督、洛州刺史,但仍保留侍中,太师职位。
显祖神主袱太庙,有司奏庙中执事之官,请依故事皆赐爵。秘书令广文平程骏上言:“建侯裂地,帝王所重,或以亲贤,或因功伐,未闻神主袱庙而百司受封者也。皇家故事,盖一时之恩,岂可为长世之法乎!”太后善而从之,谓群臣曰:“凡议事,当依古典正言,岂得但修故事!”而赐骏衣一袭,帛二百匹。
献文帝的牌位太庙之日,有关门奏称:依照前例,太庙中有关官员都应加封爵位。秘书令广平人程骏上疏说:“加封爵位,赏赐采邑,是帝王最重视的事情,或是皇上的亲戚、贤才,或是对国家有功劳贡献的人,从来没有听说因为皇帝牌位庙而有关官员接受封爵的。皇家前例,只是一时的恩庞,怎么可以作为后世的法则!”冯太后认为他说得对,采取了他的意见,对文武官员说:“凡讨论问题,都应当依照古代正确的言论,不可一味援引前例!”赏赐给程骏衣服一,绸缎二百匹。
太后聪察,知书计,晓政事,被服俭素,膳羞减于故事什七八;而猜忍多权数。祖至孝,能承颜顺志,事无大小,皆仰成于太后,太后往往专决,不复关白于帝。所幸宦者平王琚、安定张、嶷、冯翊王遇、略苻承祖、王质,皆依执用事;官至尚书左仆,爵新平王;琚官至征南将军,爵平王;嶷等官亦至侍中、吏尚书、刺史,爵为公、侯,赏赐万,赐铁券,许以不死。又,太卜令姑臧王睿得幸于太后,超迁至侍中、吏尚书,爵太原公。秘书令李冲,虽以才,亦由私笼,赏赐皆不可胜纪。又外礼人望东王丕、游明等,皆极其优厚,每褒赏睿等,辄以丕等参之,以示不私。丕,烈帝之玄孙;冲,宝之也。
冯太后生聪慧,心思细密,读过书,会算术,通晓政事,衣着简单朴素,日用饮要比过去的规定减省十分之七八,但生猜忌残忍,工于权术。孝文帝拓跋宏对这位祖母皇太后至为孝顺,能够尽量使她兴乐。事情无论大小,都由她决定。冯太后往往独断专行,所作决定不再告诉孝文帝。她所的宦官平人王琚、安定人张和杞嶷、冯翊人王遇、略人苻承祖、人王质都依仗冯太后的权势,在朝廷中掌权。张官至尚书左仆,封新平王;王琚官至征南将军,封平王;杞嶷等也都官至侍中、吏尚书、刺史,封公爵、侯爵,赏赐钱财数万之多,发给他们铁券,承诺对他们绝不死。另外,崐太卜令姑臧人王睿受冯太后的幸破格提,官至侍中、吏尚书,封为太原公。秘书令李冲,虽然以他的才华受到赏识,但也是由于得到冯太后的私自的缘故。冯太后对他们的赏赐,都多到无法计算。表面上,冯太后对众望所归的大臣东王拓跋丕、游明等,也都特别礼敬优厚。每次褒扬王睿等时,一定把拓跋丕等列,表示并不于私心。拓跋丕是烈帝拓跋翳槐的玄孙。李冲是李宝的儿。
太后自以失行,畏人议己,群下语言小涉疑忌,辄杀之。然所幸左右,苟有小过,必加笞棰,或至百余;而无宿憾,寻复待之如初,或因此更富贵。故左右虽被罚,终无离心。
冯太后因为yín行为,害怕别人对自己讥讽议论,官员言谈中只要一句话被疑为对她的讽刺,就立即诛杀。她所的左右侍从,即使有小小的过错,也一定鞭打,甚至打一百余鞭。可是,冯太后对人从不记仇,第二天仍然善待,同平常一样,甚至有人被鞭打而更富贵。所以左右虽受罚,但始终没有离心的。
