自新;以武皇之,陛下之懿弟,岂可以其一眚,长致沦弃哉!”书奏,以约之为梁州府参军,寻杀之。
刘义真来到历之后,不断向朝廷索要供应,掌权的朝臣每次都裁减,不完全听命。刘义真怀怨恨,经常有愤懑不平的言论,又上书朝廷请求回到京师建康。谘议参军庐江人何尚之多次言劝阻,刘义真拒不接受。此时,徐羡之等已经在密谋策划废黜少帝刘义符,但废黜刘义符后,为次的刘义真依照顺序,应当继位。于是,徐羡之等便利用刘义真与刘义符之间早已存在的宿怨,先上疏弹劾刘义真的罪行,将刘义真贬为平民,放逐到新安郡。前吉县令堂邑人张约之上疏说:“庐陵王从小就得到先帝优厚慈的待遇,长大后又受到陛下和睦友的恩,所以心里有什么话,一定要说来,内心想什么,一定会不加掩饰地表现来。或许在某些地方违背了为臣之,招致骄傲放纵而带来的灾祸。但他聪明早熟,确有过人的才华,应该对他宽容教养,发挥他的长,宽恕他的缺,以恰当的方法训戒引导,升降都不应该过急。如今朝廷突然剥夺了他的爵位,把他放逐并幽禁到边远的地方。对上伤害了陛下手足之情,对下使远近民心仓皇失措。我认为,我们大宋刚刚建立,宗室枝叶未繁,应该广泛树立藩属屏障,互相之间,敦厚和睦。人谁能无过,可贵的是能够改过自新。刘义真是武皇帝的,是陛下的品德好的弟弟,怎么可以因为他一时之过,就长期地舍弃放逐!”奏疏呈上后,朝廷任命张约之为梁州府参军,不久,便把他杀了。
[4]夏,四月,甲辰,魏主东巡大宁。
[4]夏季,四月,甲辰(十四日),北魏国主拓跋焘向东巡视,抵达大宁。
[5]秦王炽磐遣镇南将军吉毗等帅步骑一万南伐白苟、车孚、崔提、旁为四国,皆降之。
[5]西秦王乞伏炽磐派遣镇南将军乞伏吉毗等,率领步、骑兵共一万人,向南讨伐白苟、车孚、崔提、旁为等四个族,全降服。
[6]徐羡之等以南兖州刺史檀济先朝旧将,威服殿省,且有兵众,乃召济及江州刺史王弘朝;五月,皆至建康,以废立之谋告之。
[6]刘宋司空徐羡之等因南兖州刺史檀济是刘宋武帝时代的大将,威望震慑朝廷内外,而且掌握大的军队,于是,便征召檀济及江州刺史王弘朝。五月,二人先后抵达京师建康,徐羡之等就把废立皇帝的计划告诉了他们。
甲申,谢晦以领军府屋败,悉令家人外,聚将士于府内;又使中书舍人邢安泰、潘盛为内应。夜,邀檀济同宿,晦悚动不得眠,济就寝便熟,晦以此服之。
甲申(二十四日),领军将军谢晦声称:领军将军府第破败,于是将家人全迁到别的地方,而在府中聚集了将士,又派中书舍人刑安泰、潘盛为内应。这天夜里,谢晦邀请檀济同居一室,谢晦又张又激动,不能合,檀济却倒便睡,十分酣畅,谢晦不由得大为敬服。
时帝于华林园为列肆,亲自沽卖;又与左右引船为乐,夕,游天渊池,即龙舟而寝。乙酉诘旦,济引兵居前,羡之等继其后,自云龙门;安泰等先诫宿卫,莫有御者。帝未兴,军士杀二侍者,伤帝指,扶东阁,收玺绶,群臣拜辞,卫送故太。
当时,少帝刘义符在皇家华林园造了一排商店,亲自买卖,讨价还价;又跟左右佞臣一起,划船取乐。傍晚,刘义符又率左右游逛天渊池,夜里就睡在龙舟上。乙酉(二十五日)凌晨,檀济引兵开路,徐羡之等随后继,从云龙门。刑安泰等已先行说服了皇家禁卫军,所以没有人来阻挡。刘义符还没有起床,军士已经闯,杀掉刘义符的两个侍从,砍伤刘义符的手指,将刘义符扶持东阁,收缴了皇帝的玉玺和绶带。文武百官向他叩拜辞行,由军士把刘义符送回到他的故居太。
侍中程惠劝羡之等立皇弟南豫州刺史义恭。羡之等以宜都王义隆素有令望,又多符瑞,乃称皇太后令,数帝过恶,废为营王,以宜都王纂承大统,赦死罪以下。又称皇太后令,奉还玺绂;并废皇后为营王妃,迁营王于吴。使檀济守朝堂。王至吴,止金昌亭;六月,癸丑,羡之等使邢安泰就弑之。王多力,突走昌门,追者以门关踣而弑之。
