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明决成败,臣请试问之:属者统万未亡之前,有无败征?若其不知,是无术也;知而不言,是不忠也。”时赫连昌在坐,渊等自以未尝有言,惭不能对。魏主大悦。
崔浩质问张渊、徐辩说:“是恩德,是刑杀;所以现日时,君主要积德;现月的时候,就要注意刑罚。帝王使用刑法,从小说是把犯人决于市朝,从大说是对敌国用兵于原野。今天,兵讨伐有罪之国,正是加刑罚。我观察天象,近年以来月亮运行遮盖昴星,到现在仍然如此。这表明,三年之内天将大破旄星之国。柔然、车都是旄星的众,希望陛下不要犹豫怀疑。”张渊、徐辩又说:“柔然,是远荒外没有用的东西,我们得到他们的土地,也不能耕收获粮;得到他们的百姓也不能当作臣民驱使。而且他们疾速往来,行动没有规律,很难攻取并彻底制服;有什么事如此急迫,要动员大队人去讨伐他们?”崔浩说:“张渊、徐辩如果谈论天文,还是他们的本职;至于说到人间的事情和当前的形势,尤其不是他们能确切了解的。这是汉朝以来的老生常谈,用在今天,完全不切实际。为什么呢?柔然本来是我们国家北方的藩属,后来背叛而去。今天我们要诛杀叛贼元凶,收回善良的百姓,使他们能够为我国效力,不是毫无用的。世上的人都信服张渊、徐辩通天文历法,预知成功或失败。那么,我倒想问问他们,在统万城没有攻克之前有没有溃败的征兆?如果不知,是没有能力;如果知了却不说,是对皇上不忠。”当时夏国前国主赫连昌也在座,张渊等人因为自己确实没有说过,十分惭愧,无法回答。拓跋焘非常兴。
既罢,公卿或尤浩曰:“今南寇方伺国隙,而舍之北伐;若蠕蠕远遁,前无所获,后有疆寇,将何以待之?”浩曰:“不然。今不先破蠕蠕,则无以待南寇。南人闻国家克统万以来,内怀恐惧,故扬声动众以卫准北。比吾破蠕蠕,往还之间,南寇必不动也。且彼步我骑,彼能北来,我亦南往;在彼甚困,于我未劳。况南北殊俗,陆异宜,设使国家与之河南,彼亦不能守也。何以言之?以刘裕之雄杰,吞并关中,留其,辅以良将,兵数万,犹不能守,全军覆没,号哭之声,至今未已。况义隆今日君臣,非裕时之比;主上英武,士,彼若果来,譬如以驹犊斗虎狼也,何惧之有!蠕蠕恃其绝远,谓国家力不能制,自宽日久;故夏则散众放畜,秋乃聚,背寒向温,南来寇钞。今掩其不备,必望尘骇散。牡护牝,牝恋驹,驱驰难制,不得草,不过数日,必聚而困弊,可一举而灭也。暂劳永逸,时不可失,患在上无此意。今上意已决,柰何止之!”寇谦之谓浩曰:“蠕蠕果可克乎?”浩曰:“必克。但恐诸将琐琐,前后顾虑,不能乘胜,使不全举耳。”
御前辩论结束后,朝中公卿重臣中有人责怪崔浩说:“如今南方宋国的敌人正在伺机侵,而我们却置之不顾兴兵北伐;如果柔然听说我们攻来,逃得无影无踪,我们前没有收获,后面却有敌近,那时我们将怎么办?”崔浩说:“事情不会是这样的。如今我们如果不先攻破柔然,就没有办法对付南方的敌寇。南方人自从听说我们攻克夏国都城统万以来,对我们一直怀恐惧,所以扬言要动军队,来保卫淮河以北的土地。等到我们击破蠕蠕,一去一回的时间里,南寇一定不敢兴兵动武。况且,南寇多是步兵而我们主要是骑兵;他们能北来,我们也可以南下;在他们来说已经疲备不堪;而对我们来说还不曾疲劳。更何况南方和北方的风俗习惯大不相同;南方河错,北方一片平原;即使我国把黄河以南的土地让给他们,他们也守不住。为什么这样说呢?当年,以刘裕的雄才大略,吞并了关中,留下他的镇守,又备了经验丰富的战将和数万名兵,还没有守住,最后落得个全军覆没。原野中的哭号之声,至今还没有停止。况且,今日刘义隆和他的文武群臣,其才略本无法与刘裕时代的君臣相比。而我们的皇上英明威武,军队兵壮,如果他们真的打来,就象是驹、犊与虎狼争斗一样,有什么可畏惧的呢!