袭刘遐的爵位。
司徒导称疾不朝,而私送郗鉴。卞奏“导亏法从私,无大臣之节,请免官。”虽事寝不行,举朝惮之。俭素廉洁,裁断切直,当官实,不弘裕,不肯苟同时好,故为诸名士所少。阮孚谓之曰:“卿常无闲泰,如瓦石,不亦劳乎!”曰:“诸君以德恢弘,风相尚,执鄙吝者,非而谁!”时贵游弟多慕王澄、谢鲲为放达,厉于朝曰:“悖礼伤教,罪莫大焉;中朝倾覆,实由于此。”奏推之,王导、庾亮不听,乃止。
司徒王导称病不上朝,却私下送别郗鉴。卞壶上奏说:“王导破坏朝法以遂私,丧失了大臣的守,请免除他的官职。”虽然此事中止未实行,但满朝大臣都为此畏惧卞壶。卞壶俭朴廉洁,对事的裁断贴切、直率,任官实,格不宽容,不肯随随便便趋同时尚,所以受到各位名士的贬责。阮孚对他说:“您常常没有闲暇舒泰的时候,好像嘴瓦石,不是也很劳累吗?”卞壶说:“名位君以德恢弘博大、风倜傥互相崇尚,那么表现庸俗、贪鄙的人,不是我还能是谁!”当时游闲贵族弟大多仰慕王澄、谢鲲的为人,学为放达不经,卞壶在朝中严辞厉地说:“违背礼义、有伤教化,没有比这更大的罪过了,本朝中途倾覆,实在是由此而起。”他想奏请据情治他们的罪,王导、庾亮不听,于是作罢。
[6]成人讨越斯叟,破之。
[6]成汉人征讨越隽人斯臾,战败了他。
[7]秋,七月,癸丑,观烈侯应詹卒。
[7]秋季,七月,癸丑(二十五日),观烈侯应詹故去。
[8]初,王导辅政,以宽和得众。及庾亮用事,任法裁,颇失人心。豫州刺史祖约,自以名辈不后郗、卞,而不豫顾命,又望开府复不得,及诸表请多不见许,遂怀怨望。及遗诏褒大臣,又不及约与陶侃,二人皆疑庾亮删之。历内史苏峻,有功于国,威望渐著,有锐卒万人,械甚,朝廷以江外寄之;而峻颇怀骄溢,有轻朝廷之志,招纳亡命,众力日多,皆仰县官,运漕相属,稍不如意,辄肆忿言。亮既疑峻、约,又畏侃之得众,八月,以丹杨尹温峤为都督江州诸军事、江州刺史,镇武昌;尚书仆王舒为会稽内史,以广声援;又修石以备之。
[8]当初,王导辅佐朝政,因宽和赢得人心。等到庾亮主持政事,依法断事,颇失人心。豫州刺史祖约,自认为名望和年辈都不比郗鉴、卞壶差,却未能参与明帝遗命,又希望能得开府之号,也未能实现,再加上许多上表辞请大多不获允准,于是心怀怨恨。等到明帝遗诏褒扬和提大臣,又没有祖约和陶侃,二人都怀疑是庚亮删除己名。历内史苏峻,对国家有功,威望日渐显赫,拥有兵万人,军械很良,朝廷把长江以外地区付给他治理。但苏峻颇有骄纵之心,轻视朝廷,招纳亡命徒,人数日渐增多,都靠国家供给生活资,陆运、运络绎不绝,稍不如意,就肆无忌惮地斥骂。庾亮既怀疑苏峻、祖约的忠诚,又惧怕陶侃的得人心,八月,任命丹杨尹温峤为都督江州诸军事、江州刺史,镇守武昌。任尚书仆王舒为会稽内史,用以扩大声援。又修石城防备他们。
丹杨尹阮孚以太后临朝,政舅族,谓所亲曰:“今江东创业尚浅,主幼,时艰,庾亮年少,德信未孚,以吾观之,将作矣。”遂求为广州刺史。孚,咸之也。
丹杨尹阮孚因为太后临朝听政,政事由皇帝的母舅一族把持,对自己亲信的人说:“如今江东朝廷创业的时间不长,君主年幼,时世艰难,庾亮年轻,德行和信誉却未能使人信服,在我看来,祸将要发生了。”于是自请任广州刺史。阮孚即阮咸的儿。
[9]冬,十月,立帝母弟岳为吴王。
[9]冬季,十月,立成帝母后的弟弟庾岳为吴王。
