以恩德和信誉安抚他们,不容易平定啊。”慕容白曜说:“好!”便把百姓一律赦免。
白曜将攻城,郦范曰:“城虽小,攻之引日;胜之不能益军势,不胜足以挫军威。彼见无盐之破,死伤涂地,不敢不惧;若飞书告谕,纵使不降,亦当逃散。”白曜从之,城果溃,获粟三十万斛。白曜谓范曰:“此行得卿,三齐不足定也。”遂取垣苗、糜沟二戍,一旬中连四城,威震齐土。
慕容白曜将要攻城,郦范说:“城虽然很小,但攻打起来,很费时间,胜了他不能增加我们的声势,失败则有损于我们的军威。他们看到无盐城被攻陷的惨状,遍地死伤,也不会不到恐惧,如果送去一封警告信,他们即使不投降,也会四逃散。”慕容白曜同意,城果然崩溃,北魏大军缴获粟米三十万斛。慕容白曜对郦范说:“这次征,有你谋,三齐不怕不能平定。”于是夺取垣苗、糜沟二城。十天之内,一连攻克四城,声威震撼齐地。
[10]丙,以尚书左仆蔡兴宗为郢州刺史。
[10]丙(二十五日),明帝任命尚书左仆蔡兴宗为郢州刺史。
[11]房崇吉守升城,胜兵者不过七百人。慕容白曜筑长围以攻之,自二月至于夏四月,乃克之。白曜忿其不降,尽坑城中人,参军事昌黎韩麒麟谏曰:“今敌在前而坑其民,自此以东,诸城人自为守,不可克也。师老粮尽,外寇乘之,此危也。”白曜乃抚其民,各使复业。
[11]刘宋房崇吉守升城,能作战的士卒不过七百人。北魏慕容白曜兴筑长墙,发动攻击,自二月攻到夏季四月,才攻陷城池。慕容白曜对这么一个小城誓死不投降,大为忿怒,打算把城内百姓全活埋,参军事昌黎人韩麒麟劝阻说:“下敌在前,而坑杀他们的百姓,恐怕从此向东,各个城的人都会守,无法攻克。军队征太久,粮吃尽,外面贼寇乘机攻,这可是危险之。”慕容白曜于是对百姓问安抚,使他们恢复正常生活。
崇吉脱走,崇吉母傅氏,申纂妻贾氏,与济州刺史卢度世有中表亲,然已疏远。及为魏所虏,度世奉事甚恭,赡给优厚。度世闺门之内,和而有礼。虽世有屯夷,家有贫富,百怡怡,丰俭同之。
房崇吉只逃亡,他的母亲傅氏及申纂的妻贾氏,与北魏济州刺史卢度世原是表亲,不过关系早已疏远。等到傅、贾两人被北魏军俘虏,卢度世对待她们十分恭敬,生活供给也非常优厚。卢度世家门之内,详和而有礼节,虽然时势有时动有时安定,财产有的贫穷有的富有,但百之家,心情快,苦乐共同承担。
崔固闭门拒魏。沈文秀遣使迎降于魏,请兵援接,白曜遣兵赴之。郦范曰:“文秀室家坟墓皆在江南,拥兵数万,城固甲,则拒战,屈则遁去。我师未其城,无朝夕之急,何所畏忌而遽求援军!且观其使者,视下而愧,语烦而志怯,此必挟诈以诱我,不可从也。不若先取历城,克盘,下梁邹,平乐陵,然后兵徐,不患其不服也。”白曜曰:“崔固等兵力单弱,不敢战;吾通行无碍,直抵东,彼自知必亡,故望风求服,夫又何疑!”范曰:“历城兵多粮足,非朝夕可。文秀坐据东,为诸城本。今多遣兵则无以攻历城,少遣兵则不足以制东;若为文秀所拒,退为诸城所邀,腹背受敌,必无全理。愿更审计,无堕贼彀中。”白曜乃止。文秀果不降。
