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魏纪四(3/10)

,公元二三四年

,二月,亮悉大众十万由斜谷寇,遣使约吴同时大举。

三月,庚寅,山公卒,帝素服发丧。

己酉,大赦。

夏,四月,大疫。

崇华殿灾。

诸葛亮至郿,军于渭之南。司懿引军渡渭,背为垒拒之,谓诸将曰:“亮若武功,依山而东,诚为可忧;若西上五丈原,诸将无事矣。”亮果屯五丈原。雍州刺史郭淮言于懿曰:“亮必争北原,宜先据之。”议者多谓不然,淮曰:“若亮跨渭登原,连兵北山,隔绝陇,摇民夷,此非国之利也。”懿乃使淮屯北原。堑垒未成,汉兵大至,淮逆击却之。亮以前者数,皆以运粮不继,使己志不伸,乃分兵屯田为久驻之基,耕者杂于渭滨居民之间,而百姓安堵,军无私焉。

五月,吴主居巢湖,向合新城,众号十万;又遣陆逊、诸葛瑾将万馀人江夏、沔,向襄;将军孙韶、张承淮,向广陵、淮。六月,满率诸军救新城,殄夷将军田豫曰:“贼悉众大举,非图小利,质新城以致大军耳。宜听使攻城,挫其锐气,不当与争锋也。城不可,众必罢怠;罢怠然后击之,可大克也。若贼见计,必不攻城,势将自走。若便兵,适其计矣。”

时东方吏士皆分休,表请召中军兵,并召所休将士,须集击之。散骑常侍广平刘邵议以为:“贼众新至,心专气锐,以少人自战其地,若便击,必不能制。请待兵,未有所失也,以为可先遣步兵五千,骑三千,先军前发,扬声,震曜形势。骑到合,疏其行队,多其旌鼓,曜兵城下,引贼后,拟其归路,要其粮。贼闻大军来,骑断其后,必震怖遁走,不战自破矣。”帝从之。新城守,致贼寿,帝不听,曰:“昔汉光武遣兵据略,终以破隗嚣,先帝东置合,南守襄,西固祁山,贼来辄破于三城之下者,地有所必争也。纵权攻新城,必不能。敕诸将守,吾将自往征之,比至,恐权走也。”乃使征蜀护军秦朗督步骑二万助司懿御诸葛亮,敕懿:“但拒守以挫其锋,彼不得志,退无与战,久停则粮尽,虏略无所获,则必走;走而追之,全胜之也。”秋,七月,壬寅,帝御龙舟东征。满募壮士焚吴攻杀吴主之弟泰;又吴吏士多疾病。帝未至数百里,疑兵先至。吴主始谓帝不能,闻大军至,遂遁,孙韶亦退。

陆逊遣亲人韩扁奉表诣吴主,逻者得之。诸葛瑾闻之甚惧,书与逊云:“大驾已还,贼得韩扁,知吾阔狭,且,宜当急去。”逊未答,方葑、豆,与诸将奕棋、戏如常。瑾曰:“伯言多智略,其必当有以。”乃自来见逊。逊曰:“贼知大驾已还,无所复忧,得专力于吾。又已守要害之,兵将意动,且当自定以安之,施设变术,然后耳。今便示退,贼当谓吾怖,仍来相蹙,必败之势也。”乃密与瑾立计,令瑾督舟船,逊悉上兵以向襄城。魏人素惮逊名,遽还赴城。瑾便引船,逊徐整伍,张拓声势,步趣船,魏人不敢。行到白围,托言往猎,潜遣将军周峻、张梁等击江夏、新市、安陆、石,斩获千馀人而还。群臣以为司懿方与诸葛亮相守未解,车驾可西幸长安。帝曰:“权走,亮胆破,大军足以制之,吾无忧矣。”遂军至寿,录诸将功,封赏各有差。

