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幸缑氏,击牵秀,走之。大赦。张方京城,大掠,死者万计。
乙丑(疑误),惠帝到十三里桥。太尉司派皇甫商带领一万多人在宜阻击张方。己巳(二十八日),惠帝把军队撤到宣武场。庚午(二十九日),
在石楼住宿。九月,丁丑(初六),惠帝将兵驻扎在河桥。壬(疑误),张方袭击皇甫商,并将皇甫商打败。甲申(十三日),惠帝在芒山驻军。丁亥(十六日)惠帝到偃师。辛卯(二十日),在豆田住宿。大将军司颖军于黄河以南驻扎,阻隔清作为垒。癸巳(二十二日),羊玄之忧郁恐惧而死,惠帝回师城东。丙申(二十五日),惠帝到缑氏,攻击牵秀,并把他打跑,宣布大敕。张方京城,大肆抢掠,死者数以万计。
[7]李疾笃,谓诸将曰:“骁骑仁明,固足以济大事;然前军英武,殆天所相,可共受事于前军。”卒,众推李雄为大都督、大将军、益州牧,治郫城。雄使武都朴泰绐罗尚,使袭郫城,云己为内应。尚使隗伯将兵攻郫,泰约举火为应,李骧伏兵于,泰长梯于外。隗伯兵见火起,争缘梯上,骧纵兵击,大破之。追奔夜至城下,诈称万岁,曰:“已得郫城矣!”少城,尚乃觉之,退保太城。隗伯创甚,雄生获之,赦不杀。李骧攻犍为,断尚运。获太守龚恢,杀之。
[7]李病危,对众将说:“骁骑将军李骧仁德明,本来足以成就大事。但是前将军李雄英俊勇武,大概是上天的选择,可以一起接受前将军的命令。”李去世,大家推举李雄为大都督、大将军、益州牧,治所设在郫城。李雄派武都人朴泰欺骗罗尚,让他袭击郫城,声称自己可当内应。罗尚派隗伯带兵攻打郫城,朴泰约定以举火为信号,李骧在路旁埋伏了军队,朴泰把长梯送
城外。隗伯的军队看到火起,争相攀缘长梯登城。李骧指挥军队击,大败隗伯。追击奔驰,连夜到达成都城下,假装呼喊万岁,说:“已经取得郫城!”于是了少城,罗尚发觉中计,连忙退到太城守卫。隗伯负重伤,被李雄活捉,赦免而没有杀。李骧攻打犍为,截断罗尚运送资的路,抓住并杀死太守龚恢。
[8]石超缑氏。冬,十月,壬寅,帝还。丁未,败牵秀于东门外。大将军颖遣将军咸助陆机。戊申,太尉奉帝与机战于建门。司王瑚使数千骑系戟于,以突咸陈,咸军,执而斩之。机军大败,赴七里涧,死者如积,为之不。斩其大将贾崇等十六人,石超遁去。
[8]石超军临缑氏。冬季,十月,壬寅(初三),惠帝回到皇。丁未(初八),在东门外击败牵秀。大将军司颖派将军咸协助陆机。戊申(初九),太尉司尊奉帝命与陆机在建门战斗。司的司王瑚派几千骑兵把戟系在上,冲击咸的兵阵,咸军队混,捉住咸杀掉了。陆机军队惨败,退到七里涧,死尸堆积,把都堵住了。王瑚杀死陆机的大将贾崇等十六人,石超逃遁离去。
初,宦人孟玖有于大将军颖,玖用其父为邯郸令,左长史卢志等皆不敢违,右司陆云固执不许,曰:“此县,公府掾资,岂有黄门父居之邪!”玖怨之。玖弟超,领万人为小督,未战,纵兵大掠,陆机录其主者;超将铁骑百余人直机麾下,夺之,顾谓机曰:“貉,能作督不!”机司吴郡孙拯劝机杀之,机不能用。超宣言于众曰:“陆机将反。”又还书与玖,言机持两端,故军不速决。及战,超不受机节度,轻兵独,败没。玖疑机杀之,谮之于颖曰:“机有二心于长沙。”牵秀素谄事玖,将军王阐、郝昌、帐下督平公师藩皆玖所引用,相与共证之。颖大怒,使秀将兵收机。参军事王彰谏曰:“今日之举,弱异势,庸人犹知必克,况机之明达乎!但机吴人,殿下用之太过,北土旧将皆疾之耳。”颖不从。机闻秀至,释戎服,著白,与秀相见,为笺辞颖,既而叹曰:“华亭鹤唳,可复闻乎!”秀遂杀之。颖又收机弟清河内史云、平东祭酒耽及孙拯,皆下狱。
