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晋纪一(7/10)

百日之粮;及其季年,乃有十年之积。祜在军,常轻裘缓带,不被甲,铃阁之下,侍卫不过十数人。

羊祜对远近百姓都安抚关切,在江、汉地区得人心。他与吴人开诚布公讲信用,投降的吴人想离开,都听从他们的心愿。羊祜裁减守边、巡逻的士兵,让他们开垦了八百多顷农田。他刚到那里的时候,军队的粮不足以维持百日,等到了后期,已经有了够吃的十年的积粮。羊祜在军中,时常穿着轻的裘衣服,衣带宽松,不披挂铠甲。他居住的地方,侍卫也不过十几人。

[5]济太守西文立上言:“故蜀之名臣徙中国者,宜量才叙用,以、蜀之心,以倾吴人之望。”帝从之。已未,诏曰:“诸葛亮在蜀,尽其心力,其瞻临难而死义,其孙京宜随才署吏。”又诏曰:“蜀将傅佥父,死于其主。天下之善一也,岂由彼此以为异哉!佥息著、募没奚官,宜免为庶人。”

[5]济太守、西人文立上书说:“过去离转徙到中原地区的蜀地名臣的孙,应当依据他们的才能分级用,以、蜀之地的民心,以使吴人对我倾心。”晋武帝听从了他的话。已未(二十八日),晋武帝下诏说:“诸葛亮在蜀地竭尽心力,他的儿诸葛瞻,面临危难守节而死,他的孙诸葛京,应据其才能安排官职。”又下诏说:“蜀将傅佥父,为他们主人而死。天下好的德是统一的,怎么能够因为彼此对立就不同样看待呢?傅佥的儿傅著、傅募,因为是罪犯家属被没官署杂役,应赦免他们,成为平民。”

[6]帝以文立为散骑常侍。汉故尚书犍为程琼,雅有德业,与立,帝闻其名,以问立,对曰:“臣至知其人,但年垂八十,禀谦退,无复当时之望,故不以上闻耳。”琼闻之,曰:“广休可谓不党矣,此吾所以善夫人也。”

[6]晋武帝任命文立为散骑常侍。蜀汉从前的尚书、犍为人程琼、德行政业绩都很有名,与文立有很情。恶武帝听到他的名望,就问文立,文立回答说:“我极其了解这个人,只是他年龄将近八十,禀谦恭退让,再没有他当年的心愿,所以我没把他的情况告诉您。”程琼听说了文立的话以后,说:“文立可以称之为不结党了,这正是我之所以称赞他的原因。

[7]秋,九月,有星孛于紫

[7]秋季,九月,有异星现于紫星座。

[8]冬,十月,吴大赦,改元建衡。

[8]冬季,十月,吴国实行大赦,改年号为建衡。

[9]封皇景度为城王。

[9]晋封皇景度为城王。

[10]初,汝南何定尝为吴大帝给使,及吴主即位,自表先帝旧人,求还内侍。吴主以为楼下都尉,典知酤事,遂专为威福;吴主信任之,委以众事。左丞相陆凯面责定曰:“卿见前后事主不忠,倾国政,宁有得以奉终者邪!何以专为邪,尘秽天听,宜自改厉。不然,方见卿有不测之祸。”定大恨之。凯竭心公家,忠恳内发,表疏皆指事不饰。及疾病,吴主遗中书令董朝问所言,凯陈“何定不可信用,宜授以外任。奚熙小吏,建起浦里塘,亦不可听。姚信、楼玄、贺邵、张悌、郭、薛宝、滕及族弟喜、抗,或清白忠勤,或资才卓茂,皆社稷之良辅,愿陛下重留神思,访以时务,使尽其忠,拾遗万一。”邵,齐之孙;莹,综之;玄,沛人;,南人也。凯寻卒,吴主素衔其切直,且日闻何之谮,久之,竟徙凯家于建安。

[10]当初,汝南何定国经担任吴大帝的内侍,等到吴主孙皓即位,何定就自己表白是先帝的旧人,请求还去内侍。吴主让他当了楼下都尉,掌买酒买粮等事,他便独断专行,福,吴主信任他,很多事情都给他去办。左丞相陆凯当面指责何定说:“你看看前后侍奉主人不忠诚、祸害扰国家政权的人,难有得以寿终正寝的吗?你为什么专邪恶事,污染圣上的视听,你应当改掉恶习,不然的话,正要看看你料想不到的祸事。”何定对陆凯恨之骨。陆凯一心一意为国家,忠诚恳切发自内心,所上表疏全都摆事实,不为文饰。等陆凯病倒了,吴主派中书令董朝去问陆凯有什么话要说,陆凯陈述:“何定不可信用,应当授予他朝廷以外的官职。奚熙这个小官,建起浦里田,也不要听他的话。姚信、楼玄、贺邵、张悌、郭、薛莹、滕以及我的同族弟弟陆喜、陆抗,这些人有的清白、忠诚、勤恳;有的资质才能卓越、优秀,他们都是国家贤能的辅佐,希望陛下多留神费心,国家的事与他们商议,使他们各尽忠诚,能够纠正、补漏于万一。”贺邵是贺齐的孙;薛莹是薛综的儿;楼玄是沛人;滕是南人。陆凯不久就去世了,吴主平时就对陆凯的严厉耿直怀恨于心,况且耳朵里天天听到何定的谗言,日久天长,终于把陆凯的家属放逐到建安去了。

[11]吴主遣监军虞汜、威南将军薛、苍梧太守丹陶璜从荆州,监军李勖、督军徐存从建安海,皆会于合浦以击趾。

[11]吴主派遣监军虞汜,威南将军薛,苍梧太守、丹人陶璜,沿着荆州;命令监军李勖、督军徐存从建安海路,在合浦会合,然后去攻打趾。

[12]十二月,有司奏东施敬二傅,其仪不同。帝曰:“夫崇敬师傅,所以尊重教也,何言臣不臣乎!其令太申拜礼。”

