桑奔牧,勒奔乐平。太傅越还许昌,加苟抚军将军、都督青、兖诸军事,丁绍宁北将军、监冀州诸军事,皆假节。
[17]苟追击汲桑,攻破汲桑的八个营垒,打死一万多人。汲桑与石勒收拾残余众,打算投奔刘汉,冀州刺史谯国人丁绍又在赤桥拦截,结果丁绍打败了他们。汲桑逃奔牧,石勒逃奔乐平。太傅司越返回许昌,给苟加官为抚军将军,都督青、兖诸军事,给丁绍加官为宁北将军、监冀州诸军事,都授给符节。
屡破寇,威名甚盛,善治繁剧,用法严峻。其从母依之,奉养甚厚。从母求为将,不许,曰:“吾不以王法贷人,将无后悔邪!”固求之,乃以为督护;后犯法,杖节斩之,从母叩救之,不听。既而素服哭之曰:“杀卿者,兖州刺史,哭弟者,苟将也。”
苟多次打败大的敌寇,威名远扬,他善于治理繁重复杂的事务,运用刑法严峻。他的姨母投靠他。苟非常周到地侍奉赡养。姨母为她的儿求职想将,苟不同意,说:“我不拿王法去宽贷别人,你可不要后悔呀!”姨母持为儿求官,苟不得已让他担任督护。后来他犯了法,苟手持符节把他杀了,姨母叩求救,苟不听。后来苟又换上素净的衣服去哭他说:“杀你的,是兖州刺史,来哭弟弟的,是苟将。”将是苟的字。
[18]胡大张督、冯莫突等,拥众数千,于上党,石勒往从之,因说督等曰:“刘单于举兵击晋,大拒而不从。自度终能独立乎?”曰:“不能。”勒曰:“然则安可不早有所属!今落皆已受单于赏募,往往聚议,叛大而归单于矣。”督等以为然。冬,十月,督等随勒单骑归汉,汉王渊署督为亲汉王,莫突为都督大,以勒为辅汉将军、平晋王、以统之。
[18]胡人首领大张督、冯莫突等人,有众几千人,在上党设置军垒,石勒去投奔他们。石勒对张督等人说:“单于刘渊举兵攻打晋朝,您抗拒而不随从,自己考虑一下能够最终独立吗?”张督等人回答说:“不能。”石勒说:“那怎么能不早找一靠山!现在落都已经接受了单于的赏赐招募,常常在一起商议,想背叛下而投归单于了。”张督等人认为说得对。冬季,十月,张督等人随石勒骑投归汉,汉王刘渊封张督为亲汉王,冯莫突为都督大,任石勒为辅汉将军,并封平晋王,以统率他们。
乌桓张伏利度有众二千,于乐平,渊屡招,不能致。勒伪获罪于渊,往奔伏利度,伏利度喜,结为兄弟,使勒帅诸胡寇掠,所向无前,诸胡畏服。勒知众心之附己,乃因会执伏利度,谓诸胡曰:“今起大事,我与伏利度谁堪为主?”诸胡咸推勒。勒于是释伏利度,帅其众归汉。渊加勒督山东征讨诸军事,以伏利度之众之。
乌桓人张伏利度有二千众,在乐平设置军垒,刘渊每次去招募,都没有成功。石勒假装在刘渊那里犯了罪,去投奔张伏利度,张伏利度很兴,与石勒结拜成兄弟,派石勒带领各胡人去抢劫,所向无敌,各胡人都敬畏佩服。石勒知大家的心都已归向自己,于是趁聚会时抓住张伏利度,对各胡人说:“今天要大事,我与张伏利度谁能够成为首领?”各胡人都推举石勒。石勒于是放了张伏利度,率众投归汉。刘渊给石勒加职为督山东征讨诸军事,把张伏利度的众给石勒指挥。
[19]十一月,戊申朔,日有之。
[19]十一月,戊申朔(疑误),现日。
[20]甲寅,以尚书右仆和郁为征北将军,镇邺。
[20]甲寅(初八),朝廷任尚书右仆和郁为征北将军,镇守邺城。
[21]乙亥,以王衍为司徒。衍说太傅越曰:“朝廷危,当赖方伯,宜得文武兼资以任之。”乃以弟澄为荆州都督,族弟敦为青州刺史,语之曰:“荆州有江、汉之固,青州有负海之险,卿二人在外而吾居中,足以为三窟矣。”澄至镇,以郭舒为别驾,委以府事。澄日夜纵酒,不亲庶务,虽寇戎急,不以为怀。舒常切谏,以为宜民养兵,保全州境,澄不从。
[21]乙亥(二十九日),任王衍为司徒。王衍对太傅司越说:“朝廷现危险变,应当依靠地方最长官,找得文武兼备的人加以任用。”于是让弟弟王澄任荆州都督,族弟王敦为青州刺史,王衍告诉他们说:“荆州有江、汉的固,青州有靠海的险要,你二人在外面而我在朝中,足以成为狡兔的三窟了。”王澄到任所,让郭舒担任别驾,将都督府的事务都给了他。王澄则日夜纵情喝酒,不亲理事务,虽然盗贼军情急,也不放在心上。郭舒常常苦苦劝谏,认为应当护人民保养军队,这样来使州境稻两保全,王澄不采纳。
