想要投降魏国,吴王派人追杀了他。诛杀了孙的三族,又掘开孙峻的坟墓,取他的印绶,消薄了他的棺木然后再埋上。
己巳,吴主以张布为中军督。改葬诸葛恪、滕胤、吕据等,其罹恪等事远徒者,一切召还。朝臣有乞为诸葛恪立碑者,吴主诏曰:“盛夏军,士卒伤损,无尺寸之功,不可谓能;受托孤之任,死于竖之手,不可谓智。”遂寝。
己巳(初九),吴王任命张布为中军督。又改葬了诸葛恪、滕胤、吕据等人,凡受诸葛恪等人之事连累而迁徙远方的人全召回。朝廷大臣中有人请求为诸葛恪立碑,吴王下诏说:“他盛夏军,士卒损伤严重,又没有取得任何成功,不能说是有才能;他接受托孤的重任,却死在一个小手里,不能说是有智。”于是为他立碑的建议就作罢了。
[9]初,汉昭烈留魏延镇汉中,皆实兵诸围以御外敌,敌若来攻,使不得。及兴势之役,王平捍拒曹,皆承此制。及姜维用事,建议以为“错守诸围,适可御敌,不获大利。不若使敌至,诸围皆敛兵聚谷,退就汉、乐二城,听敌平,重关镇守以捍之,令游军旁以伺其虚。敌攻关不克,野无散谷,千里运粮,自然疲乏;引退之日,然后诸城并,与游军并力搏之,此殄敌之术也。”于是汉主令督汉中胡济却住汉寿,监军王守乐城,护军蒋斌守汉城。
[9]当初,蜀汉昭烈帝刘备留魏延镇守汉中,他在各个外围城中布满兵力以抵御侵之敌,敌人如果来攻,不让他们攻。在兴势的战役中,王平勇猛地抗拒曹,也都承用了这用兵之法。到姜维掌兵时,提建议,认为“置兵驻守各个据,只能抵御侵之敌,不能获得大胜。不如让敌兵,各据都收敛兵力积聚粮,退守汉、乐二城,任凭敌人平原之地,我们镇守重要的关以抵御敌人,再派游动军队在附近埋伏以伺察敌人的虚弱之加以攻击。敌人攻关不能取胜,野外又没有分散的粮,他们从千里之外运送粮,自然会非常疲乏劳顿;乘敌人撤兵的时候,我们各城守军一起击,与游动军队共同与敌人拼杀,这是消灭敌人的战术。”于是汉后主下令让督领汉中的胡济撤兵驻汉寿,让监军王镇守乐城,让护军蒋斌镇守汉城。
四年(己卯、259)
四年(己卯,公元259年)
[1],正月,黄龙二见宁陵井中。先是,顿丘、冠军、夏井中屡有龙见,群臣以为吉祥,帝曰:“龙者,君德也。上不在天,下不在田,而数屈于井,非嘉兆也。”作《潜龙》以自讽,司昭见而恶之。
[1]季,正月,黄龙两次现于宁陵的井中。在此之前,顿丘、冠军、夏地方的井中多次有龙现,群臣认为这是吉祥的象征,魏帝说:“龙代表了君主之德。它上不在天,下不在田,而多次屈居圩井中,这不是好的兆。”于是作《潜龙诗》以自我讽喻,司昭看后十分不满。
[2]夏,六月,京陵穆侯王昶卒。
[2]夏季,六月,京陵穆侯王昶去世。
[3]汉主封其谌为北地王,询为新兴王,虔为上党王。尚书令陈祗以巧佞有于汉主,姜维虽位在祗上,而多率众在外,希亲朝政,权任不及祗。秋,八月,丙,祗卒;汉主以仆义董厥为尚书令,尚书诸葛瞻为仆。
[3]汉后主封其刘谌为北地王,刘询为新兴王,刘虔为上党王。尚书令陈祗因善于言巧语逢迎讨好,得汉王幸,姜维的地位虽在孙祗之上,但大分时间率兵在外,很少参与朝政,所以权力不如陈祗大。秋季,八月,丙(二十日),陈祗去世;汉后主任命仆、义人董厥为尚书令,尚书诸葛瞻为仆。
[4]冬,十一月,车骑将军孙壹为婢所杀。
[4]冬季,十一月,车骑将军孙壹被婢所杀。
[5]是岁,以王基为征南将军,都督荆州诸军事。
[5]这一年,任命王基为征南将军,都督荆州诸军事。
元皇帝上景元元年(庚辰、260)
魏元帝景元元年(庚辰,公元260年)
[1],正月,朔,日有之。
[1]季,正月朔(初一),发生日。
[2]夏,四月,诏有司率遵前命,复大将军昭位相国,封晋公,加九锡。
[2]夏季,四月,诏令有关官员一切遵照以前的命令,再次晋升大将军司昭为相国,封为晋公,加赐九锡。
[3]帝见威权日去,不胜其忿。五月,己丑,召侍中王沈、尚书王经、散骑常侍王业,谓曰:“司昭之心,路人所知也。吾不能坐受废辱,今日当与卿自讨之。”王经曰:“昔鲁昭公不忍季氏,败走失国,为天下笑。今权在其门,为日久矣,朝廷四方皆为之致死,不顾逆顺之理,非一日也。且宿卫空阙,兵甲寡弱,陛下何所资用;而一旦如此,无乃除疾而更之邪!祸殆不测,宜见重祥。”帝乃怀中黄素诏投地曰:“行之决矣!正使死保惧,况不必死邪!”于是白太后。沈、业奔走告昭,呼经与俱,经不从。帝遂剑升辇,率殿中宿卫苍官僮鼓噪而。昭弟屯骑校尉遇帝于东止车门,左右呵之,众奔走。中护军贾充自外,逆与帝战于南阙下,帝自用剑。众退,骑督成弟太舍人济问充曰:“事急矣,当云何!”充曰:“司公畜养汝等,正为今日。今日之事,无所问也!”济即戈前刺帝,殒于车下。昭闻之,大惊,自投于地。太傅孚奔往,枕帝而哭甚哀,曰:“杀陛下者,臣之罪也!”