蠕蠕一直仗恃与我国距离遥远,以为我国没有力量制服他们,防备松懈已经很久。一到夏季,就把众解散,各逐草放牧;秋季兵壮,才又聚集,离开寒冷的荒野,面向温的中原,南下掠夺。而今我们乘其不备兵,他们一看到飞扬的尘沙,一定会惊慌失措地四逃散。公护着母,母恋着小,难以控制驱赶,等到找不着草,不过几天的功夫,他们会再行聚集,乘他们疲劳困顿之际,我们的军队就可以一举歼灭他们。短时间的劳苦将换来永久的安逸,这样的时机千万不能放弃,我在忧虑皇上没有这样的决心。现在皇上的决心已经下定了,为什么还要阻挠!”寇谦之问崔浩说:“蠕蠕果真可以一举攻克吗?”崔浩回答说:“必克无疑。只恐怕将领们顾虑太多,瞻前顾后,不能乘胜,以致于不能一举取得彻底的胜利。”
先是,帝因魏使者还,告魏主曰:“汝趣归我河南地!不然,将尽我将士之力。”魏主方议伐柔然,闻之,大笑,谓公卿曰:“鳖小竖,自救不暇,夫何能为!就使能来,若不先灭蠕蠕,乃是坐待寇至,腹背受敌,非良策也。吾行决矣。”
在此之前,刘宋文帝趁北魏使者回国,让使者转告北魏国主拓跋焘说:“你应该赶快归还我黄河以南的领土!否则,我们的将士只好竭力攻取。”当时,拓跋焘正在讨论讨伐柔然的事宜,听到这个消息,大笑不已,对左右大臣们说:“鳖小丑,他救护自己还来不及,还能有什么作为!即使他真能打来,如果我们不先灭掉蠕蠕,那就是在家门坐等敌人来攻,腹背受敌,不是好的计策。我决心立即讨伐。”
庚寅,魏主发平城,使北平王长孙蒿、广陵公楼伏连居守。魏主自东向黑山,使平王长孙翰自西向大娥山,同会柔然之。
庚寅(二十九日),拓跋焘从平城发。命令北平王长孙嵩、广陵公楼伏连等留守京师。拓跋焘向东取黑山,派平王长孙翰向西取大娥山,约定在柔然汗国的王会师。
[12]五月,壬辰朔,日有之。
[12]五月,壬辰朔(初一),现日。
[13]王敬弘固让尚书令,表求还东。癸巳,更以敬弘为侍中、特、左光禄大夫,听其东归。
[13]王敬弘决辞让尚书令,上疏请求返回故乡会稽。癸巳(初二),改任王敬弘为侍中、特、左光禄大夫,准许他回到东边。
[14]丁未,魏主至漠南,舍辎重,帅轻骑兼袭击柔然,至栗。柔然纥升盖可汗先不设备,民畜满野,惊怖散去,莫相收摄。纥升盖烧庐舍,绝迹西走,莫知所之。其弟匹黎先主东,闻有魏寇,帅众就其兄;遇长孙翰,翰邀击,大破之,杀其大人数百。
[14]丁未(十六日),北魏皇帝拓跋焘抵达漠南,留下所有辎重,亲自率领轻骑兵和备用匹袭击柔然汗国,大军很快近栗。柔然汗国纥升盖可汗郁久闾大檀果然事先没有防备,原野上到都有牲畜和放牧的人们,当他们发现北魏的大军突然袭来,惊慌失措各自逃散,本无法集结。纥升盖可汗只好放火焚烧房屋,向西逃走,没有人知他的下落。纥升盖可汗的弟弟郁久闾匹黎先主持东的防务,听说北魏的军队大举攻来,立即召集他的众打算向他的哥哥靠拢;刚刚发,就与北魏平王长孙翰的军队遭遇,长孙翰拦截并袭击了郁久闾匹黎先及其队,大破柔然军,斩杀他们酉长等目数百人。
[15]夏主复取统万,引兵东至侯尼城,不敢而还。
[15]夏王赫连定打算收复统万城,他统率大军向东抵达侯尼城,不敢再向前发,只好班师。
[16]河西王蒙逊伐秦,秦王暮末留相国元基守罕,迁保定连。
[16]北凉河西王沮渠蒙逊讨伐西秦,西秦王乞伏暮末命相国乞伏元基留守都城罕,他自己则退保定连城。
南安太守翟承伯等据罕谷以应河西,暮末击破之,至治城。
西秦南安太守翟承伯叛变,他据守罕谷,响应北凉的军队的攻。乞伏暮末大败翟承伯的军队,抵治城。
西安太守莫者幼眷据川以叛,暮末讨之,为幼眷所败,还于定连。
西秦西安太守莫者幼眷,占据川,背叛西秦,乞伏暮末发兵讨伐,被莫者幼眷击败,乞伏暮击又回到定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