关迎候。

[25]夏王破鲜卑薛千等三，降其众以万数，攻秦三城巳北诸戍，斩秦将杨丕、姚石生等。诸将皆曰：“陛下经营关中，宜先固本，使人心有所凭系。平山川险固，土田饶沃，可以定都。”曰：“卿知其一，未知其二。吾大业草创，士众未多；姚兴亦一时之雄，诸将用命，关中未可图也。我今专固一城，彼必并力于我，众非其敌，亡可立待。不如以骁骑风驰，其不意，救前则击后，救后则击前，使彼疲于奔命，我则游自若。不及十年，岭北、河东尽为我有。待兴既死，嗣暗弱，徐取长安，在吾计中矣。”于是侵掠岭北，岭北诸城门不昼启。兴乃叹曰：“吾不用黄儿之言，以至于此！”

[25]夏王刘攻破了鲜卑族首领薛千等三个落，收降那里的众一万多人。他又攻后秦三城以北的几个边境要，斩杀了后秦将领杨丕、姚石生等。他的将们都说：“陛下如果打算夺取关中，那么应该首先巩固自己的基，使我们的人心有一个寄托凭借的地方。平山河，地势险要，容易驻守，土地又很富饶沃，可以在这里定都。”刘说：“你们只知其一，不知其二。我的宏伟大业才不过刚刚开始，士卒众还不够多。姚兴也是一个时代的英雄，他的那些将领又都肯于为他卖命，关中是极不容易到手的。我现在如果只是固守一个城池，他一定会全力向我发动攻，我们人少，绝不是他的敌手，灭亡那是立刻就会到来的。不如像现在这样战驰骋，来去如风，趁他们不注意的时候，他们营救前面，我们便袭击后面，他们营救后面，我们便袭击前面，使他们疲于奔命，自顾不暇，我们却游击四，猎取现成的，从容自若。这样不到十年，岭北、河东地区便都是我们的了。等到姚兴死后，他继位的儿昏庸懦弱，我们便可以慢慢地攻陷长安。这些都是在我的计划中的。”从此，他们侵扰抢掠岭北地区的居民。岭北各个城池，白天也不敢打开城门。姚兴于是叹息说：“吾不听信黄儿姚邕的话，才到了这个地步！”

求婚于秃发檀，檀不许。十一月，帅骑二万击檀，至于支，杀伤万余人，驱掠二万七千余、羊数十万而还。檀帅众追之，焦朗曰：“天姿雄健，御军严整，未可轻也。不如从温围北渡，趣万斛堆，阻结营，扼其咽，百战百胜之术也。”檀将贺连怒曰：“败亡之余，乌合之众，柰何避之，示之以弱，宜急追之！”檀从之。于武下峡凿凌埋车以路，勒兵逆击檀，大破之，追奔八十余里，杀伤万计，名臣勇将死者什六七。檀与数骑奔南山，几为追骑所得。积尸而封之，号曰髑髅台。又败秦将张佛生于青石原，俘斩五千余人。

刘向秃发檀请求联姻，秃发檀没有答应。十一月，刘率二万骑兵袭击秃发檀，走到支，屠杀一万多人，驱赶掠夺平民百姓二万七千多人以及几十万羊等方才回师。秃发檀率领大军追击他们，焦朗说：“刘材雄伟劲健，治理军队严肃整齐，不可轻视，我看不如从温围向北渡过黄河，直万斛堆，堵住河，扎下大营，扼住刘的咽，这才是百战百胜的好方法。”秃发檀的将领贺连大怒说：“刘不过是一个战败逃亡的残渣余孽，率领的也都是乌合之众，为什么要躲避他，向他表示我们的弱，应该快些去追击他！”秃发檀听信了他的话。刘在武下峡谷中凿开黄河中的冰块，用冰与车辆堵死峡谷的，带兵回击秃发檀，将他们打得大败，又追击了八十多里才收兵。这一战杀死的将士有一万多人，有名的大臣和勇猛的武将战死的也十有六七。秃发檀仅与几个骑兵逃奔南山，差一又被追击的骑兵抓获，刘把战场的尸堆积起来，一起掩埋，并称之为髑髅台。刘又在青石原击败后秦将领张佛生，俘虏斩杀的加在一起有五千多人。

檀惧外寇之，徙三百里内民皆姑臧，国人骇怨，屠各成七儿因之作，一夕聚众至数千人。殿中都尉张猛大言于众曰：“主上武之败，盖恃众故也，责躬悔过，何损于明，而诸君遽从此小人为不义之事！殿中兵今至，祸在目前矣！”众闻之，皆散；七儿奔晏然，追斩之。军谘祭酒梁、辅国司边宪等谋反，檀皆杀之。

秃发檀对外来贼寇的威犯非常恐惧，把三百里以内的居民全迁姑臧。国内的百非常惊骇，怨声载，屠各落的首领成七儿因此趁机叛，一个晚上便聚众达几千人。殿中都尉张猛大声对他们说：“主上在武那次的惨败，就是依仗人多的缘故，他地自责，后悔所的错事，这对他的英明又有什么损害呢。但是你们却突然跟从这个小人这样不义的事！殿禁卫军的兵现在就要到了，你们的灾祸就在前了。”大家听说后，全溃散。成七儿逃奔晏然，南凉派兵把他追上斩首。军谘祭酒梁、辅国司边宪等人谋反叛、秃发檀把他们全杀掉。

