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齐纪三(7/10)

庾氏,夏秋冬四季,在清溪旧宅里祭祀祖父母和父母,祭祀时所使用祭品以及要穿什么样的衣服,都照家中的礼节行。

臣光曰:昔屈到嗜芰,屈建去之,以为不可以私国之典,况为天,而以庶人之礼祭其父,违礼甚矣!卫成公祀相,宁武犹非之;而况降祀祖考于私室,使庶妇尸之乎!”

臣司光曰:从前,屈到最喜吃菱角,但他的儿屈建祭祀时把菱角撤掉了,他认为,不可以因为个人的嗜好而冒犯国家的祭典。更何况,儿皇帝,却用平民的礼仪去祭祀父亲,这就太违背礼教了。卫成公打算祭祀姒相,大夫宁武还责怪他不该这么。更何况武帝现在把祭祀祖父母和父母的仪式降到在自己的私宅中行,而且还让自己庶的妻来主持!

[4]初,魏主召吐谷浑王伏连筹朝,伏连筹辞疾不至,辄修洮、泥和二城,置戍兵焉。二月,乙亥,魏罕镇长孙百年请击二戍,魏主许之。

[4]最初,孝文帝征召吐谷浑可汗慕容伏连筹到平城朝见,慕容伏连筹声称有病,没有前来,接着,他就开始修缮洮、泥和两座城池,并派兵戍守。二月,乙亥(十二日),北魏罕的镇将长孙百年请求前去袭击洮、泥和两城,孝文帝批准。

[5]散骑常侍裴昭明、散骑侍郎谢竣如魏吊,以朝服行事,魏主客曰:“吊有常礼,何得以朱衣!”昭明等曰:“受命本朝,不敢辄易。”往返数四,昭明等固执不可。魏主命尚书李冲选学识之士与之言,冲奏遗著作郎上谷成淹。昭明等曰:“魏朝不听使者朝服,何典礼?”淹曰:“吉凶不相厌。羔裘玄冠不以吊,此童稚所知也。昔季孙如晋,求遭丧之礼以行。今卿自江南远来吊魏,方问何典礼;行人得失,何其远哉!”昭明曰:“二国之礼,崐应相准望。齐皇帝之丧,魏遣李彪来吊,初不素服,齐朝亦不以为疑;何至今日独见要!”淹曰:“齐不能行亮之礼,逾月即吉。彪奉使之日,齐之君臣,鸣玉盈,貂曜目。彪不得主人之命,敢独以素服厕其间乎!皇帝仁孝,侔于有虞,执亲之丧,居庐粥,岂得以此方彼乎!”昭明曰:“三王不同礼,孰能知其得失!”淹曰:“然则虞舜、宗皆非邪?”昭明、竣相顾而笑曰:“非孝者无亲,何可当也!”乃曰:“使人之来,唯赍褶,此既戎服,不可以吊,唯主人裁其吊服!然违本朝之命,返必获罪。”淹曰:“使彼有君,卿将命得宜,且有厚赏。若无君,卿而光国,得罪何伤!自当有良史书之。”乃以衣、给昭明等,使服以致命。己丑,引昭明等见,文武皆哭尽哀。魏主嘉淹之,迁侍郎,赐绢百匹。昭明,之也。

[5]南齐散骑常侍裴昭明、散骑侍郎谢竣,前往北魏吊唁冯太后,他们准备穿平常的官服去祭祀。北魏的主客说:“吊丧有一定的礼节,怎么可以穿着红的官服令人悲痛的祭堂。”裴昭明等人回答说:“我们是接受本国朝廷的命令前来吊丧的,没有胆量轻易地更换服装。”双方来来往往,反反复复争论了很多次,裴昭明等人最后仍持不换服装。于是,孝文帝下令尚书李冲挑选饱学之士和裴昭明等人辩论。李冲推荐了著作朗上谷人成淹。裴昭明等人说:“魏朝不允许外国使节穿他们本国的官服,这一规定自哪一经典?”成淹说:“喜事和丧事是不能同时并存的。一个人穿羔羊袍、朝冠,是不可以前去吊丧的,这一,连三岁的孩都明白。从前,季孙前往晋国就是学习了领国遭遇丧事的礼节才动的。如今,你们从长江之南远而来吊丧,却要问穿丧服吊丧是自哪一本经典。使节之间的得与失,怎么相差得这么远呢!”裴昭明说:“两个国家的往礼节,应该相互平等,有一个共同的标准。齐帝去世时,北魏派李彪前去吊丧,他最初没穿白的丧服,齐朝也并没有认为有什么不合适的地方,为什么今天我们却被迫呢?”成淹说:“齐朝的君主不能严格地遵守居丧的礼仪,安葬以后,过了一个月,就穿上平日的衣服。李彪奉命使齐朝,君主和官员们都佩着宝玉挤满了房屋,貂尾和黄金首饰闪闪发光,耀人目。李彪如果没有得到齐朝主人的许可,怎么敢一个人穿着白丧服置于这令人的人群中呢!我们皇上仁义孝敬,和圣明的虞舜差不多,他亲自前来守丧,住在简陋的房里,喝稀粥,这怎么可以拿来和你们相比较呢?”裴昭明说:“夏、商、周三代,制度礼仪各不相同,有谁能够判断哪个好、哪个坏呢!”成淹说:“这么说来,难虞舜、商代宗的法都不对吗?”裴昭明和谢悛二人相互看了一,笑着说:“责怪别人孝行的人,心中没有亲近的人,我们哪里敢这样呢。”于是二人又说:“我们前来吊丧,只带了短短袄,这些都是武官穿的服装,不能穿它们去吊丧,只有请主人给我们裁制丧服!可是,这样违背我们朝廷的命令,我们回去后一定会被朝廷治罪。”成淹说:“假使你们国家有君之才,那么,你们接受朝廷命令使他国,言谈举止恰当得,就将会得到厚厚的赏赐。如果没有君,你们代表朝廷使他国,也使你们的国家得到了荣耀,即使这么你们受到了罚,又有什么关系呢!将来,这件事自会有优秀的史官把它记载下来的。”于是,就把吊丧时需要的丧服,帽等等借给了裴昭明等人,让他们穿上这些丧服去完成自己的使命。己丑(二十六日),成淹带着裴昭明等人,文武百官全都痛哭失声,极尽哀痛。孝文帝嘉许成淹的聪,提升他为侍郎,赏赐给他一百匹绢。裴昭明的裴的儿

