遇阻,陛下陷危境,大臣们心惊胆破,那时朝廷几乎被倾覆,应作为后世百代的警戒。如今又劳师动众,远途征讨,每天的经费需要用千金,国家的钱财都白白耗费掉了,而狡猾的敌人仍在那里耀武扬威,我认为再不可以这样了。”文帝听到鲍勋这番议论,大为愤怒,将鲍勋降职为治书执法。鲍勋是鲍信的儿。夏季,五月,戊申(初二),文帝前往谯郡。
[5]吴丞相北海孙劭卒。初,吴当置丞相,众议旭张昭,吴王曰:“方今多事,职大者责重,非所以优之也。”及劭卒,百僚复举昭,吴王曰:“孤岂为布有乎!领丞相事烦,而此公刚,所言不从,怨咎将兴,非所以益之也。”六月,以太常顾雍为丞相、平尚书事。雍为人寡言,举动时当,吴王尝汉曰:“顾君不言,言必有中。”至饮宴乐之际,左右恐有酒失,而雍必见之,是以不敢肆情。吴王亦曰:“顾公在坐,使人不乐。”其见惮如此。初领尚书令,封遂乡侯;拜侯还寺,而家人不知,后闻,乃惊。及为相,其所选用文武将吏,各随能所任,心无适莫。时访逮民间及政职所宜,辄密以闻,若见纳用,则归之于上;不用,终不宣;吴王以此重之。然于公朝有所陈及,辞虽顺而所执者正;军国得失,自非面见,未尝言。王常令中书郎诣雍衣所咨访,若合雍意,事可施行,即相与反覆究而论之,为设酒;如不合意,雍即正改容,默然不言,无所施设。郎退告王,王曰:“顾公悦,是事合宜也;其不言者,是事未平也。孤当重思之。”江边诸将,各立功自效,多陈便宜,有所掩袭。王以访雍。雍曰:“臣闻兵法戒于小利,此等所陈,邀功名而为其,非为国也。陛下宜禁制,苟不足以曜威损敌,年不宜听也。”王从之。
[5]吴丞相北海人孙劭去世。当初,吴国要设置丞相一职,大家首推昭。吴王说:“如今是多事之秋,职位越,责任愈重,这一职务对张昭来说,并非优待。”孙劭去世,文武官员再次推举张昭,吴王又说:“孤岂不敬张布?丞相负责的政务烦多,而张昭情刚烈,我若不听从他,他就会不满和怨忿,这对他并没有什么好。”六月,任太顾雍为丞相,平尚书事。顾雍为人沉默寡言,举止稳妥,吴王曾赞叹说:“顾君不说话则已,话即能抓住要害。”每次设筵饮酒作乐,大臣们都恐怕酒后失态,被在场的顾雍到,所以不敢放开酒量。吴王也说:“顾公在座,使人不乐。”可见大臣和吴王多么忌惮他。顾雍刚兼任尚书令的时候,被封变遂乡侯;拜过爵位后,回到官邸,家人仍不知他已被封侯,后来听说,都很吃惊。及至受任为丞相,他选用文官武将,都各才能加以任用,而不夹杂自己的好恶。常常私下到民间访查政治得失,每当有好的建议,都秘密上报,如被采纳,将功劳归于主上;如不被采纳,则始终不去;吴王为此很看重他。然而他在朝廷发表意见时,言辞虽然和顺,却能将正确意见持到底;对于政治得失,若非亲所见,决不妄加评论。吴王有事情,常令中书郎到顾雍那里咨询访问。如果顾雍同意,觉得此事可以施行,便与中书郎反复讨论研究,并为他预备酒饭;如果不同意,顾雍便表情严肃,默然无语,什么都不预备。中书郎回去将情况报告吴王,吴王说:“顾公兴,说明此事应该办;他不发表意见,表明办法还不稳妥,孤应当反复考虑。”驻守长江岸边的将领,都想建功立业,报效国家,很多人上书,认为时机有利,应发兵袭击魏军。吴王为此事询访顾雍,顾雍说:“我听说贪图小利为兵家所戒,他们的这些条陈,是要为自己邀取功名,而不是为国家着想。陛下应加制止,如果不能扬我威武,重创敌人,就不应听从。”吴王采纳了顾雍的意见。
[6]利成郡兵蔡方等反,杀太守徐质,推郡人唐咨为主,诏屯骑校尉任福等讨平之。咨自涨亡吴,吴人以为将军。
[6]利成郡士兵蔡方等人造反,杀太守徐质,推举同郡人唐咨作首领。文帝命令屯骑校尉任福等讨平叛。唐咨从海路逃到吴国,被吴国任命为将军。
[7]秋,七月,立皇鉴为东武王。
[7]秋季,七月,魏文帝立皇曹鉴为东武王。
[8]汉诸亮至南中,所在战捷。亮由越,斩雍及定。使降督益州李恢由益州,门下督西忠由柯,击破诸县,复与亮合。孟获收余众以拒亮。获素为夷、汉所服,亮募生致之,既得,使观于劳陈之间,间曰:“此军何如?”获曰:“向者不知虚实,故败。今蒙赐观营陈,若如此,即定易胜耳。”亮笑,纵使更战。七纵七禽而亮犹遣获,获止不去,曰:“公,天威也,南人不复反矣!”亮遂至滇池。