侍中程惠劝徐羡之等人拥立皇弟、南豫州刺史刘义恭。徐羡之等却认为宜都王刘义隆一向有很的声望,又多有祥瑞之兆现,于是,就宣称奉皇太后张氏之命,列举刘义符过失罪恶,废为营王,而由宜都王刘义隆继承皇帝之位,赦免死罪以下人犯。又声称奉皇太后之命,收回皇帝印信,贬皇后司茂英为营王妃,把刘义符送到吴郡,由檀济守卫朝堂。刘义符抵达吴郡后,被禁在金昌亭。六月,癸丑(二十四日),徐羡之等派刑安泰,前去刺杀刘义符。刘义符年轻力壮,奋战突围,逃昌门,追兵用门闩捶击,将刘义符打翻在地杀死。
裴野论曰:古者人君养,能言而师授之辞,能行而傅相之礼。宋之教晦,雅异于斯,居中则任仆妾,则近趋走。太、皇,有帅,有侍,是二职者,皆台皂也。制其行止,授其法则,导达臧否,罔弗由之;言不及于礼义,识不达于今古,谨敕者能劝之以吝啬,狂愚者或诱之以凶慝。虽有师傅,多以耆艾大夫为之;虽有友及文学,多以膏粱年少为之;位而已,亦弗与游。幼王临州,长史行事;宣传教命,又有典签;往往专恣,窃威权,是以本虽茂而端良甚寡。嗣君冲幼,世继回,虽恶丑类,天然自,然习则生常,其远矣。降及太宗,举天下而弃之,亦昵比之为也。呜呼!有国有家,其鉴之矣!
裴野论曰:古代君王养育儿,儿会说话的时候,由师傅教他文辞;会走路的时候,由师傅教他礼仪,刘宋国的皇家教育,一向与此不同;皇在里的时候,给仆婢女;在外,则依靠左右跟班。不论是太,还是皇,都有所属的“帅”和“侍”,但是,担任这二职务的人,都是等级低下的臣仆。太、皇们的言谈举止,教育修养,以及行善行恶都由他们诱导。而他们中从不谈论礼义,见识不知古今。因此,拘束谨慎的人,能把太和皇引向小气鄙俗,而狂妄暴的人,则可能把太和皇引向凶暴与邪恶。太、皇上们虽然也有师傅,多由年迈力衰的大臣充任,虽然也有“友”和《文学》这些设置,但多是些纨弟充当,徒有其名而已。何况,皇们也不愿跟这些人来往。年幼的亲王,赴州就任,而负实际责任的,却是长史,并由长史推广教化,执行政务,又设有典签一职。他们也往往窃权柄,恣意横行。所以,皇族虽然很茂盛,优良的枝叶却很少。继位的小皇帝年纪幼小,邪恶佞之人世代不断。虽然恶丑类,自上天,然而习惯已成,毒久远呵!直到刘宋太宗皇帝刘,更是无,连整个国家都丢弃了他,也是由于亲近佞小人的缘故呀!呜呼!有国有家的人,应当以此为鉴。
[7]傅亮帅行台百官奉法驾迎宜都王于江陵。祠尚书蔡廓至寻,遇疾不堪前;亮与之别。廓曰:“营在吴,宜厚加供奉;一旦不幸,卿诸人有弑主之名,立于世,将可得邪!”时亮已与羡之议害营王,乃驰信止之,不及。羡之大怒曰:“与人共计议,如何旋背即卖恶于人邪!”羡之等又遣使者杀前庐陵王义真于新安。
[7]刘宋尚书令傅亮率领行台的文武百官,携带皇帝专用的法驾,前往江陵迎接宜都王刘义隆。随行的祠尚书蔡廓走到寻,患病不能继续前。傅亮与蔡廓辞别时,蔡廓说:“如今营王刘义符在吴郡,朝廷的供奉应十分优厚。万一发生不幸,你们几人有弑君之罪名,到那时候,仍想活在世上就难了!”当时,傅亮已经与徐羡之商量好,决定谋害营王刘义符,听了蔡廓这番话后,便急忙写信给徐羡之,阻止这次行动,但已来不及。徐羡之大怒,说:“与人共同商议的计划,怎么能够转过就改变主意,而把恶名加给别人呢!”徐羡之等又派人杀死了放在新安的庐陵王刘义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