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宋纪十三(6/10)

[18]邓琬鄙暗贪吝,既执大权,父卖官鬻爵,使婢仆贩卖;酣歌博弈,日夜不休;大自矜遇,宾客到门者,历旬不得前;内事悉委褚灵嗣等三人,群小横恣,竞为威福。于是士民忿怨,内外离心。

[18]邓琬情昏庸,人品卑劣,贪财而又吝啬。掌握大权之后,父二人卖官鬻爵,派他家的婢女仆到市场上贩卖货赚钱。畅饮狂歌,下棋赌博,日夜不停地乐。傲慢自大,不可一世,宾客上门求见,有达十天之久见不到面的。内事务全委托中书舍人褚灵嗣等三人,这一群卑劣小人,横行霸,作威作福。于是,官员百姓无不忿怨,内外都与他离心。

琬遣孙冲之帅龙骧将军薛常宝、陈绍宗、焦度等兵一万为前锋,据赭圻。冲之于与晋安王勋书曰:“舟楫已办,粮仗亦整,三军踊跃,人争效命;便沿挂帆,直取白下。愿速遣陶亮众军兼行相接,分据新亭、南州,则一麾定矣。”勋加冲之左卫将军;以陶亮为右卫将军,统郢、荆、湘、梁、雍五州兵合二万人,一时俱下。陶亮本无略,闻建安王休仁自上,殷孝祖又至,不敢,屯军鹊州。

邓琬命孙冲之任前锋,率龙骧将军薛常宝、陈绍宗、焦度等队一万人作为前锋,驻赭圻。孙冲之在行军途中上疏给晋安王刘勋说:“船只已准备妥当,粮秣武备齐全,三军踊跃,人人争先恐后,以死报效晋安王。现在就要张满篷帆,直取白下。请命陶亮率兵随后发,接续上来,分别占领新亭、南州,一次攻击即可平定。”刘勋加授孙冲之为左卫将军,任命陶亮为右卫将军,指挥郢、荆、湘、梁、雍五个州的队,共计两万人,同时东下。陶亮本无谋略才,听说建安王刘休仁亲自率军逆江而上,殷孝祖又随后赶到,便不敢前,驻扎在鹊洲。

殷孝祖负其诚节,陵轹诸将,台军有父兄弟在南者,孝祖悉推治。由是人情乖离,莫乐为用。宁朔将军沈攸之,内抚将士,外谐群帅,众并赖之。孝祖每战,常以鼓盖自随,军中人相谓:“殷统军可谓死将矣!今与贼锋,而以羽仪自标显,若善者十人共之,不毙,得乎!”三月,庚寅,众军陆并,攻赭圻;陶亮等引兵救之,孝祖于陈为矢所中,死。军主范潜帅五百人降于亮。人情震骇,并谓沈攸之宜代孝祖为统。

殷孝祖自以为天下之大,只有他最忠心,常欺侮羞辱其他将领,建康军中有父兄弟在寻政权辖区的,殷孝祖打算都逮捕审判,于是,军心涣散,将士愤懑,不肯听从他的指挥。宁朔将军沈攸之,对内安抚官兵,对外同其他将领和睦相,大家对他十分信赖。殷孝祖每次战,常常携带显示他分的云盖和战鼓,军中同僚以及士卒都互相说:“殷孝祖可谓‘死将’,他跟敌人作战,却带着豪华的仪仗队,自己暴自己,敌人如果挑十个箭能手,同时箭,他想不死,怎么可能呢?”三月,庚寅(初三),建康军陆并,攻打赭圻。陶亮等率军前来增援,殷孝祖在战中被中,阵亡。军主崐范潜率五百人投降陶亮,军心震惊,人们都说沈攸之应该接替殷孝祖的指挥权。

时建安王休仁屯虎槛,遣宁朔将军江方兴、龙骧将军襄刘灵遗各将三千人赴赭圻。攸之以为孝祖既死,亮等有乘胜之心,明日若不更攻,则示之以弱。方兴名位相亚,必不为己下;军政不壹,致败之由也。乃帅诸军主诣方兴曰:“今四方并反,国家所保,无复百里之地。唯有殷孝祖为朝廷所委赖,锋镝裁,舆尸而反,文武丧气,朝野危心。事之济否,唯在明旦一战;战若大捷,大事去矣。诘朝之事,诸人或谓吾应统之,自卜懦薄,略不如卿。今辄相推为统,但当相与戮力耳。”方兴甚悦,许诺。攸之既,诸军主并尤之,攸之曰:“吾本济国活家,岂计此之升降!且我能下彼,彼必不能下我,岂可自措同异也!”