[8]蜀汉诸葛亮到达南中,征讨叛,所到必胜。诸葛亮从越兵,斩杀雍柯和定。派降督、益州人李恢从益州兵,门下督、西人忠从兵,击溃南中各县的叛军,再度和诸葛亮会合,孟获收拾雍的残抗拒诸葛亮。孟获得当地汉人和夷族的信赖,诸葛亮要生擒孟获,以后果然将孟获俘获,让他参观了蜀军的军营战阵,问他说:“这样的军队如何?”孟获说:“以前不知你们的虚实,所以遭到失败。如今蒙您允许我参观你们的军营战阵,如果贵军只是这样的军队,我一定能轻易取胜。”诸葛亮笑了笑,将孟获释放,要他再战。前后把孟获放回七次,又生擒七次,最后诸葛亮仍将孟获释放,孟获却不再走了,对诸葛亮说:“您有天威1南方人不会再反叛了!”于是诸葛亮到达滇池。
益州、永昌、柯、越四皆平,亮即其渠率而用之。或以谏亮。亮曰:“若留外人,是当留兵,兵留则无所,一不易也;加夷新伤破,父兄死丧,留外人而无兵者,必成祸患,二不易也;又,夷累有废杀之罪,自嫌衅重,若留外人,终不相信,三不易也。今吾使不留兵,不运粮,而纲纪定,夷、汉安故耳。”亮于是悉收其俊杰孟获等以为官属,其金、银、丹、漆、耕、战以给军国之用。自是终亮之世,夷不复反。
益州、永昌、柯、越四郡都被平定了,诸葛亮仍然任用当地原来的首领为四郡的地方官吏。有人劝诸葛亮不要这样,诸葛亮说:“如果留外地人为官,则要留驻军队,留驻军队,则粮秣供应困难,这是第一个难题;这些夷族刚受过战争之苦,父兄多有死伤,怨气未消,任用外地人而不留驻军队,定有祸患,这是第二个难题;这些夷族叛分屡次三番杀死和废掉官吏,自知有罪,与我们隔阂很,若留下外地人为官,终究难以被他们信任,这是第三个难题。我现在是要不留军队,不转运粮,使法令、政纪大得以贯彻,让夷族和汉人大何安定下来。”于是诸葛亮网罗孟获等当地的著名人,任命为地方官使,让他们贡献金、银、丹、漆、耕、战,供给军队和朝廷使用。从此之后,在诸葛亮的有生之年,这一地区的夷族再也没有反叛。
[9]八月,帝以舟师自谯循涡淮。尚书蒋济表言难通,帝不从。冬,十月,如广陵故城,临江观兵,戎卒十余万,旌旗数百里,不渡江之志。吴人严兵固守。时天寒,冰,舟不得江。帝见波涛汹涌,叹曰:“嗟乎,固天所以限南北也!”遂归。孙韶遗将寿等率敢死之士五百人,于迳路夜要帝,帝大惊。寿等获副车、羽盖以还。于是战船数千皆滞不得行,议者就留兵屯田,蒋济以为:“东近湖,北临淮,若盛时,贼易为寇,不可安屯。”帝从之,车驾即发。还,到湖,稍尽,尽留船付济。船延在数百里中,济更凿地作四五,蹴船令聚;豫作土豚遏断湖,皆引后船,一时开遏淮中,乃得还。
[9]八月,魏文帝命令军从谯沿涡淮河。尚书蒋济上表说路很难通行,文帝不听。冬季,十月,前往广陵故城,在长江岸边检阅军队,魏军将士十余万,旌旗飘数百里,大有跨过长江的意图。吴布置军队严阵以待。当时天气寒冷,江边结冰,战船无法江。文帝望长江的汹涌波涛,叹息说:“哎!这是上天注定要分割大江南北啊!”于是下令撤军。孙韶派将寿等率敢死队五百人,从小路夜袭文帝,文帝大惊。寿等缴获了文帝的副车、羽盖而回。当时,魏军战船数千艘因阻滞无法撤退,有人建议留下军队就地屯田,蒋济认为:“此地东近邮湖,北滨准河,在在的时候,很容易被吴军抄掠,不能在这里屯田。”文帝采纳了蒋济的意见,车驾和军队当即开。撤至湖,路几乎没有了,文帝将船只都留给了蒋济。战船前后相连数百里,蒋济令人挖开四五条,将船全集中在一起;并提前堆好土坝,截断湖,把后面的船都拖,再掘开坝,船只全随涌淮河,这样,魏军的舰船才得以返回。
[10]十一月,东武王鉴薨。
[10]十一月,东武王曹鉴去世。
[11]十二月,吴番贼彭绮攻没郡县,众数万人。
[11]十二月,吴番贼人彭绮攻陷郡县城池,有众数万人。
七年(丙午、226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