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晋纪十七(4/10)

取天下也。”群臣皆顿首称万岁。

[2]后赵国主石勒盛大地犒赏群臣,对徐光说:“朕可以和古代哪一等君主相比?”徐光回答说:“陛下的神武谋略超过汉祖,后代人没有可以相比的。”石勒笑着说:“人哪有不知自己的!您的话太过了。朕如果遇到汉祖,应当向他北面称臣,与韩信、彭越同列比肩。如果遇上汉光武帝,将会与他共同逐鹿中原,不知鹿死谁手。大丈夫行事,应当光明磊落,如同日月之光明亮洁白,终究不该仿效曹和司懿,欺凌他人的孤儿寡妇,靠不正当的手段夺取天下。”群臣都叩顿首,称呼万岁。

勒虽不学,好使诸生读书而听之,时以其意论古今得失,闻者莫不悦服。尝使人读《汉书》,闻郦其劝立六国后,惊曰:“此法当失,何以遂得天下?”及闻留侯谏,乃曰:“赖有此耳。”

石勒虽然未上学,却喜让众儒生读书给自己听,经常凭自己的心意议论古今得失,听到的人没有不心悦诚服的。他曾经让人读《汉书》,听到郦其劝汉祖册立战国时六国诸侯的后裔,吃惊地说:“这法应当是失策,为什么能最终夺得天下?”等到听说留侯张良劝谏,这才说:“幸亏有这么回事。”

[3]郭敬之退戍樊城也,晋人复取襄,夏,四月,敬复攻之,留戍而归。

[3]郭敬后退戍守樊城后,晋人又收复了襄。夏季,四月,郭敬又攻取襄,留下戍守兵员后返回。

[4]赵右仆程遐言于赵主勒曰:“中山王勇悍权略,群臣莫及;观其志,自陛下之外,视之蔑如;加以残贼安忍,久为将帅,威振内外,其诸年长,皆典兵权;陛下在,自当无他,恐非少主之臣也。宜早除之,以便大计。”勒曰:“今天下未安,大雅冲幼,宜得辅。中山王骨至亲,有佐命之功,方当委以伊、霍之任,何至如卿所言!卿正恐不得擅帝舅之权耳;吾亦当参卿顾命,勿过忧也。”遐泣曰:“臣所虑者公家,陛下乃以私计拒之,忠言何自而乎!中山王虽为皇太后所养,非陛下天属,虽有微功,陛下酬其父恩荣亦足矣,而其志愿无极,岂将来有益者乎!若不除之,臣见宗庙不血矣。”勒不听。

[4]后赵右仆程遐向国主石勒言说:“中山王石虎勇悍而有权谋武略,群臣中无人比得上,观察他的志向,除陛下以外,对他人都视而不见。再加上格凶暴残忍,长期任将帅,威震内外,他的各位儿年龄都不小,都握有兵权,陛下在世,自然应当没什么事,但恐怕他不甘心作少主的臣。应当尽早除去他,以利国家大计。”石勒说:“如今天下没有安定,石弘年少,应当得到大的辅佐。中山王是我的骨至亲,有辅佐王命的功绩,正应委付他伊尹、霍光那样的重任,何至于像你说的那样!你只是唯恐不能专帝舅的权力罢了。我也会让你参与辅政,不必过分忧虑。”程遐哭泣着说:“我所顾虑的是国家,陛下却认为是为自己打算而加以拒绝,忠言从何耳呢!中山王虽然是皇太后收养的,但并非陛下的亲骨,虽然有些小功劳,陛下酬答他们父的恩惠荣耀也足够了,但他的心意、望却没有止境,难会是有益于将来的人吗!如果不除去他,我看宗庙将为绝祀了。”石勒不听。

遐退,告徐光,光曰:“中山王常切齿于吾二人,恐非但危国,亦将为家祸也。”他日,光承间言于勒曰:“今国家无事,而陛下神若有不怡,何也?”勒曰:“吴、蜀未平,吾恐后世不以吾为受命之王也。”光曰:“魏承汉运,刘备虽兴于蜀,汉岂得为不亡乎!孙权在吴,犹今之李氏也。陛下苞括二都,平八州,帝王之统不在陛下,当复在谁!且陛下不忧腹心之疾,而更忧四支乎!中山王藉陛下威略,所向辄克,而天下皆言其英武亚于陛下。且其资不仁,见利忘义,父并据权位,势倾王室;而耿耿常有不满之心;近于东侍宴,有轻皇太。臣恐陛下万年之后,不可复制也。”勒默然,始命太省可尚书奏事,且以常侍严震参综可否,惟征伐断斩大事乃呈之。于是严震之权过于主相,中山王虎之门可设雀罗矣。虎愈怏怏不悦。

