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举无馀也。”揭飞等见后秦兵少，悉众攻之。苌固垒不战，示之以弱，潜遣其中军将军崇帅骑数百其后。揭飞兵扰，苌遣镇远将军王超等给兵击之，斩揭飞及其将士万馀级。恶地请降，苌待之如初，恶地谓人曰：“吾自谓智勇杰上时，而每遇姚翁辄困，固其分也！”

苌命姚当成于所营之地，每栅孔中辄树一木以旌战功。岁馀，问之，当成曰：“营地太小，已广之矣。”苌曰：“吾自结发以来，与人战，未尝如此之快，以千馀兵破三万之众，营地惟小为奇，岂以大为贵哉！”

吐谷浑视连遣使献见于金城王乾归，乾归拜视连沙州牧、白兰王。

丙寅，魏王珪会燕赵王麟于意辛山，击贺兰、纥突邻、纥奚三，破之，纥突邻、纥奚皆降于魏。

秋，七月，冯诩人郭质起兵于广乡以应秦，移檄三辅曰：“姚苌凶，毒被神人。吾属世蒙先帝尧、舜之仁，非常伯、纳言之，即卿校、牧守之孙也。与其耻而存，孰若蹈而死！”于是三辅垒皆应之；独郑县人苟曜不从，聚众数千附于后秦。秦以质为冯翊太守；后秦以曜为豫州刺史。

刘卫辰遣直力鞮攻贺兰，贺讷困急，请降于魏。丙，魏王珪引兵救之，直力鞮退。鞮徙讷落，之东境。

八月，刘牢之击翟钊于鄄城，钊走河北；又败翟辽于台，张愿来降。

九月，北平人吴聚众千馀，立沙门法长为天。破北平郡，转寇广都，白狼城。燕幽州牧王隆方葬其夫人，郡县守宰皆会之。众闻反，请隆还城，遣大兵讨之。隆曰：“今闾阎安业，民不思。等以诈谋惑愚夫，诱胁相聚，无能为也。”遂留葬讫，遣广平太守、广都令先归，继遣安昌侯将百馀骑趋白狼城。众闻之，皆溃；穷捕，斩之。

以侍中王国宝为中书令，俄兼中领军。

丁未，以吴郡太守王珣为尚书右仆。

吐谷浑视连卒，视罴立。视罴以其父祖慈仁，为四邻所侵侮，乃督厉将士，建功业。冬，十月，金城王乾归遣使拜视罴沙州牧、白兰王，视罴不受。

十二月，郭质及苟曜战于郑东，质败，奔洛。

越质诘归据平襄，叛金城王乾归。

◎　太元十六年辛卯，公元三九一年

，正月，燕置行台于蓟，加长乐公盛录行台文书事。

金城王乾归击越质诘归，诘归降，乾归以宗女妻之。贺染谋杀其兄讷，讷知之，举兵相攻。魏王珪告于燕，请为乡导以讨之。二月，甲戌，燕主垂遣赵王麟将兵击讷，镇北将军兰汗帅龙城之兵击染。

三月，秦主登自雍攻后秦安东将军金荣于范氏堡，克之。遂渡渭，攻京兆太守韦范于段氏堡，不克，据曲牢。

夏，四月，燕兰汗破贺染于都。

苟曜有众一万，密召秦主登，许为内应。登自曲牢向繁川，军于原。五月，后秦主苌引兵逆战，登击破之，斩其右将军吴忠。苌收众复战，姚硕德曰：“陛下慎于轻战，每以计取之，今战失利而更前贼，何也？”苌曰：“登用兵迟缓，不识虚实。今轻兵直，遥据吾东，此必苟曜竖与之有谋也。缓之则其谋得成，故及其之未合，急击之，以败散其事耳。”遂战，大破之。登退屯于郿。

