稳固,我们前后都有仇敌,首尾布满威胁,这正是本朝危难的时刻。如果舍弃当前迫的事务,尽全力于营造,一旦有意料不到的战发生,就要丢下营造之事而响应烽火告急,驱使积怨之民奔赴利刃相接的战场,这便是大的敌人所乘机加以利用的机会。”当时吴国民风奢侈,华又上疏说:“现在事情很多而劳役繁杂,百姓贫苦而民俗奢侈,各工匠制无用的,妇女的打扮华丽浮艳,互相仿效,以唯独没有自己为耻。兵士、平民之家,也在追逐俗,家里没有一锅米、一石粮的储蓄,门却穿着丝织的鲜丽服装;上没有尊卑等级的差别,下却有耗财费力的损耗,想得到富裕丰足,岂能够实现?”这些话吴主一概听不去。
[6]秋,七月,王祥以睢陵公罢。
[6]秋季,七月,王祥以睢陵公的爵位被免职。
[7]九月,甲申,诏增使俸。
[7]九月,甲申(十四日),晋武帝下诏,增加官吏的薪俸。
[8]以何曾为太保,义王望为太尉,荀为司徒。
[8]晋武帝任命何曾为太保,义王司望为太尉,荀为司徒。
[9]禁星气、谶纬之学。
[9]禁止占星、望气以及谶纬之学。
[10]吴主以孟仁守丞相,奉法驾东迎其父文帝神于明陵,中使相继,奉问起居。巫觋言见文帝被服颜如平生。吴主悲喜,迎拜于东门之外。既庙,比七日三祭,设诸倡伎,昼夜娱乐。
[10]吴主任命孟仁署理丞相事,侍奉吴主车驾向东迎其父文帝神灵到明陵。路上使者来往不绝,敬问神灵的日常起居。巫者声称见到了文帝,其服装、面和活着的时候一样。吴主又悲又喜,在东门外迎拜。等到把文帝的神灵迎祖庙,接连在七日之内拜祭三次,安排了各类歌舞艺人,白天黑夜地娱乐。
[11]是岁,遣鲜卑拓跋沙漠汗归其国。
[11]这一年,晋朝遣返鲜卑的拓跋沙漠汗回国。
四年(戊、268)
四年(戊,公元268年)
[1],正月,丙戌,贾充等上所刊修律令。帝亲自临讲,使尚书郎裴楷执读。楷,秀之从弟也。侍中卢、中书侍郎范张华请抄新律死罪条目,悬之亭传以示民;从之。
[1]季,正月,丙戌(十八日),贾充待人奉上他们所修改的律令,晋武帝来到讲解之,让尚书郎裴楷在一帝诵读。裴楷是裴秀的堂弟。侍中卢、中书侍郎范人张华,请求抄写新律令有关死罪的条目,在驿站张贴,以告示民众,晋武帝听从了这一建议。
又诏河南尹杜预为黜陟之课,预奏:“古者黜陟,拟议于心,不泥于法;末世不能纪远而专求密微,疑心而信耳目,疑耳目而信简书,简书愈繁,官方愈伪。魏氏考课,即京房之遗意,其文可谓至密;然失于苛细以违本,故历代不能通也。岂若申唐尧之旧制,取大舍小,去密就简,俾之易从也!夫曲尽理,神而明之,存乎其人;去人而任法,则以文伤理。莫若委任达官,各考所统,岁第其人,言其优劣。如此六载,主者总集,采其言,六优者超擢,六劣者废免,优多劣少者平叙,劣多优少者左迁。其间所对不钧,品有难易,主者固当准量轻重,微加降杀,不足曲以法尽也。其有优劣徇情,不叶公论者,当委监司随而弹之。若令上下公相容过,此为清议大颓,虽有考课之法,亦无益也。”事竟不行。
晋武帝又命令河南尹杜预对官吏的退升降行考,杜预上奏说:“古时候退人才,筹划于心,不拘泥于不法规;到了衰亡之世,不能考虑长久的通行而专求细密、周到,心存疑忌就相信所见所闻,对所见所产生怀疑又相信文书、信札,文书、术札越来越繁琐,为官之越来越虚伪。魏氏考官吏的方法,正是汉代京房遗留的法则,其文辞条令可称为极欺细密,然而不足的是苛求细枝末节而违背了主,所以历代都不能通行无阻。还不如申明唐尧时期的旧制度,取其大而舍其小,去其细密而从其简明,使之易于遵循。要想说透事的常理,彰明神实质,全在于人本;抛开人而依赖法令,就会以文辞、条令损害事理。不如委任显贵的官员,各自考其所统领范畴内的官吏,每年都行考查,议论其优劣,这样连续六年,主人综合六年的情况,审查对其六年的评议,六年成绩都是优良的人,可以超格选;六年成绩都是劣的,就要废黜免职。优多劣少的人平级调任,劣多优少的人就要降职。在这当中如有对答不平衡,品评有难有易,主人自然应当准确地衡量轻重,稍加损益,不必曲折以求尽合于法。有对优劣的品评徇私情,不符合公正的议论的,应当付监察门行劾察。假如使上下公然地容忍过错,那么这就使公正的评论彻底地衰败,即使有对官吏考的法令,也不会有益。”这件事到底也没有实行。
[2]丁亥,帝耕籍田于洛之北。
[2]丁亥(十九日),晋武帝在洛之北耕奉祀宗庙的籍田。
[3]戊,大赦。
[3]戊(二十日),晋武帝大赦天下。
[4]二月,吴主以左御史大夫丁固为司徒,右御史大夫孟仁为司空。
[4]二月,吴主任命左御史大夫丁固为司徒,右御史大夫孟仁为司空。
[5]三月,戊,皇太后王氏殂。帝居丧之制,一遵古礼。
[5]三月,戊(二十一日),皇太后王氏去世。晋武帝居丧期的制度,一概遵循古时倏的礼节。
[6]夏,四月,戊戌,睢陵元公王祥卒,门无杂吊之宾。其族孙戎叹曰:“太保当正始之世,不在能言之;及间与之言,理致清远,岂非以德掩其言乎!”
