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魏纪六(5/10)

渊皆杀之,懿乃封直等之墓,显其遗嗣,释渊叔父恭之囚。中国人还旧乡者,咨听之。遂班师。

公孙渊将要反叛时,将军纶直、贾范等苦苦劝阻,都被公孙渊诛杀。司懿于是堆土加纶直等人的坟墓,显扬他们的弟,释放了为朝廷所立而被公孙渊囚禁的叔父。中原人想要返回故里,听任自便。然后班师。

初,渊兄晃为恭任在洛,先渊未反时,数陈其变,令国家讨渊;及渊谋逆,帝不忍市斩,就狱杀之。廷尉柔上疏曰:“臣窃闻晃先数自归,陈渊祸萌,虽为凶族,原心可恕。夫仲尼亮司之忧,祁奚明叔向之过,在昔之义也。臣以为晃信有言,宜贷其死;苟自无言,便当市斩。今不赦其命,退不彰其罪,闭著囹圄,使自引分,四方观国,或疑此举也。”帝不听,竟遣使赍金屑饮晃及其妻,赐以棺衣,殡敛于宅。

最初,公孙渊的哥哥公孙晃作为公孙恭的人质住在洛,公孙渊还未反叛时,公孙晃几次报告公孙渊的变故,打算让魏兵讨伐。到公孙渊图谋叛逆,明帝不忍心把公孙晃在街市斩首,打算下狱决。廷尉柔上书说:“我私下听说公孙晃以前多次自动归附,报告公孙渊已萌生祸心,他虽然是凶犯宗族,但是推究其本心,是可以宽恕的。从前,孔丘曾经明察司的忧虑,祁奚曾经指明叔向没有过失,这都是古代的好义行。我认为公孙晃确实在先前有过举报,应免他一死;如果他本来没有告发,应应当在街市上斩首示众。如今是不赦免其命,退又不公开其罪状,只是闭狱门,命他自杀,天下各地,或许会怀疑我们的法。”明帝不采纳,竟派遣使节带着搀有金屑的酒让公孙晃和他的妻儿女饮下,然后赏赐棺木丧衣,埋葬在公孙晃的住宅。

[8]九月,吴改元赤乌。

[8]九月,吴改年号为赤乌。

[9]吴步夫人卒。

[9]吴步夫人去世。

初,吴主为讨虏将军,在吴,娶吴郡徐氏;太登所生庶贱,吴主令徐氏母养之。徐氏妒,故无。及吴主西徙,徐氏留吴;而临淮步夫人冠后,吴主立为皇后,而群臣议在徐氏,吴主依违者十余年。会步氏卒,群臣奏追赠皇后印绶。徐氏竟废,卒于吴。

起初,吴王任讨虏将军,驻守吴郡,娶吴郡人徐氏。太孙登生母卑贱,吴王命徐氏抚养。徐氏十分嫉妒,所以失。等到吴王向西迁移,徐氏仍留住在吴郡。这时,临淮人步夫人在后最受,吴王打算立为皇后,可是群臣议论应立徐氏,吴王犹豫不决,拖延了十几年。恰好步氏去世,群臣奏请追赠步夫人皇后印信、绶带。徐氏竟被废,在吴郡去世。

[10]吴主使中书郎吕壹典校诸官府及州郡文书,壹因此渐作威福,文巧诋,排陷无辜,毁短大臣,纤介必闻。太登数谏,吴主不听,群臣莫敢复言,皆畏之侧目。

[10]吴王让中书郎吕壹主各官府及州郡公文,吕壹因此渐渐作威作福起来,援引法律条文行狡诈的诋毁,排斥陷害无辜,诽谤朝廷大臣,连细微小事也禀闻吴王。太孙登屡次规劝,吴王都不接受,群臣不敢再表示意见,对吕壹都怀恐惧,侧目而视。

壹诬白故江夏太守刁嘉谤讪国政,吴主怒,收嘉,系狱验问。时同坐人皆畏怖壹,并言闻之。侍中北海是仪独云无闻,遂见穷诘累日,诏旨转厉,群臣为之屏息。仪曰:“今刀锯已在臣颈。臣何敢为嘉隐讳,自取夷灭,为不忠之鬼!顾以闻知当有本末。”据实答问,辞不倾移,吴主遂舍之;嘉亦得免。

