庆之孙也,绰遣腹心陈赞说智曰:“君先帝旧人,是宗室近属,如此形势,岂得久全!若招合内外,计多有从者。台城内人常有此心,苦无人建意耳。”智即以告齐公。庚戌,诛绰兄弟及其党与。
[11]杨运长离开宣城郡解职回家的时候,齐公萧成派人将他杀死。凌源县令潘智与杨运长情厚。临川王刘绰,是刘义庆的孙。刘绰派遣亲信陈崐劝诱潘智说:“您是先朝皇帝的故旧之人,我本人是宗室的近亲,在这情况下,难我们能够长期得以保全吗?如果我们招揽聚集朝廷内外的人们,估计会有许多人追随。城以内的人经常抱有这想法,只是苦于没有人提这一主张罢了。”潘智当即把这番话向齐公萧成禀告。庚戌(初八),齐公萧成诛杀了刘绰兄弟及其党羽。
[12]甲寅,齐公受策命,赦其境内,以石为世,一如东。褚渊引何曾自魏司徒为晋丞相故事,求为齐官,齐公不许。以王俭为齐尚书右仆,领吏;俭时年二十八。
[12]甲寅(十二日),齐公萧成接受策书的任命,大赦齐国境内的囚犯,以石城为世的室,与皇室设立东完全一样。褚渊援引何曾由曹魏的司徒担任西晋的丞相的旧事,请求担任齐国的官员,齐公萧成没有应允。他却任命王俭为齐国尚书右仆,主吏。当时,王俭只有二十八岁。
夏,四月,壬申朔,齐公爵为王,增封十郡。
夏季,四月,壬申朔(初一),顺帝封齐公萧成的爵位为王,增加十个郡的封地。
甲戌,武陵王赞卒,非疾也。
甲戌(初三),武陵王刘赞故去,他并不是因病而终的。
丙戌,加齐王殊礼,世为太。
丙戌(十五日),顺帝以特殊的礼节对待齐王萧成,将齐国的世称作太。
辛卯,宋顺帝下诏禅位于齐。壬辰,帝当临轩,不肯,兆于佛盖之下,王敬则勒兵殿,以板舆迎帝。太后惧,自帅阉人索得之,敬则启譬令,引令升车。帝收泪谓敬则曰:“见杀乎?”敬则曰:“居别耳。官先取司家亦如此。”帝泣而弹指曰:“愿后世世勿复生天王家!”中皆哭。帝拍敬则手曰:“必无过虑,当饷辅国十万钱。”是日,百僚陪位。侍中谢在直,当解玺绶,为不知,曰:“有何公事?”传诏云:“解玺绶授齐王。”曰:“齐自应有侍中。”乃引枕卧。传诏惧,使称疾,取兼人,曰:“我无疾,何所!”遂朝服步东掖门,仍登车还宅。乃以王俭为侍中,解玺绶。礼毕,帝乘画车,东掖门就东邸。问:“今日何不奏鼓?”左右莫有应者。右光禄大夫王琨,华之从父弟也,在晋世巳为郎中,至是,攀车獭尾恸哭曰:“人以寿为,老臣以寿为戚。既不能先驱蝼蚁,乃复频见此事!”呜咽不自胜,百官雨泣。
辛卯(二十日),刘宋顺帝颁诏将帝位传让给齐王。壬辰(二十一日),顺帝应当到殿前去会见百官,但他不肯面,却逃到佛像的宝盖下面。王敬则率领军队来到殿的院中,抬着一木板轿,去迎接顺帝。太后害怕了,便亲自率领宦官找到了顺帝,王敬则劝诱顺帝,让他从宝盖下面来,领着他上了轿。顺帝止住泪,对王敬则说:“准备杀死我吗?”王敬则说:“只是让你到另外的殿中居住罢了。您家先前取代司氏一家也是这样的。”顺帝掉着泪弹着指说:“但愿我今后生生世世永远不再生在帝王家中!”中的人们都哭泣起来。顺帝拍着王敬则的手说:“如果不发生意外,就赠送给你十万钱。”当天,百官为齐王陪席,侍中谢正在值班,应当解送玺印,但他假装不知,还说:“有什么公事吗?”有人传达诏旨说:“解送玺印,给齐王。”谢说:“齐王自然应当另有自己的侍中。”说着,他便拉过枕,躺了下来。传达诏旨的官员害怕了,便让谢声称得了疾病,打算另找一个兼任侍中的人,谢说:“我没有生病,为什么说我有病!”于是,他穿着朝服,徒步走东掖门,上了车,回住宅去了。齐王便让王俭担任侍中,解送玺印。礼典结束以后,顺帝坐着彩漆画的车,了东掖门,前往太的府邸。顺帝问:“为什么今天没有乐演奏?”周围的人都没有回答。右光禄大夫王琨是王华的堂弟,在晋朝已经担任了郎中,到了此时,他抓着车上悬着的獭尾痛哭着说:“人们都为长寿兴,老臣却为长寿悲哀。既然此不能够及早死去,所以才屡次目睹今天发生的这事情!”他呜呜咽咽地哭泣着,难以自制,百官也都泪如雨下。