八月,壬申,葬汉孝献皇帝于禅陵。

辛巳,帝还许昌。

懿与诸葛亮相守百馀日,亮数挑战,懿不。亮乃遗懿巾帼妇人之服。懿怒,上表请战,帝使卫尉辛毘杖节为军师以制之。护军姜维谓亮曰:“辛佐治杖节而到,贼不复矣。”亮曰:“彼本无战情,所以固请战者,以示武于其众耳。将在军,君命有所不受,苟能制吾,岂千里而请战邪!”亮遣使者至懿军,懿问其寝及事之烦简,不问戎事。使者对曰:“诸葛公夙兴夜寐,罚二十已上,皆亲览焉;所啖不至数升。”懿告人曰:“诸葛孔明少事烦,其能久乎!”亮病笃,汉主使尚书仆李福省侍,因谘以国家大计。福至,与亮语已,别去,数日复还。亮曰:“孤知君还意,近日言语虽弥日,有所不尽,更来亦决耳。公所问者,公琰其宜也。”福谢:“前实失不咨请,如公百年后谁可任大事者,故辄还耳。乞复请蒋琬之后,谁可任者?”亮曰:“文伟可以继之。”又问其次,亮不答。

是月,亮卒于军中。长史杨仪整军而。百姓奔告司懿,懿追之。姜维令仪反旗鸣鼓,若将向懿者,懿敛军退,不敢。于是仪结陈而去,谷然后发丧。百姓为之谚曰:“死诸葛走生仲达。”懿闻之,笑曰:“吾能料生,不能料死故也。”懿案行亮之营垒所,叹曰:“天下奇才也!”追至赤岸,不及而还。

初,汉前军师魏延,勇猛过人,善养士卒。每随亮,辄请兵万人,与亮异会于潼关,如韩信故事,亮制而不许。延常谓亮为怯,叹恨己才用之不尽。杨仪为人,亮每军,仪常规画分,筹度粮谷,不稽思虑,斯须便了,军戎节度,取办于仪。延,当时皆避下之,唯仪不假借延,延以为至忿,有如火。亮惜二人之才,不忍有所偏废也。

费祎使吴,吴主醉,问祎曰:“杨仪、魏延,牧竖小人也,虽尝有鸣吠之益于时务,然既已任之,势不得轻。若一朝无诸葛亮,必为祸矣。诸君愦愦,不知防虑于此,岂所谓贻厥孙谋乎!”祎对曰:“仪、延之不协,起于私忿耳,而无黥、韩难御之心也。今方扫除贼,混一函夏,功以才成,业由才广,若舍此不任,防其后患,是犹备有风波而逆废舟楫,非长计也。”

亮病困,与仪及司费祎等作殁之后退军节度,令延断后,姜维次之;若延或不从命,军便自发。亮卒,仪秘不发丧,令祎往揣延意指。延曰:“丞相虽亡,吾自见在。府亲官属,便可将丧还葬,吾当自率诸军击贼;云何以一人死废天下之事邪!且魏延何人,当为杨仪之所勒,作断后将乎!”自与祎共作行留分,令祎手书与己连名,告下诸将。祎绐延曰:“当为君还解杨长史。长史文吏,稀更军事,必不违命也。”祎门,奔而去。延寻悔之,已不及矣。

