还在后秦,便派遣济人吴辩去那里查访。吴辩因为同乡人宗正谦在长安依靠占卜算卦为生,便通过他与慕容超取得了联系。慕容超不敢把这个消息告诉母亲和妻,只有暗地里与宗正谦改名换姓逃回到南燕。他们走到梁父的时候,镇南长史悦寿把消息告诉给兖州刺史慕容法。慕容法说:“过去在汉代的时候有个卜卦的人谎称自己是卫太,现在怎么知此人不是这类的骗呢?”因此对慕容超不甚恭敬,慕容超从此与慕容法产生隔阂。
备德闻超至,大喜,遣骑三百迎之。超至广固,以金刀献于备德;备德恸哭,悲不自胜。封超为北海王,拜侍中、骠骑大将军、司隶校尉、开府,妙选时贤,为之僚佐。备德无,以超为嗣。超则侍奉尽,则倾下士,由是内外誉望翕然归之。
慕容备德听说慕容超已经到来,非常兴,派遣三百名骑兵前来迎接。慕容超抵达广固,把那把金刀献给慕容备德,慕容备德失声恸哭,悲痛不能自己。册封慕容超为北海王,任命他为侍中、骠骑大将军、司隶校尉、开府,并心遴选一时的贤俊、英杰,作为他的僚属辅佐他。慕容备德没有儿,打算让慕容超自己的后嗣,将来继承王位。慕容超陪同侍奉叔父,就可以使叔父尽情快,办事也能礼贤下士、谦诚待人。从此,朝廷内外誉声望全归于慕容超。
[12]五月,桂太守章武王秀及益州刺吏司轨之谋反,伏诛。秀妻,桓振之妹也,故自疑而反。
[12]五月,东晋桂太守、章武王司秀和益州刺史司轨之谋反叛,被杀。司秀的妻是桓振的妹妹,所以他自己疑心受到牵连,索反叛。
[13]桓玄余党桓亮、苻宏等拥众寇郡县者以十数,刘毅、刘规、檀祗等分兵讨灭之,荆、湘、江、豫皆平。诏以毅为都督淮南等五郡军事、豫州刺史,何无忌为都督江东五郡军事、会稽内史。
[13]桓玄的余党桓亮、苻宏等人,裹胁着百姓,几十次侵扰为祸地方郡县,刘毅、刘规、檀祗等人分别带兵将他们剿灭,荆、湘、江、豫等几个地方的局势全得到平安。朝廷下诏,任命刘毅为都督淮南等五郡军事、豫州刺史,任命何无忌为都督江东五郡军事、会稽内史。
[14]北青州刺史刘该反,引魏为援,清河、平二郡太守孙全聚众应之。六月,魏豫州刺史索度真、大将斛斯兰寇徐州,围彭城。刘裕遣其弟南彭城内史怜、东海太守孟龙符将兵救之,斩该及全,魏兵败走。龙符,怀玉之弟也。
[14]东晋北青州刺史刘该叛变,勾结北魏为外援,清河、平两个郡的太守孙全拉起队伍响应他。六月,北魏豫州刺史索度真、大将斛斯兰犯徐州,围攻彭城。刘裕派遣他的弟弟南彭城内史刘怜、东海太守孟龙符带兵前去救援,斩杀了刘该和孙全,北魏军失败而退走。孟龙符是孟怀玉的弟弟。
[15]秦陇西公硕德伐仇池,屡破杨盛兵;将军敛俱攻汉中,成固,徙民三千余家于关中。秋,七月,杨盛请降于秦。秦以盛为都督益·宁二州诸军事、征南大将军、益州牧。
[15]后秦陇西公姚硕德,征伐仇池,多次打败杨盛的队。将军敛俱攻汉中,攻克成固,把三千多家民迁徙到关中。秋季,七月,杨盛向后秦请求投降。后秦任命杨盛为都督益、宁二州诸军事,征南大将军,益州牧。