崔固关闭城门抗拒北魏军。沈文秀却派人向北魏投降,请求派兵增援,慕容白曜打算派兵前往。郦范说:“沈文秀的家室和祖先坟墓,都在长江以南,掌握重兵数万,城墙固,武良,大时作战,衰弱时起逃走,我军并未到他的城下,他也没有燃眉之急,有什么可怕的,而请求我们派兵增援?并且,我看他的使节,睛一直向下看,脸惭愧,说话罗嗦而胆怯,这一定心怀诈,引诱我们走圈,不可轻信。不如先夺取历城、盘,再 拿下梁邹、乐陵,然后慢慢向前推,不怕他们不屈服。”慕容白曜说:“崔固等兵力单薄,不敢战,我们可以通行无阻,一直抵达东,沈文秀自知必亡,所以望风投降,又有什么可怀疑的!”郦范说:“历城兵力雄厚,粮充足,不是早晚之间就能攻克的。沈文秀雄据东,是各城的本。现在派兵太多,则无法攻打历城;派兵太少,又不足以制服东。如果前遭沈文秀抵御,后退又被各城联军阻击,腹背受敌,绝对没有安全的理。请再三考虑,不要落贼寇的圈。”慕容白曜才停止,而沈文秀果然不降。
魏尉元上表称:“彭城贼之要藩,不有重兵积粟,则不可固守;若资储既广,虽刘师徒悉起,不敢窥淮北之地。”又言:“若贼向彭城,必由清、泗过宿豫,历下邳;趋青州,亦由下邳、沂经东安;此数者,皆为贼用师之要。今若先定下邳,平宿豫,镇淮,戍东安,则青、冀诸镇可不攻而克;若四城不服,青、冀虽,百姓狼顾,犹怀侥幸之心。臣愚以为,宜释青、冀之师,先定东南之地,断刘北顾之意,绝愚民南望之心;夏虽盛,无津途可由,冬路虽通,无城可固。如此,则淮北自举,暂劳永逸。兵贵神速,久则生变;若天雨既降,彼或因通,运粮益众,规为取,恐近淮之民翻然改图,青、冀二州猝未可也。”
北魏尉元上书朝廷说:“彭城是贼寇的重要基地,如果不驻防重兵,储存粮草,就不能守住。如果军用资丰富,就是刘动全军队,也不敢窥伺淮北之地。”又说:“如果贼寇攻击彭城,一定经由清、泗,穿过宿豫、下邳。如果攻击青州,也要从下邳顺着沂,穿过东安。这几个地方,都是贼寇用兵的要地。现在,如果我们能先占领下邳,平定宿豫,驻防淮、戍守东安,那么青州、冀州各个据便可以不攻而破。如果这四个城池不肯屈服,那么青州、冀州虽然攻破,居民百姓回望刘,仍怀侥幸的心理。以我的愚见,应该召回逗留青、冀二州的队,先平定东南地区,断了刘北伐的念,清除愚民回归南方的愿望。使他们明白:夏季雨虽大,却没有河可走;冬天陆路虽通,却没有大的城墙可用来固守。这样,淮河以北的土地就可以占领。暂时辛劳,可以换来永久安逸。兵贵神速,时间长就容易发生变化。如果雨季,对方因河路畅通,得以运送粮,增派军队,再去攻,恐怕淮河两岸居民将改变立场,青、冀二州仓促之间也就难以攻克了。”
[12]五月,壬戌,以太詹事袁粲为尚书右仆。
[12]五月,壬戌(十二日),刘宋任命太詹事袁粲为尚书右仆。
[13]沈攸之自送运米至下邳,魏人遣清、泗间人诈攸之云:“薛安都降,求军迎接。”军副吴喜请遣千人赴之,攸之不许。既而来者益多,喜固请不已,攸之乃集来者告之曰:“君诸人既有诚心,若能与薛徐州弟俱来者,皆即假君以本乡县,唯意所;如其不尔,无为空劳往还。”自是一去不返。攸之使军主彭城陈显达将千人助戍下邳而还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