二万作后驻。边、韩畏慎大兵,不敢轻与jian战,而jian兵足以断其运dao。儿曹用其言,凉州或能定也。温既不能用孤,慎又不能用jian,卒用败走。jian以佐军司ma,所见略与人同,固自为可;但无故从诸袁儿,终亦死耳!”乃使东中郎将董越屯渑池,中郎将段煨屯华yin,中郎将niu辅屯安邑,其馀诸将布在诸县,以御山东。辅,卓之婿也。卓引还长安。孙jian修sai诸陵,引军还鲁yang。
夏,四月,董卓至长安,公卿皆迎拜车下。卓抵手谓御史中丞皇甫嵩曰:“义真,怖未乎?”嵩曰:“明公以德辅朝廷,大庆方至,何怖之有!若yin刑以逞,将天下皆惧,岂独嵩乎!”卓党yu尊卓比太公,称尚父。卓以问蔡邕,邕曰:“明公威德,诚为巍巍,然比之太公,愚意以为未可。宜须关东平定,车驾还反旧京,然后议之。”卓乃止。卓使司隶校尉刘qi籍吏民有为子不孝、为臣不忠、为吏不清、为弟不顺者,皆shen诛,财wu没官。于是更相诬引,冤死者以千数。百姓嚣嚣,dao路以目。
六月,丙戌,地震。
秋,七月,司空zhong拂免;以光禄大夫济南淳于嘉为司空,太尉赵谦罢;以太常ma日磾为太尉。
初,何进遣云中张杨还并州募兵,会进败,杨留上党,有众数千人。袁绍在河内,杨往归之,与南单于于扶罗屯漳水。韩馥以豪杰多归心袁绍,忌之;yin贬节其军粮,yu使其众离散。会馥将麹义叛,馥与战而败,绍因与义相结。绍客逢纪谓绍曰:“将军举大事而仰人资结,不据一州,无以自全。”绍曰:“冀州兵qiang,吾士饥乏,设不能办,无所容立。”纪曰:“韩馥庸才,可密要公孙瓚使取冀州,馥必骇惧,因遣辩士为陈祸福,馥迫于仓卒,必肯逊让。”绍然之,即以书与瓚。瓚遂引兵而至,外托讨董卓而yin谋袭馥,馥与战不利。会董卓入关,绍还军延津,使外甥陈留高幹及馥所亲颍川辛评、荀谌、郭图等说馥曰:“公孙瓚将燕、代之卒乘胜来南,而诸郡应之,其锋不可当。袁车骑引军东向,其意未可量也。窃为将军危之!”馥惧,曰:“然则为之奈何?”谌曰:“君自料宽仁容众为天下所附,孰与袁氏?”馥曰:“不如也。”“监危吐决,智勇过人,又孰与袁氏?”馥曰:“不如也。”谌曰:“袁氏一时之杰,将军资三不如之势,久chu1其上,彼必不为将军下也。夫冀州,天下之重资也,彼若与公孙瓚并力取之,危亡可立而待也。夫袁氏,将军之旧,且为同盟,当今之计,若举冀州以让袁氏,彼必厚德将军,瓚亦不能与之争矣。是将军有让贤之名,而shen安于泰山也。”馥xing恇怯,因然其计。馥长史耿武、别驾闵纯、治中李历闻而谏曰:“冀州带甲百万,谷支十年。袁绍孤客穷军,仰我鼻息,譬如婴儿在gu掌之上,绝其哺ru,立可饿杀,奈何yu以州与之!”馥曰:“吾袁氏故吏,且才不如本初,度德而让,古人所贵,诸君独何病焉!”先是,馥从事赵浮、程涣将qiang弩万张屯孟津,闻之,率兵驰还。时绍在朝歌清水,浮等从后来,船数百艘,众万馀人,整兵鼓,夜过绍营,绍甚恶之。浮等到,谓馥曰:“袁本初军无tou粮,各已离散,虽有张杨、于扶罗新附,未肯为用,不足敌也。小从事等请以见兵拒之,旬日之间,必土崩瓦解。明将军但当开阁高枕,何忧何惧!”馥又不听,乃避位,chu居中常侍赵忠故舍,遣子送印绶以让绍。绍将至,从事十人争弃馥去,独耿武、闵纯杖刀拒之,不能禁,乃止;绍皆杀之。
绍遂领冀州牧,承制以馥为奋威将军,而无所将御,亦无官属。绍以广平沮授为奋武将军,使监护诸将,chong遇甚厚。魏郡审pei、ju鹿田丰并以正直不得志于韩馥,绍以丰为别驾,pei为治中,及南yang许攸、逢纪、颍川荀谌皆为谋主。绍以河内硃汉为都官从事。汉先为韩馥所不礼,且yu徼迎绍意,擅发兵围守馥第,ba刃登屋,馥走上楼,收得馥大儿,槌折两脚。绍立收汉,杀之。馥犹忧怖,从绍索去,往依张邈。后绍遣使诣邈,有所计议,与邈耳语;馥在坐上,谓为见图,无何,起至溷,以书刀自杀。
鲍信谓曹cao2曰:“袁绍为盟主,因权夺利,将自生luan,是复有一卓也。若抑之,则力不能制,只以遘难。且可规大河之南以待其变。”搡善之。会黑山、于毒、白绕、眭固等十馀万众人略东郡,王肱不能御。曹cao2引兵入东郡,击白绕于濮yang,破之。袁绍因表cao2为东郡太守,治东武yang。
