朝政。
木,自恃先朝勋旧,心不服恪,举动倨傲。时太后可足浑氏颇预外事,为,乃言于恪曰:“今主上幼冲,母后政,殿下宜防意外之变,思有以自全。且定天下者,殿下之功也。兄亡弟及,古今成法,俟毕山陵,宜废主上为王,殿下自践尊位,以为大燕无穷之福。”恪曰:“公醉邪?何言之悖也!吾与公受先帝遗诏,云何而遽有此议?”愧谢而退。恪以告吴王垂,垂劝恪诛之。恪曰:“今新遭大丧,二邻观衅,而宰辅自相诛夷,恐乖远近之望,且可忍之。”秘书监皇甫真言于恪曰:“本庸竖,过蒙先帝厚恩,引参顾命。而小人无识,自国哀已来,骄很日甚,将成祸。明公今日居周公之地,当为社稷谋,早为之所。”恪不听。
慕舆格质朴倔,自恃是先朝的有功旧臣,心里不服慕容恪,因此行为举止傲慢。当时太后可足浑氏经常预朝政,慕舆想要作,就对慕容恪言说:“如今主上年幼,母后预政事,殿下应该防范意外的变故,考虑用来自我保全的方法。况且平定天下,是殿下的功劳。兄亡弟及,这是古今的既成之规,等到先帝的陵墓峻工后,就应该将主上黜废为王,殿下自己登上尊位,从而为大燕带来无穷之福。”慕容恪说:“你喝醉了吗?怎么说这样的悖逆之言!我和你接受先帝的遗诏,你为什么突然提这样的建议?”慕舆面有愧地谢罪退下去了。慕容恪把此事告诉了吴王慕容垂,慕容垂劝慕容恪杀掉他。慕容恪说:“如今刚刚遭受先帝大丧,晋、秦两个邻国都在坐观灾祸,而我们辅政大臣如果自相残杀,恐怕有悖于远近民众的期望,暂且可以容忍他。”秘书监皇甫真向慕容恪言说:“慕舆本来就是庸人竖,过去蒙受先帝厚重的恩,被引用参与辅佐朝政。然而小人没有见识,自从先帝驾崩以来,骄横日益严重,最终将要制造祸。您今天于周公的地位,应当为国家谋远,及早将他置。”慕容恪没有听从。
又言于可足浑氏及燕主曰:“太宰、太傅将谋不轨,臣请帅禁兵以诛之。”可足浑氏将从亡,曰:“二公,国之亲贤,先帝选之,托以孤嫠,必不肯尔;安知非太师为也!”乃止。又思恋东土,言于可足浑氏及曰:“今天下萧条,外寇非一,国大忧,不如还东。”恪闻之,乃与太傅评谋,密奏罪状;使右卫将军傅颜就内省诛,并其妻、党与。大赦。是时新遭大丧,诛夷狼籍,内外惧,太宰恪举止如常,人不见其有忧,每,一人步从。或说以宜自严备,恪曰:“人情方惧,当安重以镇之,奈何复自惊扰,众将何仰!”由是人心稍定。
慕舆又向可足浑氏及前燕国主慕容言说:“太宰慕容恪、太傅慕容评将要图谋不轨,我请求率领中卫兵去消灭他们。”可足浑氏正要同意他的请求,慕容说:“太宰、太傅二公,是国家亲近而又贤明的人,先帝选择了他们,将孤儿寡母相托,他们一定不会那样的事情。怎么知不是太师你想作呢!”于是就没有同意慕舆的请求。慕舆又思念东土龙城,向可足浑氏及慕容言就:“如今天下衰败凋零,外敌不止一家,国家越大,忧患越,不如东返龙城。”慕容恪听说后,便与太傅慕容评商量,秘密地奏上慕舆的罪行。让右卫将军傅颜在内杀掉慕舆,连他的妻、儿、同党也一并杀掉。实行大赦。这时前燕刚刚遭受了大丧,又诛杀了一大批人,廷内外都到震动恐惧。太宰慕容恪则举止如常,人们看不到他有忧虑的神,每当廷时,只有一个人随从。有人劝他应该自己严加防备,慕容恪说:“人心正值恐惧,应当泰然自若以使他们镇定,为什么还要自我惊扰,那样民众将仰仗什么!”从此人心逐渐稳定了下来。
恪虽综大任,而朝廷之礼,兢兢严谨,每事必与司徒评议之,未尝专决。虚心待士,谘询善,量才授任,人不逾位;官属、朝臣或有过失,不显其状,随宜他叙,不令失,唯以此为贬;时人以为大愧,莫敢犯者。或有小过,自相责曰:“尔复望宰公迁官邪!”朝廷初闻燕主俊卒,皆以为中原可图。桓温曰:“慕容恪尚在,忧方大耳。”
慕容恪虽然总揽大权,然而对于朝廷的礼法,小心谨慎,严加遵守,每件事情都要和司徒慕容评商议,从来不独断专行。虚心对待读书人,向他们征求治国良策,据才能授以官职,使人们各居其位。官属、朝臣如果现过失,也不公开宣布,只是据情况加以调动,并且不让他们失去原来的等级次第,仅以此表示贬责。当时的人都以受到这样的置为大愧,没有人敢轻易犯。有人现小过失,也都自己互相责备说:“你又想让宰公慕容恪调动你的官职啦!”东晋朝廷开始听说前燕国主慕容俊去世,都认为中原可以收复。桓温说:“慕容恪尚在,忧患正大着呢!”
