后事,公得策行,应变无穷,此谋胜也。绍议揖让以收名誉,士之好言饰外者多归之,公以至心待人,不为虚,士之忠正远见而有实者皆愿为用,此德胜也。绍见人饥寒,恤念之,形于颜,其所不见,虑或不及,公于目前小事,时有所忽,至于大事,与四海接,恩之所加,皆过其望,虽所不见,虑无不周,此仁胜也。绍大臣争权,谗言惑,公御下以,浸不行,此明胜也。绍是非不可知,公所是之以礼,所不是正之以法,此文胜也。绍好为虚势,不知兵要,公以少克众,用兵如神,军人恃之,敌人畏之,此武胜也。”笑曰:“如卿所言,孤何德以堪之!”嘉又曰:“绍方北击公孙瓒,可因其远征,东取吕布;若绍为寇,布为之援,此害也。”曰:“不先取吕布,河北未易图也。”曰:“然,吾所惑者,又恐绍侵扰关中,西羌、胡,南诱蜀、汉,是我独以兖、豫抗天下六分之五也,为将奈何?”曰:“关中将帅以十数,莫能相一,唯韩遂、腾最,彼见山东方争,必各拥众自保,今若抚以恩德,遣使连和,虽不能久安,比公安定山东,足以不动。侍中、尚书仆钟繇有智谋,若属以西事,公无忧矣。”乃表繇以侍中守司隶校尉,持节督关中诸军,特使不拘科制。繇至长安,移书腾、遂等。为陈祸福,腾、遂各遣侍。
[2]袁绍在给曹的信中,措辞十分傲慢。曹对荀、郭嘉说:“现在,我准备讨伐背逆君臣大义的袁绍,但势力没有他大,应该怎么办?”他们回答说:“刘的势力比不上项羽,是您所知的。刘只靠谋略战胜项羽,所以项羽虽,最终仍被击败。如今,袁绍有十项失败因素,而您有十项胜利因素,袁绍虽然大,却不会有什么作为。袁绍讲究排场,礼仪繁多;而您待人接于自然,这是在世之上胜过他。袁绍为臣,如果起兵攻,便是叛逆;而您尊奉天以统率天下,这是在义上胜过他。自从桓帝、灵帝以来,政令失于松驰,袁绍却用松驰来补救松驰,因此缺乏法纪,令不行;而您用严厉来纠正松弛,使得大小官员都知遵守法纪,这是在治理上胜过他。袁绍外表宽厚而内心猜忌,用人好起疑心,只信任亲戚弟;而您外表平易近人,内心机善察,用人不疑,只看才,不问远近亲疏,这是在度上胜过他。袁绍计谋多而决断少,往往错过时机;而您制定了策略就立即施行,可应付无穷的变化,这是在谋略上胜过他。袁绍喜谈阔论,谦恭揖让,以沽名钓誉,因此,那些华而不实的士大夫多去投奔他;而您以至诚待人,不虚情假义,忠诚正直、有远见和真才实学之士都愿为您效力,这是在品德上胜过他。袁绍看到他人饥寒迫,怜悯之情便在面上显来,但对没有看到的,就有时考虑不周;而您对于前的小事,经常忽略不,但对于大事,以及与全国各地的往,您所施的恩惠却往往人意外,对于看不到的事情,也考虑得无不十分周全,这是在仁义上胜过他。袁绍后下的大臣争权夺利,互谗言,混淆视听;而您理属下有方,谗言诬陷行不通,这是在明智上胜过他。袁绍事没有标准,所是所非不可知;而您对正直、有功的人礼敬,对邪恶、犯罪的人以法律制裁、这是在文治上胜过他。袁绍喜虚张声势,而不知兵家要诀;而您善于以弱胜,用兵如神,下信赖,敌人畏惧,这是在武功上胜过他。”曹笑:“照你们的分析,我有什么德能担当得起!”郭嘉又说:“袁绍正在北方攻击公孙瓒,可乘他远征之机,先向东收拾吕布。如果袁绍攻我,吕布在旁支援,就会成为大害。”荀说:“不先击败吕布,我们就不容易攻击占据河北的袁绍。”曹说:“你们分析得对。我到为难的是,又怕袁绍扰关中,向西联合羌人、胡人,向南勾结蜀、汉地方势力,那样的话,则我将仅以兖州、豫州来对抗全国其余六分之五的地区,该怎么办呢?”荀说:“关中将领数以十计,各自为政,不能统一,其中韩遂、腾势力最,他们看到崤山以东地区发生争斗,必然各自拥兵自保,如今,要是用恩德去安抚他们,派使者去与他们联和,虽然不会长久安定,但足以维持到您克定崤山以东。侍中、尚书仆钟繇有智谋,如果让他理关中事务,您就不必忧虑了。”曹于是上表推荐,并由朝廷批准,在命钟繇以侍中兼任司隶校尉持符节,监督关中地区诸军,还授予他不受法令制度约束的特权。钟繇到达长安后,发送文书给腾、韩遂等,为他们陈述利害,腾、韩遂等都表示服从朝廷,各自派遣儿到朝廷任职,充当人质。
