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长期游牧放。就好象关在栅栏里的野鹿,得太急就会闯,对他们缓和宽容一些,自然就会安定下来了。我自有对付办法,不必再行迁徙了。”刘等人一再请求,拓跋焘最后只好允许分三万多帐落的牧民迁移到河西。向西行到白盐池,敕勒的牧民都惊骇不已,说:“朝廷把我们圈到河西,是要杀我们呀!”于是,又策划乘机向西逃奔凉州。刘当时屯驻在五原黄河以北;安原则驻扎在悦城,严密防备。癸卯(十七日),敕勒落的移民几千人骑向北逃去,刘指挥军队追击;敕勒落逃走的移民因为无无,互相挤压着死在一起。
[8]魏南边诸将表称:“宋人大严,将寇,请兵三万,先其未发,逆击之,足以挫其锐气,使不敢。”因请悉诛河北民在境上者以绝其乡导。魏主使公卿议之,皆以为当然。崔浩曰:“不可。南方下,夏之后,潦方降,草木蒙密,地气郁蒸,易生疾疠,不可行师。且彼既严备,则城守必固。留屯久攻,则粮连不继;分军四掠,则众力单寡,无以应敌。以今击之,未见其利。彼若果能北来,宜待其劳倦,秋凉,因敌取,徐往击之,此万全之计也。朝廷群臣及西北守将,从陛下征伐,西平赫连,北破蠕蠕,多获女、珍宝,成群。南边诸将闻而慕之,亦南钞以取资财,皆营私计,为国生事,不可从也。”魏主乃止。
[8]北魏守卫南方边境的将领们上疏说:“宋人已经戒严,很快就要向我们攻,我们请求增援三万人,在他们尚未攻之前先发制人迎击敌人。这样,足以挫折他们的锐气,使他们不敢我们国土。”因而请求把边境一带黄河以北的民全屠杀,以便断绝刘宋军的向导。拓跋焘命令朝廷中的文武大臣讨论,大家全都同意。崔浩却说:“不行。南方地势低洼显,夏以后雨增多,草木茂盛,地气闷,容易生病,不利于军事行动。况且,宋国已经加戒备,因此城防一定固。我们的军队驻守城下长期攻,后方粮秣就会供应接继不上;把军队分散,四掠夺,就会使本来集中的力量分散削弱,没有办法对付敌人。所以,在下这个季节师攻宋国,还没看有什么好外。宋国的军队假如真的敢来攻,我们应当以逸待劳,与他们周旋,等到秋天天气凉战壮的时候,夺取敌人的粮,慢慢地行反击,这才是万全之计呀。朝廷中文武群臣和西北边防守将跟从陛下征作战,向西削平了夏国的赫连氏,向北大破柔然汗国,俘获了许多女、珍宝和成群的。驻守南边防的将领们听说后早就羡慕不已,也想南下攻打宋国,抢劫资财,他们都是为自己的利益,却为国家惹事生非,他们的请求,万万不能答应。”拓跋焘才停止。
诸将复表:“南寇已至,所兵少,乞简幽州以南劲兵助己戍守,及就漳造船严备以拒之。”公卿皆以为宜如所请,并署司楚之、鲁轨、韩延之等为将帅,使招诱南人。浩曰:“非长策也。楚之等皆彼所畏忌,今闻国家悉发幽州以南兵,大造舟舰,随以轻骑,谓国家存立司氏,诛除刘宗;必举国震骇,惧于灭亡,当悉发锐,并心竭力,以死争之,则我南边诸将无以御之。今公卿以威力却敌,乃所以速之也。张虚声而召实害,此之谓矣。故楚之之徒,往则彼来,止则彼息,其势然也。且楚之等皆纤利小才,止能招合轻薄无赖而不能成大功,徒使国家兵连祸结而已。昔鲁轨说姚兴以取荆州,至则败散,为蛮人掠卖为,终于祸及姚泓,此已然之效也。”魏主未以为然。浩乃复陈天时,以为南方举兵必不利,曰:“今兹害气在扬州,一也;庚午自刑,先发者伤,二也;日昼晦,宿值斗、,三也;荧惑伏于翼、轸,主及丧,四也;太白未,兵者败,五也。夫兴国之君,先修人事,次尽地利,后观天时,故万举万全。今刘义隆新造之国,人事未洽;灾变屡见,天时不协;舟行涸,地利不尽。三者无一可,而义隆行之,必败无疑。”魏主不能违众言,乃诏冀、定、相三州造船三千艘,简幽州以南戍兵集河上以备之。