秦兗州刺史金槌据新平，降后秦，以其逵为质。后秦主苌将数百骑金槌营。群下谏之，苌曰：“金槌既去苻登，又图我，将安所归乎？且彼初来款附，宜推心以结之，奈何复以不信疑之乎？”既而群氐取苌，金槌不从。

六月，甲辰，燕赵王麟破贺讷于赤城，禽之，降其落数万。燕主垂命麟归讷落，徙染于中山。麟归，言于垂曰：“臣观拓跋珪举动，终为国患，不若摄之还朝，使其弟监国事。”垂不从。

西燕主永寇河南，太守杨佺期击破之。

秋，七月，壬申，燕主垂如范。

魏王珪遣其弟觚献见于燕，燕主垂衰老，弟用事，留觚以求良。魏王珪弗与，遂与燕绝，使长史张衮求好于西燕。觚逃归，燕太宝追获之，垂待之如初。

秦主登攻新平，后秦主苌救之，登引去。

秦骠骑将军没弈以其二为质于金城王乾归，请共击鲜卑大兜。乾归与没弈攻大兜于鸣蝉堡，克之。兜微服走，乾归收其众而还，归没弈二。没弈寻叛，东合刘卫辰。八月，乾归帅骑一万讨没弈，没弈奔他楼城，乾归之，中目。

九月，癸未，以尚书右仆王珣为左仆，太詹事谢琰为右仆。太学博士范弘之讼殷浩宜加赠谥，因叙桓温不臣之迹。是时桓氏犹盛，王珣，温之故吏也，以为温废昏立明，有忠贞之节；黜弘之为馀杭令。弘之，汪之孙也。

冬，十月，壬辰，燕主垂还中山。

初，柔然人世服于代，其大人郁久闾地粟袁卒，落分为二：长匹候跋继父居东边，次缊纥提别居西边。秦王灭代，柔然附于刘卫辰。及魏王珪即位，攻击车等，诸率皆服从，独柔然不事魏。戊戌，珪引兵击之，柔然举遁走，珪追奔六百里。诸将因张衮言于珪曰：“贼远粮尽，不如早还。”珪问诸将：“若杀副，为三日，足乎？”皆曰：“足。”乃复倍追之，及于大碛南床山下，大破之，虏其半，匹候跋及别帅屋击各收馀众遁走。珪遣长孙嵩、长孙追之。珪谓将佐曰：“卿曹知吾前问三日意乎？”曰：“不知也。”珪曰：“柔然驱畜产奔走数日，至必留；我以轻骑追之，计期里，不过三日及之矣。”皆曰：“非所及也！”嵩追斩屋击于平望川。追匹候跋至涿邪山，匹候跋举从降，获缊纥提之曷多汗、兄社仑、斛律等宗党数百人。缊纥提将奔刘卫辰，珪追及之，缊纥提亦降，珪悉徙其众于云中。

翟辽卒，钊代立，改元定鼎。攻燕鄴城，燕辽西王农击却之。

三河王光遣兵乘虚伐金城王乾归，乾归闻之，引兵还，光兵亦退。

刘卫辰遣直力鞮帅众八九万攻魏南。十一月，已卯，魏王珪引兵五六千人拒之，壬午，大破直力鞮于铁岐山南，直力鞮单骑走。乘胜追之，戊，自五原金津南济河，径卫辰国，卫辰落骇。辛卯，珪直抵其所居悦跋城，卫辰父走。壬辰，分遣诸将轻骑追之。将军伊谓禽直力珪于木山，卫辰为其下所杀。十二月，珪军于盐池，诛卫辰宗党五千馀人，皆投尸于河。自河以南诸悉降，获三十馀万匹，羊四百馀万，国用由是遂饶。

卫辰少亡奔薛，珪使人求之，薛帅太悉伏以示使者曰：“国破家亡，以穷归我，我宁与之俱亡，何忍执以与魏！”乃送于没弈，没弈以女妻之。戊申，燕主垂如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