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为君思之久矣,天地四时,犹有消息,况于人乎!”绍乃应命,帝以为秘书丞。
山涛向晋武帝荐举嵇绍,请求晋武帝任用嵇绍为秘书郎。晋武帝下诏征召嵇绍。嵇绍由于父亲嵇康获罪,所以隐居在家,他想拒绝征召,不去赴任。山涛对他说:“我为你想了很久了,天地、四季尚且有消有长,互为更替,更何况对于人呢!”于是,嵇绍答应了任命,晋武帝让他作了秘书丞。
初,东关之败,文帝问僚属曰:“近日之事,谁任其咎?”安东司王仪,之也,对曰:“责在元帅。”文帝怒曰:“司委罪孤邪!”引斩之。仪哀痛父非命,隐居教授,三征七辟,皆不就。未尝西向而坐,庐于墓侧,旦夕攀柏悲号,泣泪著树,树为之枯。读《》至“哀哀父母,生我劬劳”,家贫,计而田,度而蚕;人或馈之,不受,助之,不听。诸生密为刈麦,裒辄弃之,遂不仕而终。
当初,晋在东关一战失败,晋文帝问他的僚属说:“最近这件事,应由谁来承担罪责?”安东司王仪是王的儿,他回答说:“责任在元帅。”晋文帝然大怒,说:“司是想把罪过推给我吗?”拉去把他杀了。王仪的儿王褒,为他的父亲死于非命而悲痛,他隐居起来传授学业,任凭朝廷三次征召,以及公府、州郡七次授职,他一概不去。晋都城洛,位于王褒居住地的西方,王褒从来不面向西就座。他在父亲坟墓的旁边修建茅庐居住,早晚攀着柏树悲哀号哭,泪落于树上,天长日久,树因此而枯。他读《诗经》,每当读到“可怜父母心,生我多辛劳”时,总要再三泪,他的弟们因此就不敢讲习《诗经·蓼莪》篇了。王褒家境贫苦,他计算着人用耕,度量着材养蚕制衣。有人馈赠品,他不接受;予以帮助,他不允许。学生们偷偷地帮他割麦,他就把麦扔了。他一直到死都没有去作官。
臣光曰:昔舜诛鲧而禹事舜,不敢废至公也。嵇康、王仪,死皆不以其罪,二不仕晋室可也;嵇绍苟无之忠,殆不免于君之讥乎!
臣司光曰:从前舜诛杀了禹的父亲鲧,而禹却为舜而效力,这是因为禹不敢废弃国家大事。嵇康、王仪的死,都不是因为他们犯了罪,所以他们二人的儿不作晋朝的官是可以的。嵇绍假如没有以后在所表现的忠城,大概就不免遭到君的讥笑和非议了吧?
[11]吴大司陆抗疾病,上疏曰:“西陵、建平,国之蕃表,既上,受敌二境。若敌泛舟顺,星奔电迈,非可恃援他以救倒县也。此乃社稷安危之机,非徒封疆侵陵小害也。臣父逊,昔在西垂上言,‘西陵国之西门,虽云易守,亦复易失。若有不守,非但失一郡,荆州非吴有也。如其有虞,当倾国争之。’臣前乞屯兵三万,而主者循常,未肯差赴。自步阐以后,益更损耗。今臣所统千里,外御对,内怀百蛮,而上下见兵,财有数万,羸敝日久,难以待变。臣愚诸王幼冲,无用兵以妨要务,又,黄让宦官开立占募,兵民避役,逋逃占。乞特诏简阅,一切料,以补疆场受敌常,使臣所足满八万,省息众务,并力备御,庶几无虞。若其不然,可忧也!臣死之后,乞以西方为属。”及卒,吴主使其晏、景、玄、机、云分将其兵。机、云皆善属文,名重于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