粮了。”袁绍的运粮车数千辆来到官渡,荀攸对曹说:“袁绍的运送辎重的车队上就要来了,押运的大将韩猛勇敢而轻敌,攻他,可以把他击败!”曹说:“派谁去合适?”荀攸说:“徐晃最合适。”于是,曹派遣偏将军河东人徐晃与史涣在半路截击韩猛,击退韩猛,烧毁辎重。
冬,十月,绍复遣车运谷,使其将淳于琼等将兵万余人送之,宿绍营北四十里。沮授说绍:“可遣蒋奇别为支军于表,以绝曹之钞。”绍不从。
冬季,十月,袁绍又派大批车辆运粮草,让大将淳于琼等率领一万余人护送,停留在袁绍大营以北四十里。沮授劝袁绍说:“可派遗蒋奇率一支军队,在运粮队的外围巡逻,以防曹派军袭击。”袁绍不听。
许攸曰:“曹兵少而悉师拒我,许下余守,势必空弱。若分遣轻军,星行掩袭,许可也。许,则奉迎天以讨,成禽矣。如其未溃,可令首尾奔命,破之必也。”绍不从,曰:“吾要当先取。”会攸家犯法,审收系之,攸怒,遂奔。
许攸说:“曹兵少,而集中全力来抵抗我军,许都由剩下的人守卫,防备一定空虚,如果派一支队伍轻装前,连夜奔袭,可以攻陷许都。占领许都后,就奉迎天以讨伐曹,必能捉住曹。假如他未立刻溃散,也能使他首尾不能兼顾,疲于奔命,一定可将他击败。”袁绍不同意,说:“我一定要先捉住曹。”正在这时,许攸家里有人犯法,留守邺城的审将他们逮捕,许攸知后大怒,就投奔曹。
闻攸来,跣迎之,抚掌笑曰:“卿远来,吾事济矣!”既坐,谓曰:“袁氏军盛,何以待之?今有几粮乎?”曰:“尚可支一岁。”攸曰:“无是,更言之!”又曰:“可支半岁。”攸曰:“足下不破袁氏邪,何言之不实也!”曰:“向言戏之耳。其实可一月,为之柰何?”攸曰:“公孤军独守,外无救援而粮谷已尽,此危急之日也。袁氏辎重万余乘,在故市、乌巢,屯军无严备,若以轻兵袭之,不意而至,燔其积聚,不过三日,袁氏自败也。”大喜,乃留曹洪、荀攸守营,自将步骑五千人,皆用袁军旗帜,衔枚缚,夜从间,人抱束薪,所历有问者,语之曰:“袁公恐曹钞略后军,遣兵以益备。”闻者信以为然,皆自若。既至,围屯,大放火,营中惊。会明,琼等望见兵少,陈门外,急击之,琼退保营,遂攻之。
曹听说许攸前来,等不及穿鞋,光着脚来迎接他,拍手笑着说:“许卿,你远而来,我的大事可成功了!”座以后,许攸对曹说:“袁军势大,你有什么办法对付他?现在还有多少粮草?”曹说:“还可以支持一年。”许攸说:“没有那么多,再说一次。”曹又说:“可以支持半年。”许攸说:“您不想击破袁绍吗?为什么不说实话呢!”曹说:“刚才只是开玩笑罢了,其实只可应付一个月,怎么办呢?”许攸说:“您孤军独守,外无救援,而粮草已尽,这是危急的关。袁绍有一万多辆辎重车,在故市、乌巢,守军戒备不严密,如果派轻装队袭击,其不意而来,焚毁他们的粮草与军用资,不三天,袁绍大军就会自行溃散。”曹大喜,于是留下曹洪、荀攸防守大营,亲自率领五千名步骑兵击。军队一律用袁军的旗号,兵士嘴里衔着小木,把嘴绑上,以防发声音,夜里从小营,每人抱一捆柴草。经过的路上遇到有人盘问,就回答说:“袁公恐怕曹袭击后方辎重,派兵去加守备。”听的人信以为真,全都毫无戒备。到达乌巢后,围住袁军辎重,四面放火,袁军营中大。正在这时,天已渐亮,淳于琼等看到曹军兵少,就在营外摆开阵势,曹军猛击,淳于琼等抵挡不住,退守营寨,于是曹军开始攻。
绍闻击琼,谓其谭曰:“就破琼,吾其营,彼固无所归矣!”乃使其将览、张等攻营。曰:“曹公兵往,必破琼等,琼等破,则事去矣,请先往救之。”郭图固请攻营。曰:“曹公营固,攻之必不。若琼等见禽,吾属尽为虏矣。”绍但遣轻骑救琼,而以重兵攻营,不能下。
