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晋纪十二(10/10)

帝位,大赦天下,只有靳准一族不在赦免之列。改年号为光初。以朱纪领司徒,呼延晏领司空,太尉范隆以下诸人都官复原职。任石勒为大司、大将军,加九锡,增封十郡为私邑,爵为赵公。

攻准于平及羌、羯降者十余万落,勒皆徙之于所郡县。

石勒在平攻靳准,人、羌人和羯族人投降的有十多万人,石勒把他们全迁徙到自己统治的郡县内。

汉主曜使征北将军刘雅、镇北将军刘策屯汾,与勒共讨准。

汉主刘曜派征北将军刘雅、镇北将军刘策屯兵汾,与石勒共同讨伐靳准。

[19]十一月,乙卯,日夜三丈。

[19]十一月,乙卯(十三日),夜间现太三丈。

[20]诏以王敦为荆州牧,加陶侃都督州诸军事;敦固辞州牧,乃听为刺史。

[20]元帝下诏任命王敦为荆州牧,授予陶侃都督州军事。王敦持辞谢,于是听任他为刺史。

[21]庚申,诏群公卿士各陈得失。御史中丞熊远上疏,以为:“胡贼猾夏,梓未返,而不能遣军讨,一失也。群官不以雠贼未报为耻,备在调戏、酒而已,二失也。选官用人,不料实德,惟在白望,不求才,惟事请托;当官者以治事为俗吏,奉法为苛刻,尽礼为诏谀,从容为妙,放为达士,骄蹇为简雅,三失也。世之所恶者,陆沈泥滓;时之所善者,翱翔云霄;是以万机未整,风俗伪薄。朝廷群司,以从顺为善,相违见贬,安得朝有辨争之臣,士无禄仕之志乎!古之取士,敷奏以言;今光禄不试,甚违古义。又举贤不世族,用法不及权贵,是以才不济务,无所惩。若此不改,求以救,难矣!”

[21]庚申(十八日),元帝下诏让群臣公卿各陈国政得失。御史中丞熊远上疏认为:“胡族寇贼作华夏,二帝梓未还,却不能派军征讨,这是第一个过失;官员们不以仇敌未报为耻,只顾饮宴调侃,这是第二个过失;选官用人,不考察实际的德行,只看虚名,不求有才,只重关系,当官的人把治理政事看作是俗吏所为,把遵奉法律看作是苛刻,把尽守礼仪看作谄谀,把无所事事看作妙,把放不羁之人看作通达之士,把骄傲怠慢看作简雅,这是第三个过失。时俗所憎恶的人,沉沦于尘埃,时俗所褒扬的人,得以翱翔云霄,所以万事未备,而风俗却虚伪、刻薄。朝廷众官,以顺从为善,意见不合便遭贬责,这怎能使朝廷有抗辩谏诤的大臣,怎能使士人没有为俸禄官之心呢!古代选人才,据他们陈述的言论,现在光禄大夫不举行考试,大大违背古制。再加上推举贤良不超世族,刑律实施不到权贵们上,所以有才能的人不能成功立业,佞之人无从惩治。如果这法不改变,希望拯救政是太困难了!”

先是,帝以离之际,悦人心,州郡秀、孝,至者不试,普皆署吏。尚书陈亦上言:“宜渐循旧制,试以经策。”帝从之,仍诏:“不中科者,刺史、太守免官。”于是秀、孝皆不敢行,其有到者,亦皆托疾,比三年无就试者。帝特除孝廉已到者官,尚书郎孔坦奏议,以为:“近郡惧累君父,皆不敢行;远郡冀于不试,冒昧来赴。今若偏加除署,是为谨奉法者失分,侥幸投者得官,颓风伤教,恐从此始。不若一切罢归,而为之延期,使得就学,则法均而令信矣。”帝从之,听孝廉申至七年乃试,坦,愉之从也。

以前,元帝因为正当战离散之世,想抚、取悦人心,州郡荐举的秀才、孝廉京不必考试,普遍署任为官吏。尚书陈也上言说:“应当逐渐恢复过去的制度,考试经策。”元帝听从,于是下诏说:“凡荐举的秀才、孝廉考试不合格的,所在地的刺史、太守免职。”这样被荐举来的秀才、孝廉都不敢来参加考试,即使有来的,也都以生病为由推托,连续三年没有应试者。元帝想将已到京的孝廉特例理授予他们官职,尚书孔坦上奏发表意见,认为:“附近州郡的孝廉怕牵累长官、家人,都不敢来,而远州郡的孝廉

寄希望于免予考试,冒昧前来。现在如果一律只授予他们官职,那么持严谨、奉尊法令的人便失去了机会,而心存侥幸、冒险一试的人却得到了官职,风气败坏、教化不行,恐怕从此开始。不如所有的人都不授职,推延策试日期,让他们再去学习,这样法令便公正而诚信。”元帝听从,任凭策试孝廉推迟七年才举行。孔坦是孔愉的侄

[22]靳准使侍中卜泰送乘舆、服御请和于石勒;勒囚泰,送于主曜。曜谓泰曰:“先帝末年,实。司空行伊、霍之权,使朕及此,其功大矣。若早迎大驾者,当悉以政事相委,况免死乎!卿为朕城,宣此意。”泰还平,准自以杀曜母兄,沈未从。十二月,左、右车骑将军乔泰、王腾、卫将军靳康等,相与杀准,推尚书令靳明为主,遣卜泰奉传国六玺降汉。石勒大怒,军攻明,明战,大败,乃婴城固守。

[22]靳准派侍中卜泰赠送车驾、服御给石勒,向他请和。石勒囚禁卜泰,押送到汉主刘曜那里。刘曜对卜泰说:“先帝刘粲末年,行为实在是违背人。大司空靳准行使伊尹、霍光那样的权利,使得朕能登上君位,功劳很大。如果能早日迎奉大驾,我会把政事全委托他辖,何况免除一死呢!你为我城去向靳准原原本本地传达我的意思。”卜泰回到平转告靳准,靳准自己觉得杀害了刘曜的母亲、兄弟,犹豫不决。十二月,左、右车骑将军乔泰、王腾、卫将军靳康等,合谋杀了靳准,推举尚书令靳明为主,派遣卜泰奉送传国的六颗印信投降汉国。石勒大为恼怒,军攻击靳明,靳明兵迎战,大败,于是环城固守。

[23]丁丑,封皇焕为琅邪王。焕,郑夫人之,生二年矣,帝之,以其疾笃,故王之。己卯,薨。帝以成人之礼葬之,备吉凶仪服,营起园陵,功费甚广。琅邪国右常侍会稽孙霄上疏谏曰:“古者凶荒杀礼;况今海内丧

宪章旧制,犹宜节省,而礼典所无,顾崇饰如是乎!竭已罢之民,营无益之事,

殚已困之财,修无用之费,此臣之所不安也。”帝不从。

[23]丁丑(初五),晋元帝封皇焕为琅邪王。司焕是郑夫人所生,已经两岁了,元帝他。因为他生病很重,所以封他为王。己卯(初七),司焕死。元帝依照成人的礼仪安葬他,准备吉凶仪服,营造园陵,费的人力、财力很多。琅邪国右常侍、会稽人孙霄上书规谏说:“古时候凶年、荒年都要简化繁文缛节,何况当今宇内正于丧之中,即便是宪章旧制,尚且应当简化,而礼典本无之事,难应当这样大肆铺张吗!穷尽已经疲惫的民众,去无益的事情,耗已经困乏的财力,用以修建无用的东西,这使我不安。”元帝不听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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