[10]南顿王宗自以失职怨望,又素与苏峻善;庾亮诛之,宗亦废执政。御史中丞钟雅劾宗谋反,亮使右卫将军赵胤收之。宗以兵拒战,为胤所杀,贬其族为氏,三绰、超、演皆废为庶人。免太宰西王,降封弋县王,大宗正虞胤左迁桂太守。宗,宗室近属;,先帝保傅,亮一旦翦黜,由是愈失远近之心。宗党卞阐亡奔苏峻,亮符峻送阐,峻保匿不与。宗之死也,帝不之知,久之,帝问亮曰:“常日白公保在?”亮对以谋反伏诛。帝泣曰:“舅言人作贼,便杀之;人言舅作贼,当如何?”亮惧,变。
[10]南顿王司宗自认为不该丢失官职,心怀怨恨,平素又与苏峻好,庾亮想杀他,司宗也想废黜庾亮,自己执政。御史中丞钟雅弹劾司宗谋反,庾亮派右卫将军赵胤拘捕司宗。司宗领兵抵抗,被赵胤所杀,家族被贬黜改姓氏,三个儿司绰、司超和司演,都被贬为庶人。又免除西王司太宰职务,降低封爵为弋县王,大宗正虞胤被降职为桂太守。司宗是皇室近亲,司则是先帝的太保、太傅,庾亮轻易地杀戮和废黜他们,由此更加失去众人之心。司宗党羽卞阐逃奔苏峻,庾亮发下朝廷符令让苏峻把卞阐送来,苏峻藏匿保护,不给朝廷。司宗之死,成帝不知,过了许久,成帝问庾亮说:“往常的那个白公在什么地方?”庾亮回答说因谋反已经伏诛。成帝哭泣着说:“舅父说他人是叛贼,就轻易地杀了他。如果别人说舅父是叛贼,该怎么办?”庾亮恐惧变。
[11]赵将黄秀等寇,顺太守魏该帅众奔襄。
[11]前赵将领黄秀等侵犯县,顺太守魏该帅士众逃奔襄。
[12]后赵王勒用程遐之谋,营邺,使世弘镇邺,禁兵万人,车骑所统五十四营悉之,以骁骑将军领门臣祭酒王专统六夷以辅之。中山公虎自以功多,无去邺之意,及修三台,迁其家室,虎由是怨程遐。
[12]后赵王石勒用程遐的计谋,营建邺地室,让王世石弘镇守邺,备禁兵万人,车骑将军所统领的五十四营全署在那里,并让骠绮将军兼门臣祭酒王专门统领六夷辅佐石弘。中山公石虎自认为功劳多,没有离开邺地的意思,等到修筑三台,让石虎家迁移,石虎因此怨恨程遐。
[13]十一月,后赵石聪攻寿,祖约屡表请救,朝廷不为兵。聪遂寇逡遒、阜陵,杀掠五千余人。建康大震,诏加司徒导大司、假黄、都督中外诸军事以御之,军于江宁。苏峻遣其将韩晃击石聪,走之;导解大司。朝议又作涂塘以遏胡寇,祖约曰:“是弃我也!”益怀愤恚。
[13]十一月,后赵石聪攻寿,祖约屡次上表请求救援,朝廷不兵。石聪便侵犯逡遒、阜陵,杀死、掠夺五千多人。建康为此大为震惊,朝廷下诏授司徒王导大司、假黄、都督中外诸军事来抵御石聪,驻军在江宁。苏峻派将韩晃击石聪,将他赶走,王导解除大司职务。朝廷议论又想兴修涂塘,用以阻遏胡夷寇掠,祖约说:“这是弃我不顾!”更加心怀愤恚。
[14]十二月,济岷太守刘等杀下邳内史夏侯嘉,以下邳叛,叛降于后赵,石瞻攻河南太守王瞻于邾,之。彭城内史刘续复据兰陵石城,石瞻攻之。
[14]十二月,济岷太守刘等人杀死下邳内史夏侯嘉,占据下邳反叛,投降后赵。石瞻攻在邾地的河南太守王瞻,攻了下来。彭城内史刘续再次占据兰陵的石城,石瞻又攻取了石城。
[15]后赵王勒以牙门将王波为记室参军,典定九,始立秀、孝试经之制。
[15]后赵王石勒任命牙门将王波为记室参军,典掌评定九下,开始设立秀才、孝廉考试经策的制度。
[16]张骏畏赵人之,是岁,徙陇西、南安民二千余家于姑臧,又遣使修好于成,以书劝成主雄去尊号,称藩于晋。雄复书曰:“吾过为士大夫所推,然本无心于帝王,思为晋室元功之臣,扫除氛埃;而晋室陵迟,德声不振,引领东望,有年月矣。会获来贶,情在暗至,有何已已。”自是聘使相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