[6]乙亥,加萧成尚书左仆,刘秉中书令。
[6]乙亥(十七日),刘宋加授萧成为尚书左仆,刘秉为中书令。
[7]杨运长、阮佃夫等忌建平王景素益甚,景素乃与录事参军陈郡殷、中兵参军略垣庆延、参军沈、左暄等谋为自全之计。遣人往来建康,要结才力之士,寇军将军黄回、游击将军庆、辅国将军曹欣之、前军将军韩清、长校尉郭兰之、羽林监垣祗祖,皆与通谋;武人不得志者,无不归之。时帝好独游走郊野,欣之谋据石城,伺帝作。清、兰之说萧成因帝夜,执帝迎景素,成不从者,即图之;景素每禁使缓之。杨、阮微闻其事,遣伧人周天赐伪投景素,劝令举兵。景素知之,斩天赐首送台。
[7]杨运长、阮佃夫等对建平王刘景素的忌恨越发厉害。于是刘景素与录事参军阵郡人殷、中兵参军略人垣庆延、参军沈、左暄等密谋保卫自己的办法。派人来往建康,寻访结有才能有勇力的人士。寇军将军黄回、游击将军庆、辅国将军曹欣之、前军将军韩清、长校尉郭兰之、羽林监垣祗祖,先后都与刘景素秘密通谋。所有未能满足志愿的军人,没有不归附刘景素的。当时,刘昱喜独自来游逛,常常去远郊野外。曹欣之打算占领石城,趁刘昱单独外时,发动政变。韩清、郭兰之准备游说萧成,利用昱夜间游机会,把他抓获,迎接刘景素。萧成如果拒绝,便谋杀萧成。但刘景素每次都禁止这样,嘱咐不可仓促发动。杨运长、阮佃夫稍稍得到一风声,派一个北方人周天赐,假装投靠刘景素,劝刘景素起兵。刘景素查他的底细,杀了周天赐,把人送到朝廷。
秋,七月,祗祖率数百人自建康奔京,云京师已溃,劝令速。景素信之,戊,据京起兵,士民赴之者以千数。杨、阮闻祗祖叛走,即命纂严。己丑,遣骁骑将军任农夫、领军将军黄回、左军将军兰陵李安民将步军,右军将军张保将军,以讨之;辛卯,又命南豫州刺史段佛荣为都统。萧成知黄回有异志,故使安民、佛荣与之偕行。回私戒其士卒“逢京兵,勿得战”成屯玄武湖,冠军将军萧赜镇东府。
秋季,七月,垣祗祖率数百人,从建康逃到京,声称京师已经大,劝刘景素火速前往接收。刘景素信以为真,戊(初一),占据京起兵,士人和平民响应的数以千计。杨运长、阮佃夫得知垣祗祖叛变逃走的消息,下令戒严。己丑(初二),派骁骑将军任农夫、领军将军黄回、左军将军兰陵人李安民率领陆军;右军将军张保率领军,发讨伐他们。辛卯(初四),又任命南豫州刺史段佛荣为都统。萧成已经发现黄回怀有二心,所以故意派李安民、段佛荣跟他同行。黄回暗中警告他的士卒:“途中遇到京军,不要作战。”萧成驻防玄武湖,冠军将军萧赜镇守东府。
始安王伯,都乡侯伯猷,皆建安王休仁之也,杨、阮忌其年长,悉称诏赐死。
始安王刘伯、都乡侯刘伯猷,都是建安王刘休仁的儿,杨运长、阮佃夫对他们年纪渐大到威胁,于是假传圣诏,命他们自尽。
景素断竹里以拒台军。垣庆延、垣祗祖、沈祗皆曰:“今天时旱,台军远来疲困,引之使至,以逸待劳,可一战而克。”殷等固争,不能得。农夫等既至,纵火烧市邑。庆延等各相顾望,莫有斗志;景素本乏威略,扰不崐知所为。黄回迫于段佛荣,且见京军弱,遂不发。
