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齐纪三(5/10)

册遗旨,逾月而葬,葬而即吉;故于下葬之初,奏练除之事。”帝曰:“朕惟中代所以不遂三年之丧,盖由君上违世,继主初立,君德未,臣义不洽,故袭兖冕,行即位之礼。朕诚不德,在位过纪,足令亿兆知有君矣。于此之时而不遂哀慕之心,使情礼俱失,可痛恨!”闾曰:“杜预,晋之硕学,论自古天无有行三年之丧者,以为汉文之制,暗与古合,虽叔世所行,事可承踵。是以臣等请。”帝曰:“窃寻金册之旨,所以夺臣之心,令早即吉者,虑废绝政事故也。群公所请,其志亦然。朕今仰奉册令,俯顺群心,不敢暗默不言以荒庶政;唯衰麻废吉礼,朔望尽哀诚,情在可许,故专行之。如杜预之论,于孺慕之君,谅暗之主,盖亦诬矣。”秘书丞李彪曰:“汉明德后保养章帝,母,无可间然;及后之崩,葬不淹旬,寻已从吉。然汉章不受讥,明德不损名。愿陛下遵金册遗令,割哀从议。”帝曰:“朕所以眷恋衰,不从所议者,实情不能忍,岂徒苟免嗤嫌而已哉!今奉终俭素,一已仰遵遗册;但痛慕之心,事系于予,庶圣灵不夺至愿耳。”闾曰:“陛下既不除服于上,臣等独除服于下,则为臣之不足。又亲御衰麻,复听朝政,吉凶事杂,臣窃为疑。”帝曰:“先后抚念群下,卿等哀慕,犹不忍除,柰何令朕独忍之于至亲乎!今朕于遗册,唯望至期;虽不尽礼,蕴结差申。群臣各以亲疏、贵贱、远近为除服之差,庶几稍近于古,易行于今。”闾曰:“昔王孙葬,士安去棺,崐其皆从而不违。今亲奉遗令而有所不从,臣等听以频烦奏。”李彪曰:“三年不改其父之,可谓大孝。今不遵册令,恐涉改之嫌。”帝曰:“王孙、士安皆诲以俭,及其遵也,岂异今日!改父之,殆与此殊。纵有所涉,甘受后代之讥,未忍今日之请。”群臣又言:“秋尝,事难废阙。”帝曰:“自先朝以来,恒有司行事;朕赖蒙慈训,常亲致敬。今昊天降罚,人神丧恃,赖宗庙之灵,亦辍歆祀。脱行飨荐,恐乖冥旨。”群臣又言:“古者葬而即吉,不必终礼,此乃二汉所以经纶治,魏、晋所以纲理庶政也。”帝曰:“既葬即吉,盖季俗多,权宜救世耳。二汉之盛,魏、晋之兴,岂由简略丧礼、遗忘仁孝哉!平日之时,公卿每称当今四海晏然,礼乐日新,可以参唐、虞,比盛夏、商。及至今日,即苦夺朕志,使不逾于魏、晋。如此之意,未解所由。”李彪曰:“今虽治化清晏,然江南有未宾之吴,漠北有不臣之虏,是以臣等犹怀不虞之虑。”帝曰:“鲁公带从戎,晋侯墨衰败敌,固圣贤所许。如有不虞,虽越绋无嫌,而况衰麻乎!岂可于晏安之辰豫念军旅之事,以废丧纪哉!古人亦有称王者除衰而谅暗终丧者,若不许朕衰服,则当除衰拱默,委政冢宰。二事之中,唯公卿所择。”游明曰:“渊默不言,则大政将旷;仰顺圣心,请从衰服。”太尉丕曰:“臣与尉元历事五帝,魏家故事,尤讳之后三月,必迎神于西,禳恶于北,行吉礼,自皇始以来,未之或改。”帝曰:”若能以事神,不迎自至;苟失仁义,虽迎不来。此乃平日所不当行,况居丧乎!朕在不言之地,不应如此喋喋;但公卿执夺朕情,遂成往复,追用悲绝。”遂号恸,群官亦哭而辞

