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应当想一想冰之所以形成,非一日之寒,不要让像钟会那样的人再导致颠覆。”晋武帝说:“当今难还有像钟会那样的人吗?”冯于是屏退边的人,然后说:“为陛下谋划的大臣,在天下有显著的大功,据守一方,统领兵的人,都在陛下您圣明的思虑之中了。”晋武帝沉默不语,从此就不征召张华了。
[3]三月,安北将军严询败慕容涉归于昌黎,斩获万计。
[3]三月,安北将军严询在昌黎打败了慕容涉归,斩首、俘获敌人以万计。
[4]鲁公贾充老病,上遣皇太省视起居。充自忧谥传,从模曰:“是非久自见,不可掩也!”夏,四月,庚午,充薨,世黎民早卒,无嗣,妻郭槐以充外孙韩谧为世孙,郎中令韩咸、中尉曹轸谏曰:“礼无异姓为后之文,今而行之,是使先公受讥于后世而怀愧于地下也。”槐不听。咸等上书,求改立嗣,事寝不报。槐遂表陈之,云充遗意。帝许之,仍诏“自非功如太宰,始封、无后者,皆不得以为比。”及太常议谥,博士秦秀曰:“充悖礼溺情,以大。昔郑养外孙莒公为后,《秋》书‘莒人灭’。绝父祖之血,开朝廷之原。谥法:‘昏纪度日荒’,请谥荒公。”帝不从,更谥曰武。
[4]鲁公贾充上了年纪又有病,晋武帝派皇太去问候探望他的日常生活。贾充很忧虑他死后的谥号以及修史者对他的记载。他的侄贾模说:“是与非天长日久自然就显现来,不是能掩盖得住的。”夏季,四月,庚午(二十五日),贾充去世,他的长贾黎民死得早,没有后嗣,贾充的妻郭槐,想以贾充的外孙韩谧作嫡长孙。郎中令韩咸、中尉曹轸谏阻说:“礼法中没有让异姓作后代的条文,现在如果这样了,这是让先公在后世受到讥笑而在地下心怀羞愧。”郭槐不听。韩咸等人又上书,请求更改立嗣,但是事情就搁置下来,没有答复。郭槐又上表陈述,说这是贾充的遗愿,晋武帝同意了,还下诏说:“如果功劳不如太宰的,初次封号、没有后代的,都不可以和贾充相比。”等到太常开始议论给贾充定谥号的事,博士秦秀说:“贾充违反礼法,沉迷于私情,因而败坏了常大。从前,国养育外孙、莒公的儿为后代,《秋》中写‘莒人灭’。断绝了父系祖先的祭祀,开了朝廷败坏变的源。照《谥法》的规定:‘混淆毁坏纲纪法度叫作荒’,请求给贾充封谥为荒公。”晋武帝没有听从秦秀的话,更改贾充谥号为武。
[5]闰月,丙,广陆成侯李胤薨。
[5]闰月,丙(初一),广陆成侯李胤去世。
[6]齐王攸德望日隆,荀勖、冯、杨珧皆恶之。言于帝曰:“陛下诏诸侯之国,宜从亲者始。亲者莫如齐王,今独留京师,可乎?”勖曰:“百僚内外皆归心齐王,陛下万岁后,太不得立矣。陛下试诏齐王之国,必举朝以为不可,则臣言验矣。”帝以为然。冬,十二月,甲申,诏曰:“古者九命作伯,或毗朝政,或御方岳,其揆一也。侍中、司空、齐王攸,佐命立勋,劬劳王室,其以为大司、都督青州诸军事,侍中如故,仍加崇典礼,主者详旧制施行。”以汝南王亮为太尉、录尚书事、领太太傅,光禄大夫山涛为司徒,尚书令卫为司空。
[6]齐王司攸的德行与名望一天比一天受人尊崇,荀勖、冯、杨珧都憎恨他。冯对晋武帝说:“陛下命令诸侯回到自己的封国去,应当从亲属开始执行。与您最亲的没有人能比得上齐王了,如今却只有他还留在京城,这可以吗?”荀勖说:“朝廷内外的百官,都从心里归附齐王,陛下万年之后,太就不可能即天之位了。陛下可以试着命令齐王回封国,必定是朝廷上下都认为不可以,那么我说的话就应验了。”晋武帝同意了。冬季,十二月,甲申(十三日),晋武帝下诏书说:“古时候九级官爵可以作方伯,或者是在朝廷里辅佐帝王理朝政,或者外统治一方,无论在内在外,都遵循着一个准则。侍中、司空、齐王司攸,辅佐天,建立了功勋,为了国家而辛勤劳苦,任命他为大司、统领青州诸军事,侍中之职依旧,仍然增加、提典制礼仪,令主人详细地照旧制施行。”任命汝南王司亮为太尉、录尚书事、兼领太太傅,光禄大夫山涛任司徒,尚书令卫任司空。