[3]袁术称帝于寿,自称仲家,以九江太守为淮南尹,置公卿百官,郊祀天地。沛相陈,球弟也,少与术游;术以书召,又动质其,期必致。答书曰:“曹将军兴复典型,将拨平凶慝,以为足下当戮力同心,匡翼汉室;而谋不轨,以试祸,吾营私阿附,有死不能也。”术以故兖州刺史金尚为太尉,尚不许而逃去,术杀之。
[3]袁术在寿登极皇帝,自称“仲家”,改九江郡太守为淮南尹,作为京都最行政长官。设置公卿百官,到郊外祭祀天地。沛国相陈是陈球弟弟的儿,从小与袁术是朋友。袁术用文书征召陈,又劫持陈的儿人质,以求一定能召来陈。陈回信说:“曹将军重振朝廷权威,将扫平叛逆,我以为您也会同心协力,辅佐汉家王室。然而您却谋不轨,以试祸,还想要我因私废公,阿附于您,我宁死不从。”袁术打算委任前任兖州刺史金尚为太尉,金尚拒绝后逃走,袁术将他杀死。
[4]三月,诏将作大匠孔持节拜袁绍大将军,兼督冀、青、幽、并四州。
[4]三月,献帝下诏,派将作大匠孔持符节到邺城,任命袁绍为大将军,兼冀州、青州、幽州、并州四州的军务。
[5]夏,五月,蝗。
[5]夏季,五月,发生蝗灾。
[6]袁术遣使者韩胤以称帝事告吕布,因求迎妇,布遣女随之。陈恐徐、扬合从,为难未巳,往说布曰:曹公奉迎公,辅赞国政,将军宜与协同策谋,共存大计。今与袁术结昏,必受不义之名,将有累卵之危矣!”布亦怨术初不已受也,女已在途,乃追还绝昏,械送韩胤,枭首许市。
[6]袁术派遣使者韩胤把自己称帝的事告诉吕布,并乘此机会要求为袁术的儿迎娶吕布的女儿,吕布让女儿随韩胤回寿。陈担心徐州与扬州联合在一起,祸难更难平定,就去劝说吕布:“曹奉迎天,辅佐朝政,将军应该与他同心协力,共商大计。如今要是与袁术缔结婚姻,必然招来不义的名声,将会有危如累卵的境。”吕布也怨恨袁术当初不肯接纳自己。吕布的女儿已随韩胤上路,吕布便将她追回来,拒绝了婚事,并给韩胤上型送走。韩胤在许都街市上斩,他的人被挂起来示众。
陈使登诣曹,布固不。会诏以布为左将军,复遗布手书,加尉纳。布大喜,即遣登奉章谢恩,并答书。登见,因陈布勇而无谋,轻地去就,宜早图之。曰:“布狼野心,诚难久养,非卿莫究其情伪。”即增秩中二千石,拜登广陵太守。临别,执登手曰:“东方之事,便以相付。”令合众内应。
陈想让儿陈登去晋见曹,吕布决不同意。正在这时,献帝下诏任命吕布为左将军,曹又亲自写信给吕布,对他大加勉和拉拢。吕布大喜,立即派陈登带上谢恩的奏章和答复曹的信,前往京师。陈登见到曹,指吕布有勇无谋,反复无常,应该尽早对他下手。曹说:“吕布狼野心,确实难以长期蓄养,除了你,没有人能够察他的虚伪。”随即将陈的官秩升至中二千石,并任命陈登为广陵太守。临别之时,曹握着陈登的手说:“东方的事情,就委托给你了。”命令他暗中联络众,作为内应。
始,布因登求徐州牧不得,登还,布怒,戟斫几曰:“卿父劝吾协同曹,绝婚公路;今吾所求无获,而卿父并显重,但为卿所卖耳!”登不为动容,徐对之曰:“登见曹公言:‘养将军譬如养虎,当饱其,不饱则将噬人。’公曰:‘不如卿言。譬如养鹰,饥即为用,饱则扬去。’其言如此。”布意乃解。
当初,吕布曾要陈登请求朝廷任命自己为徐州牧,这一请求遭到拒绝。陈登返回后,吕布大怒,戟来,猛击桌案,喊:“你父亲劝我与曹联合,拒绝袁术家的婚事,如今,我的要求被拒绝,而你们父却加官晋爵,只是我被你卖罢了!”陈登不动声,慢慢地回答:“我见到曹,对他说:‘养将军就好像是养虎,必须让他吃饱,否则就会吃人。’曹却说:‘你说得不对,实际是与养鹰一样,只有让他饿着,才服从命令,如果让他吃饱,就会展翅飞,无寻觅。’曹就是这样讲的。”吕布的怒气才平息下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