动引圣人，群疑满腹，众难，今岁不战，明年不征，使孙策坐大，遂并江东，此臣之未争二也。曹智计殊绝于人，其用兵也，仿佛孙、吴；然困于南，险于乌巢，危于祁连，于黎，几败伯山，殆死潼关，然后伪定一时耳；况臣才弱，而以不危定之，此臣之未三也。曹五攻昌霸不下，四越巢湖不成，任用李服而图之，委夏侯而夏侯败亡；先帝每称为能，犹有此失，况臣驽下，何能必胜！此臣之未解四也。自臣到汉中，中间期年耳，然丧赵云、群、玉、阎芝、丁立、白寿、刘、邓铜等及曲长、屯将七十余人，突将、无前、叟、青羌、散骑、武骑一千余人，皆数十年之内，纠合四方之锐，非一州之所有；若复数年，则损三分之二，当何以图敌！此臣之未解五也。今民穷兵疲，而事不可息，事不可息，则住与行，劳费正等，而不及虚图之，以一州之地与贼支久，此臣之未解六也。夫难平者事也，昔先帝败军于楚，当此时，曹拊手，谓天下已定。然后先帝东连吴、越，西取、蜀，举兵北征，夏侯授首，此之失计而汉事将成也。然后吴更违盟，关羽毁败，秭归蹉跌，曹丕称帝。凡事如是，难可逆见。臣鞠躬尽力，死而后已，至于成败利钝，非臣之明所能逆睹也。”

[11]蜀汉诸葛亮听说曹休战败，魏军东下，关中虚弱，打算兵攻魏，群臣对能否取胜多存怀疑。诸葛亮对汉后主言说：“先帝忧虑的是汉和魏贼不能同时并立，帝王的基业不能偏安于蜀地，所以托付我讨伐敌人。以先帝的英明，度量我的才，当然了解我讨伐敌人的能力不足而人大；但是不讨伐敌人，帝王的基业也会夭亡，只是坐等失败，还不如去讲座攻敌人呢！所以，托付我这一重任而不加怀疑。我自从接受命令的那一天起，睡觉不安稳，吃饭没滋味，想着由于要北伐敌人，应当先安定南方，所以五月渡过沪，偏远荒蛮的地区。我不是不惜自己，是考虑到帝王的基业不可以在蜀都，所以着危难来继承先帝的遗志，但议论的人认为这不是好办法。如今敌人刚刚在西面的祁山之役中疲惫不堪，又对吴国用兵，兵法上有乘敌人疲劳之机的说法，这正是取的时机。谨请让我陈述下列事项：汉帝刘明如日月，谋臣智谋远，但也历经危难，受过重创，危难过后，才转而安定天下。如今陛下比不上帝，谋臣不如张良、陈平，而打算用持久之计取胜，坐收统一天下之利，这是我不敢懈怠的第一个原因。刘繇、王朗各自占据州郡，谈论安危之计，动辄引证圣人之言，然而对人疑忌满腹，办事众难填，今年不打仗，明年不征伐，使得孙策安然地大起来，以致于吞并江东，这是我不敢懈怠的第二个原因。曹的智谋超过别人，指挥作战好似孙武、吴起，但也曾在南被困，乌巢遇险，祁连临危，黎受，几乎败于伯山，差一死在潼关，然后才篡得天下，获一时平定；何况我才疏力弱，而想不经过危难就平定天下，这是我不敢懈怠的第三个原因。曹五次攻打昌霸不能攻下，四次跨越巢湖不能成功，任用李服而李服谋害他，委任夏侯渊而夏侯渊败亡；先帝每每称赞曹是英才，还有这些失误，何况我是庸才，怎能必胜！这是我不敢懈怠的第四个原因。自从我到了汉中，只经过一年时间，竟丧亡了赵云、群、玉、阎芝、丁立、白寿、无前、叟、青羌、散骑、武骑一千余人，都是几十年之内，从四面八方集合起来的英，不是一州所能有；如果再过几年，就要损失三分之二，还能用什么去打垮敌人呢？这是我不敢懈怠的第五个原因。如今民众贫困兵士疲乏，可是国家大事不可停息，国家大事不可停息，那么原地驻守和兵取，付的辛劳和费用正好相等，而不乘关中宽虚的时机攻敌人，打算以一州之地同敌人长期对峙，这是我不敢懈怠的第六个原因。心中难以平静下来的是天下大事，以前先帝在楚地战败，当时曹拍手兴，说天下已定。然而后来先帝东连孙吴，西取益州，挥师北伐，杀了夏侯渊，这是曹的失策而汉朝大业将要成功了。但后来吴国又违背盟约，关羽败亡，秭归受挫，曹丕称帝。世上事情都是如此曲折，实在难以预料。我只有鞠躬尽力，死而后已，至于成败得失，不是我的见识所能预见的了。”