[22]十二月,戊寅,乞活田甄、田兰、薄盛等起兵,为新蔡王腾报仇,斩汲桑于乐陵。弃成都王颖棺于故井中,颖故臣收葬之。
[22]十二月,戊寅(初二),随司腾“乞活”的州将田甄、田兰、薄盛等人起兵,为新蔡王司腾报仇,在乐陵杀了汲桑。把成都王司颖的棺材丢弃到故井里,司颖的故臣又收拾好棺材安葬了。
[23]甲午,以前太傅刘为太尉,以老固辞;不许;庚,以光禄大夫光为尚书令。
[23]甲午(十八日),朝廷任前太傅刘为太尉,刘以年事决推辞,但不批准。庚(二十四日),任光禄大夫光为尚书令。
[24]前北军中候吕雍、度支校尉陈颜等谋立清河王覃为太;事觉,太傅越矫诏囚覃于金墉城。
[24]前北军中侯吕雍、度支校尉陈颜等人密谋立清河王司覃为太,事情暴,太傅司越假称诏令把司覃囚禁在金墉城。
[25]初太傅越与苟亲善,引升堂,结为兄弟。司潘滔说越曰:“兖州冲要,魏武以之创业。苟有大志,非纯臣也,久令之,则患生心腹矣。若迁于青州,厚其名号,必悦。公自牧兖州,经纬诸夏,藩卫本朝,此所谓为之于未者也。”越以为然。癸卯,越自为丞相,领兖州牧,都督兖、豫、司、冀、幽、并诸军事。以为征东大将军、开府仪同三司,加侍中、假节、都督青州诸军事,领青州刺史,封东平郡公。越、由是有隙。
[25]起初太傅司越与苟关系很亲近,带他后堂,结拜为兄弟。司藩滔对司越说:“兖州地险要,魏武帝从这儿创业。苟有大志向,不是纯粹的臣下,让他在这里呆久了,就会成为心腹祸患。如果把他调迁到青州,提他的名号,苟一定兴。您亲自理兖州,规划治理全国,藩卫朝廷,这就是所谓防患于未然。”司越认为说得正确。癸卯(二十七日),司越自任丞相,兼充州牧,都督兖、豫、司、冀、幽、并诸军事。让苟任征东大将军、开府仪同三司、加任侍中,授予符节,都督青州诸军事、兼青州刺史,封东平郡公。司越、苟之间因此产生怨恨。
至青州,以严刻立威,日行斩戮,州人谓之“屠伯”顿丘太守魏植为民所,众五六万,大掠兖州,屯无盐以讨之。以弟纯领青州,刑杀更甚于。讨植,破之。
苟到青州,以严刑酷法建立威严,每天都有杀戮,青州人称他为“屠伯”顿丘太守魏植迫于民,聚众五六万人,到兖州大肆抢掠,苟兵在无盐驻扎,来讨伐魏植。让弟弟苟纯兼任青州刺史,苟纯刑罚杀戮比苟还要厉害。苟讨伐魏植,打败了他。
初,平刘灵,少贫贱,力制奔,走及奔,时人虽异之,莫能举也。灵抚膺叹曰:“天乎,何当也!”及公师藩起,灵自称将军,寇掠赵、魏。会王弥为苟纯所败,灵亦为王赞所败,遂俱遣使降汉。汉拜弥镇东大将军、青、徐二州牧、都督缘海诸军事,封东莱公;以灵为平北将军。
当初,平人刘灵,年轻时贫穷低贱,力气大得能制服奔跑着的,跑起来能与奔相比,当时的人们虽然认为他不同寻常,但却无人推举他。刘灵抚叹说:“天啊,为什么赶上世呢?”等到公师藩起兵,刘灵自称将军,犯抢掠赵、魏地区。王弥被苟纯打败时,刘为也被王赞打败,于是他们都派使者向汉投降。汉王刘渊任命王弥为镇东大将军,青徐二州牧,都督缘海诸军事,封东莱公。任命刘灵为平北将军。
[26]李钊至宁州,州人奉钊领州事。治中孟诣京师,求刺史,屡上奏,不见省。孟曰:“君亡亲丧,幽闭穷城,万里诉哀,诚无,生不如死!”自刎,朝廷怜之,以魏兴太守王逊为宁州刺史,仍诏州兵救李钊。州刺史吾彦遣其咨将兵救之。
[26]李钊到宁州,州里的人们尊奉李钊兼理州刺史事务。治中孟到京城,请求朝廷委派刺史,多次上奏,没有被审理。孟说:“州君已死,州城被围困,不远万里到朝廷倾诉悲哀,心意诚而朝廷无动于衷,生不如死!”就想自刎,朝廷怜惜他,让魏兴太守王逊任宁州刺史,同时诏令州兵救援李钊。州刺史吾彦派他儿吾咨带兵去救援李钊。
[27]慕容自称鲜卑大单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