中程延，把他们都杀了。司越忧愤成疾，把后事托付给王衍。三月，丙（十九日），司越在项县去世，但秘不发丧。大家共同推举王衍为元帅，王衍不敢接受，辞让给襄王司范，司范也不接受。司范是司玮的儿。于是王衍等人一起侍奉司越的灵柩送往东海郡安葬。何、李恽等人听说司越去世，就侍奉着司越的裴妃以及长司毗从洛向东行。城中士人百姓争相跟随他们。怀帝追贬司越为县王，以苟担任大将军、大都督及督青、徐、兖、豫、荆、扬六州诸军事。

[11]益州将吏共杀暴重，表郡太守张罗行三府事。罗与隗文等战死，文等驱掠吏民，西降于成。三府文武共表平西司蜀郡王异行三府事，领郡太守。

[11]益州的武将和官吏一起杀了暴重，表奏郡太守张罗担任三府的职务。张罗与隗文等人战而死，隗文等人驱赶抢掠官吏和百姓，向西边的成汉投降。三府的文武官员共同表奏平西司蜀郡人王异担任三府的职务，兼任郡太守。

[12]初，梁州刺史张光会诸郡守于魏兴，共谋取。张燕唱言：“汉中荒败，迫近大贼，克复之事，当俟英雄。”光以燕受邓定赂，致失汉中，今复沮众，呵，斩之。治兵战，累年乃得至汉中，绥抚荒残，百姓悦服。

[12]当初，梁州刺史张光在魏兴与所辖各郡的郡守会集，共同谋划取之。张燕首先说：“汉中地区已荒芜颓败，又靠近大盗贼，收复失地的事，还得等待英雄现。”张光因为张燕接受了邓定的贿赂，导致失去汉中，现在又败坏大家的士气，就喝令把张燕拉去杀了。张光整顿军队取战斗，几年后终于取得汉中。他又安抚百姓开荒，百姓都兴地服从他。

[13]夏，四月，石勒率轻骑追太傅越之丧，及于苦县宁平城，大败晋兵，纵骑围而之，将士十余万人相践如山，无一人得免者。执太尉衍、襄王范、任城王济、武陵庄王澹、西河王喜、梁怀王禧、齐王超、吏尚书刘望、廷尉诸葛铨、豫州刺史刘乔、太傅长史庾等，坐之幕下，问以晋故。衍陈祸败之由，云计不在己；且自言少无宦情，不豫世事；因劝勒称尊号，冀以自免。勒曰：“君少壮登朝，名盖四海，居重任，何得言无宦情邪！破坏天下，非君而谁！”命左右扶，众人畏死，多自陈述。独襄王范神俨然，顾呵之曰：“今日之事，何复纷纭！”勒谓孔苌曰：“吾行天下多矣，未尝见此辈人，当可存乎？”苌曰：“彼皆晋之王公，终不为吾用。”勒曰：“虽然，要不可加以锋刃。”夜，使人排墙杀之。济，宣帝弟景王陵之；禧，澹之也。剖越柩，焚其尸，曰：“天下者此人也，吾为天下报之，故焚其骨以告天地。”

[13]夏季，四月，石勒率轻装骑兵追击太傅司越的灵车，在苦县宁平城追上，把晋朝军队打得大败，又放开骑兵包围并用弓箭击，十多万晋朝官兵互相践踏堆积如山，无一人幸免。抓住太尉王衍、襄王司范、任城王司济、武陵庄王司澹、西河王司喜、梁怀王司禧、齐王司超、吏尚书刘望、廷尉诸葛铨、豫州刺史刘乔、太傅长史庾等人，让他们在帐幕中坐下，询问晋朝亡的原因。王衍陈说了祸患衰败的原因。声称计策不是自己所定，并且自称从小就没有当官从政的愿望，不参预朝廷事务，并由此劝石勒称帝，希望能够解脱自己。石勒说：“您年轻力壮时就登上朝廷职，名扬四海，居重任，怎么说没有当官从政的望呢？把天下的事情搞坏搞糟，不是您那又是谁呢？”命令随从将王衍架扶去。大家都怕死，大多都自己陈述情况。只有襄王司范表情严峻，环顾大家喝：“今天的事情，为什么还要再说个不停？”石勒对孔苌说：“我在天下行走的地方多了，从未见过这类人，应当让他们留在世上吗？”孔苌说：“他们都是晋朝的王公大臣，终究不能为我们所用。”石勒说：“虽然这样，但也不要用刀杀了他们。”当夜，派人推倒墙把这些人压死了。司济是宣帝司懿弟弟的儿景王司陵的儿。司禧是司澹的儿。石勒又剖开司越的灵柩，焚烧了司越的尸，说：“搞天下的就是这个人，我为天下报仇，所以焚烧他的遗骨来通告天地。”