接着,孝文帝对尚书游明等人说:“古代圣人制订了卒哭的礼仪,丧服的变更程序也都是以哀痛的情绪为标准逐渐改变,如今仅在一天之内,就要劝说我脱下丧服,换上平时的衣服,这实在违背情理。”游明回答说:“臣等得到太皇太后留下的遗言书,说在她去世一个月后就立即安葬,下葬后就要立刻脱下丧服,穿上平日的衣服。因此,我们在太皇太后安葬的时候,立即奏请脱下丧服的。”孝文帝说:“朕认为,中古时代之所以不实行三年守丧的制度,是由于旧君主刚刚去世,而新君主刚刚即位,君主的恩德还没有传播开去,对臣属们的情义还没能和协周遍,因此,新君主才必须穿礼服、冕旒,举行登基即位大典。朕的德行还不够,但朕皇帝也已经超过十二年了,这是以让亿万人民知有朕。在这时候,如果不能顺遂自己表达儿孙的哀痛和怀念的心愿,无论是在情上,还是在礼节上,全都丧失殆尽,这实在是令人沉痛遗憾的事。”闾说:“杜预是晋王朝的饱学之士,他曾经论述过,自古以来天没有实行守丧三年的制度。杜预认为,汉文帝所制订的制度和古代制度 不谋而合,这看起来虽然是近世实行的制度,但实际上他们也都是追寻古人的制度,跟着古人的脚后走。正因为如此,臣等才小心谨慎地多次请求陛下能够遵循。”孝文帝说:“朕自己认真领会太皇太后遗书的主旨,太皇太后之所以要阻止臣属、孙表达自己的悲哀之情,命令早儿穿上平日的衣服,是因为她担心我们会为此荒废了国家大事。你们大家的请求,其用心也在这里。因此,如今,朕向上可以照太皇太后的遗言去,向下也顺遂文武百官的心愿,不敢沉默不语而致荒废对国家大事的理。只是朕打算穿着麻布丧服,取消守丧十天就上改穿日常衣服的制度。每逢初一和十五日二天,朕该尽到儿孙哀思怀念的诚心,从情理上讲也是允许的,所以,我打算就这样去。像杜预所议论的那些,对于地怀念去世者、在服丧期间的君主来说,大概也是不符合事实的。”秘书丞李彪说:“汉明德皇后辛勤抚养章帝刘长大成人,母亲慈,儿孝敬,二人的和睦关系是没有什么能把他们分隔开的,等到明德皇后去世,下葬后还不满十天,刘随即穿上了日常衣服,但是,刘并没有因此受到别人的讥刺,明德皇后的声誉也没有受到丝毫毁损。愿陛下能遵照太皇太后的遗嘱去,克制哀思,接受大家的建议。”孝文帝说:“朕之所以心甘情愿穿丧服,而不接受你们的建议,实在是因为朕在情无法忍受,哪里只是为了避免别人的讥刺批评而这么去的呢!如今,安葬的礼仪节俭、朴素,全都是遵照太皇太后的遗言去的。可是,悲痛怀念之情,已抓住了朕的心,盼望太皇太后的在天之灵不迫朕去改变。”闾说:“陛下在上边已经决定不改变继续穿丧服的意愿,那么,臣等在下边单单脱去丧服,这样,就表示臣属的没有尽到责任。况且,陛下穿着丧服,亲自理朝廷事务,吉利和不吉利的事情混合在一起,臣私下里到疑虑。”孝文帝说:“太后崐关心护她的臣属,卿等悲伤怀念她,还不忍心脱下丧服,为什么单单让朕对自己至亲的人去忍心这么?如今,朕受太皇太后的遗嘱所迫,不敢违抗,只是希望能把丧服穿满一年,尽还不合乎古礼,但内心的悲哀伤痛总算还能表示来。各位大臣可以考虑自己与太皇太后关系的亲疏、贵贱、远近,来作为自己脱去丧服的标准,分别对待,这样既能稍稍接近古代仪礼,在今天也容易行得通。”闾说:“从前,杨王孙死后,赤地安葬;皇甫谧去世安葬时不用棺柩,他们的儿也都照他们的遗愿去执行,没有任何违背遗言的事。如今,陛下亲自接受太皇太后的遗嘱,在有些方面却不照遗嘱中说的去,因此,臣等才不断地打扰奏请。”李彪说:“一个人在三年之内,不改变他父亲的准则规定,这可以说是大孝。而如今,陛下不遵照太皇太后的遗嘱,恐怕就有改变规定的嫌疑。”孝文帝说:“杨王孙和皇甫谧都教诲他们的儿节俭,他们的儿遵奉遗训,这和今天朕的有什么不同!更改父亲的规定,恐怕和朕所的不是一回事。即使有所涉嫌,那么,朕也心甘情愿地接受后代人的讥讽批评,而不能忍受你们今天的请求。”