陶判罪。晋武帝说:“忠城正直的言论,唯恐听不到,郑徽逾越职位,胡禀奏,这岂是朕的意思?”于是免去郑徽的官职。
[5]夏,汶山白胡侵掠诸,益州刺史皇甫晏讨之。典学从事蜀郡何旅等谏曰:“胡夷相残,固其常,未为大患。今盛夏军,潦将降,必有疾疫,宜须秋、冬图之。”晏不听。胡康木烧香言军必败;晏以为沮众,斩之。军至观阪,牙门张弘等以汶山险,且畏胡众,因夜作,杀晏,军中惊扰,兵曹从事犍为杨仓勒兵力战而死。弘遂诬晏。云“率己共反”,故杀之,传首京师。晏主簿蜀郡何攀,方居母丧,闻之,诣洛证晏不反。弘等纵兵抄掠广汉主簿李毅言于太守弘农王浚曰:“皇甫侯起自诸生,何求而反!且广汉与成都密迩,而统于梁州者,朝廷以制益州之衿领,正防今日之变也。今益州有,乃此郡之忧也。张弘小竖,众所不与,宜即时赴讨,不可失也。”浚先上清,毅曰:“杀主之贼,为恶尤大,当不拘常制,何请之有!”浚乃发兵讨弘。诏以浚为益州刺史。浚击弘,斩之,夷三族。封浚关内侯。
[5]夏季,汶山白胡欺凌、掠夺各民族,益州刺史皇甫晏要去征讨。典学从事、蜀郡人何旅等认谏阻说:“胡夷互相残杀,本来是他们平时的本,并没有造成大的祸患。现在是盛夏时节,如果兵,将遇到雨季,必然要发生疾病、瘟疫,应当等到秋、冬季节再谋划这件事。”皇甫晏不听。胡人名叫康木烧香的人说,军队去必打败仗。皇甫晏认为他给众人气,扰军心,就杀了他。军队行到观孤时,牙门张弘等人因为汶山路险要难行,又害怕胡人,就趁夜里叛,杀死皇甫晏。军中惊慌混,兵曹从事、犍为人杨仓统率军队拼力战斗而死。张弘于是诬陷皇甫晏,说:“皇甫晏领着我们共同谋反。”因而杀皇甫晏,首级传送到京成。皇甫晏的主簿蜀郡人何攀,因母亲去世正在守丧,听到这个消息,便到洛去证明皇甫晏没有造反。张弘等人放纵兵士抢劫掠夺财。广汉主簿李毅对太守、弘农人王浚说:“皇甫侯是读书人,他有什么可图的而要造反?况且广汉与成都贴近,但却统属于梁州,这其中缘由就是朝廷要以梁州来制约益州的咽要害,正为了防范今日的突发事故。如今益州发生动,便是本郡的忧患。张弘小,众人都不屑与其为伍,应当立刻去讨伐,不要失去机会。”王浚还要先向上请示,李毅说:“杀了主人的贼,罪恶尤其大,应当不受常规限制,还有什么可请示的?”于是王浚便发兵讨伐张弘。晋武帝下诏,任命王浚为益州刺史。王浚攻打张弘,将他杀死,并灭三族。晋朝封王浚为关内侯。
初,浚为羊祜参军,祜知之。祜兄暨白:“浚为人志大奢侈,不可专任,宜有以裁之。”祜曰:“浚有大才,将以济其所,必可用也。”更转为车骑从事中郎。浚在益州,明立威信,蛮夷多归附之;俄迁大司农。时帝与羊祜谋伐吴,祜以为伐吴宜,藉上之势,密表留浚复为益州刺史,使治军。寻加龙骧将军,监益、梁诸军事。
当年,王浚曾是羊祜的参军,羊祜知王浚为人。羊祜的侄羊暨对羊祜说:“王浚为人志向大,好奢侈,不可让他专权,应当有控制他的办法。”羊祜说:“王浚很有才能,足以达到目的,完全可以用他。”王浚又升迁为车骑从事中郎。王浚在益州,明显地树立自己的威望和信用,蛮夷大都投奔依附他;不久,王浚又升迁为大司农。当时,晋武帝与羊祜秘密谋划讨伐吴国,羊祜认为功打吴国,应当凭借上游地势,就秘密上书晋武帝,请求留下王浚还让他担任益州刺史,派他去治理军。不久又授予王浚龙骧将军职,掌益州、梁州各项军事。
诏浚罢屯田军,大作舟舰。别驾何攀以为“屯田兵不过五六百人,作船不能猝办,后者未成,前者已腐。宜召诸郡兵合万余人造之,岁终可成。”浚先上须报,攀曰:“朝廷猝闻召万兵,必不听;不如辄召,设当见却,功夫已成,势不得止。”浚从之,令攀典造舟舰仗。于是作大舰,长百二十步,受二千余人,以木为城,起楼橹,开四门,其上皆得驰往来。