当初,宦官孟玖受到大将军司颖的信,孟玖想让他父亲担任邯郸县令,左长史卢志等人都不敢违背,只有右司陆云持不同意,说:“这个县,历来是有公府掾的资格的人担任,岂有让宦官父亲担任的理?”孟玖地怨恨陆云。孟玖弟孟超,是率领万人的小督,还没有战斗,就纵兵抢掠。陆机将主犯拘捕,孟超带着全副武装的一百多骑兵冲到陆机的指挥将旗之下,夺走犯人,在上回对陆机说:“貉,会当都督吗?”陆机的司吴郡人孙拯劝说陆机把他杀掉,陆机没有采纳。孟超向大家宣告说:“陆机打算叛变。”又给孟玖去信,说陆机怀有二心,所以军队不能快些取胜。等到战斗开始,孟超不听陆机指挥调动,轻率地带兵孤军,以致全军覆没。孟玖怀疑是陆机把孟超杀了,对司颖谗言说:“陆机怀有二心勾结长沙王。”牵秀对孟玖一直阿谀谄媚,将军王阐、郝昌,帐下督平人公师藩等人又都是由孟玖引荐而得到任用的,这些人在一起共同证实孟玖的谗言。司颖然大怒,派牵秀带兵拘捕陆机。参军事王彰劝谏说:“今天的举动,弱力量对比悬殊,最平庸的人都知谁一定能取胜。何况陆机那样明白通达的人呢?只因陆机是吴地人,殿下对他过于重用,才引起北方地区的旧将对他的嫉妒怨恨罢了。”司颖没有接受。陆机听说牵秀来了,于是脱下军服,着低贱的便帽,与牵秀相见,又写信辞别司颖,一会儿慨叹说:“故乡华亭的鹤声,还能再听到吗?”牵秀随即将他杀了。司颖又拘捕了陆机弟清河内史陆云、平东祭酒陆耽以及孙拯,都投牢狱。
记室江统、陈留蔡克、颍川枣嵩等上疏,以为:“陆机浅谋致败,杀之可也。至于反逆,则众共知其不然。宜先检校机反状,若有征验,诛云等未晚也。”统等恳请不已,颖迟回者三日。蔡克,至颖前,叩血曰:“云为孟玖所怨,远近莫不闻;今果见杀,窃为明公惜之!”僚属随克者数十人,涕固请,颖恻然,有宥云。孟玖扶颖,令杀云、耽,夷机三族。狱吏考掠孙拯数百,两踝骨见,终言机冤。吏知拯义烈,谓拯曰:“二陆之枉,谁不知之!君可不乎?”拯仰天叹曰:“陆君兄弟,世之奇士,吾蒙知。今既不能救其死,忍复从而诬之乎!”玖等知拯不可屈,乃令狱吏诈为拯辞。颖既杀机,意常悔之,及见拯辞,大喜,谓玖等曰:“非卿之忠,不能穷此。”遂夷拯三族。拯门人费慈、宰意二人诣狱明拯冤,拯譬遣之曰:“吾义不负二陆,死自吾分;卿何为尔邪!”曰:“君既不负二陆,仆又安可负君!”固言拯冤,玖又杀之。
记室江统、陈留人蔡克、颍川人枣等上奏章,认为:“陆机考虑不周而导致失败,死是可以的。至于说他反叛,则大家都知这不是事实。应当首先检查审陆机谋反的情况,如果能够证实,那么再杀陆云等人也不晚。”江统等人不断地恳切请求,司颖拖延三天也不答复。蔡克王府,来到司颖面前,叩叩得血,说:“陆云被孟玖怨恨,远近没有不知的,现在如果陆云果然被杀,我为您惋惜!”随蔡克去的僚属有几十人,都泪苦苦请求,司颖听后也到忧伤,面宽宥原谅陆云的容。孟玖扶着司颖屋,促司颖下令杀掉陆云、陆耽,夷灭陆机三族。狱吏拷打孙拯几百下,打得了踝骨,但孙拯始终说陆机冤枉,狱吏知孙拯正义而刚烈,对孙拯说:“二陆的冤枉,谁不知!您难不珍惜自己的吗?”孙拯仰天长叹,说:“陆机兄弟,是天下不同寻常的人士,我承蒙他们的知遇和厚,现在既然不能把他从死亡中解救来,怎么能忍心再诋毁他呢?”孟玖等人知不能使孙拯屈服,就命令狱吏伪造孙拯的供词。司颖杀了陆机后,心里常常到后悔,等看见孙拯供词后,非常兴,对孟玖等人说:“要不是你的忠诚,就不能够查清楚这反叛的情况。”于是夷灭孙拯三族。孙拯的学生费慈、宰意两个人到狱中申明孙拯冤枉,孙拯开导并让他们离开,说:“我从义上不能辜负二陆,死是我现在所应该作的,你们为什么呢?”他们回答说:“您既然不辜负二陆,我等又怎么能辜负您呢?”持说孙拯冤枉,孟玖又把他们杀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