[16]刘裕遣使求和于秦,且求南乡等诸郡,秦王兴许之。君臣咸以为不可,兴曰:“天下之善一也。刘裕起细微,能诛讨桓玄,兴复晋室,内厘庶政,外修封疆,吾何惜数郡,不以成其乎!”遂割南乡、顺、新野、舞等十二郡归于晋。
[16]刘裕派遣使节向后秦求和,并要求归还南乡等几个郡,后秦王姚兴答应了他。姚兴的大臣们都觉得这样不行,姚兴说:“天底下的善行都是一样的。刘裕从社会底层最卑贱的地位上发展起来,能够诛杀桓玄,重新振兴晋室,对内整顿日常政务,对外查勘定封地疆土,我怎么能为了珍惜几个郡,便因此不成全他的好事呢?”于是割让南乡、顺、新野、舞等十二个郡,归还给东晋。
八月,燕辽西太守邵颜有罪,亡命为盗;九月,中常侍郭仲讨斩之。
八月,后燕辽西太守邵颜犯罪,外逃命当了盗贼。九月,中常侍郭仲兵征讨并把他杀了。
[17]汝竭,南燕主备德恶之,俄而寝疾;北海王超请祷之,备德曰:“人主之命,短长在天,非汝所能制也。”固请,不许。
[17]汝枯竭,南燕国主慕容备德为此十分焦虑,不久便得病,卧床不起。北海王慕容超请求为此祷告,慕容备德说:“作为人主,他的寿命长短,全由上天决定,不是汝所能制约得了的。”慕容超一再请求,慕容备德只是不允许。
戊午,备德引见群臣于东殿,议立超为太。俄而地震,百官惊恐,备德亦不自安,还。是夜,疾笃,暝不能言。段后大呼曰:“今召中书作诏立超,可乎?”备德开目颔之。乃立超为皇太,大赦。备德寻卒。为十馀棺,夜,分四门,潜谷。
戊午(十月初一),慕容备德在东殿召见群臣,商议册立慕容超为太。不巧突然间发生地震,文武百官非常惊恐,慕容备德心里也非常不安,于是回。这天夜里,他的病情加重,睛闭,不能说话。段后大声对他说:“现在召中书官写诏书,立慕容超为太,可以吗?”慕容备德睁开睛了。于是,册立慕容超为皇太,下令大赦。慕容备德很快便去世了。他们制作了十几个相同的棺材,在夜间,分别抬着从四个城门去,埋在不同的地方,暗地里却把真的棺木秘密葬在山谷之中。
己未,超即皇帝位,大赦,改元太上。尊段后为皇太后,以北地王都督中外诸军、录尚书事,慕容法为征南大将军、都督徐·兖·扬·南兖四州诸军事,加慕容镇开府仪同三司,以尚书令封孚为太尉,鞠仲为司空,封嵩为尚书左仆。癸亥,虚葬备德于东陵,谥曰献武皇帝,庙号世宗。
己未(十月十一日),慕容超登上皇帝位,下令大郝,改年号为太上。尊奉段后为皇太后。任命北地王慕容钟都督中外诸军事、录尚书事,慕容法为征南大将军并都督徐、兖、扬、南兖四州诸军事,加封慕容镇开府仪同三司,任命尚书令封孚为太尉,鞠仲为司空,封嵩为尚书左仆。癸亥(十月十五日),表面上把没有慕容备德尸的空棺葬在东陵,并把他追谥为献武皇帝,庙号世宗。
超引所亲公孙五楼为腹心。备德故大臣北地王钟、段宏等皆不自安,求补外职。超以钟为青州牧,宏为徐州刺史。公孙五楼为武卫将军,领屯骑校尉,内参政事。封孚谏曰:“臣闻亲不外,羁不内。钟,国之宗臣,社稷所赖;宏,外戚懿望,百姓瞻;正应参翼百揆,不宜远镇外方。今钟等藩,五楼内辅,臣窃未安。”超不从。钟、宏心皆不平,相谓曰:“黄犬之,恐终补狐裘也。”五楼闻而恨之。
