汉纪五十七(5/10)

而退，懈弛无备，若嘿回军，从卢龙越白檀之险，空虚之地，路近而便，掩其不备，蹋顿可不战而禽也。”曰：“善！”乃引军还，而署大木表于侧路傍曰：“方今夏暑，路不通，且俟秋冬，乃复军。”虏候骑见之，诚以为大军去也。

当时正赶上夏季，大雨不止，沿海一带泥泞难行，而且乌桓人还在通要派兵把守，曹军受阻无法前。曹十分忧虑，向田畴询问对策。田畴说：“这条路每逢夏秋两季常常积，浅不能通车，不能载舟船，是长期不能解决的难题。原来右北平郡府设在平冈，路通过卢龙，到达柳城。自从光武帝建武以来，路陷坏，无人行走，已将近二百年，但仍留有路的残迹可循。现在乌桓人以为无终是我们大军的必经之路，大军不能前，只好撤退，因此他们放松以了戒备。如果我们默默地回军，却从卢龙越过白檀险阻，到他们没有设防的区域，路近而行动方便，攻其不备，可以不战而捉住蹋顿。”曹说：“很好！”于是率军从无终撤退，在边的路旁留下一块大木牌，上面写着：“现在夏季暑，路不通，且等到秋冬，再兵讨伐。”乌桓人的侦察骑兵看到后，当真以为曹军已经离去。

令畴将其众为乡导，上徐无山，堑山堙谷，五百余里，经白檀，历平冈，涉鲜卑，东指柳城。未至二百里，虏乃知之。尚、熙与蹋顿及辽西单于楼班、右北平单于能臣抵之等将数万骑逆军。八月，登白狼山，卒与虏遇，众甚盛。车重在后，被甲者少，左右皆惧。登，望虏阵不整，乃纵兵击之，使张辽为前锋，虏众大崩，斩蹋顿及名王已下，胡、汉降者二十余万。

曹命令田畴率领他的众作向导，上徐无山，凿山填谷，行五百余里，经过白檀、平冈，又穿过鲜卑落的王，向东直指柳城。距离二百余里时，乌桓人才知。袁尚、袁熙与蹋顿以及辽西单于楼班、右北平单于能臣抵之等率领数万名骑兵迎击曹军。八月，曹登上白狼山，突然与乌桓军相遇，而乌桓军军力盛。曹军车辆辎重都在后边，披铠甲的将士很少，曹左右的人都到畏惧。曹登，看到乌桓军队不整，就纵兵攻击，派张辽为先锋，乌桓军队大，斩杀蹋顿和各落王爷及以下的乌桓首领，投降的胡人与汉人共有二十余万。

辽东单于速仆与尚、熙奔辽东太守公孙康，其众尚有数千骑。或劝遂击之，曰：“吾方使康斩送尚、熙首，不烦兵矣。”九月，引兵自柳城还。公孙康取尚、熙以为功，乃先置勇于厩中，然后请尚、熙，未及坐，康叱伏兵禽之，遂斩尚、熙，并速仆首送之。诸将或问：“公还而康斩尚、熙，何也？”曰：“彼素畏尚、熙，吾急之则并力，缓之则自相图，其势然也。”枭尚首，令三军：“敢有哭之者斩！”帝招独设祭悲哭，义之，举为茂才。

辽东单于速仆与袁尚、袁熙投奔辽东郡太守公孙康，跟随他们的还有数千名骑兵。有人劝曹乘势追击，曹说：“我将使公孙康送来袁尚、袁熙的人，不必再劳师动众。”九月，曹率大军从柳城班师。公孙康想要杀死袁尚、袁熙，作为对朝廷立下的功劳，于是先埋伏兵在厩中，然后请袁尚、袁熙来，他们还没来得及座，公孙康叫伏兵，把他们捉住。于是斩杀袁尚、袁熙，连同速仆的人一起送给曹。将领中有人问曹：“您已退军而公孙康杀死袁尚、袁熙，这是为什么？”曹说：“公孙康一向畏惧袁尚、袁熙，我如果急攻，他们就会合力抵抗；缓和时，他们就会自相残杀；是形势使他们这样的。”曹把袁尚的颅悬挂起来示众，号令三军：“有敢于哭泣的，斩！”牵招却独自设祭，放声悲哭，曹认为他是忠于故主的义士，推荐他为茂才。

时天寒且旱，二百里无，军又乏，杀数千匹以为粮，凿地三十八丈方得。既还，科问前谏者，众莫知其故，人人皆惧。皆厚赏之，曰：“孤前行，乘危以徼幸，虽得之，夭所佐也，顾不可以为常。诸君之谏，万安之计，是以相赏，后勿难言之。”

当时天寒，又遇上大旱，二百里没有，军队缺乏粮，只好杀死几千匹战作为军粮，挖地三十余丈才见到。大军返回后，曹调查以前劝阻他兵征讨乌桓的人，众人不知是因为什么，都心怀畏惧。曹对劝阻者都加以厚赏，对他们说：“我先前兵，实在危险，虽然侥幸获胜，全是靠上天保佑，不能作为常规。你们的意见，才是万全之计，所以加以赏赐，以后不要害怕提相反的意见。”

[3]冬，十月，辛卯，有星孛于鹑尾。

[3]冬季，十月，辛卯（初三），有异星现在鹑尾星次。

[4]乙巳，黄巾杀济南王。

[4]乙巳（十七日），黄巾军杀死济南王刘。

[5]十一月，曹至易，乌桓单于代郡普富卢、上郡那楼皆来贺。

[5]十一月，曹到达易，乌桓代郡落单于普富卢、上郡落单于那楼都来向曹祝贺。

师还，论功行赏，以五百封田畴为亭侯。畴曰：“吾始为刘公报仇，率众遁逃，志义不立，反以为利，非本志也。”固让不受。知其至心，许而不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