[12]十二月,主门上奏晋武帝,太向两位者师施行恭敬之礼,礼仪应与凡人有所不同。晋武帝说:“崇敬师傅的目的,是为了尊重教,怎么能说臣下不像臣下呢!应当让太再行拜礼。”

六年(庚寅、270)

六年(庚寅,公元270年)

[1],正月,吴丁奉,扬州刺史牵弘击走之。

[1]季,正月,吴国丁奉,扬州刺史牵弘将他击退。

[2]吴万自丘还建业。

[2]吴国万从丘返回建业。

[3]夏,四月,吴左大司施绩卒。以镇军大将军陆抗都督信陵、西陵、夷、乐乡、公安诸军事,治乐乡。

[3]夏季,四月,吴国左大司施绩去世。任命镇军大将军陆抗统领信陵、西陵、夷、乐乡、公安各地的军事,治所设在乐乡。

抗以吴主政事多阙,上疏曰:“臣闻德均则众者胜寡,力侔则安者制危,此六国所以并于秦,西楚所以屈于汉也。今敌之所据,非特关右之地,鸿沟以西,而国家外无连衡之援,内非西楚之,庶政政陵迟,黎民未。议者所恃,徒以长江、峻山限带封域,此乃守国之末事,非智者之所先也。臣每念及此,中夜抚枕,临餐忘。夫事君之义,犯而勿欺,谨陈时宜十七条以闻。”吴主不纳。

陆抗因吴主理政事多有过失,上疏说:“我听说在恩德均等的情况下,人多的一方可以战胜人少的一方;在力量相同的情况下,安定的的一方可以制服危难的一方,这正是六国之所以被秦吞并、西楚之所以屈服于汉的原因。现在敌人所凭据的,不只是关西地区,不只是鸿沟以西,而国家外没有六国时连衡之援助,内没有当时西楚那样大,各政务衰落,百姓没有得到治理。议论的人们所倚仗的,只不过以长江、山这些天险为疆界,这是守卫国土中不足为凭的小事,并不是有才智的人首先要考虑的。我每当想到此,半夜里抚摸枕睡不着,面对饭菜忘记了。侍奉君主的理在于可以冒犯他却不可以欺骗他,我恭敬地陈述于时势合宜的十七条,使您能够听到。”吴主没有采纳他的意见。

李勖以建安不利,杀导将冯斐,引军还。初,何定尝为求婚于勖,勖不许,乃白勖枉杀冯斐,擅彻军还,诛勖及徐存并其家属,仍焚勖尸。定又使诸将各上御犬,一犬至直缣数十匹,缨绁直钱一万,以捕兔供厨;吴人皆归罪于定,而吴主以为忠勤,赐爵列侯。陆抗上疏曰:“小人不明理,所见既浅,虽使竭情尽节,犹不足任,况其心素笃而憎移易哉!吴主不从。

李勖因为走建安那条路不顺利,杀了带路的将官冯斐,带领军队返回。当初,何定曾经为他的儿向李勖求婚,李勖没有答应,于是何定就说李勖杀冯斐是冤枉了冯斐,李勖是擅自后撤返回的,便杀了李勖、徐存连同他们的家属,还把李勖的尸首焚烧了。何定又让各位将官献御犬,一犬的价值达几十匹细绢,拴狗的缰绳价值一万钱,用这些犬捕捉兔供应厨房。吴人都归罪于何定,而吴主却认为他忠诚殷勤,赐予他列侯的爵位。陆抗上疏说:“小人不明事理,见识浅薄,即使让他竭心尽力,也还是不能够胜任其职,更何况他一向专心于邪恶,与憎在他的心中都是颠倒的呢!”吴主不听从陆抗的话。

[4]六月,戊午,胡烈讨鲜卑秃发树机能于万斛堆,兵败,被杀。都督雍、凉诸军事扶风王亮遣将军刘救之,观望不。亮坐贬为平西将军,当斩。亮上言:“节度之咎,由亮而,乞丐其死。”诏曰:若罪不在,当有所在。”乃免亮官。

[4]六月,戊午(初四),胡烈在万斛堆讨伐鲜卑人秃发树机能,兵败被杀。都督雍州。凉州诸军事的扶风王司亮,派遗将军刘去救援胡烈,刘观望不前,司亮获罪被贬为平西将军。刘应当被斩首,司亮上书说:“署调度的罪过,是由我而的,请求宽免刘死罪。”晋武帝下诏说:“假如罪过不在刘,那就应当有承罪之人。”于是免去司亮的官职。

遣尚书乐陵石鉴行安西将军,都督秦州诸军事,讨树机能。树机能兵盛,鉴使秦州刺史杜预兵击之。预以虏乘胜,而官军县乏,宜并力大运刍粮,须讨。鉴奏预稽乏军兴,槛车诣廷尉,以赎论。既而鉴讨树机能,卒不能克。

晋朝派尚书乐陵人石鉴代理安西将军,统领秦州各项军事,讨伐秃发树机能。秃发树机能兵力盛,石鉴派秦州刺史杜预兵攻打他。杜预认为,敌人乘胜士气正盛,壮,而官军匮乏,应当集中力量运输草料和粮,等到天再讨。石鉴上奏杜预延误了军用资的征集调拨,用囚车把他押送到廷尉,以免去侯爵赎罪。后来石鉴征讨秃发树机能,最终也未能取胜。

[5]秋,七月,乙巳,城王景度卒。

[5]秋季,七月,乙巳(二十二日),城王司景度去世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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