慕容超把他过去的亲信公孙五楼当心腹。慕容备德原来的大臣北地王慕容钟、段宏等都在心里到不安,请求去外地任职。慕容超任命慕容钟为青州牧,任命段宏为徐州刺史。又任命公孙五楼为武卫将军,领屯骑校尉,参与理国家政事。封孚劝阻说:“臣下我听说,亲人不能排斥到外地,客人却不能让内室。慕容钟是国家的皇族重臣,政权的倚靠;段宏,在外戚中极负盛名,百姓也都十分景仰。正应该让他们协助并带动文武百官,辅佐陛下,而不应该让他们到很远的外地去镇守。现在,慕容钟等外守边,公孙五楼却在朝中辅佐,臣下我内心里觉得是不妥的。”慕容超拒不听从。慕容钟、段宏心中都到愤愤不平,相对着说:“黄狗的,恐怕终将要补狐衣服了。”公孙五楼听说这话之后,怀恨在心。
[18]魏咏之卒,江陵令罗谋举兵袭江陵,奉王慧龙为主。刘裕以并州刺史刘规为都督荆·宁等六州诸军事、荆州刺史。不果发,奉慧龙奔秦。
[18]东晋魏咏之去世,江陵令罗谋发动兵变袭击江陵,拥奉王慧龙为盟主。刘裕任命并州刺史刘规为都督荆、宁等六州诸军事及荆州刺史。罗来不及发动叛,只好随同王慧龙逃往后秦。
[19]乞伏乾归伐仇池,为杨盛所败。
[19]后秦归义侯乞伏乾归征伐仇池,被杨盛打败。
西凉公与长史张谋徙都酒泉以沮渠蒙逊;以张顺为建康太守,镇乐涫,以宋繇为敦煌护军,与其敦煌太守让镇敦煌,遂迁于酒泉。
西凉公李与长史张商议,把都城迁往酒泉,用来对北凉国沮渠蒙逊施加威胁与压力,于是任命张顺为建康太守,镇守乐涫,任命宋繇为敦煌护军,和他的儿敦煌太守宋让一起镇守敦煌,于是把都城迁到酒泉。
手令戒诸,以为:“从政者当审慎赏罚,勿任憎,近忠正,远佞谀,勿使左右窃威福。毁誉之来,当研真伪;听讼折狱,必和颜任理,慎勿逆诈忆必,轻加声。务广咨询,勿自专用。吾莅事五年,虽未能息民,然垢匿瑕,朝为寇雠,夕委心膂,无负于新旧,事任公平,坦然无,初不容怀,有所损益。计近则如不足,经远乃为有余,庶亦无愧前人也。”
李写下一首手谕,告诫他的几个儿,认为:“从事政务的人应当对奖赏或惩罚非常谨慎,万万不能任凭自己的憎,随意而为,接近忠直正派的人,疏远佞阿谀的小人,不让自己左右亲近的人暗地里纵权力,作威作福。别人毁谤或者赞誉你的时候,应当仔细斟酌辩别是真是假。听取讼诉,判定案情,一定要和颜悦地规章情理仔细置,千万不要事先推测对方心怀诈,主观臆断,轻易地发脾气。要尽量争取多听别人的意见,不要自己独断专行。我主持政事五年来,虽然不能说使百姓得到了很好的休息安抚,但是,我尽量地宽容别人的错误,掩饰别人的缺,所以才使早上还是对手、仇人的人,到晚上便可能成为知心朋友。大上,没有什么对不起那些新知旧友的地方,因为我事公平,怀坦,没有偏差,一儿也不许因私意有所变更。这样,从前的利益来考虑,好像是要受到些损失,但是时间一久,才能看好来,也只有这样,在前人的面前,我才可说是无愧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