何等至洧仓，遇勒，战败，东海世及宗室四十八王皆没于勒，何奔下邳，李恽奔广宗。裴妃为人所掠卖，久之，渡江。初，琅邪王睿之镇建业，裴妃意也，故睿德之，厚加存抚，以其冲继越后。

何等人到达洧仓，与石勒遭遇，战失败，这样东海王司越的长以及宗室四十八个亲王又被石勒所俘。何逃奔下邳，李恽逃奔广宗。裴妃被人抢走卖掉，很久以后，渡过长江。当初，琅邪王司睿镇守建业，就是裴妃的主意，所以司睿念她，优厚地加以关照，并把自己的儿司冲过继为司越的后代。

[14]汉赵固、王桑攻裴盾，杀之。

[14]汉国赵固、王桑攻打裴盾，把他杀了。

[15]杜攻长沙。五月，荀眺弃城奔广州，追擒之。于是南破零、桂，东掠武昌，杀二千石长吏甚众。

[15]杜攻打长沙。五月，荀眺放弃守城，逃奔广州，杜追赶上把他抓获。于是杜向南攻克零陵、桂地区，向东攻掠武昌，杀死了很多郡守以及官吏。

[16]以太太傅傅祗为司徒，尚书令荀藩为司空，加王浚大司、侍中、大都督，督幽、冀诸军事，南王模为太尉、大都督，张轨为车骑大将军，琅邪王睿为镇东大将军，兼督扬、江、湘、、广五州诸军事。

[16]朝廷以太太傅傅祗任司徒，尚书令荀藩为司空，任用王浚为大司、侍中、大都督及督幽州、冀州诸军事，南王司模任太尉、大都督，张轨任车骑大将军，琅邪王司睿为镇东大将军，兼督扬、江、湘、、广五州诸军事。

初，太傅越以南王模不能绥抚关中，表征为司空。将军淳于定说模使不就征，模从之；表遣世保为平西中郎将，镇上，秦州刺史裴苞拒之。模使帐下都尉陈安攻苞，苞奔安定，太守贾疋纳之。

当初，太傅司越因为南王司模不能平定安抚关中地区，就表奏征召他为司空。将军淳于定劝说司模不去接受征召，司模采纳了；上奏表派长司保任平西中郎将；镇守上，秦州刺史裴苞抗拒司保的到来。司模派帐下都尉陈安攻打裴苞，裴苞投奔安定郡，郡太守贾疋接纳了他。

[17]苟表请迁都仓垣，使从事中郎刘会将船数十艘、宿卫五百人、谷千斛迎帝。帝将从之，公卿犹豫，左右恋资财，遂不果行。既而洛饥困，人相，百官亡者什八九。帝召公卿议，将行而卫从不备。帝抚手叹曰：“如何曾无车舆！”乃使傅祗诣河，治舟楫，朝士数十人导从。帝步西掖门，至铜驼街，为盗所掠，不得而还。度支校尉东郡魏浚率民数百家保河之峡石，时劫掠得谷麦，献之，帝以为扬威将军、平太守，度支如故。

[17]苟上奏表请求迁都仓垣，派从事中郎刘会带领几十艘船、五百禁卫兵、一千斛谷去接怀帝。怀帝打算听从这个安排，而公卿大臣们犹豫不决，左右随从贪恋家资财产，于是没有成行。不久后洛城中饥饿困乏，甚至现人吃人的现象，文武百官十有八九都亡了。怀帝召集公卿大臣商议，打算行，但禁卫随从却不完备。怀帝抚手慨叹说：“为什么竟没有车乘舆呢？”于是派傅祗城到河县，整理置办船只，朝廷官员几十人充当前导和随从。怀帝步行西掖门，到铜驼街，遭到盗掠扰，不能前，只好回。度支校尉东郡人魏浚率领几百家民在河的峡石防卫，当时曾抢劫掠夺了一些谷麦，就献给怀帝，怀帝任用魏浚为扬威将军、平太守，仍兼度支校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