十二月，亮引兵散关，围陈仓，陈仓已有备，亮不能克。亮使郝昭乡人靳详于城外遥说昭，昭于楼上应之曰：“魏家科法，卿所练也；我之为人，卿所知也。我受国恩多而门重，卿无可言者，但有必死耳。卿还谢诸葛，便可攻也。”详以昭语告亮，亮又使详重说昭，言“人兵不敌，空自破灭。”昭谓详曰：“前言已定矣，我识卿耳，箭不识也。”详乃去。亮自以有众数万，而昭兵才千余人，又度东救未能便到，乃兵攻昭，起云梯冲车以临城，昭于是以火箭逆其梯，梯然，梯上人皆烧死；昭又以绳连石靡压其冲车，冲车折。亮乃更为井阑百尺以城中，以土填，直攀城，昭又于内筑重墙。亮又为地突，踊于城里，昭又于城内穿地横截之。昼夜相攻拒二十余日。

十二月，诸葛亮率领大军从散关发，包围陈仓，陈仓早已有准备，诸葛亮没能攻下来。诸葛亮让郝昭同乡人靳详在城外远远地劝说郝昭，郝昭在城楼上对靳详说：“魏国的法律，您是熟悉的，我的为人，您是了解的。我受国恩而且门第崇，您不必多说，只有一死而已。您回去告诉诸葛亮，就来攻打吧。”靳详把郝昭的话告诉了诸葛亮，诸葛亮又让靳详再次劝告郝昭，说“兵众悬殊，抵挡不住，和必白白自取毁灭。”郝昭对靳详说：“前面已说定了，我认识您，箭可不认识您。”靳详只好返回。诸葛亮自以为几万兵，而郝昭才有一千多兵众，又估计东来的救兵未必就能赶到，于是军攻打郝昭，架起云梯，云梯燃烧起来，梯上的人都被烧死，郝昭又用绳系上石磨，掷击汉军的冲车，冲车被击毁。诸葛亮就又制了百尺的井字形木栏，以向城中箭，用土块填护城的壕沟，想置接攀登城墙；郝昭又在城内筑志一城墙。诸葛亮又挖地，想从地城里，郝昭又在城内挖横向地行拦截。昼夜攻守相持了二十多天。

曹真遣将军费耀等救之。帝召张于方城，使击亮。帝自幸河南城，置酒送，问曰：“迟将军到，亮得无已得陈仓乎！”知亮无谷，屈指计曰：“比臣到，亮已走矣。”晨夜，未至，亮粮尽，引去；将军王双追之，亮击斩双。诏赐昭爵关内侯。

曹真派遣将军费耀等援救郝昭。明帝召见在方城的张，命他攻击诸葛亮。明帝亲自来到河南城，摆下酒席为张送行，问张：“等将军赶到，诸葛亮是不是已经取得陈仓呢？”张了解诸葛亮作战缺乏粮，屈指计算一下说：“等到我到了那里，诸葛亮已撤走了。”张日夜兼程赶路，还没到达，诸葛亮的粮已尽，领兵退去；将军王双追赶，被诸葛亮击杀。明帝颁布诏书赐郝昭关内侯的爵位。

[12]初，公孙康卒，晃、渊等皆幼，官属立其弟恭。恭劣弱，不能治国，渊既长，胁夺恭位上书言状。侍中刘晔曰：“公孙氏汉时所用，遂世官相承，则由海，陆则阻山，外连胡夷，绝远难制，而世权日久；今若不诛，后必生患。若怀贰阻兵，然后致诛，于事为难；不如困其亲立，有党有仇，先其不意，以兵临之，开设赏募，可不劳师而定也。”帝不从，拜渊杨烈将军、辽东太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