[6]始兴简王鉴卒。

[6]南齐始兴简王萧鉴去世。

[7]三月,甲辰,魏主谒永固陵。夏,四月,癸亥朔,设荐于太和庙。魏主始,追哀哭,终日不饭;侍中冯诞等谏,经宿乃饭。甲,罢朝夕哭。乙丑,复谒永固陵。

[7]三月,甲辰(十二日),孝文帝祭拜太皇太后的永固陵。夏季,四月,癸亥朔(初一),在太和庙设置献祭品,孝文帝开始吃了儿蔬菜,追思伤,悲哀痛哭一整天没有吃饭。侍中冯诞等人劝谏,过了一夜后,孝文帝才开始吃饭。甲(初二),孝文帝停止早晚各哭一次的仪式。乙丑(初三),再次祭拜永固陵。

魏自正月不雨至于癸酉,有司请祈百神,帝曰:“成汤遭旱,以至诚致雨,固不在曲祷山川。今普天丧恃,幽显同哀,何宜四气未周,遽行祀事!唯当崐责躬以待天谴。”

北魏从正月开始就不下雨,一直持续到了四月癸酉(十一日),有关门请求向百神祈祷,孝文帝说:“商代汤王遇到旱灾时,用他至诚的心动了上苍,才下起了雨,本就不在于曲意祈祷山河大川。如今,普天之下失去了他们赖以依仗的人,无论是间还是间都在哀痛,怎么可以在四季还没有过完,就上要开始去祭祀祈祷百神!我们只应该责怪、反省自己,等待上天对我们的惩罚。”

[8]甲戌,魏员外散骑常侍李彪等来聘,为之置燕设乐。彪辞乐,且曰:“主上孝思网极,兴坠正失。去三月晦,朝臣始除衰,犹以素服从事,是以使臣不敢承奏乐之赐。”朝廷从之。彪凡六奉使,上甚重之。将还,上亲送至琅邪城,命群臣赋以之。

[8]甲戌(十二日),北魏员外散骑常侍李彪等人来访。南齐武帝特意为他们置办了宴席,安排了礼乐。李彪推辞礼乐仪式,并且说:“我们君主仁义孝敬之心广博,正在振兴以前帝王遗失的典章,恢复过去被曲解误会的制度,而遵守三年守丧的规矩。直到三月晦(三十日),朝廷文武官员们才开始脱下丧服,却还仍然穿着白衣服理事务,为此,使臣我也不敢接受演奏音乐的赏赐。”朝廷接受了他的想法。李彪代表北魏朝廷前后使齐国有六次之多,武帝对他十分敬重。李彪将要回国时,武帝亲自把他送到琅邪城,并下令文武官员赋诗相送,来表示给李彪的荣耀。

[9]己卯,魏作明堂,改营太庙。

[9]己卯(十七日),北魏兴建明堂,改建太庙。

[10]五月,己亥,魏主更定律令于东明观,亲决疑狱;命李冲议定轻重,辞旨,帝执笔书之。李冲忠勤明断,加以慎密,为帝所委,情义无间;旧臣贵戚,莫不心服,中外推之。

[10]五月,己亥(初八),孝文帝在东明观修订法律,亲自裁决有疑问的诉讼案件。命令尚书李冲裁定刑罚轻重,为判词,孝文帝亲自抄录下来。李冲忠诚勤奋,明智果断,加上又谨慎周密,所以受孝文帝拓跋宏的信赖和 倚重,二人之间情投义合,没有隔阂。无论是多年的朝廷官员,还是显贵的皇 亲国戚,没有人不对他心服服的,全国上下内外对他也一致推崇。

[11]乙卯,魏长孙百年攻洮、泥和二戍,克之,俘三千余人。

[11]乙卯(二十四日),北魏桴罕镇将长孙百年攻洮、泥和两座城池,攻克城池,并俘虏了三千多人。

[12]丙辰,魏初造五辂。

[12]丙辰(二十五日),北魏首次制造皇家专用的玉车、金车、象车、革车、木车五车辆。

[13]六月,甲戌,以尚书左仆王奂为雍州刺史。

[13]六月,甲戌(十三日),南齐任命尚书左仆王奂为雍州刺史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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