免了太常荀,事情轻而罚重,违背了正常的规定。元康五年二月又刮大风,兰台主事的官员以前面的事为教训,非常害怕,在房梁屋角之间仔细寻找,找到瓦片略有歪斜的地方有十五,于是将太常囚禁,又兴起了狱案。今年八月,陵园里有一枝七寸二分的荆条被砍断,司徒、太常等官员急得往来奔走,虽说知事情不大,但如何罚却难以预料,四疏通,各自竞相洗刷自己,到现在对太常的囚禁还没有解除。刑法的条文有限而违反法律的缘故却多得漫无边际,所以虽有罚时依事讨论议定置的制度,确实不能都得以照惯例置。至于上述这类例证,都属于超过限度,这样恐怕邪的官吏就会因袭而随意判定罪的轻重。”过后,曲解法律条文随意议的事仍然没有停止。三公尚书刘颂又上书朝廷,说:“自近代以来,法律逐渐自许多门,法令非常不统一,官吏不知应该遵守什么,下面也不知哪些是违法而应该避免的,诈的人因此而得售其,居位的人难以察下属,事相同而评论不同,结果判决不公平。国君与臣下,各有所执掌的职司。要使法令人人必须遵奉,所以要求有关负责人遵守条文;章理有不通之,所以让大臣来解释;情况特殊,可以由国君据情况随机相应断。有关负责官员遵守条文,如西汉张释之公允地依法理违反皇帝行时清法律的人。大臣解释不通的地方,如西汉公孙弘判郭解案。国君据情况随机相应断,如汉祖杀死丁公的行动。天下的很多事情,凡不属于这类事的,不能随意妄加议,都应该依照法规、律令来理。这样才能使法律取信于百姓,人们所听到的没有疑惑,官吏们没有坏事的机会,这样就能谈论治理国家的事了。”于是朝廷下诏书说:“郎、令史等官员再遇到法律规定之外而需要讨论议的事情,要随案件本上报理意见。”但是还是不能革除随意议的弊端。
颂迁吏尚书,建九班之制,令百官居职希迁,考课能否,明其赏罚。贾、郭用权,仕者速,事竟不行。
刘颂升任吏尚书,建立了将官员分九个等级考的制度,计划使朝廷大小官员在职位上都企求升迁,考官员胜任与否,明确对官员的奖惩制度。但是贾氏、郭氏专擅朝廷大权,想当官的人都想迅速升迁,这样刘颂的计划没有能够实行。
裴荐平韦忠于张华,华辟之,忠辞疾不起。人问其故,忠曰:张茂先华而不实,裴逸民而无厌,弃典礼而附贼后,此岂大丈夫之所为哉!逸民每有心托我,我常恐其溺于渊而余波及我,况可褰裳而就之哉!”
裴向张华推荐平人韦忠。张华起用韦忠,韦忠称病推辞。有人问他原因,韦忠说:“张华华而不实,裴贪得无厌,他们抛弃朝廷的制度礼仪而依附于作的皇后,这难是大丈夫所作的事吗!裴几次都有心推举我,但我常常担心他沉溺于渊,余波会牵连我,难能撩起衣服而跟随他吗?”
关内侯敦煌索靖,知天下将,指洛门铜驼叹曰:“会见汝在荆棘中耳!”
关内侯敦煌人索靖,预知天下将要大,指着洛皇门前的铜塑骆驼叹说:“大概以后会在荆棘中看到你吧!”
[6]冬,十一月,甲朔,日有之。
[6]冬季,十一月,甲朔(初一),发生日。
[7]初,广城君郭槐,以贾后无,常劝后使慈太。贾谧骄纵,数无礼于太,广城君恒切责之。广城君以韩寿女为太妃,太亦婚韩氏以自固;寿妻贾午及后皆不听,而为太聘王衍少女。太闻衍长女,而后为贾谧聘之,心不能平,颇以为言。及广城君病,临终,执后手,令尽心于太,言甚切至。又曰:“赵粲、贾午,必汝家事;我死后,勿复听。记吾言!”后不从,更与粲、午谋害太。
[7]当初,广城君郭槐,因为皇后贾氏没有孩,经常劝皇后,让她慈太。贾谧骄横放肆,多次对太无礼,广城君经常严厉地叱责他。广城君打算让韩寿的女儿去作太妃,太也想与韩氏联姻以稳固自己的地位。韩寿的妻贾午及皇后都不同意,却为太聘定王衍的小女儿。太听说王衍的大女儿长得漂亮,而皇后却为贾谧聘定了她,太心里愤愤不平,有一些不满的话。等到广城君病危,临终时拉住贾皇后的手,叫她对太尽心,言辞非常恳切中肯。又说:“赵粲、贾午,一定会把你家的事搅,我死后,不要再听任他们随便,请用心记住我的话!”皇后没有听从广城君的告诫,又与赵粲、贾午图谋陷害太。
太幼有令名,及长,不好学,惟与左右嬉戏,贾后复使黄门辈诱之为奢靡威。由是名誉浸灭,骄慢益彰,或废朝侍而纵游逸,于中为市,使人屠酤,手揣斤两,轻重不差。其母,本屠家女也,故太好之。东月俸钱五十万,太常探取二月,用之犹不足。又令西园卖葵菜、蓝、、面等而收其利。又好小数,多所拘忌。洗江统上书陈五事:“一曰虽有微苦,宜力疾朝侍。二曰宜勤见保傅,咨询善。三曰画室之功,可宜减省,后园刻镂杂作,一皆罢遣。四曰西园卖葵、蓝之属,亏败国,贬损令闻。五日缮墙正瓦,不必拘挛小忌。”太皆不从。中舍人杜锡,恐太不得安其位,每尽忠谏,劝太修德业,保令名,言辞恳切。太患之,置针著锡常所坐毡中,刺之血。锡,预之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