[26]魏主还平城。

[26]北魏国主拓跋返回平城。

[27]十二月，戊，武冈文恭侯王谧网。

[27]十二月，戊（二十三日），东晋扬州刺史、武冈文恭侯王谧去世。

[28]是岁，西凉公以前表未报，复遣沙门法泉间行奉表诣建康。

[28]这一年，西凉公李因为上次呈送给东晋的奏表没有得到答复，又再次派遣和尚法泉带奏章，抄小路前往建康，拜谒东晋朝廷。

四年（戊申、408）

四年（戊申，公无408年）

[1]，正月，甲辰，以琅邪王德文领司徒。

[1]季，正月，甲辰（初九），东晋任命琅邪王司德文兼司徒职务。

刘毅等不刘裕辅政，议以中领军谢混为扬州刺史；或令裕于丹徒领扬州，以内事付孟昶。遣尚书右丞沈以二议谘裕，沈先见裕记室录事参军刘穆之，朝议。穆之伪起如厕，密疏白裕曰：“沈之言不可从。”裕既见沈，且令外，呼穆之问之。穆之曰：“晋朝失政日久，天命已移。公兴复皇祚，勋位重，今日形势，岂得居谦，遂为守藩之将耶！”刘、孟诸公，与公俱起布衣，共立大义以取富贵，事有先后，故一时相推，非为委心服，宿定臣主之分也；力敌势均，终相吞噬。扬州本所系，不可假人。前者以授王谧，事权；今若复以他授，便应受制于人。一失权柄，无由可得，将来之危，难可熟念。今朝议如此，宜相酬答，必云在我，措辞又难，唯应云：‘神州治本，宰辅崇要，此事既大，非可悬论，便暂朝，共尽同异。’公至京邑，彼必不敢越公更授馀人明矣。”裕从之。朝延乃征裕为侍中、车骑将军、开府仪同三司、扬州刺史、录尚书事，徐、兖二州刺史如故。裕表解兖州，以诸葛长民为青州刺史，镇丹徒，刘怜为并州刺史，戍石。

刘毅等人不希望刘裕朝中辅佐政事，因而商议任命中领军谢混为扬州刺史，也有人打算让刘裕在丹徒兼扬州，而把朝中的政务给孟昶理。朝廷特意派尚书右丞沈带着这两个方案，前去征求刘裕意见。沈首先拜见刘裕的记室录事参军刘穆之，把朝廷讨论的情形全告诉了他。刘穆之假装起上厕所，秘密地写了一篇书疏告诉刘裕说：“沈说的话，千万不要同意。”刘裕召见沈后，暂时先让他去，又把刘穆之叫去询问。刘穆之说：“晋朝对朝政失去控制，时间已经很久了，现在上天的福命已经转移。您兴复皇家的事业，功德勋，地位重要，在今天的形势之下，怎么还能一味谦让，而去永远一个老守藩地的普通地方将领呢？刘毅、孟昶几个人，与您都是从百姓开始起家的，当年一起倡导大义，争取富贵。但举事的时候，有先有后，所以当时便都推举您了盟主，他们并不是诚心诚意地对您心服服、不惜献，也不是决定和您有君臣的名分。所以，当他们的力量和您相当，地位也差不太多的时候，终究是要互相吞并、排挤的。正因如此，扬州是可以起到决定作用的本所在，决不可以把它拱手让给别人。上一次把它给王谧，不过是理事情的权宜之计，这次如果再把它给别人，可就要受到别人的制约。权柄一旦丧失，再想得到，但没有理由和机会了，那样一来，将来的危险，实在无法想象。现在朝廷这样商议，您理应表明一下态度，作回答。但是如果说只有我自己合适，又未免难于启齿用辞，所以，只应该这样说：‘中央地区是治理国家的本所在，辅佐君王的宰相一级官员，地位也非常重要。选定这样的官员一事既然如此重大，便决不可以在外地随便发几声空议论敷衍，最近我时间前往京都，再与你们一起充分地换意见。’您到了都城，他们一定不敢越过您再把这官职给别的人，这是不言自明的。”刘裕听从了他的话。朝廷于是征召刘裕任侍中、车骑将军、开府仪同三司、扬州刺史、录尚书事，他原来的徐、兖二州刺史的职务仍然兼任。刘裕上表请求解除自己兖州的职务，任命诸葛长民为青州刺史，镇守丹徒，任命刘怜为并州刺史，戍卫石。

[2]庚申，武陵忠敬王遵薨。

[2]庚申（二十五日），东晋武陵忠敬王司遵去世。

[3]魏主如豺山，遂至宁川。

[3]北魏国主拓跋来到豺山，又到宁川。

[4]南燕主超尊其母段氏为皇太后，妻呼延氏为皇后。超祀南郊，有兽如鼠而赤，大如，来至坛侧。须臾，大风昼晦，羽仪帷幄皆毁裂。超惧，以问太史令成公绥，对曰：“陛下信用佞，诛戮贤良，赋敛繁多，事役殷重之所致也。”超乃大赦，黜公孙五楼等，俄而复用之。

[4]南燕国主慕容超尊奉他的母亲段氏为皇太后，封他的妻呼延氏为皇后。慕容超到南郊祭祀上天，有一野兽，样像老鼠一样，红，像一般大，来到祭坛的旁边。一会儿，狂风骤起，天昏暗，王室仪仗的羽饰帘帐全被毁。慕容超非常恐惧，问太史令成公绥这是怎么回事，成公绥回答说：“这是陛下信重用佞的小人，诛杀屠戮俊贤良才，赋税繁重，过分劳役百姓所导致。”慕容超于是下令大赦，罢免了公孙五楼等人，但不久又再次任用了他。

[5]北燕王云立妻李氏为皇后，彭城为太。

[5]北燕王云册立他的妻李氏为皇后，立他的儿彭城为太。

三月，庚申，葬燕王熙及苻后于微平陵，谥熙曰昭文皇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