北魏南边防守将又上疏奏报:“南方的敌寇已经攻来,我们的兵员太少,请朝廷挑选幽州以南的劲旅帮助守卫城池。并请在漳沿岸,建造战舰,来抵抗宋兵的攻。”北魏朝中的文武大臣们,都认为应该批准这项请求,并应该任命司楚之、鲁轨、韩延之等为将帅,使他们引诱刘宋的百姓归附。崔浩却说:“这不是长久之计。司楚之等人都是宋国畏惧和忌惮的人,如今宋国一旦听说我们调动全幽州以南的锐队,并且兴造舰只,又有大批轻骑兵为后继队,他们一定会以为我们朝廷打算恢复晋朝司氏的政权,消灭刘氏家族;一定会全国震惊,害怕灭亡。于是,他们就会动员全国的锐队,齐心竭力,拼死抵抗。这样一来,我们南方驻防的各将领就无法抵抗宋军的攻势。现在诸位大臣打算用声威击退敌人,其结果只能是加速他们的攻。虚张声势,却招来了实际的损害,指的正是这法。所以司楚之这些叛变过来的将领去打宋国,宋国一定北来;不去,他们一定停止,这是必然的。而且司楚之这些人,都是目光短浅、贪图小便宜的人,只能招集一些见识浅薄的无赖之徒,不能成就大事,白白使国家兵连祸结而已。当年鲁轨劝说姚兴派叛人夺取荆州,刚东晋境内,大军突然瓦解,士卒们被南蛮人活捉,卖为隶,造成的灾祸最终殃及姚泓,这是看得到的结果啊!”拓跋焘对崔浩这一席话却不以为然。崔浩于是又为拓跋焘分析天象,说明刘宋发动军事攻击,一定会损兵折将,说:“今年的‘害气’在扬州,这是第一。今年‘庚午’,‘庚’‘午’相克,先发动战争的必受伤害,这是第二。发生日白天昏暗,太停留在斗宿宿,这是第三。火星隐藏在翼宿、轸宿,预示天下大和丧亡,这是第四。金星没有现,军事上的攻击一定失败,这是第五。作为一个有志于振兴国家的君主,应该先治理好百姓的事,然后充分利用地利,最后顺应天时,所以才能什么事都成功。而今,刘义隆统治的是一个刚刚建立的国家,君臣与百姓的关系并未洽;天变和灾异多次现,这是天时不助;各地河涸,舟行困难,这是地利不畅。天时、地利、人和三者之中,没有一项对他们有利,而刘义隆却举兵攻,结果一定要失败,毫无疑问。”拓跋焘还是不能不考虑大多数人的意见,于是下诏命令在冀州、相州、定州三州造战船三千艘;选派幽州以南各地驻军在黄河北岸集结戒备。
[9]秦乞伏什寅母弟前将军白养、镇卫将军去列,以什寅之死,有怨言,秦王暮末皆杀之。
[9]西秦国乞伏什寅的胞弟、前将军乞伏白养,镇卫将军乞伏去列二人对于乞伏什寅的死,怀怨恨,怨言,被乞伏暮末先后杀死。
[10]夏,四月,甲,魏主如云中。
[10]夏季,四月,甲(初八),北魏国主拓跋焘前往云中。
[11]敕勒万余落复叛走,魏主使尚书封铁追讨,灭之。
[11]被北魏俘虏的敕勒落的牧民一万多帐落,再次叛逃。拓跋焘派尚书封铁前去追击讨伐,把他们全消灭了。
[12]六月,己卯,以氐王杨难当为寇军将军、秦州刺史、武都王。
[12]六月,己卯(二十四日),刘宋朝廷任命氐王杨难当为冠军将军、秦州刺史,晋封武都王。
[13]魏主使平南大将军、丹王大毗屯河上,以司楚之为安南大将军,封琅邪王,屯颍川以备宋。
[13]北魏国主拓跋焘命令平南大将军、丹王拓跋大毗驻防黄河北岸;任命司楚之为安南大将军,封琅邪王,屯驻颍川来防备宋军的攻。
[14]吐谷浑王慕将其众万八千袭秦定连,秦辅国大将军段晖等击走之。
[14]吐谷浑汗国可汗慕容慕率领他的众一万八千人,突袭西秦所属的定连。西秦辅国大将军段晖等击退了来犯的吐谷浑军队。
[15]到彦之自淮泗,渗,日行才十里,自四月至秋七月,始至须昌。乃溯河西上。
[15]刘宋右将军到彦之率领大军从淮河泗,天旱浅,每天行军才十里,从四月发一直到秋季七月,才抵达须昌。于是,黄河逆而上。
魏主以河南四镇兵少,命诸军悉收众北渡。戊,魏戍兵弃城去;戊戌,台戍兵亦去。庚,魏主以大鸿胪平公杜超为都督冀·定·相三州诸军事、太宰,爵平王,镇邺,为诸军节度。超,密太后之兄也。庚戌,魏洛、虎牢戍兵皆弃城去。
北魏国主拓跋焘认为黄河以南四个军事重镇的兵力太少,命令坐镇的各路将军一律收兵,撤退到黄河以北。戊(初四),北魏驻防在的军队弃城而去;戊戌(十四日),台的守军也撤离。庚(十六日),拓跋焘任命大鸿胪、平公杜超为都督定、相、冀三州诸军事、太宰,封为平王,负责镇守邺城,总领各路大军。杜超是拓跋焘娘密太后杜氏的哥哥。庚戌(二十六日),洛、虎牢两镇北魏的守军也都弃城逃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