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车,不说话,只是捶击颔首而已。慕容说:“慕容翰想回来了。”又让王车去迎接他归来。慕容翰拉弓的力量达三石多,箭尤为长大,慕容为他制造了可手的弓箭,让王车埋在路旁边,悄悄告诉慕容翰。二月,慕容翰偷宇文逸豆归的名,携同两个儿到路边取弓箭,上逃归。宇文逸豆归派骁勇骑兵一百多人追赶,慕容翰说:“我长久客居他国,现在想回乡,既然已经上,就再没有回去的理。我过去每天佯装痴呆欺蒙你们,其实我以往的技艺并未丢失,你们不要迫我,那是自寻死路。”追来的骑兵小看慕容翰,径直奔驰而来。慕容翰说:“我长久居住在你们国家,心存依恋之情,不想杀死你们,你们离开我一百步把刀树立起来,让我用箭击,如果一发便中,你们便可以返回;如果不中,你们便可以前来抓我。”追来的骑兵解下佩刀在地上,慕容翰一枝箭,正中刀环,追来的骑兵四散逃走。慕容听说慕容翰到来,大为喜悦,对他的礼遇很优厚。
[4]庚辰,有星孛于太微。
[4]庚辰(十一日),有异星现在太微星旁。
[5]三月,丁卯,大赦。
[5]三月,丁卯(二十九日),东晋大赦天下。
[6]汉人攻丹川,守将孟彦、刘齐、李秋皆死。
[6]成汉人攻占丹川,丹川守将孟彦、刘齐、李秋全都战死。
[7]代王什翼犍始都云中之盛乐。
[7]代王拓跋什翼犍开始建都于云中的盛乐。
[8]赵王虎遗汉主寿书,与之连兵寇,约中分江南。寿大喜,遣散骑常侍王嘏、中常侍王广使于赵。龚壮谏,不听。寿大修舟舰,缮兵聚粮。秋,九月,以尚书令当为六军都督,征集士卒七万余人为舟师,大阅于成都,鼓噪盈江;寿登城观之,有吞噬江南之志。解思明谏曰:“我国小兵弱,吴、会险远,图之未易。”寿乃命群臣大议利害。龚壮曰:“陛下与胡通,孰若与晋通?胡,豺狼也,既灭晋,不得不北面事之;若与之争天下,则弱不敌,危亡之势也,虞、虢之事,已然之戒,顾陛下熟虑之!”群臣皆以壮言为然,寿乃止。士卒咸称万岁。
[8]后赵王石虎写信给成汉国主李寿,想和他联军南犯,约定平分江南之地。李寿大为兴,派散骑常侍王嘏、中常侍王广使赵。龚壮规谏,李寿不听。李寿多造舰船,整修兵,积蓄军粮。秋季,九月,任命尚书令当为六军都督,征集士卒七万多人为军,在成都举行盛大的阅兵式,鼓噪之声充溢江面。李寿登上城楼检阅,大有吞噬江南的志向。解思明劝谏说:“我们国家小,军力弱,东吴、会稽相距遥远,地势险恶,想图谋并不容易。”李寿于是命令群臣们广泛论评其中的利害。龚壮说:“陛下与胡虏结盟,又怎么比得上与晋王室结盟?胡虏是豺狼之辈,灭晋之后,我们非得北面称臣侍奉他,如果和他们争夺天下,那么弱不相称,于危亡的境地。秋时虞国、虢国的往事,就是以往的教训,希望陛下仔细考虑这件事。”群臣们都认为龚壮的话有理,李寿于是停止攻伐江南的举动,士卒们都山呼万岁。
龚壮以为人之行莫大于忠孝;既报父、叔之仇,又使寿事晋,寿不从。乃诈称耳聋,手不制,辞归,以文籍自娱,终不复至成都。
龚壮认为人的品行最重要的是忠孝,已经为父亲、叔父报仇之后,又想让李寿侍奉晋室,李寿不听。龚壮便诈称耳聋,手不能拿东西,辞职归乡,以读书写作自娱,终不再去成都。
[9]赵尚书令夔安卒。
[9]后赵尚书令夔安去世。
[10]赵王虎命司、冀、青、徐、幽、并、雍七州之民五丁取三,四丁取二,合邺城旧兵,满五十万,船万艘,自河通海,运谷千一百万斛于乐安城。徙辽西、北平、渔万余于兖、豫、雍、洛四州之地。自幽州以东至白狼,大兴屯田。悉括取民,有敢私匿者腰斩,凡得四万余匹。大阅于宛,以击燕。