文武官员们又说:“秋的宗庙祭祀,无论如何是难以停止或废弃的。”孝文帝说:“自从祖先建立国家以来,皇家祖庙的祭祀活动,一直都是由有关主门办理的。朕有赖于慈的太皇太后的训导,才经常亲自前去祭拜。如今,苍天降下大灾惩罚我们,人与神灵都失去可以依赖的对象,皇家祖庙的神灵,也应该停止接受祭拜香火。假如朕一旦前去祭祀,恐怕会在冥冥之中违背了他们的旨意。”文武官员接着又说:“古代在将死者下葬后就穿上日常衣服,而没有必要一定要等到守丧满三年之后再脱下丧服,这就是两汉王朝所用来治理国家的准绳,是魏、晋所用来推行的总则。”孝文帝说:“下葬后就立即脱下丧服、穿上日常衣服,这大概是在国家到了末代,动太多,所采用的权宜之计,以求能拯救行将灭亡的国家。而两汉的鼎盛和魏、晋的兴隆,难是由他们丧礼简单、忘记了仁义和而实现的吗?平常的时候,各位公卿大人每次都称赞当今之世,四海安宁和平,礼仪、音乐一天比一天兴盛,甚至可以和尧、舜及夏、商时代媲。可到了今天,就打算迫改变朕的心愿,让朕不能超越魏、晋时代。你们这用意,朕不明白为的是什么。”李彪说:“现在,我们虽然于政治清明、教化普及的时代,但是,长江以南还仍有不肯宾服的吴人,沙漠以北还有不肯称臣的胡虏,所以臣等还怀忧虑之心,唯恐发生不测,让我们难以防守。”孝文帝说:“鲁公伯禽穿丧服兵作战,晋襄公把上的白丧服染黑,击败了敌人,这情况本来就是圣贤们所允许的。如果遇到没有预料到的事情发生,那么,即使是越过牵引灵柩的绳索,也不会让人在意,更何况只是要脱下麻布丧服呢。哪里能够在详和安宁的日里就能事先料到会发生战争,以至于废弃守丧的礼教呢!古人中也有君王,脱下丧服后就闭不说话了,一直到三年服丧期满,如果今天你们不允许朕穿丧服,那么,我就应该在脱下丧服后开始保持沉默,将国家事务给宰相们理。这两情况请你们选择一。”游明说:“保持沉默而不说话,那么,国家的重大事务将要被搁置、荒废。我们顺从您的圣明心意,请您继续穿着丧服理朝廷事务。”太尉拓跋丕听后,说:“臣和尉元一共侍奉过五位皇帝,我们魏朝旧有的惯例都是,在人死特别忌讳的三个月过去后,一定要向西方祈祷迎奉神灵,向北方祈祷消除灾祸,这一切全都是穿着日常的衣服行的,这一规矩,自从皇始年间以来到现在,都没有谁丝毫改动过。”孝文帝说:“如果能够用义侍奉神灵,那么不用特意去迎接,神灵自然而然就会来到;假如丧失了仁义之心,即使是特意迎奉,神灵也不会来的。这就是说,以往本来就不应该那么,更何况是在守丧时期呢!朕正在守丧时期,应该闭不讲话,所以,不应该这样喋喋不休地说个没完。只是各位公卿持要改变我的想法,于是,就变成了反反复复的争论,想起来真令人悲痛绝。”于是号啕大哭起来,在场的文武官员们也跟着哭了起来,随后告辞来。

初,太后忌帝英,恐不利于己,废之,盛寒,闭于空室,绝其三日;召咸王禧,将立之。太尉东王丕、尚书右仆穆泰、尚书李冲固谏,乃止,帝初无憾意,唯德丕等。泰,崇之玄孙也。

当初,太皇太后对孝文帝的聪机警很是忌怕,害怕他的存在会给自己带来不利,因此,就打算废弃他。在严冬盛寒的时候,太皇太后把他禁闭在一间空旷的屋里,三天不给他吃的东西。冯太后又征召成王拓跋禧,打算立拓崐跋禧为北魏皇帝。当时,由于太尉东王拓跋丕、尚书右仆穆泰和尚书李冲的竭力劝谏,冯太后才没有执行废立。但孝文帝一开始对冯太后就没有一儿怨恨的想法,只是加了对拓跋丕等人的激之情。穆泰是穆崇的玄孙。

又有宦者谮帝于太后,太后杖帝数十;帝默然受之,不自申理;及太后殂,亦不复追问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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