以女妻之。辞曰：“凡娶妻者，与之共事二亲也。今以王姬之贵，下嫁蓬茅之士，诚非其匹，臣惧其阙于中馈，非所愿也。”乾归曰：“卿之所行，古人之事，孤女不足以卿。”乃以为尚书民郎。

[20]西秦王乞伏乾归册立他的夫人边氏为皇后，立他的世乞伏炽磐为太，仍然命乞伏炽磐都督中外诸军、录尚书事。任命屋引破光为河州刺史，镇守罕。任命南安人焦遗为太太师，参与军事、国家的机密大事。乞伏乾归说：“焦先生不但是一位著名的儒士，而且还是一位辅佐君王的大人才。”对乞伏炽磐说：“你对待他应该像对待我一样。”乞伏炽磐就在焦遗所坐床座之前，拜倒在地。焦遗的儿焦华，非常孝顺，乞伏乾归打算把女儿嫁给他。焦华推辞说：“凡是娶妻的人，大都打算和她一起服侍二位老人。现在，她以王姬那样的贵份，下嫁给我这样一个居住在茅草屋中的贫寒之士，实在不是合适的匹，我害怕她将来不能很好地持家务，尽妇人的孝，这不是我的愿望。”乞伏乾归说：“你所持的，是只有古人才有的洁纯朴之风，我这个女儿，是不勉你来娶她的。”于是任命他为尚书民郎。

[21]北燕王云自以无功德而居大位，内怀危惧，常畜养壮士以为腹心、爪牙。臣离班、桃仁专典禁卫，赏赐以臣万计，衣起居皆与之同，而班、仁志愿无厌，犹有怨憾。戊辰，云临东堂，班、仁怀剑执纸而，称有所启。班剑击云，云以几捍之，仁从旁击云，弑之。

[21]北燕王云自以为没有功德，但却登上如此重大的位，所以心中总有危险恐惧的觉。他常常选、供养一些壮的武士作为自己的心腹、爪牙。他的之臣离班、桃仁专门掌帝室、廷的警卫工作，他对这二人的赏赐也都不计其数，甚至他们的衣住行也都跟自己一样。而离班、桃仁二人又贪得无厌，即使这样，他们也还满腹怨言。戊辰（十三日），云来到东堂，离班、桃仁怀里藏着利剑，手里拿着通俗书籍走了来，声称有事禀报。离班突然剑来直刺云，云用茶几抵挡，桃仁又从旁边刺云，把他杀死。

冯跋升洪光门以观变，帐下督张泰、李桑言于跋曰：“此竖势何所至，请为公斩之！”乃奋剑而下，桑斩班于西门，泰杀仁于中。众推跋为主，跋以让其弟范公素弗，素弗不可。跋乃即天王位于于昌黎，大赦，诏曰：“陈氏代姜，不改齐国，宜即国号曰燕。”改元太平，谥云曰惠懿皇帝。跋尊母张氏为太后，立妻孙氏为王后，永为太，以范公素弗为车骑大将军、录尚书事，孙护为尚书令，张兴为左仆，汲郡公弘为右仆，广川公万泥为幽、平二州牧，上谷公陈为并、青二州牧。素弗少豪侠放，尝请婚于尚书左丞韩业，业拒之。及为宰辅，待业尤厚；好申旧门，谦恭俭约，以帅下，百僚惮之，论者其有宰相之度。

冯跋登上城的洪光门观察事态的变化，他手下的帐下督张泰、李桑对冯跋说：“这两个小人想闹到什么程度，请您看着，我们替您把他们杀了。”于是剑下洪光门，李桑在西门杀了离班，张泰在院中杀了桃仁，大家推举冯跋国主，冯跋则让位给自己的弟弟范公冯素弗，冯素弗不同意。于是冯跋便在昌黎登上天王宝座，下令大赦，并发布诏书说：“秋战国时陈氏家族取代姜家，掌握了国家政权，但是却不改变齐国的名称。所以，我们也应该继续把国家称燕。”改年号太平，追谥云为惠懿皇帝。冯跋尊自己的母亲张氏为太后，立自己的妻孙氏为王后，立儿冯永为太。任命范公冯素弗为车骑大将军、录尚书事，孙护为尚书令，张兴为左仆，汲郡公冯弘为右仆，广川公冯万泥为幽、平二州牧，上谷公冯陈为并、青二州牧。冯素弗小的时候便豪侠义、行为放，曾经向尚书左丞韩业求婚，被韩业拒绝。等到他了宰相辅佐朝政，对待韩业反而更加优厚。他喜提旧的豪门士族，谦虚恭谨，勤俭节约，以作则，给下级作了榜样，因此文武百官都敬畏他，议论朝朝政的人也都赞他有宰相的风采气度。

[22]魏主将立齐王嗣为太；魏故事，凡立嗣辄先杀其母，乃赐嗣母刘贵人死。召嗣谕之曰：“汉武帝杀钩弋夫人，以防母后豫政，外家为也。汝当继统，吾故远迹古人，为国家长久之计耳。”嗣孝，哀泣不自胜。怒之。嗣还舍，日夜号泣，知而复召之。左右曰：“上怒甚，将不测，不如且避之，俟上怒解而。”嗣乃逃匿于外，惟帐下代人车路、京兆王洛儿二人随之。