当时,建安王刘休仁驻军虎槛,派宁朔将军江方兴、龙骧将军襄人刘灵遗各率三千人,前往赭圻。沈攸之认为殷孝祖既已阵亡,叛军陶亮等一定会乘胜攻,官军第二天如果再不主动发起攻势,就会向敌人暴自己力量薄弱。江方兴的名望和地位跟自己相等,绝不可能受自己的指挥,而军事行动不能统一,是导致失败的原因。于是,就率下各将领拜访江方兴,说:“现在,四面八方都起兵叛,朝廷所占据的不过百里之地。朝廷所依赖的也只殷孝祖一人,不想,刚刚兵戈相接,他就陈尸下,文武官员全都沮丧,朝野人士提心吊胆。朝廷大事能否成功,只看明日一战。如果战而不胜,朝廷就会全盘瓦解。有关明日之战,将领中有人说应该由我指挥,可我自问魄力不够,才能和谋略都不如你。所以我们现在打算推举你为统帅,大家同心协力。”江方兴十分喜悦,满承诺。沈攸之告辞来,各将领抱怨他,沈攸之说:“我只希望拯救国家,岂能计较官职低!而且,我能向他低,他却一定不肯向我低,怎么可以自己先内斗起来!”

孙冲之谓陶亮曰:“孝祖枭将,一战便死,天下事定矣,不须复战,便当直取京都。”亮不从。

孙冲之对陶亮说:“殷孝祖是一员悍将,一战就把他杀死,天下大事已经定了,不必再战,现在就应该直接攻京都。”陶亮不同意。

辛卯,方兴帅诸将战,建安王休仁遣军主郭季之、步兵校尉杜幼文、屯骑校尉垣恭祖、龙骧将军济地顿生京兆段佛荣等三万人往会战,自寅及午,大破之,追北至姥山而还。幼文,骥之也。

辛卯(初四),江方兴率领各将领攻叛军,建安王刘休仁又派军主郭季之、步兵校尉杜幼文、屯骑校尉垣恭祖、龙骧将军京兆人段佛荣等三万人前去增援助战。自凌晨厮杀到中午,大破叛军,向北追击到姥山而回。杜幼文是杜骥的儿

孙冲之于湖、白筑二城,军主竟陵张兴世攻之。

叛军孙冲之在巢湖和白修筑两座城池,军主竞陵人张兴世攻并攻克该地。

壬辰,诏以沈攸之为辅国将军、假节,代殷孝祖督前锋诸军事。

壬辰(初五),明帝下诏提升沈攸之为辅国将军、假节,接替殷孝祖的督前锋诸军事。

陶亮闻湖、白二城不守,大惧,急召孙冲之还鹊尾,留薛常宝等守赭圻;先于姥山及诸冈分立营寨,亦各散还,共保湖。

陶亮听到巢湖、白失守的消息,大为恐惧,急令孙冲之撤回鹊尾,而留薛常宝等驻防赭圻。在此之前在姥山及各山冈修建的营垒要,也分别解散撤回,士卒各返原来队,共同保卫湖。

时军旅大起,国用不足,募民上钱谷者,赐以荒县、荒郡,或五品至三品散官有差。

当时,战四起,朝廷财源不足。于是号召人民捐钱捐粮,依照捐献多少,分别任命他们当荒凉偏远地区的郡守、县令以及五品至三品之间散官不等。

军中少,建安王休仁抚循将士,均其丰俭,吊死问伤,自隐恤;故十万之众,莫有离心。

军中粮秣缺乏,建安王刘休仁安抚军心,鼓励将士,平均分品,哀悼死者,问伤员,休戚与共。所以,十万大军,没有离心。

邓琬遣其豫州刺史刘胡帅众三万,铁骑二千,东屯鹊尾,并旧兵凡十余万崐。胡,宿将,勇健多权略,屡有战功,将士畏之。司徒中兵参军冠军蔡那,弟在襄,胡每战,悬之城外;那战不顾。吴喜既定三吴,帅所领五千人,并运资实,至于赭圻。

邓琬派遣豫州刺史刘胡率领步兵三万人,锐骑兵两千人,东行驻鹊尾,加上原有士卒,共十余万人。刘胡是一员老将,勇敢而有谋略,屡次建立战功,将领、士卒都对他十分敬畏。司徒中兵参军冠军人蔡那的儿和弟弟都在襄。刘胡每次作战,都将蔡那的儿悬挂城外,蔡那照样猛烈攻击毫无顾忌。吴喜平定三吴之后,又率军队五千人,连同军用品,向西增援刘休仁,驻赭圻。

[19]薛索儿将步万余人自睢陵渡淮,青、冀二州刺史张永营。丙申,诏南徐州刺史桂王休范统北讨诸军事,据广陵;又诏萧成将兵救永。

[19]薛索儿率步、骑兵一万多人,自睢陵渡过淮河,青、冀二州刺史张永的营寨。丙申(初九),明帝诏命南徐州刺史桂王刘休范统领北讨诸军事,驻广陵,又命萧成率兵增援张永。

[20]戊戌,寻房至建康,上宥之,贬爵为松滋侯。

[20]戊戌(十一日),建康官军将寻王刘房由会稽押解到建康。明帝下令赦免,贬他为松滋侯。

[21]庚,魏以陇西王源贺为太尉。

[21]庚(十三日),北魏任命陇西王源贺太尉。

[22]上遣宁朔将军刘怀珍帅龙骧将军王敬则等步骑五千,助刘讨寿,斩庐江太守刘蔚。怀珍,善明之从也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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