吕壹诬告前江夏太守刁嘉诽谤讥讽朝政,吴王大怒,逮捕了刁嘉,下狱审问。当时被牵连的人都畏惧吕壹,都说听到过刁嘉诽谤之词,只有侍中北海人是仪一人说没有听到过,于是被连日穷追诘问,诏书也越发严厉,群臣都为他着一把汗,是仪说:“如今刀锯已经架在脖颈上,我怎敢为刁嘉隐瞒,自取杀灭门之祸,成为不忠的鬼魂?只是要说听到、了解此事,必须有有尾。”是仪据实回答审问,供辞不改,吴王于是放了他,刁嘉也被免罪。

上大将军陆逊、太常潘浚忧壹国,每言之,辄涕。壹白丞相顾雍过失,吴主怒,诘责雍。黄门侍郎谢语次问壹:“顾公事何如?”壹曰:“不能佳。”又问:“若此公免退,谁当代之?”壹未答。曰:“得无潘太常得之乎?”壹曰:“君语近之也。”曰:“潘太常常切齿于君,但无因耳。今日代顾公,恐明日便击君矣!”壹大惧,遂解散雍事。潘浚求朝,诣建业,尽辞极谏,至,闻太登已数言之而不见从;浚乃大请百寮,因会手刃杀壹,以当之,为国除患。壹密闻知,称疾不行。

上大将军陆逊、太常潘浚忧虑吕壹祸国政,一谈到这件事,就止不住泪。吕壹指控丞相顾雍有过失,吴王大怒,责问顾雍。黄门侍郎谢在闲谈时问吕壹:“顾公之事如何?”吕壹答:“不能乐观。”谢又问:“如果此公被免,应当是谁代替他?”吕壹没回答。谢说:“莫非是潘浚?”吕壹答:“你的话差不多。”谢又说:“潘浚常常对你恨得咬牙切齿,只是没有机会讲罢了。今日他如接替顾公,恐怕明日就会打击你了。”吕壹万分恐惧,亲自去建业,打算尽辞极谏。到达后,听说太孙登已经多次揭发吕壹,而不被接受。潘浚于是宴请文武百官,打算在席间亲手杀死吕壹,再以命抵罪,为国除害。吕壹得到密报,声称有病不去赴宴。

西陵督步骘上疏曰:“顾雍、陆辽、潘浚,志在竭诚,寝不宁,念安国利民,建久长之计,可谓心膂肱社稷之臣矣。宜各委任,不使他官监其所司,课其殿最。此三臣思虑不到则已,岂敢欺负所天乎!”

西陵督步骘上书说:“顾雍、陆逊、潘浚志在竭诚报国,睡觉吃饭都不安宁,思虑着怎样安国利民,建立国家的长治久安之计,可以说是君王的心腹和肢,国家的重臣了。应当对他们分别委以重任,不要让其他官员监督他们主的工作,考他们的政绩等次。这三位大臣思虑不到的事情就算了,岂敢欺骗辜负君王呢?”

左将军朱据曲应受三万缗,工王遂诈而受之。壹疑据实取,考问主者,死于杖下;据哀其无辜,厚棺敛之,壹又表据吏为据隐,故厚其殡。吴主数责问据,据无以自明,藉草待罪;数日,与军吏刘助觉,言王遂所取。吴主大悟,曰:“朱据见枉,况吏民乎!”乃穷治壹罪,赏助百万。

左将军朱据的曲应领受三万钱,工匠王遂将钱诈骗冒领。吕壹怀疑朱据实际将钱私取,拷问朱据下主事的军吏,将他打死在之下。朱据哀伤他无辜屈死,丰厚地为他殓安葬。吕壹又上表说朱据军吏为朱据隐瞒,所以朱据为他厚葬。吴王屡次责问朱据,朱据无法表明自己清白,只好搬家门,坐卧在草席上听候定罪。几天后,典军吏刘助发觉此事,说钱被王遂取走。吴王,省悟地说:“朱据尚被冤枉,何况小小吏民呢!”于是究吕壹罪责,赏赐刘助钱百万钱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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