晋武帝命令王浚解散屯田军,大量建造战船。别驾何攀认为,屯田只不过有五六百人,不能很快地把船造来,后面的船还没有造成,前面造好的船也已经朽烂了。应当召集各郡士兵,凑足一万多人造船,年终就能完成任务。王浚想先向上报告请示,何攀说:“朝廷突然听到要召集一万名兵士的消息,肯定不会同意。不如先自主张上去办,假如被拒绝,工程人力已定局,其趋势已不能阻止了。”王浚听从了何攀的话,命令何攀掌制造战船及所需用、兵。于是制大战船,船长度为一百二十步,能容纳二千余人,用木造成楼,筑起望敌军的台,四面开可以的门,船上可以骑着往来奔跑。
时作船木柿,蔽江而下,吴建平太守吴郡吾彦取柿以白吴主曰:“晋必有攻吴之计,宜增建平兵以其冲要。”吴主不从,彦乃为铁锁横断江路。
当时造般砍削下的木片,遮盖了江面,顺江而下,吴国建平太守、吴郡人吾彦,拿着顺江而下的木片禀报吴主说:“晋国必然有攻吴的计划,应当增加建平的兵力,以堵住要害地区。”吴主不听,吾彦就用铁锁横拦江面,阻断江上通路。
王浚虽受中制募兵,而无虎符;广汉太守郭煌张收浚从事列上。帝召还,责曰:“何不密启而便收从事?”曰:“蜀、汉绝远,刘务尝用之矣。辄收,臣犹以为轻。”帝善之。
王浚虽然接受了朝廷的命令招募兵员,但是他却没有虎符。广汉太守、郭煌人张学就拘捕了王浚的从事而上报。晋武帝召回张学,责备他说:“你为什么不秘密禀告却直接就收捕了他的从事?”张学回答说:“蜀汉之地极其僻远,当年刘备就曾以此地割据。立时收捕了他的,我还觉得这是轻的呢!”晋武帝称赞了他。
[6]壬辰,大赦。
[6]壬辰(十八日),晋朝大赦天下。
[7]秋七月,以贾充为司空,侍中、尚书令、领兵如故。充与侍中任恺皆为帝所任,充专名势而忌恺,于是朝士各有所附,朋党纷然。帝知之,召充、恺宴于式乾殿而谓之曰:“朝廷宜壹,大臣当和。”充、恺等各拜谢。既而充、恺以帝已知而不责,愈无所惮,外相崇重,内怨益。充乃荐恺为吏尚书,恺侍觐转希;充因与荀勖、冯承间共谮之,恺由是得罪,废于家。
[7]秋季,七月,晋朝任命贾充为司空,其侍中、尚书令、领兵等职务依旧。贾充与侍中任恺都被晋武帝所、信任,贾想独占名淮、权势而嫉妒任恺,于是朝中官吏各自都有依附的靠山,各宗派集团众多而庞杂。晋武帝知了这些情况,召来贾充、任恺,在式乾殿宴请他们,说:“朝廷应当是一个统一的整,大臣之间要和睦相。”贾充、任恺各自拜谢了晋武帝。以后贾充、任恺认为晋武帝已经知了他们之间不和却又没有责备他们,更加无所顾忌,表面上他们互相推崇、尊重,内心里的怨恨却越来越。贾充于是荐举任恺任吏尚书,任恺侍从会见皇帝的机会变少了,贾充便与荀勖、冯一起乘机诬陷任恺,任恺因此获罪,被罢免呆在家里。
[8]八月,吴主征昭武将军、西陵督步阐。阐世在西陵,猝被征,自以失职,且惧有谗,九月,据城来降,遣兄、璇诣洛为任。诏以阐为都督西陵诸军事、卫将军、开府仪同三司、侍中,领州牧,封宜都公。
[8]八月,吴主征召昭武将军、西陵督步阐。步阐世代居住在西陵,突然被召,自以为是因公事失职,而且害怕有人了谗言,九月,占据西陵城投降晋国,派侄步、步到洛去当人质。晋朝诏令任命步阐为都督西陵诸事、卫将军、开府仪同三司、侍中,兼任州牧,封步阐为宜都公。
[9]冬,十月,辛未朔,日有之。
[9]冬季,十月,辛未朔(初一),现日。
[10]敦煌太守尹璩卒。凉州刺史杨欣表敦煌令梁澄领太守。功曹宋质辄废澄,表议郎令狐丰为太守。杨欣遣兵击之,为质所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