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汉纪五十四(4/10)

中郎将、丹人许耽打开城门,迎接吕布。张飞兵败退走,吕布俘虏了刘备的妻儿女以及官员、将领们的家属。刘备听到消息后,率军回救,到达下邳后,全军溃散。刘备收拾残,向东攻取广陵,与袁术战,又被打败,退守海西。军中将士饥饿不堪,只好自相残杀,以人充饥。从事、东海人糜竺命家中财产,资助军费。刘备向吕布请求投降。吕布也正忿恨袁术运粮中断,于是召刘备前来,又委任他为豫州刺史。吕布要与刘备一起攻袁术,让刘备驻军小沛。吕布自称徐州牧。

布将河内郝萌夜攻布,布科袒衣,走诣都督顺营。顺即严兵府讨之,萌败走;比明,萌将曹击斩萌。

吕布的将河内人郝萌叛变,乘夜攻吕布,吕布未冠帽,袒衣衫,逃到都督顺营中,顺立即率军府讨伐郝萌,郝萌战败逃走。到天明时,郝萌将曹斩杀郝萌。

[6]庚,杨奉、韩暹奉帝东还,张杨以粮迎路。秋,七月,甲,车驾至雒,幸故中常侍赵忠宅。丁丑,大赦。八月,辛丑,幸南杨安殿。张杨以为己攻,故名其殿曰杨安。杨谓诸将曰:“天当与天下共之,朝廷自有公卿大臣,杨当捍外难。”遂还野王,杨奉亦屯梁,韩暹、董承并留宿卫。癸卯,以安国将军张杨为大司,杨奉为车骑将军,韩暹为大将军、领司隶校尉,皆假节钺。

[6]庚(初六),杨奉、韩暹护送献帝东还洛,张杨运输粮,在路上迎接。秋季,七月,甲(初一),献帝到达洛,住在前中常侍赵忠的家中。丁丑(十四日),大赦天下。八月,辛丑(初八),献帝到达洛杨安殿。张杨认为献帝返回旧都是自己的功劳,所以把那座殿命名为杨安殿。张杨对诸将领说:“天,是全国百姓的天,朝廷自有公卿大臣来辅佐,我应该离开京城,抵御外敌的屏障。”于是他返回野王,杨奉也京驻军梁县。韩暹、董承二人留在洛,负责保卫洛与皇的安全。癸卯(初十),任命安国将军张杨为大司,杨奉为车骑将军,韩暹为大将军兼任司隶校尉,都被赐予代表天权威的符节和黄钺。

是时,室烧尽,百官披荆棘,依墙间,州郡各拥兵,委输不至;郡僚饥乏,尚书郎以下自采稆,或饥死墙间,或为兵士所杀。

当时,殿都被烧毁,百官劈开荆棘,靠在墙间居住。州、郡长官自拥有兵,不肯贡。官员们又饿又乏,尚书郎以下的官员自己去采摘野菜。有人饿死于断墙残之间,有人被士兵杀死。

[7]袁术以谶言“代汉者当涂”,自云名字应之。又以袁氏陈,为舜后,以黄代赤,德运之次,遂有僭逆之谋。闻孙得传国玺,拘妻而夺之。及闻天败于曹,乃会群下议称尊号;众莫敢对。主簿阎象曰:“昔周自后稷至于文王,积德累功,参分天下有其二,犹服事殷。明公虽奕世克昌,未若有周之盛;汉室虽微,未若殷纣之暴也!”术默然。

[7]袁术认为,民间行的一句预言“代汉者当途”中的“途”与自己的名字“术”和表字“公路”相应,并认为袁氏的祖先秋时代的陈国,是舜的后裔,舜是土德,黄;汉是火德,赤;以黄代赤,是五行运转顺序。于是他就有了篡位的打算。听说孙得到传国御玺,袁术就拘留了孙的妻行夺下。及至他听到献帝败于曹的消息,就召集下,商议称帝事宜。下无人胆敢应对。主薄阎象:“从前,周朝自始祖后稷传到文王,累积恩德,功勋卓著。三分天下,已经占有二分,但仍然臣服于殷朝。虽然您家世代为官显赫,但没有周朝当初的兴盛,汉朝王室虽然衰微,却没有殷纣王那样的暴行!”袁术听后默然不语。

术聘士张范;范不往,使其弟承谢之。术谓承曰:“孤以土地之广,士民之众。徼福齐桓,拟迹祖,何如?”承曰:“在德不在。夫用德以同天下之,虽由匹夫之资而兴霸王之功,不足为难。若荀僭似,时而动,众之所弃,谁能兴之!”术不悦。