刘景素打算以切断竹里来抵抗官军。垣庆延、垣祗祖、沈都说:“今年天气旱炎,官军远而来,一定疲劳困顿,把他们引到城下,我们以逸待劳,可以一战取胜。”殷等决反对,但得不到上级支持。任农夫等抵达之后,纵火焚烧城市村落,垣庆延等互相观望,全无斗志。刘景素本来缺乏军事上的谋略和威望,惶恐怯懦,不知所措。黄回迫于段佛荣在旁,而且又看到京军兵力薄弱,于是也不敢发动攻。
张保泊西渚,景素左右勇士数十人,自相要结,击军。甲午,张保败死,而诸将不相应赴,复为台军所破。台军既薄城下,先帅众走,祗祖次之,其余诸军相继奔退,独左暄与台军力战于万岁楼下;而所兵力甚弱,不能敌而散。乙未,京。黄回军先,自以有誓不杀诸王,乃以景素让殿中将军张倪。倪擒景素,斩之,并其三,同党垣祗祖等数十人皆伏诛。萧成释黄回、庆不问,抚之如旧。是日,解严。丙申,大赦。
朝廷将领张保,停泊西渚,刘景素左右勇士几十人,互相约定以死相拚,攻击张保的军。甲午(初七),击斩张保,可是,京军其他将领为了各自保全实力,不肯增援扩大战果,又被官军反攻击败。官军城下后,沈首先率领他的众逃走,垣祗祖也跟着逃走,其他各路人一哄而散,只有参军左暄与官军奋战在万岁楼下,但因分给他的兵务不足,不能抵挡,最终溃败。乙未(初八),官军攻克京。黄回军首先城,因自己曾有“不杀诸王”的誓言,于是把刘景素给殿中将军张倪。张倪生擒刘景素后,连同他的三个儿及同党垣祗祖等数十人一齐斩首。萧成对黄回、庆、不再追问,像往常一样抚他们。当天,解除戒严。丙申(初九),实行大赦。
初,东建平蛮反,沈攸之遣军讨之。及景素反,攸之急追峡中军以赴建康。东太守刘攘兵、建平太守刘欣疑攸之有异谋,勒兵断峡,不听军下。攘兵天赐为荆州西曹,攸之遣天赐往谕之。攘兵知景素实反,乃释甲谢愆,攸之待之如故。刘欣守建平,攘兵譬说不回,乃与伐蛮军攻斩之。
当初,东建平蛮族叛变,沈攸之派军讨伐他们。等到刘景素起兵反叛时,沈攸之急追回已三峡的讨蛮军,改命直赴京师建康勤王。东太守 刘攘兵、建平太守刘欣,认为沈攸之一定有谋,于是,下令戒严,封锁峡,阻止沈攸之军队东下。刘攘兵的儿刘天赐任荆州西曹,沈攸之派刘天赐前往,向他父亲说明原因,刘攘兵才知刘景素真的已经起兵,乃下令各军撤退,向沈攸之歉,沈攸之待他同往常一样。可是,刘欣仍继续固守建平,对刘攘兵派人前去解释,刘欣一拒绝。于是刘兵与讨蛮军一起发动攻击,斩刘欣。
[8]甲辰,魏主追尊其母李贵人曰思皇后。
[8]甲辰(十七日),北魏国主追尊母亲李贵人为思皇后。
[9]八月,丁卯,立皇弟为南王,嵩为新兴王,禧为始建王。
[9]八月,丁卯(初十),刘宋封皇弟刘为南王,刘嵩为新兴王,刘禧为始建王。
[10]庚午,以给事黄门侍郎阮佃夫为南豫州刺史,留镇京师。
[10]庚午(十三日),任命给事黄门侍郎阮佃夫为南豫州刺史,仍留镇京师。
[11]九月,戊,赐骁骑将军庆死。
[11]九月,戊(初二),下令赐骁骑将军庆自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