逢纪说:“韩是一个庸才,您可秘密联络公孙瓒,让他攻打冀州。韩必然惊慌恐惧,我们便乘机派遣有才的使节去为他分析祸福,韩迫于突然发生的危机,必然肯把冀州让给您。”袁绍觉得有理,就写信给公孙瓒。公孙瓒率军到冀州,表面上声称去讨伐董卓,而密谋袭击韩。韩与公孙瓒战,失败。正好董卓函谷关,袁绍便率军返回延津,派外甥、陈留人与韩所亲信的颖川人辛评、荀谌、郭图等人去游说韩:“公孙瓒统率燕、代两地的军队乘胜南下,各郡纷纷响应,军锋锐不可当。袁绍又率军向东移动,意图不可估量,我们为将军担心。”韩心中恐慌,问他们说:“既然这样,那么该怎么办呢?“荀谌说:“您自己判断一下,宽厚仁义,能为天下豪杰所归附,比得上袁绍吗?”韩说:“比不上。”荀谌又问:“那么,临危不,遇事果断,智勇过人,比得上袁绍吗?”韩说:“比不上。”荀谌再问:“数世以来,广布恩德,使天下家家受惠,比得上袁绍吗?”韩说:“比不上。”荀谌说:“袁绍是这一时代的人中豪杰,将军以三方面都不如他的条件,却又长期在他之上,他必然不会屈居将军之下。冀州是天下产丰富的重要地区,他要是与公孙瓒合力夺取冀州,将军立刻就会陷危亡的困境。袁绍是将军的旧,又曾结盟共讨董卓,现在办法是,如果把冀州让给袁绍,他必然谢您的厚德,而公孙瓒也无力与他来争。这样,将军便有让贤的名,而自则比泰山还要安稳。”韩情怯懦,于是同意了他们的计策。韩的长史耿武、别驾闵纯、治中李历得到消息,劝阻韩说:“冀州地区可以集结起百万大军,所存粮够吃十年。袁绍只是一支孤单而缺乏给养的客军,仰仗我们的鼻息,好像怀抱中的婴儿,不能他吃,立刻就会饿死,为什么要把冀州给他呢!”韩说:“我本来是袁家的老下,才也不如袁绍,自知能力不足而让贤,是古人所称赞的行为,你们为什么偏要反对呢?”先前,韩派从事赵浮、程涣率领一万名弓弩手驻守孟泽,他们听到这个消息,率军火速赶回冀州。当时袁绍在朝歌清,赵浮等从后赶来,有战船数百艘,兵众一万余人,军容鼓声整齐,在夜里经过袁绍的军营,袁绍十分厌恶。赵浮等赶到冀州,对韩说:“袁绍军中没有一斗粮,已经各自离散,虽然有张杨、于扶罗等新近归附,但不会为他效力,不足以为敌。我们这几个小从事,愿领现有队抵御他,不过十天,袁军必然土崩瓦解。将军您只打开房门,放心睡觉,既不用忧虑,也不必害怕!”韩仍不采纳,于是离开冀州牧官位,从官府中迁,在中常侍赵忠的旧宪居住,派儿把印绶送给袁绍,让冀州。袁绍将要到达邺城,韩下的十名从事争先恐后地离开韩,唯独耿武、闵纯挥刀阻拦,但禁止不了,只好作罢。袁绍来到后,将耿武、闵纯二人死。袁绍于是兼任冀州牧,以皇帝的名义任命韩为奋威将军,但既没有兵,也没有官属。袁绍任命广平人沮授为奋武将军,派他临护所有将领,对他十分信。魏郡人审、鹿人田丰都因为人正直,不为韩欣赏,袁绍任命田丰为别驾,审为治中,与南人许攸、逢纪、颖川人荀谌都成为袁绍的主要谋士。
绍以河内朱汉为都官从事。汉先为韩所不礼,且微迎绍意,擅发兵围守第,刃登屋,走上楼,收得大儿,槌折两脚;绍立收汉,杀之。犹忧怖,从绍索去,往依张邈。后绍遣使诣邈,有所计议,与邈耳语;在坐上,谓为见图,无何,起至溷,以书刀自杀。
袁绍任命河内人朱汉为都官从事。朱汉原先曾被韩轻慢,这时又想迎合袁绍的心意,便擅自发兵包围韩的住宅,刀登屋。韩逃上楼去,朱汉捉到韩的大儿,将他的两只脚打断。袁绍立即逮捕朱汉,将他死。但是韩仍然优虑惊恐,请求袁绍让他离去,袁绍同意,于是韩就去投奔陈留郡太守张邈。后来,袁绍派使者去见张邈,商议机密时,使者在张邈耳边悄声细语。韩当时在座,以为是在算计自己。过了一会儿,他起走厕所,用刮削简牍的书刀自杀。