征东大将军王浑上书,以为:“攸至亲盛德,侔于周公,宜赞皇朝,与闻政事。今攸之国,假以都督虚号,而无典戎方之实,亏友于款笃之义,惧非陛下追述先帝、文明太后待攸之宿意也。若以同姓之太厚,则有吴、楚逆之谋,汉之吕、霍、王氏,皆何人也!历观古今,苟事之轻重所在,无不为害,唯当任正而求忠良耳。若以智计猜,虽亲见疑,至于疏者,庸可保乎!愚以为太太保缺,宜留攸居之,与汝南王亮、杨珧共朝事。三人齐位,足相持正,既无偏重相倾之势,又不失亲亲仁覆之恩,计之尽善者也。”于是扶风王骏、光禄大夫李、中护军羊、侍中王济、甄德皆切谏;帝并不从。济使其妻常山公主及德妻长广公主俱,稽颡涕泣,请帝留攸。帝怒,谓侍中王戎曰:“兄弟至亲,今齐王,自是朕家事,而甄德、王济连遣妇来生哭人邪!”乃济为国祭酒,德为大鸿胪。羊与北军中候成粲谋见杨珧,手刃杀之;珧知之,辞疾不,讽有司奏,左迁太仆,愤怨,发病卒。李亦以年老逊位,卒于家。在朝,姻亲故人,与之分衣共,而未尝私以王官,人以此称之。
征东大将军王浑上书,他说:“司攸是皇帝至亲又很有德行,可以与周公相比,应当让他辅佐皇朝,参与、过问政事。如今派遣司攸离开朝廷去封国,给他一个都督的虚号,却没有领兵治理一方的实权,毁坏忠诚恳挚的兄弟友之情。我到恐惧的是,这并不是陛下追随、遵循先帝与文明太后,以对待司攸的平素心意。如果是害怕对同姓王的恩太重,会发生吴、楚叛变作的谋,那么就不看一看汉代的吕后、霍光、王莽都是什么人吗?历观古今,假如事情的轻重所在没有不为害的,那么就只有任用正直而求忠诚善良的人。如果凭着智巧计谋猜疑事,即使是亲属也被怀疑,那么对于关系疏远的人,难就能保证吗?我认为太太保是个空缺,应当留下司攸来担任,与汝南王司亮、杨珧一起办理朝廷的事务。三个人地位相等,足可以互相保持中正,既没有偏倚、互相排挤的形势,又不失去与亲近者相亲、以仁受庇荫的恩德,这是尽善尽的计谋。”这时,扶风王司骏,光禄大夫李,中护军羊,侍中王济、甄德都直言极谏,晋武帝一概不听。王济让他的妻常山公主以及甄德的妻长广公主一起去见晋武帝,她们跪下磕,哭着请求晋武帝留下司攸。晋武帝动了怒,对侍中王戎说:“兄弟是至亲,如今派齐王离开京城,自然是朕的家事,但是甄德、王济却接连打发妇人到这里来哭死哭活的!”于是派王济去担任国祭酒,甄德任大鸿胪。羊和北军中候成粲密谋,去见杨珧,然后持刀杀了他。杨珧知他们的意图,推辞有病不来相见。杨珧让有关门上奏羊,把他降职为太仆。羊又怒又恨,结果生病死了。李也因上了年纪而退了职,后来死在家里。李在朝廷任职时,他的亲戚、旧友分穿他的衣服,和他一起吃饭,但是他却不曾以私人关系为他们谋个官作,人们因此而赞赏他。
[7]是岁,散骑常侍薛莹卒。或谓吴郡陆喜曰:“莹于吴士当为第一乎?”喜曰:“莹在四五之间,安得为第一!夫以孙无,吴国之士,沈默其,潜而勿用者,第一也;避尊居卑,禄以代耕者,第二也;侃然国,执正不惧者,第三也;斟酌时宜,时献微益者,第四也;温恭修慎,不为谄首者,第五也;过此以往,不足复数。故彼上士多沦没而远悔吝,中士有声位而近祸殃。观莹之本末,又安得为第一乎!”
[7]这一年,散骑常侍薛莹去世。有人对吴郡人陆喜说:“薛莹在吴士人中应当排在第一吗?”陆喜说:“薛莹排在第四和第五之间,怎么能排在第一呢?由于孙无,吴国的士人,自己采取沉默态度、隐藏起来不显才能的,这是第一等。避开尊贵的地位而居于卑下的官职,以俸禄代替耕,这是第二等。直抒已见、恤国情,持正而不畏惧,这是第三等。斟酌时势所宜,时常作一些微小的补益工作,这是第四等。温和谦恭,遵循谨慎的原则,不带奉承献媚,这是第五等。过了这五等再往下,就不值得数了。所以那些属于上等的士人大多都湮没无闻而远离悔恨,中等士人有名声地位却靠近灾祸。观察薛莹的世为人的原委,他又怎能算是第一呢?”
四年(癸卯、283)
四年(癸卯,公元283年)
[1],正月,甲申,以尚书右仆魏舒为左仆,下邳王晃为右仆。晃,孚之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