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特生气说:“大事已经成功,只该使人民安定,为什么反而这样对他们怀疑猜忌,是让他们离开我们去叛吗?”
朝廷遣荆州刺史宗岱、建平太守孙阜帅军三万以救罗尚。岱以阜为前锋,德;特遣李及蜀郡太守李璜就德太守任臧共拒之。岱、阜军势甚盛,诸坞皆有贰志。益州兵曹从事蜀郡任睿言于尚曰:“李特散众就,骄怠无备,此天亡之时也。宜密约诸坞,刻期同发,内外击之,破之必矣!”尚使睿夜缒城,宣旨于诸坞,期以二月十日同击特。睿因诣特诈降,特问城中虚实,睿曰:“粮储将尽,但余货帛耳。”睿求省家,特许之,遂还报尚。二月,尚遣兵掩袭特营,诸坞皆应之,特兵大败,斩特及李辅、李远,皆焚尸,传首洛,民大惧。李、李雄收余众还保赤祖。自称大将军、大都督、益州牧,保东营,、雄保北营。孙阜破德,获硕,任臧退屯涪陵。
朝廷派荆州刺史宗岱、建平太守孙阜带领三万军去救罗尚。宗岱让孙阜为前锋,迫近德。李特派李和蜀郡太守李璜一起与德太守任臧共同抗拒宗岱、孙阜。宗岱、孙阜军队势力大,各个土堡都有了二心。益州兵曹从事、蜀郡人任睿对罗尚说:“李特让众分散去吃饭,骄傲懈怠没有防备,这是上天让他灭亡的时候。应当与各土堡秘密约定,到时候同时发动,内外夹攻,一定能够击溃他。”罗尚让任睿在夜里从绳上溜下城,到各土堡宣布旨意,约定在二月十日共同攻击李特。任睿就到李特那里假装投降。李特向他问城里的情况,任睿说:“粮储备快要用完了,只剩下一些钱和布匹而已。”任睿请求营看望家人,李特允许了。于是任睿回城向罗尚报告。二月,罗尚派兵袭击李特的兵营,各土堡全都响应,李特的军队惨败,罗尚斩杀李特和李辅、李远,焚烧了他们的尸,将首级传报洛,民非常惊惧。李、李雄收容残余众退保赤祖。李自称大将军、大都督、益州牧,守护东营;李、李雄守护北营。孙阜攻破德,抓获硕、任臧撤退到涪陵驻扎。
三月,罗尚遣督护何冲、常攻李,涪陵民药绅亦起兵攻。与李骧拒绅,何冲乘虚攻北营,氐苻成、隗伯在营中,叛应之。母罗氏擐甲拒战,伯手刃伤其目,罗氏气益壮;会等破、绅,引兵还,与冲战,大破之。成、伯率其党突诣尚。等乘胜抵成都,尚复闭城自守。驰逐北,中矛而死。
三月,罗尚派督护何冲、常攻李,涪陵人药绅也组织兵士攻打李。李与李骧抵御药绅,何冲乘虚攻打北营,氐人符成、隗伯在北营里叛变而响应何冲。李的母亲罗氏穿上甲袍参与战斗,隗伯的兵刃刺伤了罗氏的睛,而罗氏斗志更加旺盛。这时李等人打败了常、药绅,率兵回来,也加到与何冲的战斗中,何冲惨败。符成、隗伯带领自己的人突围投奔罗尚。李等人乘胜攻抵达成都,罗尚又关闭城门防守,李跃扬鞭追击败逃之敌,中矛而死。
朝廷遣侍中刘沈假节统罗尚、许雄等军,讨李。行至长安,河间王留沈为军师,遣席代之。
朝廷派侍中刘沈用符节统一指挥罗尚、许雄等人的军队,讨伐李。走到长安,河间王司把刘沈留下来作军师,派席代替他。
李以李特、李继死,宗岱、孙阜将至,甚惧。李劝降,从之;李骧、李雄迭谏,不纳。夏,五月,遣其世及胡为质于阜军;胡兄离为梓潼太守,闻之,自郡驰还,谏不及。退,与雄谋袭阜军,雄曰:“为今计,当如是;而二翁不从,柰何?”离曰:“当劫之耳!”雄大喜,乃共说民曰:“吾属前已残暴蜀民,今一旦束手,便为鱼,惟有同心袭阜以取富贵耳!”众皆从之。雄遂与离袭击阜军,大破之。会宗岱卒于垫江,荆州军遂退。甚惭,由是奇雄才,军事悉以任之。
