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汉纪五十四(3/10)

书,号令海内,此算之上者。不尔,终为人所禽,虽悔无益也。”绍不从。会绍亡卒诣,云田丰劝绍袭许,解穰围而还,张绣率众追之。五月,刘表遣兵救绣,屯于安众,守险以绝军后。与荀彧书曰:“吾到安众,破绣必矣。”及到安众,军前后受敌,乃夜凿险伪遁。表、绣悉军来追,纵奇兵步骑夹攻,大破之,它日,彧问:“前策贼必破,何也?”曰:“虏遏吾归师,而与吾死地,吾是以知胜矣。”绣之追也,贾诩止之曰:“不可追也,追必败。”绣不听,战,大败而还。诩登城谓绣曰:“促更追之,更战必胜。”绣谢曰:“不用公言,以至于此,今已败,奈何复追?”诩曰:“兵势有变,促追之。”绣素信诩言,遂收散卒更追,合战,果以胜还,乃问诩曰:“绣以兵追退军,而公曰必败;以败卒击胜兵,而公曰必克,悉如公言,何也?”诩曰:“此易知耳。将军虽善用兵,非曹公敌也。曹公军新退,必自断后。故知必败。曹公攻将军,既无失策,力未尽而一朝引退,必国内有故也。已破将军,必轻军速,留诸将断后,诸将虽勇,非将军敌,故虽用败兵而战必胜也。”绣乃服。

吕布复与袁术通,遣其中郎将顺及北地太守雁门张辽攻刘备。曹遣将军夏侯惇救之,为顺等所败。秋,九月,顺等破沛城,虏备妻,备单走。曹自击布,诸将皆曰:“刘表、张绣在后,而远袭吕布,其危必也。”荀攸曰:“表、绣新破,势不敢动,布骁猛,又恃袁术,若从横淮、泗间,豪杰必应之。今乘其初叛,众心未一,往可破也。”曰:“善!”此行,泰山屯帅臧霸、孙观、吴敦、尹礼、昌豨等皆附于布。与刘备遇于梁。至彭城。陈谓布:“宜逆击之,以逸击劳,无不克也。”布曰:“不如待其来攻,蹙著泗中。”冬,十月,屠彭城。广陵太守陈登率郡兵为先驱,至下邳。布自将屡与战,皆大败,还保城,不敢

遗布书,为陈祸福。布惧,降。陈曰:“曹远来,势不能久。将军若以步骑屯于外,将馀众闭守于内。若向将军,引兵而攻其背;若但攻城,则将军救于外。不过旬月,尽,击之,可破也。”布然之,使顺守城,自将骑断。布妻谓布曰:“、顺素不和,将军一、顺必不同心共城守也,如有蹉跌,将军当于何自立乎?且曹氏待公台如赤,独舍而归我。今将军厚公台不过曹氏,而委全城,捐妻,孤军远,若一旦有变,妾岂得复为将军妻哉!”布乃止,潜遣其官属许汜、王楷求救于袁术。术曰:“布不与我女,理自当败,何为复来?”汜、楷曰:“明上今不救布,为自败耳。布破,明上亦破也。”术乃严兵为布作声援。布恐术为女至,故不遣救兵,以绵缠女缚著上,夜自送女,与守兵相,格不得过,复还。河内太守张杨素与布善,救之,不能,乃兵东市,遥为之势。十一月,杨将杨丑杀杨以应,别将眭固复杀丑,将其众北合袁绍。杨仁和,无威刑,下人谋反发觉,对之涕泣,辄原不问,故及于难。

掘堑围下邳,积久,士卒疲敝,还,荀攸、郭嘉曰:“吕布勇而无谋,今屡战皆北,锐气衰矣。三军以将为主,主衰则军无奋意。陈有智而迟。今及布气之未复,谋之未定,急攻之,布可也。”乃引沂、泗城。月馀,布益困迫,临城谓军士曰:“卿曹无相困,我当自首于明公。”陈曰:“逆贼曹,何等明公!今日降之,若卵投石,岂可得全也!”

布将侯成亡其名,已而复得之,诸将合礼以贺成,成分酒献布。布怒曰:“布禁酒而卿等酝酿,为因酒共谋布邪?”成忿惧,十二月,癸酉,成与诸将宋宪、魏续等共执陈顺,率其众降。布与麾下登白门楼。兵围之急,布令左右取其首诣,左右不忍,乃下降。布见曰:“今日已往,天下定矣。”曰:“何以言之?”布曰:“明公之所患不过于布,今已服矣。若令布将骑,明公将步,天下不足定也。”顾谓刘备曰:“玄德,卿为坐上客,我为降虏,绳缚我急,独不可一言邪?”笑曰:“缚虎不得不急。”乃命缓布缚。刘备曰:“不可。明公不见吕布事丁建、董太师乎!”颔之。布目备曰:“大耳儿,最叵信!”谓陈曰:“公台平生自谓智有馀,今竟何如?”指布曰:“是不用言,以至于此。若其见从,亦未必为禽也。”曰:“奈卿老母何?”曰:“闻以孝治天下者不害人之亲。老母存否,在明公,不在也。”曰:“奈卿妻何?”曰:“闻施仁政于天下者不绝人之祀,妻存否,在明公,不在也。”未复言。请就刑,遂,不顾,为之泣涕,并布、顺皆缢杀之,传首许市。召陈之母,养之终其,嫁女,抚视其家,皆厚于初。前尚书令陈纪、纪群在布军中,皆礼而用之。张辽将其众降,拜中郎将。臧霸自亡匿,募索得之,使霸招吴敦、尹礼、孔观等,皆诣降。乃分琅邪、东海为城、利城、昌虑郡,悉以霸等为守、相。