司空兼太保褚渊等奉玺绶,帅百官诣齐劝;王辞让未受。渊从弟前安成太守谓渊贲曰:“司空今日何在?”贲曰:“奉玺绶在齐大司门。”曰:“不知汝家司空将一家与一家,亦复何谓!”甲午,王即皇帝位于南崐郊。还,大赦,改元。奉宋顺帝为汝王,优崇之礼,皆仿宋初。筑丹杨,置兵守卫之。宋神主迁汝庙,诸王皆降为公;自非宣力齐室,余皆除国,独置南康、华容、乡三国,以奉刘穆之、王弘、何无忌之后,除国者凡百二十人。二台官僚,依任摄职,名号不同、员限盈长者,别更详议。
司空兼太保褚渊等人捧上玺印,率领百官前往齐王请萧成即帝位,齐王推辞谦让,没有接受。褚渊的堂弟、前任安成太守褚对褚渊的儿褚贲说:“今天司空却在哪里?”褚贲说:“在齐王大司门奉献玺印。”褚说:“我真不知你家司空把一家的件给另一家,这又算怎么一回事情!”甲午(二十三日),齐王在建康南郊即帝位。南齐帝回以后,大赦天下罪囚,更改年号为建元。南齐帝将顺帝奉为汝王,优待尊崇汝王的礼典,完全效仿刘宋初年的法。帝在丹杨为顺帝修筑室,并设置兵力守卫。刘宋诸帝的神位都被迁移到汝庙中,刘宋诸王都被降爵为公;如果没有为齐室力,公侯以下一律削除国号,唯独设置南康、华容、萍乡三国,以便奉养刘穆之、王弘与何无忌的后人;削除国号的诸王计有一百二十人。刘宋与萧齐两朝廷的官员仍然保持原来的职位,对于官名称谓不同和官员超过名额的情况,另外再加详细计议。
以褚渊为司徒。宾客贺者满座。褚叹曰:“彦回少立名行,何意披猖至此!门不幸,乃复有今日之拜。使彦回作中书郎而死,不当为一名士邪!名德不昌,乃复有期赜之寿!”渊固辞不拜。
帝任命褚渊为司徒,前来祝贺的人和宾客挤满了座席。褚叹息着说:“褚渊从少年时代便建树了自己的名望与行,有谁料想得到他会猖狂到这般地步!褚家门不幸,才会又有今天的拜官之举。假使褚渊在担任中书郎的时候死去了,难不会成为一位名士吗!如今他的名誉与德行都败坏了,可是偏偏会长命百岁!”于是,褚渊决不肯接受任命。
奉朝请河东裴上表,数帝过恶,挂冠径去;帝怒,杀之。太赜请杀谢,帝曰:“杀之遂成其名,正应容之度外耳。”久之,因事废于家。
奉朝请、河东人氏裴上表指斥帝的过失与丑行,直接辞官离去。帝大怒,将他杀死。太萧赜请求杀掉谢,帝说:“杀了他,便成就了他的名望了。我们恰恰应该把他置之度外包容下来哩。”过了好长一段时间,谢终于因事被废免在家中。
帝问为政于前抚军行参军沛国刘,对曰:“政在《孝经》。凡宋氏所以亡,陛下所以得者,皆是也。陛下若戒前车之失,加之以宽厚,虽危可安;若循其覆辙,虽安必危矣。”帝叹曰:“儒者之言,可宝万世!”
帝向前任抚军行参军沛国人氏刘询问如何理政务,刘回答说:“政务就在《孝经》里面。大凡刘宋灭亡,陛下得国的原因,其中都包着《孝经》阐述的理。倘若陛下能够将前车之鉴引以为诫,再加上待人宽和仁厚,即使国家已经垂危了,也可以安定下来;倘苦陛下重蹈覆辙,即使国家原来很安定,也一定会招致危亡。”帝叹着说:“儒士的话,真是可以用作万代之宝啊!”[13]丙申,魏主如崞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