[3]魏帝见自己的权力威势日渐削弱,到不胜忿恨。五月,己丑(初七),召见侍中王沈、尚书王经、散骑常侍王业,对他们说:“司昭的野心,连路上的行人都知。我不能坐等被废黜的耻辱,今日我将亲自与你们一起去讨伐他。”王经说:“古时鲁昭公因不能忍受季氏的专权,讨伐失败而走,丢掉了国家,被天下人所耻笑。如今权柄掌握在司昭之手已经很久了,朝廷内以及四方之臣都为他效命而不顾逆顺之理,也不是一天了。而且中宿卫空缺,兵力十分弱小,陛下凭借什么?而您一旦这样,不是想要除去疾病却反而使病更厉害了吗?祸患恐怕难以预测,应该重新加以详细研究。”魏帝这时就从怀中拿黄绢绍书扔在地上说:“这样已经决定了!纵使死了又有什么可怕的,何况不一定会死呢!”说完就内禀告太后。王沈、王业跑去告诉司昭,想叫王经与他们一起去,但王经不去。魏帝随即剑登辇,率领殿中宿卫和仆们呼喊着了。司昭的弟弟屯骑校尉司在东止车门遇到魏帝,魏帝左右之人怒声呵斥他们,司的兵士被吓得逃走了。中护军贾充从外而,迎面与魏帝战于南面阙之下,魏帝亲自用剑拼杀。众人想要退却,骑督成之弟太舍人成济问贾充说:“事情急了,你说怎么办?”贾充说:“司公养你们这些人,正是为了今日。今日之事,没什么可问的!”于是成济立即长戈上前刺杀魏帝,把他杀死于车下。司昭闻讯大惊,自己跪倒在地上。太傅司孚奔跑过去,把魏帝的枕在自己的上哭得十分悲哀,哭喊着说:“陛下被杀,是我的罪过啊!”昭殿中,召群臣会议。尚书左仆陈泰不至,昭使其舅尚书荀召之,泰曰:“世之论者以泰方于舅,今舅不如泰也。”弟内外咸共之,乃,见昭,悲恸,昭亦对之注曰:“玄伯,卿何以我?”泰曰:“独有斩贾充,少可以谢天下耳。”昭久之曰:“卿更思其次。”泰曰:“泰言惟有于此,不知其次。”昭乃不复更言。,之也。
司昭殿中,召集群臣议论。尚书左仆陈泰不来,司昭让陈泰之舅尚书荀去叫他,陈泰说:“人们议论说我陈泰可以和您相比,今天看来您不如我陈泰。”但弟们里里外外都着陈泰去,这才不得已而,见到司昭,悲恸绝,司昭也对着他泪,说:“玄伯,你将怎样对待我呢?”陈泰说:“只有杀掉贾充,才能稍稍谢罪于天下。”司昭考虑了很久才说:“你再想想其他办法。”陈泰说:“我说的只能是这些,不知其他。”司昭就不再说话了。荀是荀之。
太后下令,罪状贵乡公,废为庶人,葬以民礼。收王经及人其家属付廷尉。经谢其母,母颜不变,笑而应曰:“不谁不死,正恐不得其所;以此并命,何恨之有!”及就诛,故吏向雄哭之,哀动一市。王沈以功封安平侯。庚寅,太傅孚等上言,请以王礼葬贵乡公,太后许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