袁绍听到曹袭击淳于琼的消息,对儿袁谭说:“就算曹攻破淳于琼,我去攻破他的大营,让他无可归。”于是,派遣大将览、张去攻打曹军大营。张说:“曹亲率兵前去袭击,必能攻破淳于琼等,他们一败,辎重被毁,则大势已去,请先去救援淳于琼。”郭图持要先攻曹营寨。张说:“曹营寨固,一定不能攻克。如果淳于琼等被捉,我们都将成为俘虏。”袁绍只是派轻兵去援救淳于琼,而派重兵攻曹军大营,未能攻下。
绍骑至乌巢,左右或言“贼骑稍近,请分兵拒之。”怒曰:“贼在背后,乃白!”士卒皆殊死战,遂大破之,斩琼等,尽燔其粮谷,士卒千余人,皆取其鼻,割,以示绍军。绍军将士皆惧。郭图惭其计之失,复谮张于绍曰:“快军败。”忿惧,遂与览焚攻,诣营降。曹洪疑不敢受,荀攸曰:“计画不用,怒而来奔,君有何疑!”乃受之。
袁绍增援的骑兵到达乌巢,曹左右有人说:“敌人的骑兵逐渐靠近,请分兵抵抗。”曹怒喝:“敌人到了背后,再来报告!”曹军士兵都拼死作战,于是大破袁军,斩杀淳于琼等,烧毁袁军全粮秣。将一千余名袁军士兵的鼻全都割下,将所俘获的的嘴、也割下,拿给袁绍军队看。袁军将士看到后,大为恐惧。郭图因自己的计策失败,心中羞愧,就又去袁绍那里诬告张,说:“张听说我军失利,十分幸灾乐祸。”张听说后,又恨又怕,就与览烧毁了攻营的械,到曹营去投降。曹洪生怕中计,不敢接受他们投降。荀攸说:“张因为计策不为袁绍采用,一怒之下来投奔,您有什么可怀疑的!”于是接受张、览的投降。
于是绍军惊扰,大溃。绍及谭等幅巾乘,与八百骑渡河。追之不及,尽收其辎重、图书、珍宝。余众降者,尽坑之,前后所杀七万余人。
于是,袁军惊恐,全面崩溃。袁绍与袁谭等着巾,骑着快,率领八百名骑士渡过黄河而逃。曹军追赶不及,但缴获了袁绍的全辎重、图书和珍宝。袁军残投降,全被曹活埋掉,先后杀死的有七万余人。
沮授不及绍渡,为军所执,乃大呼曰:“授不降也,为所执耳!”与之有旧,迎谓曰:“分野殊异,遂用圮绝,不图今日乃相禽也!”授曰:“冀州失策,自取奔北。授知力俱困,宜其见禽。”曰:“本初无谋,不相用计,今丧未定,方当与君图之。”授曰:“叔父、母弟,县命袁氏,若蒙公灵,速死为福。”叹曰:“孤早相得,天下不足虑也。”遂赦而厚遇焉。授寻谋归袁氏,乃杀之。
沮授来不及跟上袁绍渡河逃走,被曹军俘虏,于是他大喊:“我不是投降,只是被擒!”曹和他是老相识,亲自来迎接他,对他说:“咱们在不同的地区,一直被隔开不能相见,想不到今天你会被我捉住。”沮授说:“袁绍失策,自取失败。我的才智和能力全都无法施展,该当被擒。”曹说:“袁绍缺乏脑,不能采用你的计策,如今,天下战未定,我要与你一同创立功业。”沮授说:“我叔父与弟弟的命,都控制在袁绍手中。如果蒙您看重,就请快些杀我,这才是我的福气。”曹叹息说:“我如果早就得到你,天下大事都不值得担忧了。”于是,赦免沮授,并给予他优厚待遇。不久,沮授策划逃回袁绍军中,曹这才将他杀死。
收绍书中,得许不及军中人书,皆焚之,曰:“当绍之,孤犹不能自保,况众人乎!”
曹收缴袁绍的往来书信,得到许都官员及自己军中将领写能袁绍的信,他将这些信全烧掉,说:“当袁绍盛之时,连我都不能自保,何况众人呢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