李因为李特、李相继死去,而宗岱、孙阜即将攻来,非常恐惧。李劝李投降,李采纳了这个建议。李骧、李雄接连劝谏,李没有听取。夏季,五月,李派他儿李世和李的儿李胡到孙阜的军中作人质。李胡的哥哥李离为梓潼太守,听到这消息,急忙骑从郡中赶回来,想劝阻却没有赶上。退回来,与李雄商议袭击孙阜的军队,李雄说:“为前考虑,应当这样,但李、李二翁不听从,怎么办?”李离说:“应该用武力制住他们!”李雄非常兴,于是一起到民中说:“我们过去残暴对待过蜀民,现在一旦束手投降,就成为任其宰割的鱼、,只有同心协力袭击孙阜,来夺取富贵!”大家都听从了他们。李雄于是与李离袭击孙阜的军队,把孙阜打得惨败。这时宗岱在垫江死去,荆州的军队于是退走了。李非常羞惭,从此认为李雄的才能奇异,军中事务全都给李雄理。
[2]新野庄王歆,为政严急,失蛮夷心,义蛮张昌聚党数千人,为。荆州以壬午诏书发武勇赴益州讨李,号“壬午兵”民惮远征,皆不行。诏书督遣严急,所经之界停留五日者,二千石免官。由是郡县官长皆亲自驱逐;展转不远,辄复屯聚为群盗。时江夏大稔,民就者数千。张昌因之诳惑百姓,更姓名曰李辰,募众于安陆石岩山,诸民及避戍役者多从之。太守弓钦遣兵讨之,不胜。昌遂攻郡,钦兵败,与将朱伺奔武昌。歆遣骑督靳满讨之,满复败走。
[2]新野庄王司歆,理政事严厉急躁,失去蛮、夷的信任,义蛮人张昌聚集了几千人,想叛。荆州据壬午诏书,征发武士乡勇到益州讨伐李,号称“壬午兵”这些百姓害怕远征,都不想行。但诏书的督促严厉急迫,在经过的一个地方耽搁五天,该地的二千石官员就要罢免官职,因此郡县负责官员都亲自去驱逐促,这些被征发的人辗转行军没有多远,便聚合又成为新的盗群。当时江夏粮大丰收,百姓到此求生的有几千人。张昌因此欺骗迷惑百姓,自己改换姓名叫李辰,在安陆石岩山招募百姓,各方民和逃避戍守劳役的人大多都投靠了他。太守弓钦派兵讨伐张昌,没有成功。张昌于是攻打郡城,弓钦的军队失败,弓钦就与下将领朱伺逃奔武昌,司歆派骑督靳满征讨张昌,结果靳满又失败逃走。
昌遂据江夏,造妖言云:“当有圣人为民主。”得山都县吏丘沈,更其姓名曰刘尼,诈云汉后,奉以为天,曰:“此圣人也。”昌自为相国,诈作凤皇、玉玺之瑞,建元神凤;郊祀、服,悉依汉故事。有不应募者,族诛之,士民莫敢不从。又言:“江、淮已南皆反,官军大起,当悉诛之。”互相扇动,人情惶惧,江、沔间所在起兵以应昌,旬月间众至三万,皆著绛帽,以尾作髯。诏遣监军华宏讨之,败于障山。
张昌于是占据江夏,制造煽动人心的妖言说:“该有圣人现为百姓作主。”招得山都县小官吏丘沈,并把他的姓名改为刘尼,假托说是汉朝皇室的后代,尊奉为天,说:“这就是圣人。”张昌自封为相国,伪造凤凰、玉玺等祥瑞吉兆,立年号为神凤。郊祀礼仪、服装颜装饰,全都照汉代过去的程式。有不接受招募的人,就对他以灭族的惩罚,士绅百姓没有谁敢不服从。又散布言说:“长江、淮以南地区都造反了,官军都动了,将要把他们全诛杀。”百姓们互相煽动,人们的心情都很惶惑惊恐。长江、沔地区都起兵响应张昌,一月之间聚众达三万,士卒都红的帽,用尾当作须髯。朝廷下诏书派监军华宏讨伐张昌,结果在障山被打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