程遐退下后,将此事告诉徐光,徐光说:“中山王经常切齿痛恨我们俩人,恐怕不仅会危害国家,也将是你我家的祸殃。”后来,徐光寻机对石勒说:“如今国家平定无事,陛下神却好像有所不乐,为什么?”石勒说:“东吴、西蜀没有平定,我恐怕后人不把我当作承受天命的君王看待。”徐光说:“魏国继承汉朝国运,刘备虽然在蜀地兴起,汉朝又怎能不亡国呢!孙权在东吴,犹如现在的李雄,陛下括长安、洛二都,平八州,帝王的正统不在陛下,又会在谁呢!况且陛下不忧虑心腹之患,却反倒忧虑四肢之患吗!中山王凭仗陛下的威略,所向无敌,但天下人都说他的英俊威武仅次于陛下。而且他禀不仁,见利忘义,父都占据权位,势力可倾覆王室;自己又耿耿于怀,常有不满之心。近来在东侍奉宴饮,有轻视皇太的神。我恐怕陛下辞世之后,就不能再控制他了。”石勒默默不语,开始命令太省查、决断尚书的奏事,又让中常侍严震参预判治可否,只有征伐断斩方面的大事才呈报石勒。此时严震的权力超过君主和丞相,中山王石虎的门冷清,可以罗雀了。石虎更加怏怏不乐。

[5]秋,赵郭敬南掠江西,太尉侃遣其平西参军斌,及南中郎将桓宣乘虚攻樊城,悉俘其众。敬旋救樊,宣与战于涅,破之,皆得其所掠。侃兄臻及竟陵太守李攻新野,之。敬惧,遁去;宣遂

[5]秋季,后赵郭敬向南攻掠长江以西,太尉陶侃派儿、平西参军陶斌及南中郎将桓宣乘虚攻樊城,全数俘虏留守士众。郭敬回军救援樊城,桓宣和他在涅接战,郭敬战败,桓宣夺回被郭敬劫掠的全人员、品。陶侃的兄长之陶臻和竟陵太守李攻克新野。郭敬恐惧遁逃,桓宣随即夺取了襄

侃使宣镇襄。宣招怀初附,简刑罚,略威仪,劝课农桑,或载锄耒于轺轩,亲帅民芸获。在襄十余年,赵人再攻之,宣以寡弱拒守,赵人不能胜;时人以为亚于祖逖、周访。

陶侃让桓宣镇守襄。桓宣招抚刚刚归降的民众,刑罚从简,威仪从略,鼓励、督促从事农桑生产,有时用轻便车装载耒等农,亲自率领民众耕耘收获。桓宣在襄十多年,后赵人多次攻,桓宣依靠既少且弱的士众抵抗防守,后赵人不能取胜。当时人认为他仅次于祖逖和周访。

[6]成大将军寿寇宁州,以其征东将军费黑为前锋,广汉,镇南将军任回越,以分宁州之兵。

[6]成汉的大将军李寿侵犯宁州,让其征东将军费黑为前锋,由广汉击,又让镇南将军任回由越隽击,使宁州兵力分散。

[7]冬,十月,寿、黑至朱提,朱提太守董炳城守,宁州刺史尹奉遣建宁太守霍彪引兵助之。寿逆拒彪,黑曰:“城中少,宜纵彪城,共消其谷,何为拒之!”寿从之。城久不下,寿急攻之。黑曰:“南中险阻难服,当以日月制之,待其智勇俱困,然后取之,混牢之,何足汲汲也。”寿不从,攻果不利,乃悉以军事任黑。

[7]冬季,十月,李寿、费黑到达朱提,朱提太守董炳据城固守,宁州刺史尹奉派建宁太守霍彪领兵相助。李寿准备迎击霍彪,费黑说:“城中粮短缺,应该放任霍彪城,让他们共同消耗谷,为什么要阻挡他!”李寿听从他的意见。朱提城久攻不下,李寿想大举猛攻。费黑说:“南中地势险阻,难以制服,应当待以时日,等他们智慧和勇气都消磨殆尽后再攻取。他们如同圈栏中的牲畜,何必那么着急呢?”李寿不听,攻果然失利,于是把军事事务全委托给费黑。

[8]十一月,壬朔,太尉侃为大将军,剑履上殿,朝不趋,赞拜不名;侃固辞不受。

[8]十一月,壬朔(初一),提升太尉陶侃为大将军,允许佩剑着履上殿,朝见天不必趋行小跑,唱礼通名时不直接称呼名字。陶侃持辞谢,不接受。

[9]十二月,庚戌,帝迁于新

[9]十二月,庚戌(二十九日),成帝迁新建的室。

[10]是岁,凉州僚属劝张骏称凉王,领秦、凉二州牧,置公卿百官如魏武、晋文故事。骏曰:“此非人臣所宜言也。敢言此者,罪不赦!”然境内皆称之为王。骏立次重华为世

[10]这年,凉州的僚属们劝张骏自称凉王,兼领秦州、凉州二州牧。仿效魏武帝、晋文帝的旧例设置公卿百官。张骏说:“这不是为人臣所该说的话。敢说这事的,罪在不赦!”然而凉州境内都称呼他为王。张骏立次张重华为世

八年(癸巳、333)

八年(癸巳,公元333年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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