[22]北魏国主拓跋准册立齐王拓跋嗣为太。照北魏历史上的传统习惯，大凡立继承王位的人选的时候，常常要把他的母亲事先杀死。于是，拓跋便令拓跋嗣的母亲刘贵人自杀。拓跋召见拓跋嗣告诉他说：“汉武帝杀死钩弋夫人，用来防止母后将来预朝政及外戚家族作。你应当继承国家大业，所以我效法遥远的古人的作为，这是为了国家的长久之计呵！”拓跋嗣生孝顺，悲哀涕泣，不能自己。拓跋为此大为恼火。拓跋嗣回到住，整天整夜地哭号悲泣，拓跋听说之后又召他去。左右的侍从告诉拓跋嗣说：“皇上非常气愤，你如果去的话，结果恐怕不好预测，不如暂时回避一下，等皇上的怒气平定之后再。”拓跋嗣于是逃到外面藏了起来，只有自己手下的人代人车路、京兆人王洛儿两人跟随。

初，如贺兰，见献明贺太后之妹，言于贺太后，请纳之。贺太后曰：“不可。是过，必有不善。且已有夫，不可夺也。”密令人杀其夫而纳之，生清河王绍。绍凶很无赖，好轻游里巷，劫剥行人以为乐。怒之，尝倒悬井中，垂死，乃之。齐王嗣屡诲责之，绍由是与嗣不协。

当初，拓跋前往贺兰落，见到自己母亲献明贺太后的妹妹非常丽，便对贺太后说了，请求收纳她为妾。贺太后说：“不行。太的东西，一定有不好的地方。况且她已有了丈夫，不可夺。”拓跋秘密派人把她的丈夫杀掉，把她迎娶，生下了清河王拓跋绍。拓跋绍凶狠无赖，喜在大街小巷里游逛，往往抢劫行人，以剥光别人的衣服逗笑取乐。拓跋非常气愤，曾经把他倒悬在井中惩罚他，奄奄一息的时候才把他拉上来。齐王拓跋嗣多次教训责备他，拓跋绍从此与拓跋嗣的关系很不协调。

戊辰，谴责贺夫人，囚，将杀之，会日暮，未决。夫人密使告绍曰：“汝何以救我？”左右以残忍，人人危惧。绍年十六，夜，与帐下及宦者人数人通谋，逾垣，至天安殿。左右呼曰：“贼至！”惊起，求弓刀不获，遂弑之。

戊辰（十三日），拓跋责骂夫人，并把她囚禁起来，要杀掉她，正好赶上天黑了，才没有决定。贺夫人秘密地派人去告诉拓跋绍说：“你怎么救我？”左右侍从都因为拓跋凶狠残暴，个个恐惧异常。拓跋绍年十六，当夜，与帐下武士以及宦官中人员等几个人联络谋划，墙中，来到天安殿。左右侍卫喊：“有贼！”拓跋惊醒坐起，一摸弓箭腰刀都不在，于是，被拓跋绍杀死。

己巳，门至日中不开。绍称诏，集百官于端门前，北面立。绍从门扉间谓百官曰：“我有叔父，亦有兄，公卿从谁？”众愕然失，莫有对者。良久，南平公长孙嵩曰：“从王。”众乃知车晏驾，而不测其故，莫敢声，唯平公烈大哭而去。烈，仪之弟也。于是朝野汹汹，人怀异志。如侯贺护举烽于安城北，贺兰人皆赴之，其馀诸亦各屯聚。绍闻人情不安，大布帛赐王公以下，崔宏独不受。

己巳（十四日），门到中午也没有打开。拓跋绍谎称奉诏书，把文武百官集合在端门之前，面向北方而立。拓跋绍从门中对百官们说：“我有叔父，也有哥哥，你们打算听从谁的？”大家全都大惊失，一时间全愣住了，没有一个回答的。很长时间后，南平公长孙嵩等说：“拥护大王。”众人才知拓跋已死，但是又不明白死的原因，所以没人胆敢声，只有平公拓跋烈放声大哭，转离去。拓跋烈，是拓跋仪的弟弟。于是，从朝廷到民间，议论纷纷，每个人都各有打算。如侯贺护到安城北，起警报的烽火，贺兰落的人都纷纷赶来，其他那些落也都各自把队集合在一起。拓跋绍听说人心不定，便拿大量的绸缎布匹，分别赏赐给王公以下的官员，希望以此收买人心，只有崔宏不接受。

齐王嗣闻变，乃自外还，昼伏匿山中，夜宿王洛儿家。洛儿邻人李潜奉给嗣，民间颇知之，喜而相告，绍闻之，收，斩之。绍募人求访嗣，杀之。猎郎叔孙俊与宗室疏属拓跋磨浑自云知嗣所在，绍使帐下二人与之偕往；俊、磨浑得，即执帐下诣嗣，斩之。俊，建之也。王洛儿为嗣往来平城，通问大臣，夜，告安远将军安同等。众闻之，翕然响应，争奉迎。嗣至城西，卫士执绍送之。嗣杀绍及其母贺氏，并诛绍帐下及宦官人为内应者十馀人；其先犯乘舆者，群臣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