三月,己卯,葬燕主俊于龙陵,谥曰景昭皇帝,庙号烈祖。所征郡国兵,以燕朝多难,互相惊动,往往擅自散归,自邺以南,路断。太宰恪以吴王垂为使持节、征南将军、都督河南诸军事、兖州牧、荆州刺史,镇梁国之蠡台,孙希为并州刺史,傅颜为护军将军,帅骑二万,观兵河南,临淮而还;境内乃安。希,泳之弟也。
三月,己卯(初六),把前燕国主慕容俊安葬在龙陵,谥号为景昭皇帝,庙号为烈祖。从各郡国征调的士兵,因为燕朝多灾多难,互相惊扰动,往往擅自逃散归乡,以至于从邺城向南,路堵。太宰慕容恪任命吴王慕容垂为使持节、征南将军、都督河南诸军事、兖州牧、荆州刺史,镇守梁国的蠡台。任命孙希为并州刺史,傅颜为护军将军,率领二万骑兵,在河南炫耀了一番,到了淮才返回。于是境内安定了下来。孙希是孙泳的弟弟。
[5]匈刘卫辰遣使降秦,请田内地,来秋返;秦王许之。夏,四月,云中护军贾雍遣司徐帅骑袭之,大获而还。怒曰:“朕方以恩信怀戎狄,而汝贪小利以败之,何也!”黜雍以白衣领职,遣使还其所获,抚之。卫辰于是居内,贡献相寻。
[5]匈刘卫辰派使者向前秦投降,请求在内地划给他们农田耕,天来秋天走,前秦王苻同意了。夏季,四月,云中护军贾雍派司徐率领骑兵袭击刘卫辰,满载而返。苻愤怒地说:“朕正在以恩信安抚戎狄,而你却贪图小利而败坏了事情,为什么呢!”于是废黜贾雍,让他以布衣百姓的分兼领职务,派使者将他所掠获的财送还了刘卫辰,并对他加以抚。刘卫辰从此关内定居,经常向前秦献贡奉。
夏,六月,代王什翼犍妃慕容氏卒。秋,七月,刘卫辰如代会葬,因求婚,什翼犍以女妻之。
夏季,六月,代王拓跋什翼犍的妃慕容氏去世。秋季,七月,刘卫辰来到代国参加葬礼,顺便求婚,拓跋什翼犍把女儿嫁给了他。
[6]八月,辛丑朔,日有之,既。
[6]八月,辛丑朔(初一),现日全。
[7]谢安少有重名,前后征辟,皆不就;寓居会稽,以山、文籍自娱。虽为布衣,时人皆以公辅期之,士大夫至相谓曰:“安石不,当如苍生何!”安每游东山,常以女自随。司徒昱闻之,曰“安石既与人同乐,必不得不与人同忧,召之必至。”安妻,刘之妹也,见家门贵盛而安独静退,谓曰:“丈夫不如此也!”安掩鼻曰:“恐不免耳。”及弟万废黜,安始有仕之志,时已年四十余。征西大将军桓温请为司,安乃赴召,温大喜,礼重之。
[7]谢安从小就名重一时,朝廷前后多次征召,他都不就任。闲居在会稽,以山、文献典籍自以为乐。虽然为布衣百姓,但时人都对他寄予三公和相辅的期望,士大夫们在一起议论说:“谢安不山,叫百姓该怎么办!”谢安每次游览东山,总是让歌舞女伎跟随。司徒司昱听说后说:“谢安既然能够与人同乐,就一定不会不与人同忧,征召他一定会就任。”谢安的妻,是刘的妹妹。她看到谢家门显盛,而谢安却自甘寂寞不思取,就对谢安说:“大丈夫不应该如此。”谢安手掩鼻回答说:“我怕难以逃脱兄弟们的命运。”等到弟弟谢万被废黜以后,谢安才有了仕途的志向,当时已经四十多岁了。征西大将军桓温向朝廷请求让他司,谢安就应招就任,桓温十分兴,以礼相待,十分看重他。
[8]冬,十月,乌桓独孤、鲜卑没奕各帅众数万降秦,秦王之南。平公谏曰:”戎狄人面兽心,不知仁义。其稽颡内附,实贪地利,非怀德也;不敢犯边,实惮兵威,非恩也。今之内,与民杂居,彼窥郡县虚实,必为边患,不如徙之外以防未然。”从之。
[8]冬季,十月,乌桓的独孤、鲜卑的没奕各自率领数万众投降了前秦,前秦王苻把他们安置在南地区。平公苻劝苻说:“戎狄人面兽心,不懂仁义。他们叩首归附,实际上是贪图地利,并不是向往仁德;他们不敢侵犯边境,实际上是害怕军队的威势,并不是激恩情。如今把他们安排在内地区与我们的百姓混住杂居,等窥探清郡县的虚实后,一定会成为边境之地的祸患,不如把他们迁徙到外,以防患于未然。”苻听从了这一劝告。
[9]十一月,封桓温为南郡公,温弟冲为丰城县公,济为临贺县公。
[9]十一月,东晋封桓温为南郡公,封桓温的弟弟桓冲为丰城县公,桓温的儿桓济为临贺县公。
[10]燕太宰恪以李绩为右仆,燕主不许。恪屡以为请,曰:“万机之事,皆委之叔父;伯一人,请独载。”为章武太守,以忧卒。
[10]前燕太宰慕容恪想任命李绩为右仆,前燕国主慕容不同意。慕容恪多次请求,慕容说:“国家各事务,全都给叔父理,只有李绩一人的事情,我请求独自裁断。”于是把李绩调朝廷,任章武太守,李绩忧郁而死。
五年(辛酉、361)
五年(辛酉,公元361年)
[1],正月,戊戌,大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