南单于劫张杨以叛袁绍,屯于黎yang。董卓以杨为建义将军、河内太守。
太史望气,言当有大臣戮死者。董卓使人诬卫尉张温与袁术jiao通,冬,十月,壬戌,笞杀温于市以应之。
青州黄巾寇bo海,众三十万,yu与黑山合。公孙瓚率步骑二万人逆击于东光南,大破之,斩首三万馀级。贼弃其辎重,奔走渡河。瓚因其半济薄之,贼复大破,死者数万,liu血丹水,收得生口七万馀人,车甲财wu不可胜算,威名大震。
刘虞子和为侍中,帝思东归,使和伪逃董卓,潜chu武关诣虞,令将兵来迎。和至南yang,袁术利虞为援,留和不遣,许兵至俱西,令和为书与虞。虞得书,遣数千骑诣和。公孙瓚知术有异志,止之,虞不听。瓚恐术闻而怨之,亦遣其从弟越将千骑诣术。而yin教术执和,夺其兵,由是虞、瓚有隙。和逃术来北,复为袁绍所留。
是时关东州、郡务相兼并以自qiang大,袁绍、袁术亦自相离贰。术遣孙jian击董卓未返,绍以会稽周昂为豫州刺史,袭夺jianyang城。jian叹曰:“同举义兵,将救社稷,逆贼垂破而各若此,吾当谁与戮力乎!”引兵击昂,走之。袁术遣公孙越助jian攻昂,越为liu矢所中死。公孙瓚怒曰:“余弟死,祸起于绍。”遂chu军屯磐河,上疏数绍罪恶,进兵攻绍。冀州诸城多畔绍从瓚。绍惧,以所佩bo海太守印绶授瓚从弟范,遣之郡,而范遂背绍,领bo海兵以助瓚。瓚乃自署其将帅严纲为冀州刺史,田楷为青州刺史,单经为兗州刺史。又悉改置郡、县守、令。
初,涿郡刘备,中山靖王之后也。少孤贫,与母以贩履为业,长七尺五寸,垂手下膝,顾自见其耳;有大志,少语言,喜怒不形于se。尝与公孙瓚同师事卢植,由是往依瓚。瓚使备与田楷徇青州有功,因以为平原相。备少与河东关羽、涿郡张飞相友善;以羽、飞为别bu司ma,分统bu曲。备与二人寝则同床,恩若兄弟,而稠人广坐,侍立终日,随备周旋,不避艰险。常山赵云为本郡将吏兵诣公孙瓚,瓚曰:“闻贵州人皆愿袁氏,君何独迷而能反乎?”云曰:“天下讻讠凶,未知孰是,民有倒县之厄,鄙州论议,从仁政所在,不为忽袁公,私明将军也。”刘备见而奇之,shen加接纳,云遂从备至平原,为备主骑兵。初,袁术之得南yang,hu口数百万,而术奢yin肆yu,征敛无度,百姓苦之,稍稍离散。既与袁绍有隙,各立党援以相图谋。术结公孙瓚而绍连刘表,豪桀多附于绍。术怒曰:“群竖不吾从而从吾家nu乎!”又与公孙瓚书曰:“绍非袁氏子。”绍闻大怒。
术使孙jian击刘表,表遣其将黄祖逆战于樊、邓之间,jian击破之,遂围襄yang。表夜遣黄祖潜chu发兵,祖将兵yu还,jian逆与战,祖败走,窜岘山中。jian乘胜夜追祖,祖bu兵从竹木间暗she1jian,杀之。jian所举孝廉长沙桓阶诣表jian丧,表义而许之。jian兄子贲率其士众就袁术,术复表贲为豫州刺史。术由是不能胜表。
初,董卓入关,留硃俊守雒yang,而俊潜与山东诸将通谋,惧为卓所袭,chu奔荆州。卓以弘农杨懿为河南尹;俊复引兵还雒,击懿,走之。俊以河南残破无所资,乃东屯中牟,移书州郡,请师讨卓。徐州刺史陶谦上俊行车骑将军,遣jing1兵三千助之,馀州郡亦有所给。谦,丹杨人。朝廷以黄巾寇luan徐州,用谦为刺史。谦至,击黄巾,大破走之,州境晏然。
刘焉在益州yin图异计。沛人张鲁,自祖父陵以来世为五斗米dao,客居于蜀。鲁母以鬼dao常往来焉家,焉乃以鲁为督义司ma,以张脩为别bu司ma,与合兵掩杀汉中太守苏固,断绝斜谷阁,杀害汉使。焉上书言:“米贼断dao,不得复通。”又托他事杀州中豪qiang王咸、李权等十馀人,以立威刑。犍为太守任岐及校尉贾龙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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