初,在兗州,以徐翕、晖为将。及兗州,翕、晖皆叛。兗州既定,翕、晖亡命投霸。语刘备,令霸送二首,霸谓备曰:“霸所以能自立者,以不为此也。霸受主公生全之恩,不敢违命。然王霸之君,可以义告,愿将军为之辞。”备以霸言白叹息谓霸曰:“此古人之事,而君能行之,孤之愿也。”皆以翕、晖为郡守。陈登以功加伏波将军。

刘表与袁绍相结约。治中邓羲谏表,表曰:“内不失贡职,外不背盟主,此天下之达义也。治中独何怪乎?”羲乃辞疾而退。长沙太守张羡,,表不礼焉。郡人桓阶说羡举长沙、零陵、桂三郡以拒表,遣使附于曹,羡从之。

孙策遣其正议校尉张纮献方,曹抚纳之,表策为讨逆将军,封吴侯;以弟女策弟匡,又为彰取孙贲女;礼辟策弟权、翊;以张纮为侍御史。袁术以周瑜为居巢长,以临淮鲁肃为东城长。瑜、肃知术终无所成,皆弃官渡江从孙策。策以瑜为建威中郎将。肃因家于曲阿。曹表征王朗,策遣朗还。以朗为谏议大夫,参司空军事。

袁术遣间使赍印绶与丹杨宗帅祖郎等,使激动山越,共图孙策。刘繇之奔豫章也,太史慈遁于芜湖山中,自称丹杨太守。策已定宣城以东,惟泾以西六县未服,慈因住泾县,大为山越所附。于是策自将讨祖郎于陵。禽之。策谓郎曰:“尔昔袭孤,斫孤鞍,今创军立事,除弃宿恨,惟取能用,与天下通耳,非但汝,汝勿恐怖。”郎叩谢罪,即破械,署门下贼曹。又讨太史慈于勇里,禽之,解缚,捉其手曰:“宁识神亭时邪?若卿尔时得我云何?”慈曰:“未可量也。”策大笑曰:“今日之事,当与卿共之。闻卿有烈义,天下智士也,但所托未得其人耳。孤是卿知己,勿忧不如意也。”即署门下督。军还,祖郎、太史慈俱在前导,军人以为荣。会刘繇卒于豫章,士众万馀人,奉豫章太守华歆为主。歆以为因时擅命,非人臣所宜,众守之连月,卒谢遣之。其众未有所附,策命太史慈往抚安之,谓慈曰:“刘牧往责吾为袁氏攻庐江,吾先君兵数千人,尽在公路许,吾志在立事,安得不屈意于公路以求之乎?其后不遵臣节,谏之不从。丈夫义,苟有大故,不得不离。吾求公路及绝之本末如此,恨不及其生时与共论辩也。今儿在豫章,卿往视之。并宣孤意于其曲。曲乐来者与俱来,不乐来者且安之。并观华鱼所以牧御方规何如。卿须几兵,多少随意。”慈曰:“慈有不赦之罪,将军量同桓、文,当尽死以报德。今并息兵,兵不宜多,将数十人足矣。”左右皆曰:“慈必北去不还。”策曰:“义舍我,当复从谁!”饯送昌门,把腕别曰:“何时能还?”答曰:“不过六十日。”慈行,议者犹纷纭言遣之非计。策曰:“诸君勿复言,孤断之详矣。太史义虽气勇有胆烈,然非纵横之人,其必秉义,重然诺,一以意许知己,死亡不相负,诸君勿忧也。”慈果如期而反,谓策曰:“华鱼,良德也,然无他方规,自守而已。又,丹杨僮芝,自擅庐陵,番民帅别立宗,言‘我已别立郡海昏上缭,不受发召’,鱼但睹视之而已。”策拊掌大笑,遂有兼并之志。

袁绍连年攻公孙瓚,不能克,以书谕之,相与释憾连和;瓚不答,而增修守备,谓长史太原关靖曰:“当今四方虎争,无有能坐吾城下相守经年者明矣,袁本初其若我何!”绍于是大兴兵以攻瓚。先是瓚别将有为敌所围者,瓚不救,曰:“救一人,使后将恃救,不肯力战。”及绍来攻,瓚南界别营,自度守则不能自固,又知必不见救,或降或溃。绍军径至其门,瓚遣续请救于黑山诸帅,而自将突骑傍西山,拥黑山之众侵掠冀州,横断绍后。关靖谏曰:“今将军将士莫不怀瓦解之心,所以犹能相守者,顾恋其居老小,而恃将军为主故耳。守旷日,或可使绍自退。若舍之而,后无镇重,易京之危,可立待也。”瓚乃止。绍渐相攻,瓚众日蹙。

段译

孝献皇帝丁建安元年(丙、196)

汉纪五十四汉献帝建安元年(丙,公元196年)

[1],正月,癸酉,大赦,改元。

[1]季,正月,癸酉(初七),大赦天下,改年号为建安元年。

[2]董承、张杨以天还雒,杨奉、李乐不,由是诸将更相贰。二月,韩暹攻董承,承奔野王。韩暹屯闻喜,胡才、杨奉之坞乡。胡才攻韩暹,上使人喻止之。

[2]董承、张杨打算护送献帝回洛,杨奉、李乐不同意,于是将领们一步相互猜疑。二月,韩暹攻董承,董承败走,投奔驻在野王的张杨。韩暹驻军闻喜,胡才、杨奉率军前往坞乡。胡才准备攻韩暹,献帝派人传旨,阻止他军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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