鲍信谓曹曰:“袁绍为盟主,因权专利,将自生,是复有一卓也。若抑之,则力不能制,祗以遘难。且可规大河之南以待其变。”善之。会墨山、于毒、白绕、眭固等十余万众略东郡,王肱不能御。曹引兵东郡,击白绕于濮,破之。袁绍因表为东郡太守,治东武。
鲍信对曹说:“袁绍为盟主,却利用职权,专谋私利,将自行生,成为第二个董卓。如果抑制他,我们没有力量,只会树敌。我们可暂且先去黄河以南发展势力,等待形势变化。”曹十分同意。正好黑山、于毒、白绕、眭固等下余万人攻东郡,太守王肱不能抵御。曹就率军东郡,在濮攻白绕,将白绕打败。于是,袁绍便向朝廷举荐曹为东郡太守,曹将郡府设在东武。
[9]南单于劫张杨以叛袁绍,屯于黎。董卓以杨为建义将军、河内太守。
[9]南匈单于于抚罗动持张杨,背叛了袁绍,驻军黎。董卓任命张杨为建义将军,河内郡太守。
[10]太史望气,言当有大臣戮死者;董卓使人诬卫张温与袁术通,冬,十月,壬戌,笞杀温于市以应之。
[10]太史观察天象后声称,朝中大臣中将有人被杀死。董卓借机派人诬告卫尉张温与袁术秘密联络。冬季,十月,壬戌(初一),将张温在闹市中笞打而死,以应天象。
[11]青州黄巾寇海,众三十万,与黑山合。公孙瓒率步骑二万人逆击于东光南,大破之,斩首三万余级。贼弃其辎重,奔走渡河;瓒因其半济薄之,贼复大破,死者数万,血丹,收得生七万余人,车甲财不可胜算,威名大震。
[11]青州黄巾军攻海,众达三十万人,准备与黑山军会合。公孙瓒率领步、骑兵二万人在东光县以南迎击,大破黄巾军,斩杀三万余人。黄巾军丢弃辎重,奔逃渡过黄河。公孙瓒在黄巾军过一半时近,黄巾军再次大败,死了数万人,河被血染成了红。被浮虏的有七万余人,车辆、甲胄和财不计其数。公孙瓒威名大震。
[12]刘虞和为侍中,帝思东归,使和伪逃董卓,潜武关诣虞,令将兵来迎。和至南,袁术利虞为援,留和不遣,许兵至俱西,令和为书与虞。虞得书,遣数千骑诣和。公孙瓒知术有异志,止之,虞不听。瓒恐术闻而怨之,亦遣其从弟越将千骑诣术,而教术执和,夺其兵,由是虞、瓒有隙。和逃术来北,复为袁绍所留。
[12]刘虞的儿刘和在廷担任侍中,献帝想要东归洛,便命刘和假装逃避董卓,秘密地经武关去见刘虞,要刘虞兵去接献帝。刘和走到南时,袁术企图利用刘虞为外援,便扣住刘和,应许在刘虞兵到之后一起西行,命刘和给刘虞写信。刘虞接到信后,便派数千名骑兵去见刘和。公孙瓒知袁术素有称帝的野心,就劝阻刘虞,但是刘虞不听。公孙瓒害怕袁术知此事后会怨恨自己,也派堂弟分孙越率领一千名骑兵去见袁术,并暗中挑唆袁术扣留刘和,吞并刘虞派去的队伍。从此刘虞与公孙瓒有了仇怨。刘和从袁术逃走北上,又被袁绍留住不放。
是时关东州、郡务相兼并以自大,袁绍、袁术亦离贰。术遣孙击董卓未返,绍以会稽周昂为豫州刺史,袭夺城。叹曰:“同举义兵,将救社稷,逆贼筐破而各若此,吾当谁与戮力乎!”引兵击昂,走之。袁术遣公孙越助攻昂,越为矢所中死。公孙瓒怒曰:“余弟死,祸起于绍。”遂军屯磐河,上书数绍罪恶,兵攻绍。冀州诸城多叛绍从瓒,绍惧,以所佩海太守印绶授瓒从弟范,遣之郡,而范遂背绍,领海兵以助瓒。瓒乃自署其将帅严纲为冀州刺史,田楷为青州刺史,单经为兖州刺史,又悉改置郡、县守、令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