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晋纪五(3/10)

,臣谏事存,可覆也。”林曰:“谏而不从,何不去位?”华无以对。遂皆斩之,仍夷三族。解结女适裴氏,明日当嫁而祸起,裴氏认活之,女曰:“家既若此,我何以活为!”亦坐死。朝廷由是议革旧制,女不从死。甲午,坐端门,遣尚书和郁持节送贾庶人于金墉;诛刘振、董猛、孙虑、程据等;司徒王戎及内外官坐张、裴亲党黜免者甚众。阎缵抚张华尸恸哭曰:“早语君逊位而不肯,今果不免,命也!”

于是赵王称诏赦天下,自为使持节、都督中外诸军事、相国、侍中,一依宣、文辅魏故事。置府兵万人,以其世散骑常侍荂领冗从仆馥为前将军,封济王;虔为黄门朗,封汝王;诩为散骑侍郎,封霸城侯。孙秀等皆封大郡,并据兵权,文武官封侯者数千人,百官总己以听于素庸愚,复受制于孙秀。秀为中书令,威权振朝廷,天下皆事秀而无求于

诏追复故太遹位号,使尚书和郁帅东官属迎太丧于许昌,追封遹A170为南王,封[A170]弟臧为临淮王,尚为襄王。

有司奏:“尚书令王衍备位大臣,太被诬,志在苟免,请禁锢终。”从之。

相国望,选用海内名德之士,以前平太守李重、荥太守荀组为左、右长史,东平王堪、沛国刘谟为左、右司,尚书郎平束皙为记室,淮南王文学荀嵩、殿中郎陆机为参军。组,勖之;嵩,彧之玄孙也。李重知有异志,辞疾不就,之不已,忧愤成疾,扶曳受拜,数日而卒。

丁酉,以梁王肜为太宰,左光禄大夫何劭为司徒,右光禄大夫刘寔为司空。

遹之废也,将立淮南王允为太弟,议者不合。会赵王废贾后,乃以允为骠骑将军、开府仪同三司,领中护军。

己亥,相国矫诏遣尚书刘弘赍金屑酒,赐贾后死于金墉城。

五月,己巳,诏立临淮王臧为皇太孙,还妃王氏以母之;太官属即转为太孙官属,相国行太孙太傅。

己卯,谥故太曰愍怀;六月,壬寅,葬于显平陵。

清河康王遐薨。

中护军淮南王允,沉毅,宿卫将士皆畏服之。允知相国及孙秀有异志,养死士,谋讨之;、秀惮之。秋,八月,转允为太尉,外示优崇,实夺其兵权。允称疾不拜。秀遣御史刘机允,收其官属以下,劾以拒诏,大逆不敬。允视诏,乃秀手书也,大怒,收御史,将斩之,御史走免,斩其令史二人。厉谓左右曰:“赵王破我家!”遂帅国兵及帐下七百人直,大呼曰:“赵王反,我将讨之,从我者左袒。”于是归之者甚众。允将赴,尚书左丞王舆闭掖门,允不得,遂围相府。允所将兵皆锐,与战,屡败,死者千馀人。太左率陈徽勒东兵,鼓噪于内以应允。允结陈于承华门前,弓弩齐发,,飞矢雨下。主书司眭秘以,箭中其背而死。官属皆隐树而立,每树辄中数百箭,自辰至未,中书令陈淮,徽之兄也,应允,言于帝曰:“宜遣白虎幡以解斗。”乃使司督护伏胤将骑四百持幡从。侍中汝王虔在门下省,与胤誓曰:“富贵当与卿共之。”胤乃怀空板,诈言有诏助淮南王。允不之觉,开阵内之,下车受诏;胤因杀之,并杀允秦王郁、汉王迪,坐允夷灭者数千人。曲赦洛。初,孙秀尝为小吏,事黄门郎潘岳,岳屡挞之。卫尉石崇之甥欧建素与相国有隙,崇有妾曰绿珠,孙秀便求之,崇不与。及淮南王允败,秀因称石崇、潘岳、欧建奉允为,收之。崇叹曰:“辈利吾财尔!”收者曰:“知财为祸,何不早散之?”崇不能答。初,潘岳母常诮责岳曰:“汝当知足,而乾没不已乎!”及败,岳谢母曰:“负阿母。”遂与崇,建皆族诛,籍没崇家。相国收淮南王母弟吴王晏,杀之。光禄大夫傅祗争之于朝堂,众皆谏止乃贬晏为宾徒县王。

齐王冏以功迁游击将军,冏意不满,有恨。孙秀觉之,且惮其在内,乃为平东将军,镇许昌。

以光禄大夫陈准为太尉,录尚书事;未几,薨。

孙秀议加相国九锡,百官莫敢异议。吏尚书刘颂曰:“昔汉之锡魏,魏之锡晋,皆一时之用,非可通行。周、霍光,其功至大,皆不闻有九锡之命也。”张林积忿不已,以颂为张华之党,将杀之。孙秀曰:“杀张、裴已伤时望,不可复杀颂。”林乃止。以颂为光禄大夫。遂下诏加九锡,复加其荂抚军将军,虔中军将军,诩为侍中。又加孙秀侍中、辅国将军,相国司、右率如故。张林等并居显要。增相府兵为二万人,与宿卫同,并所隐匿之兵,数逾三万。

九月,改司徒为丞相,以梁王肜为之,肜固辞不受。

及诸皆顽鄙无识,秀狡黠贪,所与共事者,皆邪佞之士,惟竞荣利,无谋远略,志趣乖异,互相憎嫉。秀会为声校尉,形貌短陋,如仆之下者,秀使尚帝女河东公主。

冬,十一月,甲,立皇后羊氏,赦天下。后,尚书郎泰山羊玄之之女也。外祖平南将军乐安孙旂,与孙秀善,故秀立之。拜玄之光禄大夫、特、散骑常侍,封兴晋侯。

诏征益州刺史赵廞为大长秋,以成都内史中山耿滕为益州刺史。廞,贾后之姻亲也。闻征,甚惧,且以晋室衰有据蜀之志,乃倾仓廪,赈民,以收众心。以李特兄弟材武,其党类皆西人,与廞同郡,厚遇之,以为爪牙。特等凭恃廞势,专聚众为盗,蜀人患之。滕数密表:“民刚剽,蜀人弱,主不能制客,必为阶,宜使还本居。若留之险地,恐秦、雍之祸更移于梁、益矣。”廞闻而恶之。

州被诏书,遣文武千馀人迎滕。是时,成都治少城,益州治太城,廞犹在太城,未去。滕州,功曹陈恂谏曰:“今州、郡构犯日城必有大祸,不如留少城以观其变,檄诸县合村保以备秦氐,陈西夷行至,且当待之。不然,退保犍为,西渡江源,以防非常。”滕不从。是日,帅众州,廞遣兵逆之,战于西门,滕败死。郡吏皆窜走,惟陈恂面缚诣廞请滕丧,廞义而许之。

廞又遣兵逆西夷校尉陈总。总至江,闻廞有异志,主簿蜀郡赵模曰:“今州郡不协,必生大变,当速行赴之。府是兵要,助顺讨逆,谁敢动者!”总更缘停留,比至南安鱼涪津,已遇廞军,模白总:“散财募士以拒战,若克州军,则州可得;不克,顺而退,必无害也。”总曰:“赵益州忿耿侯,故杀之;与吾无嫌,何为如此!”模曰:“今非起事,必当杀君以立威。虽不战,无益也!”言至垂涕,总不听,众遂自溃。总逃草中,模著总服格战;廞兵杀模,见其非是,更搜求得总,杀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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