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宋纪八(4/10)

陵太守刘怀之逆烧城府、船乘,尽帅其民渡江。山太守萧僧珍悉敛其民城,台送粮仗诣盱眙及台者,以路不通,皆留山;蓄陂令满,须魏人至,决以之。魏人过山,不敢留,因攻盱眙。

当初,刘宋文帝得到北魏将要侵的消息后,命令广陵太守刘怀之预先放火烧掉城内官府和上船只,率领广陵全老百姓渡过长江,山太守萧僧珍将广陵所有老百姓都纳聚山城中;朝廷运送粮、武到盱眙和台去的官兵,因为路不能通行,也都留在了山城。萧僧珍下令将山城附近的山坡池塘全都,等北魏军队到达山时,决开池塘,放北魏军队。因此,北魏军队在撤退路过山城时,不敢滞留,顺势去攻取盱眙。

魏主就臧质求酒,质封溲便与之;魏主怒,筑长围,一夕而合;运东山土石以填堑,作浮桥于君山,绝。魏主遗质书曰:“吾今所遣斗兵,尽非我国人,城东北是丁零与胡,南是氐、羌。设使丁零死,正可减常山、赵郡贼;胡死,减并州贼;氐、羌死,减关中贼。卿若杀之,无所不利。”质复书曰:“省示,怀。尔自恃四足,屡犯边。王玄谟退于东,申坦散于西,尔知其所以然邪?尔独不闻童谣之言乎?盖卯年未至,故以二军开饮江之路耳;冥期使然,非复人事。寡人受命相灭,期之白登,师行未远。尔自送死,岂容复令尔生全,飨有桑乾哉!尔有幸得为兵所杀,不幸则生相锁缚,载以一驴,直送都市耳。我本不图全,若天地无灵,力屈于尔,赍之,粉之,屠之,裂之,犹未足以谢本朝。尔智识及众力,岂能胜苻邪!今雨已降,兵力四集,尔但安意攻城,勿遽走!粮乏者可见语,当廪相贻。得所送剑刃,令我挥之尔邪?”魏主大怒,作铁床,于其上施铁,曰:“破城得质,当坐之此上。”质又与魏众书曰:“尔语虏中诸士庶:佛狸所与书,相待如此。尔等正朔之民,何为自取糜灭,岂可不知转祸为福邪!”并写台格以与之云:“斩佛狸首,封万侯,赐布、绢各万匹。”北魏国主派人向盱眙守将臧质索要好酒,臧质在罐里撒了泡送给他。北魏国主大怒,下令修筑长围墙,一个晚上就修好接在了一起。又搬来东山上的泥土石填平壕沟,在君山上造起了一座浮桥,从而彻底切断了盱眙的陆通。北魏国主给臧质写了封信,说:“我现在派去的攻城军队,都不是我们本国本族人,城东北的丁零人和匈人,城南的是氐人和羌人,假设让丁零人死了,正可以减少常山、赵郡的贼寇;匈人死了,正好减少了并州的贼寇;氐人、羌人死了,当然也就减少了关中的贼寇。你如果真的杀掉了他们,对我们没有什么不利的地方。”臧质回信说:“看了你的信,我完全明白了你的诈之心。你自己依仗着四条,多次犯我国边境。王玄谟被你击败在东边,申坦军又在西边被你攻散,你知这是为什么吗?你难没有听说一首童谣里所说的吗?只因卯年还没有来到,所以,我们用两路军队引导着你们走上饮长江路罢了。冥期已经注定,这并不是任何人所能改变得了的。我奉命前来消灭你们,原预定要到达白登,可是,军队还没有走多远,就遇到你们自己前来送死了,我怎么能让你再活着回去,到桑河享受荣华富贵呢?如果你幸运的话,当被军所杀;如果你不走运,被我们活捉后,就会用锁链锁住你的脖,让一驴驮着你,把你一直押送到我们的都城建康。我本来就不打算全尸,如果天地没有显灵,我被你打败,即使被剁成酱,碾成粉末,宰割车裂,也都不足以向我们朝廷表示我的歉疚。你的智慧见识以及军队的力量,哪里超得过荷呢!如今,已经下起雨,我们的各路大军就要集合起来,你只一心一意去攻城吧,千万不要立刻逃走!如果你们粮不够吃,可以告诉我们,我们一定会打开粮仓馈赠给你们。你派人送来的刀剑我已收到,你的意思是不是想让我挥刀斩了你呢?”北魏国主看完臧质的信,气得浑发抖,他命令手下人制造了一个大铁床,把刀尖锥尖朝上放在铁床上,说:“攻破城池,抓住臧质,我一定让他坐在这张铁床上。”臧质又给北魏大军写了封信,说:“你们告诉胡虏中各位士人百姓:佛拓跋焘在给我写的信上,这样对待你们。你们本来是汉人,为什么要去自取灭亡呢?你们怎么不知转祸为福呢?”同时,臧质又将朝廷的悬赏写在信上告诉他们说:“砍下佛的人的,封为万侯,赏赐绵布、丝绸各一万匹。”

魏人以钩车钩城楼,城内系以驱,数百人叫呼引之,车不能退。既夜,缒桶悬卒,截其钩,获之。明旦,又以冲车攻城,城土密,每至,颓落不过数升。魏人乃薄登城,分番相代,坠而复升,莫有退者,杀伤万计,尸与城平。凡攻之三旬,不。会魏军中多疾疫,或告以建康遣军自海淮,又敕彭城断其归路;二月,丙辰朔,魏主烧攻退走。盱眙人追之,沈璞曰:“今兵不多,虽可固守,不可战,但整舟楫,示若北渡者:以速其走,计不须实行也。”

北魏军队用钩车钩住城楼,城内军队就用铁环制成的大铁链,拴住钩车,然后再让几百士卒声呼喊拉住铁链使北魏军的钩车无法后退。夜以后,守军用大桶把军士从城上放下,砍断北魏军的车钩,缴获了这。第二天天亮,北魏军又改用冲城车攻城,但城墙牢固,冲城车每次冲撞,撞下墙土也不超过几升。于是,北魏军就采用搏战术开始攻城,他们把士卒分为几个梯队,番往城墙上爬,从城上摔下又继续向上爬,没有一个人后退,死伤士卒数以万计,尸堆积得与城墙一样。北魏军这样围攻了三十天,仍未攻下。这时,又赶上北魏军中瘟疫行,有人报告说,宋朝军从东海淮河了,刘宋朝廷又下令彭城守军切断北魏军队回归的路。二月,丙辰朔(疑误),北魏国主下令焚毁攻城,而后撤退。盱眙守军想要追击,沈璞说:“现在,我们的兵力并不多,虽然可以固守城池,却不可以城讨战。不过,我们仍然要整治好船只,要北渡淮河的样,这样,就可以促使他们更快地离开,估计并不需要真的去。”

臧质以璞城主,使之上版,璞固辞,归功于质。上闻,益嘉之。

臧质认为沈璞是盱眙城主,就请他向朝廷发报捷的奏表,沈璞决辞让,而把功劳全都归于臧质一人。文帝听说后,对他更是倍加嘉许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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