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齐纪六(4/10)

有原因。你想让我直接数落你们的罪过呢?还是顾及情面而糊糊地说呢?”崔庆远说:“我实在不明白你们的来意,所以还是直截了当地说吧!”孝文帝便问:“你们君主为什么要连续废去两个皇帝而自立为君呢?”崔庆远答:“废去昏君,另立明主,这事情古今常见,并非只有我朝最近发生的这么一桩,所以不知你对此又有何不理解之呢?”孝文帝再反问:“武帝的孙们,现在都在哪儿?”崔庆远接着答:“七位藩王国同罪,已经和周朝的叔鲜和蔡叔度一样被杀掉了,其余的二十多位藩王,有的在朝廷中担任清要职位,有的在外面担任州郡长官。”孝文帝又问:“你们现在的君主萧鸾如果没有忘掉忠义之德,为什么不从前帝近亲中选择一人立为新帝,如当年周公辅佐成王那样,而要自取皇位呢?”崔庆远回答:“周成王有亚圣的品德,所以周公立他为君而自己辅佐之。可是,如今本朝前帝近亲中没有能比得上周成王这样的人,所以不能嗣立。况且,汉代霍光也曾经舍弃汉武帝的近亲而崐立汉宣帝刘询,只是因为他贤德呀。”孝文帝再:“那么,霍光为什么不自己登上皇位呢?”崔庆远再次答:“因为霍光是外姓,不是皇族。本朝当今皇上正可比汉宣帝刘询,怎么能拿他与霍光比呢?如果照你说的那样,那么当年武王伐纣,没有立纣王庶兄微为君而自己辅佐之,也就是贪求天下了吧?”孝文帝大笑着说:“联前来本是问罪于你们,但是听了你刚才所讲的那些,心里也就明白了。”崔庆远说:“‘见可而,知难而退’,这样就是圣人之师。”孝文帝又问:“您希望与我和睦友好呢?还是不希望?”崔庆远回答说:“相睦友好则两国互相庆贺,人民大众承受好。否则的话,两国关系恶化,互相战,致使生灵涂炭,离失所。能否和睦友好,完全由您来决定。”孝文帝赐赏崔庆远酒菜和衣服,送他回寿城。

戊申,魏主循淮而东,民皆安堵,租运属路。丙辰,至钟离。

戊申(初九),北魏孝文帝放弃攻打寿城沿着淮河而东下,所到之,百姓安居,无有扰犯,前来纳供粮草的民众络绎不绝,挤满路。丙辰(十七日)孝文帝到了钟离。

上遣左卫将军崔慧景、宁朔将军裴叔业救钟离。刘昶、王肃众号二十万,堑栅三重,并力攻义,城中负2908而立。王广之引兵救义,去城百余里,畏魏,不敢。城中益急,黄门侍郎萧衍请先,广之分麾下之。衍间夜发,与太右率萧诔等径上贤首山,去魏军数里。魏人不意,未测多少,不敢。黎明,城中望见援军至,萧诞遣长史王伯瑜攻魏栅,因风纵火,衍等众军自外击之,魏不能支,解围去。已未,诞等追击,破之。诔,谌之弟也。

南齐明帝派遣左卫将军崔慧景、宁朔将军裴叔业去援救钟离。刘昶、王肃二人率领二十万大军。安营驻扎,在营盘周围挖掘树立三层堑沟栅栏,合力攻打义城,箭石齐发,使守城的南齐兵士不得不以盾牌来蔽。王广之引兵来援救义,但是到了离义城百余里的地方,因畏惧北魏兵力之,就不敢再向前开了。城中频频告急,黄门侍郎萧衍请求先去增援,王广之把自己麾下的兵分给他一分,由他率领前去。萧衍抄小连夜发,与太右率萧诔等人,径直登上贤首山,来到距北魏军队仅数里的地方。北魏军队没有料到这,不知萧衍一共有多少兵力,不敢近。黎明时分,义城中的守军望见援兵到了,士气大增。萧诞派遣长史王伯瑜城攻北魏阵营,借大风放火焚烧了周围的栅栏,而萧衍等率领的士兵则从外围合击之,北魏军队不能抵抗,只好撤退。己未(二十日),萧诞等率兵追击北魏军队,破敌获胜。萧诔是萧谌的弟弟。

先是,上以义危急,诏都督青、冀二州诸军事张冲军攻魏以分其兵势。冲遣军主桑系祖攻魏建陵、驿、厚丘三城,又遣军主杜僧护攻魏虎坑、冯时、即丘三城,皆之。青、冀二州刺史王洪范遣军主崔延袭魏纪城,据之。

早先,因为义情况危急,明帝特诏令都督青、冀两州诸军事张冲兵攻打北魏本国,从而分散其兵力。张冲派遣军主桑系祖去攻打北魏的建陵、驿、厚丘三城,又派遣军主杜僧护去攻打北魏的虎勣、冯时、即丘三城,都攻破占领了。青州和冀州刺史王洪范派遣军主崔延袭击北魏的纪城,也占领了。

魏主南临江,辛酉,发钟离。司徒长乐元懿公冯诞病,不能从,魏主与之泣诀,行五十里,闻诞卒。时崔慧景等军去魏主营不过百里,魏主轻将数千人夜还钟离,拊尸而哭,达旦,声泪不绝。壬戌,敕诸军罢临江之行,葬诞依晋齐献王故事。诞与帝同年,幼同砚席,尚帝妹乐安长公主。虽无学术,而资淳笃,故特有。丁卯,魏主遣使临江,数上罪恶。

北魏孝文帝要南去观看长江,辛酉(二十二日),从钟离发,司徒长乐元懿公冯诞因重病在,不能随驾前往,孝文帝特意去看他,泪与他诀别,发后走了约五十里,传来冯诞的死讯,这时崔慧景等路兵离孝文帝的营地不过百里,孝文帝轻装率领数千人连夜赶回钟离。见到冯诞的尸之后,孝文帝拊尸嚎啕大哭,一直哭到天亮,还声泪不绝,悲痛万分。壬戌(二十三日),孝文帝命令各路兵停止长江之行,依照晋代安葬齐献王的礼仪安葬了冯诞。冯诞与孝文帝同年而生,小时候两人在一起读书,娶孝文帝的妹妹乐安长公主为妻,他虽然没有多少学术才,但是品忠厚质朴,所以特别受到孝文帝的。丁卯(二十八日),孝文帝派遣使节到达江边,向南齐守将数说了明帝废帝自立、杀戮诸王的罪恶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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