延使人觇仪等,案亮成规,诸营相次引军还,延大怒,搀仪未发,率所领径先南归,所过烧绝阁。延、仪各相表叛逆,一日之中,羽檄至。汉主以问侍中董允、留府长史蒋琬,琬、允咸保仪而疑延。仪等令槎山通,昼夜兼行,亦继延后。延先至,据南谷,遣兵逆击仪等,仪等令将军何平于前御延。平叱先登曰:“公亡,尚未寒,汝辈何敢乃尔!”延士众知曲在延,莫为用命,皆散。延独与其数人逃亡,奔汉中,仪遣将岱追斩之,遂夷延三族。蒋琬率宿卫诸营赴难北行,行数十里,延死问至,乃还。始,延杀仪等,冀时论以己代诸葛辅政,故不北降魏而南还击仪,实无反意也。诸军还成都,大赦,谥诸葛亮曰忠武侯。初,亮表于汉主曰:“成都有桑八百株,薄田十五顷,弟衣自馀饶,臣不别治生以长尺寸。若臣死之日,不使内有馀帛,外有赢财,以负陛下。”卒如其所言。丞相长史张裔常称亮曰:“公赏不遗远,罚不阿近,爵不可以无功取,刑不可以贵势免,此贤愚之所以佥忘其者也!”陈寿评曰:诸葛亮之为相国也,抚百姓,示仪轨,约官职,从权制,开诚心,布公;尽忠益时者,虽雠必赏,犯治怠慢者,虽亲必罚,服罪输情者,虽重必释,游辞巧饰者,虽轻必戮;善无微而不赏,恶无纤而不贬;庶事练,理其本,循名责实,虚伪不齿。终于域之内,咸畏而之,刑政虽峻而无怨者,以其用心平而劝戒明也。可谓识治之良才,、萧之亚匹矣!

初,长校尉廖立,自谓才名宜为诸葛亮之副,常以职位游散,怏怏怨谤无已,亮废立为民,徙之汶山。及亮卒,立垂泣曰:“吾终为左衽矣!”李平闻之,亦发病死。平常冀亮复收己,得自补复,策后人不能故也。

习凿齿论曰:昔仲夺伯氏骈邑三百,没齿而无怨言,圣人以为难。诸葛亮之使廖立垂泣,李严致死,岂徒无怨言而已哉!夫至平而邪者取法,鉴至明而丑者忘怒;鉴之所以能穷而无怨者,以其无私也。鉴无私,犹以免谤,况大人君怀乐生之心,矜恕之德,法行于不可不用,刑加乎自犯之罪,爵之而非私,诛之而不怒,天下有不服者乎!

蜀人所在求为诸葛亮立庙,汉主不听。百姓遂因时节私祭之于陌上,步兵校尉习隆等上言:“请近其墓,立一庙于沔,断其私祀。”汉主从之。

汉主以左将军吴懿为车骑将军,假节,督汉中;以丞相长史蒋琬为尚书令,总统国事,寻加琬行都护,假节,领益州刺史。时新丧元帅,远近危悚,琬萃,群僚之右,既无戚容,又无喜,神守举止,有如平日,由是众望渐服。吴人闻诸葛亮卒,恐魏承衰取蜀,增丘守兵万人,一以为救援,二以事分割。汉人闻之,亦增永安之守以防非常。汉主使右中郎将宗预使吴,吴主问曰:“东之与西,譬犹一家,而闻西更增白帝之守,何也?”对曰:“臣以为东益丘之戍,西增白帝之守,皆事势宜然,俱不足以相问也。”吴主大笑,嘉其抗尽,礼之亚于邓芝。

吴诸葛恪以丹杨山险,民多果劲,虽前发兵,徒得外县平民而已。其馀远,莫能禽尽,屡自求为官之,三年可得甲士四万。众议咸以为:“丹杨地势险阻,与吴郡、会稽、新都、番四郡邻接,周旋数十里,山谷万重。其幽邃民人,未尝城邑,对长吏,皆仗兵野逸,白首于林莽;逋亡宿恶,咸共逃窜。山铜铁,自铸甲兵。俗好武习战,尚气力;其升山赴险,抵突丛棘,若鱼之走渊,猿狖之腾木也。时观间隙,为寇盗,每致兵征伐,寻其窟藏。其战则蜂至,败则鸟窜,自前世以来,不能羁也。”皆以为难。恪父瑾闻之,亦以事终不逮,叹曰:“恪不大兴吾家,将赤吾族也!”恪盛陈其必捷,吴主乃拜恪为抚越将军,领丹杨太守,使行其策。

冬,十一月,洛地震。

吴潘濬讨武陵蛮,数年,斩获数万。自是群蛮衰弱,一方宁静。十一月,濬还武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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