[10]后赵王石虎下令让司、冀、青、徐、幽、并、雍七州的民众五个男丁中选取三个,四个中选取两个,连同邺城旧有军队,足足五十万人,准备舟船一万艘,由黄河通往大海,运送谷一千一百万斛到乐安城。把辽西、北平、渔的一万多民众迁徙到兖州、豫州、雍州、洛州。从幽州以东到白狼,大举屯田。把百姓的匹全收缴上来,敢于私自藏匿匹不的人以腰斩之刑,共得匹四万多匹。在宛举行盛大阅兵式,准备用来攻前燕国。
燕王谓诸将曰:“石虎自以乐安城防守重复,蓟城南北必不设备,今若诡路其不意,可尽破也。”冬,十月,帅诸军自袭赵,戍将当者皆禽之,直抵蓟城。赵幽州刺史石光拥兵数万,闭城不敢。燕兵破武遂津,,所至焚烧积聚,略三万余家而去。石光坐懦弱征还。
前燕王慕容对众将领说:“石虎自以为乐安城的防守力量大,在蓟城南北必然不加防备,如果现在抄小路其不意,就可以彻底击败他们。”冬季,十月,慕容率领各路军队从攻,袭击后赵军。后赵军戍守的将领有敢于当阻挡的全被擒获,前燕军一直抵蓟城之下。后赵幽州刺史石光虽然拥有数万兵众,却关闭城门不敢战,前燕军而攻破武遂津,,所到之把后赵军积蓄的军资焚毁一空,劫掠民众三万多家离去。石光因临敌懦弱被征召返回。
[11]赵王虎以秦公韬为太尉,与太宣迭日省可尚书奏事,专决赏刑,不复启白。司徒申钟谏曰:“赏刑者,人君之大柄,不可以假人,所以防微杜渐,消逆于未然也。太职在视膳,不当豫政;庶人邃以豫政致败,覆车未远也。且二政分权,鲜不阶祸。之不以,适所以害之也。”虎不听。
[11]后赵王石虎任用秦公石韬为太尉,石韬和太石宣两人日换省视、裁决尚书的奏事,可以独自决定赏赐或刑罚,不再向石虎禀报。司徒申钟劝谏石虎说:“赏赐或刑罚,是人君掌握的大权,不能给别人,这是用以防微杜渐,将逆消灭于未然的办法。太的职责在于侍养父母,不应当参与朝政。庶人石邃因为参与朝政而招致失败,前车之鉴距今不远。而且由二人掌握朝政,权力分散,很少有不发生祸患的。他们却不知怎么,这正是害了他们的由。”石虎不听。
中谒者令申扁以慧悟辩给有于虎;宣亦昵之,使典机密。虎既不省事,而宣、韬皆好酣饮、畋猎;由是除拜、生杀皆决于扁,自九卿已下率皆望尘而拜。
中谒者令申扁因为聪明慧悟,能言善辩而被石虎,石宣也与他关系亲昵,让他典掌机密。石虎既然不过问政事,而石宣,石韬又都喜好酣饮和打猎,因此官员的升免、人员的生杀都由申扁决断,从九卿以下对他都望风而拜。
太詹事孙珍病目,求方于侍中崔约,约戏之曰:“溺中则愈。”珍曰:“目何可溺?”约曰:“卿目,正耐溺中。”珍恨之,以白宣。宣于兄弟中最胡状目,闻之怒,诛约父。于是公卿以下畏珍侧目。
太詹事孙珍患病,向侍中崔约讨求治病的药方。崔约开玩笑说:“向中溺便可痊愈。”孙珍说:“中怎能溺?”崔约说:“你窝陷,正适合溺。”孙珍为此怀恨崔约,将此事告知石宣。石宣的面貌在兄弟中最有胡人的特征,窝陷,听说此事然大怒,诛杀崔约父。于是公卿以下畏惧孙珍,人人侧目。
燕公斌督边州,亦好畋猎,常悬而。征北将军张贺度每裁谏之,斌怒,辱贺度。虎闻之,使主书礼仪持节监之。斌杀仪,又杀贺度,贺度严卫驰白之。虎遣尚书张离帅骑追斌,鞭之三百,免官归第,诛其亲信十余人。
燕公石斌督察北边州郡,也喜打猎,经常佩挂城门的钥匙。征北将军张贺度经常规谏他,石斌发怒,羞辱张贺度。石虎听说后,让主书礼仪持符节监察石斌。石斌杀死礼仪,又想杀张贺度,张贺度调集护卫人员驰禀报石虎。石虎派尚书张离率骑兵追赶石斌,打了他三百鞭,解除官职归家,并诛杀他的亲信十多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