袁术征聘隐士张范,张范不肯前往,派自己弟弟张承去向袁术表示歉意。袁术对张承说:“我以土地的广阔,百姓和军队的众多,想要与齐桓公比,以汉祖为榜样,你觉得怎么样?”张承说:“此事在于德,而不在于。用恩德来顺应天下百姓的希望,即使是由一个人的资本去建立霸王的事业,也不困难。如果是想篡位,违背天时而动,会为众人所抛弃,谁也不能使他兴盛起来!”袁术听后很不兴。

孙策闻之,与术书曰:“成汤讨桀称‘有夏多罪’,武王伐纣曰‘殷有重罚’,此二主者,虽有圣德,假使时无失之过,无由而取也。今主上非有恶于天下,徒以幼小,胁于臣,异于汤、武之时也。且董卓贪骄陵,志无纪极,至于废主自兴,亦犹未也,而天下同心疾之,况效尤而甚焉者乎!又闻幼主明智聪,有夙成之德,天下虽未被其恩,咸归心焉。使君五世相承,为汉宰辅荣之盛,莫与为比,宜效忠守节,以报王室,则旦、之,率土所望也。时人多惑图纬之言,妄牵非类之文,苟以悦主为,不顾成败之计,古今所慎,可不孰虑!忠言逆耳,驳议致憎,苟有益于尊明,无所敢辞。”术始自以为有淮南之众,料策必与已合,及得其书,愁沮发疾。既不纳其言,策遂与之绝。

孙策听到消息后,写信给袁术说:“商汤讨伐夏桀时说:‘有夏多罪’,周武王讨伐殷纣王时说:‘殷有重罚’,商汤与周武王,虽然有圣德,但假如当时夏桀、殷纣没有失的过失,也没有理由迫他们而夺取天下。如今天并未对天下百姓犯有过失,只是因为年龄幼小,被臣所胁迫,与商汤和周武王的时代不同。即使像董卓那样贪凶暴,欺上凌下,野心极大的人,也还未也废黜天,自立为帝。而天下还是一致痛恨他,何况仿效他而得更过分呢!又听说年幼的天明智聪,有早成之德,天下虽然还未承受到他的恩泽,但全都归心于他。您家中五代连续任汉朝的三分或辅佐大臣,荣厚,任何家族都不能相比,应该忠心耿耿,严守臣节,以报答王室。这便是周公姬旦、召公姬的业,天下人的愿望。现在人们多被图纬之类的预言书所迷惑,望文生义,牵附会,只求讨主人的心,并不考虑成败。称帝的事,从古至今都十分慎重,岂能不思熟虑!忠言逆耳,异议招致憎恶,但只要对您有益,我一切都不敢推辞。”袁术开始时自以为拥有淮南的兵众,预料孙策一定会拥护自己。及至接到孙策的信后,因忧虑沮丧而生病。他既然没有听从孙策的意见,孙策便与他断绝了关系。

[8]曹在许,谋迎天。众以为“山东未定,韩暹、杨奉,负功恣睢,未可卒制。”荀曰:“昔晋文公纳周襄王而诸侯景从,汉祖为义帝缟素而天下归心。自天蒙尘,将军首唱义兵,徒以山东扰,未遑远赴。今銮驾旋轸,东京榛芜,义士有存本之思,兆民怀旧之哀。诚因此时,奉主上以从人望,大顺也;乘至公以服天下,大略也;扶弘义以致英俊,大德也。四方虽有逆节,其何能为?韩暹、杨奉,安足恤哉!若不时定,使豪杰生心,后虽为虑,亦无及矣。”乃遣扬武中郎将曹洪将兵西迎天,董承等据险拒,洪不得

[8]曹在许县,计划迎接献帝。下众人都认为:“崤山以东尚未平定,而且韩暹、杨奉等人自认为护驾有功,骄横凶暴,不能迅速制服。”荀说:“以前,晋文公重耳迎纳周襄王,各国一致推举他为霸主;汉祖为义帝发丧,穿孝服,使得天下百姓诚心归附。自从天离在外,将军首先倡导兴起义军,只因崤山以东局势混,来不及远行迎驾。如今献帝返回旧京,但洛荒废,忠义之士希望能保全本,黎民百姓也怀念旧的王室,为之悲伤。借此时机,奉迎天以顺从民心,是最合乎时势的行动;用大公无私的态度使天下心悦诚服,是最正确的策略;守君臣大义,辅佐朝廷,召揽天下英才,是最大的德行。这样,尽四方还有不遵从朝廷的叛逆,但他们能有什么作为?韩暹、杨奉之辈,有什么值得顾虑!如果不及时决定,使别的豪杰生奉迎的念,以后尽再费心机,也来不及了。”于是曹派遣扬武中郎将曹洪率兵向西,到洛迎接献帝。董承等扼守险要阻拦,曹洪不能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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