[6]夏季,四月戊戌(初二),睢陵元公王祥去世,家中去唁的宾客中没有缺乏德行之人。他的同族兄弟的孙王戎叹:“太保王祥在正始时期,没有被列于能言善谈的那一里,有时候与他谈,思想情趣清明广远,莫不是他的德掩盖了他言谈方面才能?”
[7]已亥,葬文明皇后。有司又奏:“既虞,除衰服。”诏曰:“受终之而无数年之报,情所不忍也。”有司固请,诏曰:“患在不能笃孝,勿以毁伤为忧。前代礼典,质文不同,何必限以近制,使达丧阙然乎!”群臣请不已,乃许之;然犹冠疏以终三年,如文帝之丧。
[7]已亥(初三),安葬文明皇后。主门上奏说:“安魂的祭礼已经完毕,可以除去丧服,”晋武帝下诏说:“受到母亲一生的抚,却没有用几年的时间回报,从情上不忍心。”主门持请晋武帝除去丧服,晋武帝下诏说:“我所担忧的是不能够一心一意地尽孝,你们不要为我过度悲伤而忧虑。前代的礼仪典制形式内容也有所不同,何必要用近代的制度加以限制,使通用的丧礼废缺呢?”群臣仍然请求不已,晋武帝便听从了,但是仍然白冠,吃素,持了三年,如同为晋文帝守丧一样。
[8]秋,七月,众星西如雨而陨。
[8]秋季,七月,众多星落向西方如雨倾泻而下。
[9]已卯,帝谒崇陵。
[9]已卯(十四日),晋武帝拜谒崇陵。
[10]九月,青、徐、兖、豫四州大。
[10]九月,青、徐、兖、豫四州洪泛滥。
[11]大司石苞久在淮南,威惠甚著。淮北监军王琛恶之,密表苞与吴人通。会吴人将寇,苞筑垒遏以自固,帝疑之。羊祜为帝言:“苞必不然。”帝不信,乃下诏以苞不料贼势,筑垒遏,劳扰百姓,策免其官,遣义王望帅大军以征之。苞辟河内孙铄为掾,铄先与汝王骏善,骏时镇许昌,铄过见之。骏知台已遣军袭苞,私告之曰:“无与于祸!铄既,驰诣奉,劝苞放兵,步都亭待罪;苞从之。帝闻之,意解,苞诣阙,以乐陵公还弟。
[11]大司厂长包长期住在淮南,威望与恩惠在当地很有名。淮北监军王琛憎恨他,秘密地上报,说石苞与吴国相勾结。正巧吴国将要侵晋,石苞构筑工事,阻断以使防卫更加固,晋武帝便对石苞产生了怀疑。羊祜切地对晋武帝说:“石苞肯定不会如此。”晋武帝不相信,下命令以石苞没有料到敌方形势,构筑工事,阻断,使百姓劳累被惊扰为由,免去他的官职,派遣义王司望率领大军征召石苞。当时,石苞征召河内孙铄为副官,孙铄从前就与汝王司骏相友善。司骏当时镇守许昌,孙铄路过那里去他,司骏知朝廷已经派军队袭击石苞,就私下对孙铄说:“你不要卷祸事里去。”孙铄从司骏那里来,急驰到寿,劝说石苞放下兵、军队,步行走驿站待罪,石苞听从了他的话。晋武帝听到这个消息,放下了心,石苞来到皇帝殿,以乐陵公的份被遣回了他的住所。
[12]吴主东关;冬,十月,使其将施绩江夏,万寇襄。诏义王望统中军步骑二万屯龙陂,为二方声援。会荆州刺史胡烈拒绩,破之,望引兵还。
[12]吴主东关;冬季,十月,派他的将领施绩江夏,派万侵襄。晋武帝命义王司望统领中军步兵、骑兵二万人驻扎在龙陂,声援江夏与襄两方面。这时,荆州刺史胡烈抵御施绩的侵并打败了施绩,司望便领兵返回。
[13]误州刺史刘俊、大都督则、将军顾容前后三攻趾,趾太守杨稷皆拒破之;郁林、九真皆附于稷。稷遣将军炅、董元攻合浦,战于古城,大破吴兵,杀刘俊、则,余兵散还合浦。稷表炅为郁林太守,元为九真太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